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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帝業》第935章 軍入武關
  李植之所以選擇黎明時刻再發起圍攻,倒也並不是刻意為之的疲敵之計,而是擔心夜襲不好控制局面,獨孤信和趙貴這樣的重要目標可能會趁亂走脫。

  “前言關中已經是邪氣滋生、陰謀無算,並不適合及時出兵,懷寧公今時信否?”

  李植指著萬壽宮內那些騷亂的獨孤信與趙貴部曲,又向著同行而來的蔡祐笑語說道。

  蔡祐聞言後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回答李植,而是撥馬轉向另一側,向著周遭甲兵喊話道:“速速布陣設困,不準走脫一人!”

  “此獠甚是可厭!”

  自後方策馬而來的宇文覺望著蔡祐的背影,口中滿是不悅的說道。

  之前他們雙方爭吵,雖然也有偽裝做局的意思,但矛盾也是真實存在著的。蔡祐對於中外府只是整編甲卒而不安排救援一事頗有微詞,並且幾番進諫希望中外府能夠釋放宇文毓,大家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彼此在大小問題上爭執不斷,也讓宇文覺心中對蔡祐多積不滿。只不過眼下關中督將匱乏,尤其是對他們宇文氏霸府忠心耿耿的大將更是缺少。宇文覺縱使心中對蔡祐心存不滿,一時間也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替代其人。

  李植自知宇文覺是怎樣的性格,此時聽到他表達出對蔡祐的不滿,也並未作勸解,而是小聲說道:“蔡承先好作孤僻之態以賣忠直,眼下有事尚需仰其力,略陽公宜需暫且容忍。待到情勢轉安後又要如何處置其人,自然唯公是裁。”

  宇文覺聽到這話後便又冷笑兩聲,狠狠的瞪了兩眼蔡祐的背影。

  萬壽宮中,獨孤信與趙貴也並沒有率領部伍嘗試進行殊死戰鬥的突圍。眼下這樣的情況,他們明顯是落入了對方的陷阱之中,之前所有的訊息想必都是對方為了誘騙他們上當所做的安排,即便是突圍衝出此間,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麽扭轉局勢的變數發生,到時候不只會更加的體面無存,甚至還會性命不保。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隨著局勢陡然轉惡,他們之間本來就不算太深厚的信任基礎也遭到了破壞。無論是宇文毓、還是趙永仁那裡出了岔子,獨孤信和趙貴之間也很難再親密無間的配合下去。

  於是趁著萬壽宮外甲兵尚在合圍未攻之際,他們兩人便各引部曲退據一方,不再湊在一起。彼此都太熟悉對方的秉性風格,就算是可以勉強湊在一起相謀大計,可是一旦局勢轉為不利的狀態,誰也不敢將後背毫無保留的交給對方去守護。

  本來就處於絕對劣勢的處境,結果還內部分裂、各自為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隨著宮外的甲兵們湧入進來,很快便將獨孤信和趙貴分別包抄圍堵在一座宮苑建築中。

  面對這樣的情況,獨孤信總算還能保持冷靜,他站在一眾部曲們的護衛之中面向圍堵而來的甲兵,口中大聲呼喊道:“東征王師敗績,大塚宰昏病不能視事,為家國安危計,我今歸國以奏陛下,請太原王入朝拱衛,爾諸軍卒奉何亂命阻我歸途?”

  此言一出,圍聚近前的一眾將士們頓時也都面露驚詫之色,先是面面相覷,旋即便都交頭接耳的低聲議論起來。

  正在這時候,李植也策馬向此衝來,他先是著令身旁親信挽起強弓、箭指人群內裡的獨孤信,然後才又大聲回話道:“大司馬此言謬矣!某等今日所為正是奉從大塚宰之令,東征師旅與敵交戰激烈,大司馬卻逡巡不前、失期不至。

  大塚宰因銜故義,傳令中外府留守屬員將大司馬暫引府中安置,具體處斷待到大塚宰凱旋之日再作裁決!請大司馬號令徒卒解甲棄械,否則卑職恐將失禮!”

  獨孤信也知如今受製於人,很難再作掙扎脫困,之前喊出那一番話語倒也不是單純的為了動搖人心,主要還是提醒此間主事之人當下是何情勢,切勿一時衝動之下鑄成大錯。

  此時當他聽到李植尚能不失冷靜,只是宣告他有犯失期之罪而無言其他,獨孤信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但還是堅持說道:“中外府事務繁忙,無謂更作滋擾。此間閑苑足以安身,我便於此以待後事。爾等事繁則去,事簡則留,敢有欺近滋擾者,必嚴懲不擾!”

  李植聽到獨孤信這番有恃無恐的話語後,眸光驟然一冷,牙關都咬得咯咯作響。
    但是在心內權衡一番之後,他也不得不承認獨孤信確實是有這樣的資格,姑且不論其人在國中勢位資望如何,單單其身後的太原王李伯山,便讓李植哪怕是已經將獨孤信團團包圍起來,也不敢貿然加害其人。

  眼見獨孤信固執的要留在這宮苑閣樓中不肯離去,李植一時間也是不敢用強,只能著令親信部將率領卒員們將此處閣樓團團包圍起來,並且在閣樓外架設柵欄以隔絕內外,然後他才又撤離此間,轉向趙貴所在。

  “何不撲殺老賊!”

  當李植撤離此間包圍圈後,迎面便遇上了滿臉怒容的宇文覺,宇文覺跨坐在馬背上,抬手指著李植怒聲呵斥道:“莫非司錄也聽信獨孤老賊邪言,意欲保全其眾而為內外兩顧之想!”

  李植聽到這斥責聲後忙不迭翻身下馬,叩首在宇文覺坐騎前方疾聲道:“臣父子深沐主上恩典,久為府下肱骨爪牙,報效之心至誠,豈敢心懷貳念!當此家國危亡之際,正思肝腦塗地以報殊恩。之所以暫留大司馬於此,正是為勢力長久以計。方今情勢雖危,尚有可為緩和之計,請略陽公屏退左右,容臣且為分講。”

  宇文覺皺眉沉吟好一會兒,這才擺手示意周遭那些親信少徒們暫且退在一邊,同時自己也翻身下馬,彎腰將李植攙扶起來,口中沉聲說道:“我非是心疑司錄,只是逢此危難時刻心意彷徨不定。正如司錄所言,主上施恩養士獨厚司錄一門,正因有此恩義相洽,近日教我應變計策者良多,但我唯獨深信司錄。大司馬氣勢洶洶而來,欺我少不更事,既已受執,竟不罰之,實在是讓我心生不解!”

  李植見宇文覺還肯講道理,於是便又語重心長的說道:“方今家國之大敵,乃是東賊強軍,乃是山南悍藩。除此二者,余者疾困盡是末等。

  大司馬等狀似威勢不俗,實則跳梁之輩,久為主上所製,難成翻覆之謀,縱然殺之也無補於事。可若留此活口,對內可以揭露其黨徒不軌之謀,對外則可令山南不敢擅自叩關而入。”

  宇文覺聽到這裡,猶自沉默不語,顯然還沒有被說服,故而李植便又說道:“主上尚在府中時,山南已成大敵。如今主上或已不幸,國中群眾更難製之。一旦山南挾勢進逼,關西必定板蕩不安。

  李伯山自有擁躉,非我府下群眾倉促趨就便可親之。略陽公乃是主上嫡息,掌權繼事當然不讓,但能明於獎罰、安撫群眾,府中群情安定,李伯山無隙可進,也只能裹足山南而不敢前,否則便是自絕於眾。”

  “希望後事能如司錄所言,府中屬眾雖多,能為我心腹者,司錄而已!”

  充滿危機的環境總會逼得人快速成長、強大自我,且不說宇文覺認不認可李植這一番見解,但是也已經懂得拉攏安撫,抓住李植的胳膊一臉推心置腹的說道。

  李植聽到這話後也面露感動之色,又向宇文覺欠身說道:“卑職還要前往詢問大宗伯一番,稍後再將諸事奏報略陽公。”

  宇文覺擺手示意李植且去,自己則望著仍然被獨孤信部屬據守的閣樓,眼中漸露凶光。

  他或許受限於年齡和閱歷,不及其父那般老謀深算,但生長在這樣家庭也有耳濡目染,心裡自然明白李植那一番言論仍是牽強,之所以不敢加害獨孤信,無非是擔心因此喪失與李伯山對話交涉的余地罷了。

  李植等人雖然成功控制住了獨孤信和趙貴,但情況卻並未就此轉好,反而更加的群情騷然。之前兩人還只是暗裡活動,如今出動上萬人馬將他們圍困,也讓許多湧動的暗潮成為激蕩明流,情勢變得更加敏感緊張。

  尤其這兩人雖然淪為階下之囚,但仍然不肯對中外府屈從配合,各自在萬壽宮據守一處,完全拒絕與中外府進行交流,姿態仍是傲慢的目中無人。

  如果說這些情況還僅僅只是讓人自感焦灼困苦,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有點挑戰人的承受極限了。

  就在獨孤信和趙貴被控制住的第二天,另一位柱國侯莫陳崇也從渭南派遣屬員前來質問東征戰況究竟如何,究竟是否如之前所言業已大獲全勝,還是別有情況?
  侯莫陳崇作此質疑倒不是因獨孤信等人所引起的風波,而是因為山南師旅已經由武關進入商洛地區,並且宣言乃是大塚宰遣使請援。

  當這一情況被匯報到中外府之後,頓時便引起了軒然大波,而近來一直主持府中事務的李植等人則飽受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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