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他們幾乎要絕望時,桑喬來了。
頂著這一家人渴求期盼的眼神,桑喬淡然的點點頭,而後明碼標價,“五十萬,我救他。”
桑喬說完就等著段家人的答覆,不料卻看到了段家人震驚的神情。
桑喬微愣,難不成我開價開貴了?
可她沒開高價啊,甚至沒仗著自己賣方市場的優勢溢價,五十萬可是良心價了。
見段家幾人仍舊傻愣著,無一人給出回復,桑喬不由得皺眉,“怎麽,你們想白嫖?”
不等段家眾人回復,桑喬又道:“白嫖也不是不行,不過日後段鶴年要付出什麽代價可就與我無關了。”
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若現在逃過了代價,日後總要以其他方式償還回來的。
被桑喬這話一驚,段家一行人連忙搖頭,剛要說話,又被打斷。
“哪裡來的黃毛丫頭,就敢冒充天師替人驅邪?”樂偉傑居高臨下,一臉不屑的看著桑喬。
桑喬也不看樂偉傑,隻問段父,“這位是?”
段父神色陰沉的解釋:“這位是詹大師的徒弟,昨日詹大師和糾纏犬子的豔煞鬥法不敵,昏迷至今未醒。”
桑喬這時也看見了沙發上還躺著個中年男人,她驚訝地問:“那你們還不送醫院?”
昏迷了還不送醫院,放在這等死嗎?
無論是段父還是其他人俱是一愣,隻覺這個展開是不是有些不對?
一個搞玄學的看見因為與鬼鬥法而陷入昏迷的人,第一反應竟然是讓他們把人送醫院?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又沒什麽毛病?
樂偉傑最先從怔愣中回神,嗤笑一聲,“這年頭的騙子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年紀這麽小就出來行騙不說,也不做些準備再出來騙人。”
“我師父是與豔煞鬥法不敵才導致的昏迷,又不是受了什麽傷,豔煞不除,送我師父去了醫院又有何用?”
桑喬看傻子似的看著樂偉傑:“道理我都懂,只是這麽不吃不喝的躺在這一天一夜甚至可能更久,你確定真的不用送醫院掛點營養液什麽的嗎?”
她要是沒來,這傻子的師父怕是還得再躺個幾天,到時候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得在餓死渴死的邊緣徘徊了。
樂偉傑再度被噎住,看向桑喬的眼神越發不善,只是桑喬卻絲毫沒有被他的眼神震懾住,甚至懶得再跟他說話,轉而看向段父:“你們還要猶豫多久,五十萬,到底救不救?”
率先反應過來的代景江一疊聲道:“救救救!別說五十萬,五百萬五千萬我們也救!”
段父和段鶴行也同時點頭,並解釋道:“先前我們並非猶豫,只是有些驚訝於小道長您的報價罷了。”
這個價格跟詹大師的張口就是五千萬可差太遠了,整整一百倍的差價,便宜得讓他們都心慌,甚至忍不住懷疑這個小道長會不會其實根本沒什麽本事。
之前說鶴年會有血光之災興許只是她誤打誤撞?
可一想到她此前也曾向鶴年索要過那個玉把件,且現在他們除了求助於她,也再無他法,便只能按下心中的懷疑,希冀她真能救鶴年一命。
桑喬不知段家人心中所想,見他們同意,抬腳就往樓上段鶴年的房間走去,段家眾人包括樂偉傑都緊隨其後。
段鶴年的房內仍舊漆黑,只是先前的漆黑是一片寂靜,現在的漆黑卻肉眼可見的湧動翻滾起來,仿佛一片蒸騰的雲海,隻這雲是黑色的。
所有人都注視著桑喬,想要看她是如何驅除這豔煞的,卻見桑喬直接在門口止步,右手桃木劍直指門內的黑霧,左手則是幾張符紙持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這招式倒是和詹大師別無二致,眾人都以為桑喬接下來便要開大了,可桑喬卻沒有再動作,而是開口道:“是你自己把段鶴年的生魂放了,還是我進去打你一頓,你再把段鶴年的生魂放了?”
眾人:“???”
她是在威脅那個豔煞?
門內湧動的黑霧幻化作一隻手掌,直接朝桑喬胸前襲來,桑喬見溝通無效,手中桃木劍橫劈過去,只見先前直接將詹大師擊暈的一掌,竟真如霧氣般被桑喬這一掌劈散,同時屋內還隱晦的傳來了一聲尖叫。
一劍劈完,桑喬後退一步,然後丟了張引雷符進去,引動引雷符的瞬間,她抬手將門關上了。
在眾人驚呆的眼神中,陣陣雷鳴透過房門傳出,先前隱晦的尖叫聲更明顯了。
待雷聲散去,桑喬重新打開房門,眾人迫不及待的探頭看去,竟見屋內的黑霧已經悉數散去。
豔煞呢?
不確定這屋子裡是否還潛藏著危險,眾人都不敢進去,桑喬倒是沒什麽顧忌,徑直走了進去。
見桑喬率先走進房間,其他人才敢跟著她一起躡手躡腳的進入房間。
桑喬環視了一圈,那隻豔煞想來是縮回玉把件棲身的容器中,並收斂了自身的氣息,所以她一時也尋不到她。
“你們找找之前段先生買回來的古玩在何處。”人多力量大,桑喬直接讓段家所有人都跟著翻找起來。
已經見識過桑喬的厲害的段父等人絲毫不敢置喙,桑喬說什麽就是什麽,都倍加仔細的在房間內翻找著那個玉把件。
只是不論大家怎麽翻找,那個小小的玉把件始終都不曾被找到。
遲疑片刻,桑喬問段父:“毀你一間房的裝修你介意嗎?你放心,我會把火勢限制在這間房內。”
段父有些轉不過彎來,“火?”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這小道長要把這間屋子燒了?
桑喬點頭,抬起手,一朵微弱的宛若燭火的火焰出現在她的指間,房間內頓時炙熱起來。
“不要!我出來了,我出來了!”
幾乎是桑喬指尖的火焰出來的一刹那,一個渾身泛著黑氣的女人就從段鶴年的床底鑽了出來。
桑喬回首,“啊,原來是藏在了床底。”
“我,我已經出來了,你快把你的火收起來!”豔煞不敢靠桑喬太近,不斷地後退,避讓著桑喬手中微弱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