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面對面

  “它在哪兒……它在哪兒……”奇洛好像有些瘋了，不停呢喃著，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語氣也漸漸虛弱起來。

  艾克看著奇洛脖子後面慢慢爬出來的青紫色痕跡，心知這是獨角獸血的詛咒。

  第一次，奇洛堅持了十天左右，第二次就只有七八天了，而且反噬來得更猛烈。

  “怪不得要在今天來找魔法石，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嗎？”艾克心底暗道。

  兩隻獨角獸的死亡是很大的事情，海格和馬人們加強了巡邏，很難再竊取獨角獸血的力量。

  奇洛的打算很好，但偏偏鄧布利多用魔法把魔法石藏在了厄裡斯魔鏡裡面，像奇洛、伏地魔和艾克這樣想要擁有魔法石的人，是不可能得到它的。

  沒錯，艾克也想要魔法石。

  且不論藏在厄裡斯魔鏡裡面的這塊是真是假，按照薛定諤大神的理論，在魔法石沒被取出來的時候，它處在一種半真半假的奇妙狀態，也就是說至少有一半的概率，它是真的。

  再假設魔法石是真的，那麽作為幾個世紀來最神奇的煉金造物，它的研究價值是不可估量的。

  別的不說，點石成金就非常有誘惑力了，足以讓無數人為之瘋狂。

  “我拿不到它，主人……我拿不到……”幾個小時的尋找，讓奇洛陷入了絕望之中，聲音帶著點哭腔，驚醒了因為虛弱而陷入沉睡的伏地魔。

  老伏同志是憤怒的，但那是無能狂怒，附在奇洛身上的他根本沒什麽辦法，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態。哪怕是七八天前剛剛飲下獨角獸血的時候，伏地魔也能強行破解鄧布利多的魔法。

  好在，還是有點希望的。

  在霍格沃茨教了一整個學期，奇洛除了做了許多偷取魔法石的前期準備外，還對哈利這個大難不死的男孩有很多的調查，很了解哈利的秉性。

  那是一個看起來就很格蘭芬多的小巫師……

  俗稱莽夫。

  現在，奇洛等的就是哈利！
  他可不是什麽傻瓜，這些所謂的關卡等的是誰他很清楚，可以說，這就是為哈利搭建的舞台。

  不然，區區魔鬼網，區區巫師棋，又能擋住誰？也就最開始的三頭犬棘手罷了，差不多攔了他一個學期。

  只是，有很多事是明知不可為也不得不為的。伏地魔需要魔法石，奇洛也需要，明知眼前是坑也要跳。

  他沒有選擇！

  奇洛依舊站在厄裡斯魔鏡前面，獨角獸血液的詛咒讓他必須節省每一分力氣，調整著自己的狀態。艾克則要自由得多了，卻也是坐在了一旁的石階上，魔杖很有節奏的敲打著大腿，心思卻放在了即將到來的“戰鬥”。

  又等了幾個小時，終於等到了正主。

  哈利如預料般的跳了進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厄裡斯魔鏡前的奇洛，不由得大吃一驚。哪怕在前一刻，他所猜的仍是惡毒的斯內普。

  “它就在這兒，我能夠感覺到。”奇洛的聲音低沉，語速很慢，“但為什麽我拿不到它？你說為什麽，波特先生？”

  “奇洛教授？怎麽是你？”旁觀的艾克不禁為哈利的反射弧感到無奈，哈利卻不自覺，仍自顧問道，“為什麽不是斯內普？”

  “是啊，為什麽不是斯內普……”奇洛的言語中透著三分憤怒、三分感慨還有四分無奈，“有像蝙蝠一樣四處飛的斯內普教授，誰會注意可憐、結巴的奇洛教授？”

  “可是他想害死我！”哈利大聲喊道，他感覺自己的三觀都碎了，眼前的奇洛擊碎了他的認知。

  “不不不，波特，想害死你的是我……”奇洛完全遵循了反派必須親口說出自己謀劃這一定律，將這一整個學期的事幾乎說了一遍，“……某種程度上而言，他的確是我的同夥。”

  “斯內普曾經是食死徒，你知道吧……”最後一句，奇洛的聲音低沉了下來，隨即對一旁看了半天戲的艾克說道，“斯特萊德先生，還請你把我們的救世主綁起來，接下來我們需要他。”

  哈利這時才注意到房間裡的另一個人，不由得大吃一驚，哪怕幾分鍾前赫敏還在提醒他艾克可能在裡面，他仍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艾克可沒有跟哈利廢話，他現在可是反派陣營的！揮揮手幾條繩索憑空出現把哈利捆了個結實，好像木乃伊一樣，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嘴。

  “你為什麽在這兒！赫敏那麽相信你！”哈利仍大聲喊著，“你對得起她嗎！艾克！”

  抬手把哈利送到了奇洛的身旁，艾克依舊沒有說話。奇洛則伸手捏住了哈利的臉，好像在看一件奇妙的稀罕玩意兒：“這就是救世主嗎？看起來並不怎麽樣，愚蠢、莽撞，真不知道你是怎麽……”

  “奇洛……不要浪費時間……快讓他拿到魔法石……”一個聲音響起，語速很慢，也很虛弱，上氣不接下氣的。

  “主人……”奇洛恭敬得回了句，在哈利一臉疑問的表情中解除了他身上的繩索，隨後一把推到了厄裡斯魔鏡的面前。

  “快說，你在鏡子裡看到了什麽？”奇洛有些急不可耐了。

  哈利早就認出了這是曾經在廢棄教室看到的厄裡斯魔鏡，好奇的看過去，卻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衝自己眨了眨眼睛，隨後把一塊紅色的手頭放進了褲子口袋。

  就在鏡子裡的石頭被放進口袋的那一刻，哈利覺得有一個圓圓的有棱角的東西突兀的貼著自己的大腿，不由得一驚。

  面對奇洛的催促，哈利決定撒謊：“我……我看到鄧布利多再和我握手，我為格蘭芬多贏得了學院杯。”

  “撒謊！他在撒謊！”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讓我和他說，奇洛，讓我和他說！”

  “可是主人……”

  “讓我和他說！”老伏同志的態度堅決，奇洛隻好解下了頭上的頭巾，轉過身去，哈利頓時看到了一張醜陋的臉。

  “又見面了，哈利·波特，大難不死的男孩……”伏地魔現在的樣子嚇到了哈利，也嚇了艾克一跳。一周前再見時，老伏同志還能看出是一張人臉，現在則徹底變了。

  沒有一絲血色，原本淡綠色的雙眼變得通紅，鼻孔也從圓的變得細長，就像一個兩項插座。

  “看看我的樣子吧，哈利·波特，你讓我變成了這幅鬼樣子，只能依附在仆人的身體中，才能有用形體……”

  “過去的兩個多星期，獨角獸的血讓我恢復了一些，但仍要忍受那該死的詛咒……”

  “不過，一旦我得到魔法石，弄到長生不老藥，我就能給自己重新弄一副身體……”

  “所以，你為什麽不把你口袋裡的魔法石交給我？”

  哈利的腿突然有了知覺，向後退了幾步避開了伏地魔的雙眼，大喊著“你休想！休想！”，轉身就往黑色火焰那裡跑去。

  “攔住他！”伏地魔大喊一聲，奇洛和艾克齊齊朝哈利撲了過去。艾克離得稍稍有些遠，落後了兩步，眼睜睜的看著奇洛一把抓住了哈利的手臂，卻發出一聲殺豬似的慘叫。

  “啊！啊！啊！你……你這是什麽！”奇洛的右手一片通紅，好像被火焰燒過一般，指尖竟慢慢的開始變黑。

  “抓住他！”伏地魔再次喊道，話音剛落，艾克就抓住了哈利的胳膊，把他拉得一個踉蹌，身體不由自主的轉了過來，向地面倒去。

  奇洛也顧不得右手的疼痛，再次向哈利伸出了左手。哈利本就腳步不穩，兩隻手不斷揮動，想要抓住點什麽穩住身體。之前被拉了一把，慌亂中左手抓住了艾克的手，右手還沒著落呢，奇洛就又送上了門。

  “啊！啊！啊！”又是一聲慘叫，奇洛眼睜睜地看著雙手由紅變黑，倒退著想要遠離哈利。

  這時，哈利也醒悟過來了，奇洛不能碰觸他的身體！

  覺醒的哈利感覺自己充滿了勇氣，一個飛撲掛在了奇洛的身上，雙手按住奇洛的臉，手指用力，好像要抓下什麽來。

  他也的確抓下來了，一大塊通紅、灼熱並且不斷化為黑灰的血肉！
  再看去，奇洛已經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正用不斷化成黑灰的雙手捂著同樣灰化的臉。他已經喊不出聲了，但透過那雙眼睛，能夠清楚的看到他正經歷著難以想象的痛苦，不一會兒功夫，就化成了灰燼。

  “哈利·波特……”一道黑影自灰燼中升起，憤怒的看著哈利，咒罵道，“又是你！又是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艾克！把魔法石拿給我！”老伏同志的話讓哈利也醒了過來，看向一旁好像沒事人似的艾克，捂著口袋向後躲了躲。

  艾克歎了口氣，余光掃了眼沒有任何變化的黑色火焰，抬手一招，哈利就飛到了他的腳邊。右手魔杖在哈利的手上一敲，哈利就感覺手上一陣難忍的刺痛，不由得松開來。

  輕松取出魔法石，哈利仍大喊著：“艾克！艾克！不要把魔法石給他！”

  艾克看了眼哈利，把他嚇得直接閉上了嘴。那雙眼睛冷冰冰的，讓哈利不禁想起了斯內普。

  “吵死了……”艾克嘀咕了一句，拿著魔法石看向化為黑影的老伏同志。

  獨角獸血液的詛咒、奇洛的死以及哈利身上那奇怪的力量，讓伏地魔虛弱到了極點，比去年奇洛初見到他時還要虛弱。

  “拿給我……拿給我……”老伏同志低聲不斷重複著，艾克也慢慢向伏地魔走去。哈利忍著手上的疼痛想要抓艾克腳，卻剛好抓了個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艾克來到伏地魔的身邊，把魔法石遞了上去。

  “不！”

  “不！”

  兩道聲音先後響起，前者充滿了失望、痛苦和追悔莫及，後者則是純粹的憤怒。

  “竟然是假的！假的！鄧布利多！”老伏同志剛接觸到魔法石，就發覺除了表面那奇怪的魔力波動外，裡面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紅色石頭，就是這奇怪的魔力騙過了他的感知。

  憤怒的老伏同志狠狠撲向哈利，想要殺死他，但腦海中突然想起奇洛的慘狀，半路就停了下來，轉而穿過黑色火焰，隻留下一句不甘的呐喊：

  “我會回來的！等著我！”

  艾克緊盯著黑色火焰，過了好一會兒確定伏地魔已經逃了，這才送了一口氣。幾步來到哈利身旁蹲了下來，無視掉哈利那惡狠狠的眼神，伸出魔杖指向了哈利。

  “愈合如初！”

  哈利愣住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漸漸有了力氣，掙扎著要起來，卻被艾克用一根手指無情鎮壓。

  “你還是好好躺一會兒比較好，治愈咒並不是萬能的，不能緩解你魔力和精神的損耗。”艾克說著，手腕一轉，一顆紅色的石頭出現在了手中，微微感受一番，不禁感歎，“這就是魔法石啊……”

  “誰能想到，那麽強大的魔力波動竟然被外殼牢牢困住，只露出這麽一點……”

  哈利很懵，腦子好像被一萬匹馬、一萬匹騾子、一萬匹驢反覆踢過一般：“這……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想不明白，怎麽有兩塊魔法石？

  “複製咒啊，很實用的一個魔咒。”艾克把玩著手裡的魔法石，隨意說道，“要不是魔法石外面的魔力波動不強，還真不一定騙過他……”

  “可是，你是怎麽做到的？我親眼看到你從我口袋裡拿出魔法石，怎麽……”

  “你沒見過魔術嗎？哈利。”艾克手腕一翻，魔法石就消失了，再一翻，又出現在了手裡，“簡單的障眼法。”

  隨手把魔法石放進口袋，艾克揮揮手哈利就飛到了半空中。

  “好了，我們該離開了，你需要去校醫院幾天了，哈利。”

  剛走到黑色火焰旁，艾克正要施展控火咒分開火焰，就看到眼前的火焰突然熄滅了，一行人出現在面前。

  一個白頭髮、白胡子的老頭，一個頭髮油膩的面癱男和一個一頭蓬松棕色頭髮的小女巫。

  “斯特萊德先生，我想在送哈利去校醫院前，你有一件東西需要交給我。”白胡子老頭笑眯眯的說道，看起來十分慈祥。

  “鄧布利多教授……”

  艾克也露出一副笑臉，微微頜首算作行禮，還衝一旁焦急的小女巫打了個招呼。

  “赫敏，好久不見，有兩三天了吧……”

  赫敏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很複雜。

  “艾克，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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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