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既定的命運

  黑暗世界，高塔之上。

  此地乃是整方世界最高之位，居於此處，便可俯瞰整個世界。

  天空中的灰霧正在緩緩吞噬著周遭的光元素和暗元素，在陣法的影響下，這些灰霧的進程已經被大大減緩，但並未停下。

  這座影響著整個世界的陣法前，凝哲與尼德相對而立。

  一者是掌控了此方世界地脈的【掌控者】，一者是超脫於世界抹去所有痕跡的【至強者】；一者為將世界融入提瓦特而站在這裡，一者卻為了阻止灰霧吞噬家鄉而不肯後退半步。

  在得知了自己存在的一絲真相後，尼德沉默了。但他卻並沒有就此駐足，而是直面著凝哲。

  “.真有意思。”

  良久，凝哲忽然笑了笑。

  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低估了眼前的這個青年。

  不僅是低估了他的天賦，低估了他的力量，同時也低估了他的心境。

  哪怕自身的存在都有可能是別人設局所作，自出生起的所有經歷都是別人的手筆，甚至連所思所想都未必是屬於自己的——此時此刻，他都願意守在這裡，面對著自己這位【掌控者】。

  “我原以為，在得知了一些真相的線索後，你會選擇直接去尋找真相。”

  凝哲抬起手，先前那股世界級的威壓再次襲來，壓向尼德。

  “唔！”

  猝不及防之下，尼德的雙腿彎曲了一絲，但也僅僅一絲，他便強行提起力量，站了起來。

  “.卻沒有想到，你依舊是選擇了與我對抗，與所謂的【掌控者】對抗。”凝哲將手又抬高了一些，更甚一籌的威壓隨之而來。

  “.”

  這一次，尼德沉默著承受了所有的威壓，身體一動也不動，宛若一尊岩石雕刻而成的雕塑。

  他沒有選擇發起進攻，只是承受著所有的壓力。

  見此狀況，凝哲沒有停手，只是又抬高了一分，注入了更多的力量。

  在黑暗世界使用這般手段向來無往不利，哪怕是第一次面對霍爾的時候，這手段都是奏效的——但此時面對尼德，這種手段的效果卻又在慢慢消失了。

  屬於世界的威壓能夠壓製除了【掌控者】之外的所有存在，包括所謂的【至強者】。

  只不過.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打算？”凝哲輕笑一聲，隨後忽然收手，強大的威壓也頃刻間消失不見，“霍爾啊霍爾。你無法戰勝我，便想再扶持一位擁有與我類似氣息的【至強者】來與我為敵？”

  煉金陣法是巴巴托斯的饋贈，天生便帶有神力。而陣法運轉的力量是由凝哲與戴因共同供給的，如果再算上之前稻妻一戰的殘余，甚至還有珊瑚宮以及焰衛的力量

  除了煉金陣法的力量外，黑暗世界的光明與黑暗同樣能夠孕育出天賦異稟的生物。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凝哲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與他一般高的煉金陣法，“這麽一來，作為地脈【掌控者】的力量便無法用來對敵，勾勒的地脈繪圖也會暫時失效.”

  “.我無意於此。”

  尼德忽然開口，語氣低沉。

  “是，你當然無意於此。”凝哲收回了手，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你只是一位初生文明的領導者，一位天賦異稟的領袖，實力不錯的光暗者.年輕的文明，如何能夠理解這一切呢？”

  “你你的意思是？”

  聽到這話，尼德似乎明白了什麽，但他有些不敢置信。

  “說到底，黑暗世界只是一個裡世界而已。縱使同樣擁有地脈，卻無法連接世界樹，只能本能的記錄小小一方世界的信息。”

  凝哲的語氣非常平淡。

  “而對我來說，就算失掉了這所謂【掌控者】的身份和力量，也並無任何傷筋動骨之處。”

  “因為我的力量從來都不與這方世界掛鉤，甚至對我來說，這裡的名字是【黑暗世界】還是所謂的【淵堲宮】都沒有任何區別。”

  說罷，凝哲猛的拍向煉金陣法，金黃色的地脈之力頓時湧入陣法之中。

  隻此刹那，煉金陣法的綻放出奪目的光輝，天空中尚存的三種元素皆被其所掩蓋。

  灰霧、光明、黑暗.無論是哪一種力量，都無法在陣法的光輝中留下半分痕跡。

  “你要放棄地脈的力量？”尼德皺起眉頭，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放棄？不不不，比起“放棄”這個詞，我認為【交易】更加合適。”凝哲收回了手，露出了笑容。

  “.”

  尼德張開嘴巴似乎想說些什麽，但話到了嘴邊，卻又停了下來。

  就如同曾經的【至強者】霍爾將力量全部給予了他一樣，【掌控者】.不，是曾經的【掌控者】凝哲同樣將所有屬於地脈的力量傳遞給另一個事物。

  “那麽，尼德，年輕的光暗者領袖。”

  做完這一切後，凝哲看向尼德，神色平靜的開口：“我給你選擇。你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族群，還是要拚死保護這個世界？”

  在凝哲的身後，注入了整個世界地脈之力的煉金陣法正閃耀著光芒。此時此刻，只要煉金陣法不再支持光與暗的平衡，灰霧氣就可以立刻完成吞噬。

  “.您知道我的選擇會是什麽。”

  面對這個問題，尼德微微躬身，甚至還用上了敬語。

  “很好，璃月會有【光暗者】的一席之地。”

  凝哲很滿意尼德的態度，隨後，他輕輕揮手，煉金陣法中傳來陣陣空間的鳴動之聲。

  隨後，一陣輕微的能量團掃過整個世界，精準的將所有的光暗者圍繞起來。每一位光暗者的身旁，空間漸漸波動、扭曲，最後形成了一道又一道傳送門。

  “非常感謝您的仁慈。”

  尼德彎腰躬下幾分，語氣無比尊敬。

  在凝哲將所有地脈之力注入到煉金陣法之後，他就明白了，這個世界是保不住了。

  【至強者】與【掌控者】之間的爭鬥已然消失，這場決鬥從一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作為【至強者】，尼德不能也不敢戰勝如今的【掌控者】煉金陣法，因為陣法一毀，世界也失去了最後的屏障。

  最後的最後，尼德只能寄希望於凝哲，希望他能夠允許自己保下族群。

  好在，凝哲同意了，並且將選擇權交給了他。

  “既然如此，我將成為您的兵刃。”尼德身旁的空間波動也開始扭曲，在傳送門生成的最後一刻，他認真的開口：“光暗者，亦將成為您最忠實的屬下。”

  哢——

  傳送門構成，一瞬間，所有的生靈都離開了原本的位置。

  緊接著，世界開始變幻，灰霧成功侵蝕了世界。

  至此，兩方世界開始相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