“你就放屁吧。”江華罵道：“外貿公司有你的股分的，你跟我說你買不起全地形車，咱做這買賣也一年多了，賺的錢雖然比不上我，但是分成足夠你買十輛這樣的車都不止。”

  鍾躍民訕笑著，搓搓手說道：“那沒辦法，誰讓你當初把股份分給了高玥，而不是分給了我，現在我們家錢都在高玥手上把著，我零花錢是不缺，但是讓我拿一下子拿這麽多錢買車是不可能的。”

  江華笑著說：“盡管跟你們家高玥開口啊，我就不相信高玥還會拒絕。”

  “老是跟媳婦伸手要錢，而且一要還是這麽一大筆，開不了口啊。”鍾躍民有點難為情的說道：“比如，你就沒跟嫂子開口要過錢吧。”

  江華笑著說：“還有你小子不好意思的時候，你都把高月給迷的五迷三道了，拿點錢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你就說你給不給吧。”鍾躍民耍無賴的說道：“我們家就這麽點兒錢，你錢多，你不給誰給？”

  “我給，但是你的無賴話，到時候我要學給高玥聽。”

  兩個人走出百貨公司，沿著大街隨便晃悠，穿大街越小巷，走了半天，他們也不知道走到哪兒了。

  鍾躍民眼尖，看到對面不大對勁，就說道：“前面好像有人把風啊，是不是在做什麽非法的事情，咱們要不要離遠一點，省得被殃及池魚，這兩天道上可不太平。”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從旁邊竄了出來，一見面就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來買貨的還是來賣貨的？”

  “買貨的。”江華笑著說道：“我們兩手空空，怎麽也不像過來賣貨的。”

  “那可不一定，大宗的貨物也會帶不過來呀。”問話的人笑嘻嘻的說：“二十盧布你就可以進去。”

  鍾躍民從身上掏出錢遞過去，那家夥笑嘻嘻的接過錢，用粉筆在江華和鍾躍明的胳膊上畫了個標記。

  “進去吧，只要有這個標記的，沒有人敢找你們麻煩的。”

  鍾躍民笑著說：“有點像我們以前的鴿子市啊。”

  “地下市場吧，哪裡都有。”江華點點頭：“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鍾躍民興致勃勃的說：“咱們進去看看吧，跟我們以前的鴿子市有什麽不同？”

  兩人雙手插兜，走進市場，一條偏僻的小巷子，兩邊有不少攤位，賣的東西還不少，有農副產品，還有一些藝術品之類的。

  鍾躍民興趣缺缺的說：“東西還真不少，不過這市場跟我們以前鴿子市也沒什麽差別。”

  江華在一個攤子面前蹲了下來，拿起地上的東西翻看，鍾躍民瞟了一眼問道：“你什麽時候對這種勳章這類東西感興趣了？我記得你不是對古董感興趣嗎？這玩意兒難道也有收藏價值嗎？”

  江華點點頭：“當然有收藏價值啊，你看看這一枚勳章，紀念斯大林格勒保衛戰勝利的勳章，這可都是歷史的見證啊。”

  “沒錯，這可都是歷史的見證，是很值錢的。”攤主諂媚的笑起來：“先生，如果您喜歡的，給我兩千盧布，這枚勳章就歸你了。”

  江華搖搖頭說：“雖然這枚勳章很有紀念意義，但是當年發行的太多了，所以它可不值兩千盧布。”

  江華笑著說：“這勳章不可能是你的吧？你的年紀可不像是參加過衛國戰爭的。”

  “是我父親的，他已經過世了。”

  江華又拿起一枚勳章笑著說：“這圖16成功的紀念章也是你父親的？”

  “沒錯，當年他老人家就是飛機的設計師之一。”攤主驕傲的說：“他在圖波列夫設計局工作了一輩子，二戰之後，他考上了大學，再然後就被分配到設計局工作。”

  “那你呢？你在哪裡工作？”

  “我也在圖波列夫設計局。”攤主笑著說：“不過我可不能跟我父親相提並論，他是設計師，而我僅僅是檔案管理員。”

  “你父親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長輩。”江華嚴肅的說：“你怎麽能把他老人家榮譽拿出來販賣。”

  攤主聳聳肩膀：“那能怎麽樣？現在市面上物資這麽緊張，我要想讓一家大小吃飽肚子，我就需要更多的錢，我檔案管理員的工資是養不活一家老小的。”

  “對不起，我失言了。”江華愧疚的說：“榮譽都不能和生命相提並論，為了表示歉意，你攤上的勳章我全部都要了。”

  攤主激動的問道：“你是說這些勳章你全部都要了嗎？”

  江華點點頭：“你開個價，只要不過分，我絕對不會還價。”

  攤主簡直又要高興瘋了，他在那擺攤已經很長時間了，鮮少有人光顧，即使有，也頂多是買一個勳章玩，頂天幾百個盧布。

  他攤上還有二三十個勳章，想了想，他咬著牙說道：“一萬五千盧布。”

  江華點點頭：“沒問題，你給我找個袋子裝起來吧。”

  攤主震驚了，說不還價還真的就不還價呀，片刻興奮過後，他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帆布袋子。

  然後把攤上的勳章一個個裝進了小絨布口袋裡面，最後一起塞到帆布袋子裡面交給江華。

  江華掏出錢包，拿了一萬五千盧布，整整十五張一千面值的盧布，攤主接過手之後點了兩遍。

  他笑著說：“先生，真是謝謝您了，您真的太仁慈了。”

  “不客氣。”江華笑著說：“我喜歡這些有歷史價值的東西，對我來說，我算是撿到寶了，所以你不必要過分的感謝。”

  “但我還是要謝謝你，有了這些錢，我們家又可以多撐一段時間了。”攤主差點感激涕零：“如果每一個客人都像你這麽慷慨的話，我也就不會這麽艱難的度日了。”

  “好日子總會來的。”江華拍拍攤主肩膀說道：“如果以後還有什麽好東西的話，都可以來找我，我住在大都會酒店的總統套房，你可以跟前台詢問一下，總統套房的江先生在不在，一般一年我會來兩次千頂之城，春天一次，冬天一次，你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都可以來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