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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第215章 認真的雪?
  第215章 認真的雪?

  萬仁二十一年,天仁城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得更早一些。

  明明才秋天,樹上的枯葉還未落盡,雪花已灑落下來。

  本來稀稀落落的雪花很快變得密集起來,落在地上發出了簌簌的聲響。

  季缺站在倒地不起的張依善身旁,感歎道:“這是有冤情?”

  如果說這場忽然而至的大雪已足夠意外,那季缺這樣戰勝了青玉榜前三的大善女張依善則可以說是大地驚雷。

  大夥兒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青玉榜要炸雷了。

  一直以來,季缺雖然在北地的名頭越來越響,可大部分人對他的印象是很強,卻是寧紅魚的手下,因為長相英俊的原因,有吃寧紅魚軟飯的嫌疑。

  所以在眾人眼中,季缺是在寧紅魚後面,不如寧紅魚是常識。

  而大善女張依善在青玉榜上的排名,甚至要壓上寧紅魚一頭,所以他們很難看好季缺,認為季缺是在多次勝利後膨脹了,不知道修行界的水有多深。

  可是事實是,這潭水對於季缺來說並不算什麽。

  這個時候,張依善的跟班已開始拖拽深坑裡的張依善,季缺走了過來,嚇得她們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今在她們眼中,季缺已然是望而生畏,稍一動作就能把她們嚇尿的存在。

  她們恨不得當場丟下張依善,頭也不回的跑掉,可腿卻不聽使喚。

  季缺站在了張依善面前,說道:“別裝死,道歉。”

  張依善本來緊閉的眯眯眼睜開了,一邊咳血,一邊痛苦說道:“對不住。”

  季缺說道:“那我們之間的梁子是過了,還是繼續?”

  張依善眼含淚花道:“過了。”

  這時,季缺看了一眼那兩個神情惶恐的跟班,說道:“帶走吧。”

  一時間,兩跟班如蒙大赦,慌忙帶著大善女張依善跑了。

  從她們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們畏懼季缺如鬼神。

  而降魔樓這邊,看待季缺的目光也變了。

  這叫什麽吃寧紅魚的晚飯,這怎麽給人比寧姑娘還硬的感覺?
  這次降魔樓和除魔谷之間的對決,因為季缺又深又硬的原因,降魔樓可謂大勝,之前兩月被除魔谷壓著欺負的降魔者不由得出了口惡氣。

  那些剛才默默退至人群之後的同道接連趕了過來,表達了對季缺的敬仰之情猶若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看著這人群簇擁,他走到哪裡哪裡就會自動讓出一條路的情況,季缺忍不住感慨道:“怎麽又有一種黑老大的感覺?”

  新建的降魔樓本來剛落成沒多久,就遇到了除魔谷的打擊,眾人覺得這運道不好,有同行道士認為這是大凶之兆。

  而季缺這一仗之後,大部分人則認為降魔樓有了中興的態勢,那同行道士更是改口“此乃大吉之兆。”。

  就是這雪一下,眾人隻感覺冷了不少。

  短短半天時間,本來散落的雪花就變成了鵝毛大雪,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雪花如鵝毛般灑落在竹林間,黑色的屋瓦上,將一切染白,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天仁城四季一向是分明的,即便冬天偶爾降雪,依舊只是不成氣候的小雪,或者說人們口中的瑞雪。

  可以說,天仁城之所以能聚集這麽多人,有不小的原因是這裡確實是一塊風調雨順的福地,多年來不見天災。

  天仁城秋天沒下過雪,至少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的老人並沒有有關的記憶。

  並且天仁城的秋天並不涼,從一些敬業的青樓姑娘照例薄紗衣裙的清涼打扮就可以看出。

  以往冬天的時候,她們估計也是這打扮。

  可是這個時候,那些本來一年四季都是清涼打扮的姑娘們扛不住了,開始紛紛加衣。

  這場雪一下,天仁城一帶的寒意已然超過了以往的冬天最冷的臘月時節。

  林香織一邊啃著蜜瓜,一邊詫異道:“真下雪了?”

  其實整個天仁城的人都因此驚訝無比。

  本來穿著短衫、輕薄裙擺的男男女女被凍得不輕,趕緊把冬天的衣物拿出來避寒。

  窮人是最不喜歡這種天氣的。

  寒冷的冬季裡,富人可以穿狐裘,可以暢快的吃火鍋,而窮人本就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抵禦寒冷,顯得特別難熬。

  特別是街頭露宿的乞丐,本來以為還有個秋天賴著過活,結果一下子就被拖去了“地獄”。

  不過他們仍舊抱著希望,因為這是天地異象,應該持續不了太久。

  季缺和大多數人的看法一樣,認為這場雪最多下個兩三天。

  可惜他的預計錯了。

  這場雪下了整整四天沒有停下,並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初始整個秋天的世界只是銀裝素裹,和尋常的冬天下雪並沒有多大區別。

  可是大雪超過三天之後,天仁城所有人的生活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打敗大善女后的第四天,季缺看著自家院落裡快要漫過門檻的雪,有些詫異。

  他這裡的詫異,放在更多在天仁城生活的芸芸眾生裡,則逐漸變成了恐懼。

  初始雪最多淹沒腳踝,出行只是稍顯困難,而隨著積雪淹沒小腿,一些體弱之人就別想出門了。

  當這場秋雪已經影響到人生活的時候,這一帶的百姓才發現根本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一些腦子靈光的和生性保守的,在雪下到第二天時,已在偷偷在購買和儲存糧食。

  這第四天,越來越多的人發現該存點糧食和柴火才穩當的時候,雪已經封了不少路了。

  人們出行艱難,即便是些青壯,走個幾十步就是大喘氣,恨不得馬上折回。

  人在這樣的雪路上走,再看著不斷落下的鵝毛大雪,有一種會被淹沒的恐慌感。

  鵝毛般的大雪落下,帶起簌簌的聲響。

  有的人家開始清楚院落的積雪,卻發現院門外的雪已堆積得很深了,很難掃得出去。

  隨著積雪封路,本來熱鬧的天仁城街道變得格外冷清蕭瑟。

  對於季缺這樣的修行者來說,積雪並不能阻擋他們去向哪裡,比如現在,季缺就在院子裡的積雪上遊了一圈。

  林香織穿著一身鵝黃色的絲綢裙擺,並不感覺冷。

  她走在積雪上,雙腳不會沉於雪下,只會留下一段淺淺的腳印。

  這種踏雪而行,只要到了二境凝氣境的修士都可以做到。

  季缺閉著眼睛遊得挺嗨,興頭起了的時候還扎入了雪層中,來了個潛泳。

  他依舊是樂觀的。

  天地異象分大小,這次多來個幾天也說不準。

  結果他剛要從下潛的雪中起身,院子裡那棵歪脖子樹就冷不丁的傾倒,徑直砸在了他身上。

  季缺舉起樹爬了出來,看著依舊在飄落的茫茫大雪,第一次意識到這雪再這樣下下去,恐怕會死人了。

  因為下雪的緣故,他一連幾天呆在家裡,沒有上街。

  他清楚,這種天氣下,豆腐腦兒攤兒並不會擺攤。

  茫茫大雪覆蓋了眼前的天地,本來並不重複的風景一時變得大同小異,季缺一時覺得有點悶,於是決定出去走走。

  林香織也跟了出去,說是家裡已沒菜了。

  她甚至不清楚現在到哪裡還能買菜。

  沿街的鋪面都關了,厚厚的積雪淹沒了門檻,甚至是一段門板,以至於讓季缺和林香織生出了他們長高了錯覺。

  積雪較深的地方,本來以前要一躍而過的院牆,現在都快和他們一樣高了。

  之後,他們還看到一間瓦房的屋頂被雪壓垮了一段,一個男子正趴在那裡痛苦的補房子。

  他趴在房頂,聽聲音是家裡的夫人在下面遞瓦。

  季缺見狀,說道:“要幫忙嗎?”

  那個男子愣了一下,沒有料到這麽大的雪還有人出來。

  這時,屋裡已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爹爹,娘,我好冷。”。

  季缺不再遲疑,輕輕一躍到了屋頂,嚇了那男子一跳。

  下一刻,他徑直跳到了屋子裡。

  那屋子地上堆著些或好或壞的瓦片。

  本來屋裡的婦人和小姑娘見到一個人忽然跳下來,嚇了一跳,以為不是良人,可看到季缺英俊的容顏後,又放心了下來。

  長這麽俊,不像是壞人。

  下一刻,季缺周身氣勁一轉,地面的瓦片紛紛飛了起來,黏在他身上。

  一眼望去,他就像穿了一件瓦片做成的衣衫。

  他跳到了屋簷上,隨著太極拳勁一轉,身上的瓦片也跟著轉了起來。

  嘩啦啦,空氣中仿佛多了好多雙無形的手,瓦片一一落在屋頂,堆疊起來。

  片刻之後,屋頂就被補好了。

  男子自然知曉是遇到了修士,趕緊在屋頂拜謝道:“多謝少俠。”

  季缺趕緊扶住了他,說道:“別跪了,小心因此塌了,回去吧。”

  說著,他整個人已輕靈落在了街上,往外走去。

  “敢問少俠高姓大名?”

  男子剛要再道謝,而季缺只是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帶著林香織消失在了街上。

  男子站在屋頂,看著消失在風雪中的一男一女,隻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夢。

  隨即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順著梯子往下爬去,一邊爬,一邊道:“凍死我了。”

  季缺和林香織走在路上,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忍不住說道:“我們那水房子不會被雪壓垮了吧?”

  這幾套房子裡,他一直擔心的就是水房子。

  水房子本就修得相對簡陋,每年還會被水泡,是最不結實的。

  於是他決定去看看。

  從清運河到臨水巷有一段不短的路程,走在茫茫的雪地裡,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季缺隻覺得本來挺熟悉的天仁城都變得陌生起來。

  這個時候,兩人終於在街上看到了人。

  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臉色鐵青的埋在雪裡。

  季缺走上前去,把他們拔出來時,發現他們已經死了,身體僵硬。

  這其中一個小乞丐他比較面熟,曾經在臨水巷問他討過吃的,看起來應該不到十歲。

  林香織站在他身後,沒有言語。

  看著這兩名乞丐的屍體,季缺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一時竟不知道該把他們埋在那裡。

  古詩有雲“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可季缺清楚,這場雪再這麽下下去,恐怕朱門都要自身難保了。

  季缺和林香織來到了臨水巷的老房子。

  雪層壓在巷子裡,連旁邊的溝渠都看不見了。

  這裡的積雪差不多已到腰肢深了,水房子的院門已被壓得傾斜。

  季缺和林香織想掃一掃雪,只是這條巷子周圍還有人家,把自家雪掃了,又會堆到別人家門前。

  最終,兩人只能無奈放棄。

  天空陰沉得可怕,灰色的鉛雲堆積在天空上,很是壓抑。

  一時半會兒,這雪恐怕是停不下來了。

  兩人繼續走著,以前頗為喧囂的小吃街道,此刻只有他們兩人踩在雪地上前行,天地一片孤寂。

  就在這時,旁邊的屋舍突然傳來了一陣女子的驚叫聲。

  “相公,你怎麽了?”

  “你們不要過來啊!”

  “你們敢亂來的話,我會報官的。”

  這時,只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報官?現在官老爺自己都管不好,還會管這些?把銀子全拿出來,夫人伱再讓我們兩兄弟爽爽,就放了你和你那沒用的丈夫一命。”。

  季缺和林香織互相看了一眼,雙腳在雪地上一點,落在了屋舍的院牆上。

  院子裡堆積著雪,也灑著鮮紅的血。

  一個男子腹部插著一柄尖刀,臉色灰白,倒在屋簷下。

  屋內,一個女子正拿著剪刀正和兩個黑衣男子對峙著。

  兩男子頭戴著黑色薄紗布,各自拿著一把尖刀,有一把上面還染著血,看起來頗為狠厲。

  “來人啊!救命啊!”女子渾身顫抖著,絕望大叫道。

  高個子男子不禁猙獰笑道:“你叫!也不看看外面的情況,你就算叫破喉嚨看有沒有人來?”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見噠的一聲,就有一對年輕男女就落在了院子裡。

  兩持刀男子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對壁人站在那裡。

  兩持刀男子嚇得不輕。

  高個子男子頭戴黑色薄紗布頭皮發麻,卻深知已沒了回頭路,不由得把心一橫,一臉猙獰道:“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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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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