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喬緩緩繞著小圓台走了兩圈,又抬頭看了看上方的星鬥大陣。
整個廣場上,只有這小圓台上的光最亮,而上方的星鬥大陣中心對應的也是小圓台的位置。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是落入了陣法中。”桑喬推測。
只可惜關於星鬥陣的記載實在是太少了,他們只知道星鬥大陣厲害,卻完全不曉得它厲害在哪兒,作用又是什麽。
“我進去尋他們!”鳳暉話音剛落人就已經一腳踏上小圓台,然後隨之消失不見。
眾人阻止不及,只能看著身邊的隊友眨眼間又少一個。
“雖說如今大家都失了靈力,但總歸人多力量大,索性就舍命陪君子,一起進這陣法中看看吧!”
最後倒是婁伯川意外的灑脫,決定入陣尋人。
其他人也沒打算臨陣脫逃,遂點了點頭,“那就一起進去吧。”
最後,余下的幾人一齊踏上了小圓台。
一陣失重的眩暈感傳來,桑喬再次睜眼時,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醒了?感覺如何?”
江衍寧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桑喬側首看去,見大家並沒有被陣法分開,仍舊聚在一起。
“這裡是神魔大戰的戰場還是幻境?”揉著太陽穴桑喬不答反問。
她剛剛之所以會被嚇一跳,是因為她睜開眼後看到的竟是先前在石道中看到的神魔大戰的戰場!
遍地的屍山血海,而他們就躺在一處黑褐色的土地上,鼻尖有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不斷湧入。
江衍寧回她:“我們也不過剛蘇醒片刻,還沒來得及四下查看。”
他和孔靖也就比他們早醒一刻鍾,剛睜眼,就看到躺了一地的覺真等人,此地如此詭異,他們又哪敢舍下幾人去查看。
桑喬是醒的最晚的一個,此時眾人已經在極目張望著這處戰場了。
“我的靈力仍舊沒有恢復,你們呢?”鳳暉握了握拳,還是不習慣沒有靈力的身體。
其余人也都是搖頭,心中升起濃重的不安。
眼前的場景看著可比伸手不見五指的石道可怖多了,石道中沒發生任何危險,那謹思卦象中預示的危險,十有八九便要應在此處了。
“先搞清楚這是幻境還是···”江衍寧的話沒說完,但大家卻明白他的意思。
這處戰場,要麽是一處幻境,要麽,就是真正的神魔大戰戰場,若真是神魔大戰的戰場,那其危險程度,可就不是一個幻境能比擬的了。
而思及廣場上方的星鬥大陣,他們內心都沒底起來。
沉默中,忽然一聲巨響傳來,伴隨巨響之後的,是仿佛天塌地陷般的搖晃,剛站起來的幾人,旋即又被這陣搖晃給甩到了地上。
待搖晃過去,眾人心有余悸的重新站起,茫然四顧著整個戰場,卻根本找不到巨響的來源,也不知道方才為何會那般晃動。
“我們現在該去哪兒?要不謹思道友你再算算?”婁伯川揉著剛剛摔疼的屁股問謹思。
然而謹思卻兩手一攤,“算不出來。”
在山洞中的時候,他還能算出一線生機,在這裡,他卻是什麽都算不出來了。
“那我們現在該往哪個方向走啊?”這戰場上哪個方向看著都不太安全的樣子。
桑喬指著東邊:“往那邊去吧。”
那是剛剛巨響傳來的方向。
那麽大的響動,不是天災就是人為,看著眼前生靈塗炭的戰場,她更傾向於是人為。
反正他們也沒有方向,不如不如朝那邊去看看情況,萬一有線索呢?
其他人對此也沒有什麽意見,“那就往那邊去吧。”
說著眾人朝東邊行去。
大家都沒有了靈力,只能艱難的在這片戰場上行走著,腳下的屍體一如他們在雕刻上看到的,有奇形怪狀的人形怪物,也就是傳說中的魔,也有著錦繡華服的修士,亦或是…傳說中的神?
然而無論是魔還是神,此刻都了無生息的躺在地上,隻身上尚未散去的威壓,壓迫的桑喬一行人喘不過氣來,腳下步伐也沉重而拖遝。
但盡管如此,隨著行走,大夥兒的眼睛還是越來越亮。
“這…這都是仙器?!”婁伯川結巴起來。
地上躺著的除了神魔的屍體,還有他們殘破的法器,而那些法器,無一不是仙器,隨便一把拿到玄元界,都要引得所有修士爭個頭破血流。
幾遍這些仙器此刻都是殘破的,但收斂起來作為煉氣材料,那也是天材地寶一樣的存在。
激動過後便是惋惜,“如此多的仙器,可我們現在卻失去了靈力,連儲物戒都打不開!”
這不就是寶山近在眼前,他們卻搬不走嗎?!
但也不過就惋惜了一陣兒,他們就調整好了心態。
修道之人,最忌被欲望裹攜,貪得無厭。
滿地的殘破仙器他們帶不走,那就尋一把完好的,最適合自己的帶走即可。
於是大家仍舊朝著東邊行進,視線卻開始搜尋起來,想要找到自己的那把仙器。
桑喬沒跟著他們一起找,她在沉思。
眼前這情形,八成是他們被星鬥大陣傳送到了神魔大戰的戰場上。
神魔大戰這種情節,在水藍星的各大影視作品中,早都被寫爛了,也沒幾個人愛看了。
她也不愛看,但這並不妨礙她從中借鑒經驗,分析現在的情況。
藝術源於生活,水藍星影視作品中的神魔大戰,雖是編劇和作者的腦洞,但有一點還是可取的。
那就是,沒有任何一場神魔大戰是無緣無故發生的。
無論是因為愛恨情仇,還是別的什麽,總得有個原因吧?
那麽他們腳下的這場神魔大戰,又是因什麽而發生的呢?
桑喬的思緒被婁伯川一聲驚喜的歡呼打斷。
“你們看這把劍!”婁伯川舉起一把泛著青光的長劍給眾人看。
長劍劍身上沒有任何破損,青色的流光不是閃過,在遍地的殘破仙器中,顯得那般特別。
“這把劍應該就是我此行的機緣了,一看到它,我便覺得心中契合。”婁伯川讚歎的欣賞著手中的劍。
機緣機緣,講究的就是個緣,這把劍他遠遠看著便合了眼緣,拿在手中,更是覺得契合無比,他隱有預感,這把劍就是他此行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