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章410 借人借寶
戚澤道:“多謝白鶴師兄指點!”白鶴童子道:“你是掌教至尊的關門弟子,乃是未來的掌教,掌教真人對你期望甚深,你要做何事,盡可放手去做,不必畏手畏腳!”
戚澤點頭道:“是!我知道了!”辭別白鶴童子,出了白玉城,徑自飛落山峰,在峰下按落遁光。身形閃動,已來至他當年修真之所,離他下山而去已有足足四五年功夫,如今他已是一位弱冠青年,已然長成一副長身玉立之態,飄飄然而有出世之慨,雖非絕世美男子,但一身盎然道氣,仍是加分不少。
戚澤信步而遊,見那“故居”依舊,也無人居住,顯得有些破敗,想起當年在此修煉之時,不禁心生感慨。接著他又去到天秀湖畔,一來緬懷當年舊事,二來先查探湖中魔物情況。
一路行來,不見絲毫人影,還未到湖畔,已能感應到森森魔意出自湖中,記起當年奪珠之會,隻一頭不入流的老蚌,便險些將外門弟子斬盡殺絕,如今湖中魔性更甚往昔,怪不得無人敢來湖畔玩耍。
天秀湖雖是湖泊,佔地卻廣,湖面之上常年有大霧籠蓋,縱使晴天烈日,也只能驅散分毫,照不透湖底光景,也不知湖下有何風光。
戚澤化身只有金丹修為,但還有法身存在,兩者聯手,倒也無懼甚麽魔物。那法身潛藏於化身腦後,如今正在加緊修持。窺性所傳宏願修持法著實十分精妙,法身也想趁此機會好生參研,何況還有另一件大事須得法身著手去做,便暫時全不現身。
戚澤化身沿著天秀湖沿岸一路踱步而去,眼見湖面之上煙波浩渺,心神似乎回到當年奪珠那一夜中,老蚌發瘋,驚得外門弟四散奔逃。也不知當年那些外門弟子都如何了。一別經年,倒也頗是掛念。
戚澤並非孤傲性子,但當年來五行宗非是自願,又身懷玄音劍訣,自然不肯入內門修行,免得露出馬腳,在眾人眼中也就成了孤僻之士。
戚澤繞湖而行,心頭忽的一動,一道遁光已然飛來,現出一位白白胖胖的道人,正是執掌外門的長老左丘明。其一見戚澤,便是一驚,接著露出微笑,頗有幾分討好之意,拱手道:“原來是戚師弟回來了,怎的如此生分,不先來為兄的陋室一晤?”
戚澤還禮道:“左丘師兄不必客氣,小弟也是今日才剛回山,頗有失禮之處,還請師兄海涵!”
左丘明班輩不小,乃是二代弟子,不過遇上戚澤這位掌教真傳,仍是相形見絀,忙笑道:“師弟言重了!我怎麽也想不到你竟能得了掌教至尊看重,成了關門弟子,日後接掌大位,當年你在外門之時,若有甚麽失禮之處,萬望海涵!”
二人寒暄兩句,戚澤問道:“這湖中魔性散溢約有多少時候?”
左丘明沉吟道:“自從那一次奪珠大會之後,數年以來湖中便時有魔性散溢而出,但還是今年開始,才變得如此嚴重。那魔性將湖中生靈盡數魔染,天秀湖幾乎成了一片魔湖,弄得弟子們都不敢去湖邊修煉了。”
戚澤道:“我奉了師尊教令,要清剿湖中魔物,還請師兄助我。”
左丘明道:“這是自然!”上下打量了戚澤一番,歎道:“一別區區數年,師弟竟已修成金丹,掌教至尊調教之能當真神奇!如此精進,叫我等這些廢物師兄該何顏以對?”
戚澤道:“左丘師兄又何必挖苦小弟?這一身道行得來不易,但也失之穩固,我還正愁如何夯實道基呢!”
左丘明眼光毒辣,自以為瞧出戚澤是被天機子用了揠苗助長的手段,強行提升道行,殊不知戚澤的修行進境連天機子都覺有些快了,點了點頭,說道:“掌教至尊學究天人,定有補救的法子,師弟不必擔心便是!”
戚澤道:“我要去各峰尋求幫手,勞煩師兄先將天秀湖內外封禁,莫使弟子勿闖,也莫使魔物逃了出來。”
左丘明正色道:“遵令!”
戚澤打聲招呼,化為一道劍光遁走,直上五峰山。
左丘明望著那劍光色澤,搖頭歎道:“得了掌教青眼,一步登天啊!”搖頭晃腦一番,這才前去布置。
戚澤劍光勁疾,先飛上太衝峰,太衝峰主蕭天環乃是天機子師姐,輩分最高,於情於理,自當先來拜見。他在峰下按落劍光,接著步行上峰,以示尊崇之意。
行至半途,便有巡山弟子駕馭的一道劍光前來,喝道:“是哪一峰的弟子上山,所為何事?”
戚澤不慌不忙,說道:“玄嶽峰弟子戚澤,前來拜謁太衝峰主蕭師伯,勞煩通稟!”
那劍光一晃,險些崩散開來,接著一位弟子從中滾落,跪伏余地,叫道:“原來是戚師叔駕到,弟子無狀,請師叔恕罪!”
戚澤道:“如此說來,你是三代弟子了?”那人道:“正是!”
戚澤道:“好,我自上峰去,你去罷!”
那弟子告一聲罪,立刻禦劍飛上峰頂去了。太衝峰上不許禦劍飛行,不過巡山弟子卻是例外。
戚澤也不理會,真氣運於足底,腳程極快,不多時已然攀上峰頂,卻見已有一群人人物等候,為首的正是薛護,見了戚澤笑道:“戚師弟大駕光臨,薛某不勝榮幸!哈哈哈!”
戚澤稽首作禮,說道:“有勞薛師兄久候,小弟惶恐之極!”
薛護本在道宮之中修行,聞聽巡山弟子來報,當即率領門下弟子前來迎接,大家同為二代弟子,戚澤是未來掌教,地位隱隱還高出一層,因此禮數須得周全。
薛護笑道:“當年與太陰宗來客試劍之時,為兄便瞧出師弟非是池中之物,只是萬萬想不到你竟會身列掌教師叔門牆,真乃天大幸事!”
天機子收戚澤為關門弟子之事,還是伏龍山之後才在五峰山上傳揚開來,蕭天環為此還大發脾氣,嚇得薛護幾日不敢上太衝峰拜見,余下四峰弟子皆是豔羨不已,都覺戚澤是一步登天,走了天大的狗屎運。
戚澤道:“師兄言重了!小弟今日才回山,特來拜見蕭師伯,不知……”
薛護面上微微露出尷尬之色,支吾道:“師弟來的不巧,家師前幾日剛剛閉關修行,要參研陰符劍訣上幾個難關訣竅,恐怕無暇見你。”
戚澤當即會意,他至今也不知為何蕭天環對他成見如此之大,竟而避而不見,隻隱約感應此事只怕與天虹子有關,至於其中關節,還要去問天機子才可。
戚澤道:“原來如此,若是師伯出關,還請師兄知會一聲,小弟也好再來。”
薛護道:“這是自然!師弟難得來此,請入道宮之中奉茶!”
戚澤道:“不必了,小弟來此還有一事要請師兄相助。”
薛護道:“何事?”
戚澤道:“近來天秀湖中有魔性散溢,染化湖中生靈,師尊命我率人前去清剿,因此小弟特來太衝峰借人!”
薛護立時正色道:“既是掌教至尊之命,太衝峰自當遵從,不知師弟要選甚麽修為的弟子,不如為兄陪你走上一遭?”
戚澤忙道:“師尊隻命清剿淺層湖水之中的魔物便可,倒不需師兄這般高手前去。小弟只求兩個人,一是師兄的弟子沈秀娥,二是與我同出外門拜入太衝峰的崔騰!”
薛護沉吟片刻,道:“如此也好!秀娥,崔騰!”他身後正立著十余人,皆是太衝峰上弟子,沈秀娥亦在其中,忙即小跑而來,眼珠亂滾,叫道:“弟子見過戚師叔!”
戚澤笑道:“沈師侄免禮!”仔細一瞧,沈秀娥仍是一身金丹修為,與自家相差仿佛,其實這才是玄門弟子當有的進境,花費數十年乃是數百年打磨一層境界,誰能似戚澤這般閑來無事便突破一層?
又有一位少年走出,生的英姿勃勃,背負長劍,正是那崔騰。此人當初在外門之時便薄有威名,在劍術之上猶有天賦,因此拜入太衝峰門下,被薛護收歸門下,還要稱沈秀娥一聲師姐。
崔騰倒是十分乾脆,躬身施禮,說道:“弟子崔騰見過戚師叔!”
戚澤見他一身劍氣勃然欲發,已是煉罡境界,且身具火候,這般修行速度也絕非慢了,倒是吃了一驚,此情此景不好取笑,便淡淡說道:“稍後要借重你之劍術了!”
薛護道:“天秀湖廣大無比,妖物無數,只是平時受妖王禁錮,不敢踏出湖水半步,既被魔染,定然猖狂,師弟只要兩人,怕是不足以剿滅!”
戚澤道:“師兄不必多慮,我有師尊諭令在手,正要去各峰借人!何況還有外門左丘師兄壓陣,只要不去招惹修為高深的魔物便可。”
薛護也猜到天機子用意,頷首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饒舌,師弟此去千萬小心。還有,你要入天秀湖,可去觀瀾峰求借一艘辟浪神舟,那神舟乃是觀瀾峰獨有,特地花重金請焚香閣打造,分波入海甚是便利。秀娥與崔騰也務必好生用心,莫要墮了我太衝峰的臉面!”
沈秀娥與崔騰兩個亦是凜然應命。
戚澤道:“多謝師兄提點!我這便去也!”
薛護忙道:“師弟有掌教諭令在身,可禦劍下峰便是!”
戚澤隻喝了一聲:“告辭!”便駕馭劍光飛起,沈秀娥與崔騰忙自個個禦劍而起,三道劍光略一盤旋,便自不見。
戚澤一走,薛護遣散眾人,暗暗尋思:“這戚澤只有金丹修為,為何我在他身上還感應到另一股佛門法力,只是斂而未發,卻十分精純。難道當年那枚舍利他當真煉化,也走了佛門路數不成?”
戚澤帶了二人飛上當陽峰,當陽峰主天乾子還在伏龍山中苦挨,便有座下德清道人出面接待。
戚澤言明來意,德清不敢怠慢,忙遣了周長運供戚澤調遣。那周長運亦是熟人,當初太陰宗眾人前來,便是其代表當陽峰接待,當時對戚澤還頗有微詞,因此戚澤記得清清楚楚。
那周長運見了戚澤,雙膝一軟,就要跪倒,把戚澤嚇了一跳,忙伸手相摻,說道:“周師侄何必行此大禮?”
周長運哭喪著臉道:“我是有眼不識真人,當年頗有得罪,還請戚師叔大人大量,原諒則個!”也由不得他不服軟,拋去掌教弟子身份不言,這戚澤短短四五年便已修成金丹,與他並駕齊驅,這等資質再過幾年一根手指便能碾死他,焉能不懼?
戚澤忍住了笑,道:“周師侄不必如此,你我分屬同門,些許誤會不必掛懷便是!”
周長運順勢起身,擦了擦冷汗,連道:“那就好!那就好!”瞥見德清道人一臉嚴峻瞧著自己,心頭一突,不敢再說。
戚澤歎道:“可惜宮處之已然死在幽州,再也回不來了也!”
德清道人道:“我輩修道之人,本就與天地爭持奪命,戚師弟也不必過於掛懷。”
戚澤又盤桓片刻,便又告辭。再來至觀瀾峰上,居然是林濤與喬浪兩位長老聯袂迎接。
林濤與薛護一般,亦是法相級數,還是喬浪師兄,二人皆是觀瀾峰主弟子,那喬浪依舊灑脫,見了戚澤笑道:“想不到當年哈裡斯國中一見,師弟居然身列掌教至尊門牆,當真是一步登天!”
戚澤笑道:“喬師兄莫要取笑了!”
林濤倒是老成持重些,問道:“師弟此來,可有甚麽吩咐?”
戚澤道:“豈敢!”將掌教諭令說了,又道:“只求兩位師兄將宇文勝借我一用!”
林濤與喬浪對望一眼,喬浪身為宇文勝之師,開口道:“師弟來的不巧,宇文勝因要修煉罡氣,已然前往純陽劍派數月了。”
戚澤道:“如此算來,他的進境倒也不慢了。”
喬浪道:“二代弟子之中,修行精進當屬你為第一才是。”
戚澤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借人,薛護師兄讓我借一艘辟浪神舟,以供驅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