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55,開一派先河,春秋是經非史
而谷梁學派與公羊學派相同的是,都讚成大一統,但是卻反對大復仇主義。
其他還有很多方面,兩個學派的理論都是不相符合的,因此兩派沒少乾架。
這個世界是一個玄幻的世界,並不像地球歷史上那樣,兩家學派平常互相攻擊,了不起了就是拳腳相向,死人的現象比較少。
而在這裡不同,這兩家學派中的人,基本都修煉的神魂一道,高手層出不窮,打起架來那可是驚天動地,因此沒少死人。
現在朝廷之中,公羊學派和谷梁學派各有人在,也說不上誰更強。
所以,陳元不管說是哪一派的,面臨的必然是另一派的攻擊。
你要是一邊也不佔,那你就是異端,將會面臨兩家聯合的攻擊。
綜合之下,陳元有了選擇。
“元治公羊春秋。”
從內心來講,陳元更喜歡公羊學派,因為這個學派的理念更符合陳元的思想。
大一統和大復仇,太符合陳元思想了。
而且這個大一統理論,為他以後向外擴張能夠提供理論基礎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也就是說,天底下所有的地方都是我們的,那我們肯定必須要去佔領,讓那裡的領土成為漢土,那裡的人臣服漢人。
這才是這句話的真正解釋。
反正陳元是這麽認為的。
羊續看了陳元一眼,神情毫無波動,繼續問道:“汝讀春秋,有何所得?”
聽到羊續這麽問,陳元頓時松了一口氣。
因為這個問題很寬泛,只要找一個點回答便可。
這可撞到自己槍口上了,因為穿越之前,陳元讀清末小說,看到了一個強人,王闓運,於是就上網搜了一下,頓時驚為天人。
這個人牛逼的地方就不贅述了,單說他的弟子之中,就有楊銳、劉光弟、廖平、宋育仁、楊度、楊銳、齊白石等。
通過搜查,陳元學看到了這個人關於春秋的看法,而此人也是推崇公羊學派的。
回想了一下自己腦海中的內容,陳元從容淡定的說道:“元讀春秋,感微言大義,故覺其為經非史也。”
好幾夥,陳元這個理論提出來,對羊續直接造成了天雷般的衝擊。
春秋在這個時代雖然納入了五經之中,而且這些讀書人學習春秋也不單單是把他當做史書來看待。
可是像陳元這樣,明確提出春秋乃經非史的可從未有之。
這可是一件開先河之事,不得不說陳元膽子之大,真是可以包天了。
陳元似乎沒有感覺到羊續的震驚,自顧自的說道:“經以自治,史以應世,世人之事,皆非情理,謬正經。如以經義繩之,則自入荊棘也。”
“故,聖人之作乎!五經皆以致治,《春秋》獨以撥亂,三王沒而仲尼窮,五經變而《春秋》作,憲章文物,祖述堯舜,唯其辭而已。是以上律天時,下襲水土,水土以纘禹功,於是有外內之詞,天時以奉明威,於是有時日月之科,進退褒貶,生死存亡,專在三科治之。自遊、夏不能讚一詞,而子路、顏淵困於麇角,莫知微言所傳,竹帛之所自來,故曰:“天之將喪斯文也,天之將喪斯文也。”
“《春秋》文成數萬,其指數千,萬物之聚散,皆在《春秋》。”
“故有國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守經事而不知其宜,遭變事而不知權。”
“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春秋》,禮義之宗也。”
“為人君父而不通於《春秋》之義者,必蒙首惡之名;為人臣子而不通《春秋》之義者,必陷篡弑之誅、死罪之名。”
“其實皆以為善,為之不知其義,則被之空言而不敢辭。故《春秋》者,禮也,禮者例也,其事則齊桓、晉文,其詞則孔子有焉矣。一予一奪,不出一字,一美一惡,不嫌同詞,非夫聰明睿智,從心而不逾矩者,其孰能當之而不亂乎?”
陳元的這一番話的意思就是說,既然《春秋》是“經”,《春秋》中的史事只是孔子的假托,以寄寓王心的工具而已,不必是真正的魯史。《春秋》因為是聖人所作的“經”,有其王心所在,所以具有永久垂法於後世的價值。
好家夥,這一番理論先不說他是否正確,單單就是能夠提出春秋是經非史,已然不易,更何況陳元這話語之中還隱隱透露出孔子要制定萬世之法的意思。
羊續徹底震驚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就是想單純的考校一下晚輩小子而已,卻沒想到考校出一個春秋大鱷來。
羊續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懵,這已經不是他可以評論的了。
因為羊續自己反駁不了啊。
陳元這已經都自成體系了,他又不是春秋大家,只是泛泛而懂罷了,平日談論倒也無妨,但是這種近乎一代宗師的理論評價就非他所能了。
所以當陳元叭叭完之後,以其非常謙虛的態度向他詢問如何時,羊續是有點慌的。
他不知道陳元這套理論的對錯,公羊以及谷梁兩家是否認可,他可不能輕易的下評價。
好在羊續不愧是做到九卿級別的大佬,應變能力自然是非常強的。
羊續故作淡定的撚了一下胡須:“恩,子初之言精深奧妙,不愧是伯楷兄的高第,比起你世兄來倒是強的多了。”
草草評價了一句之後,羊續再不給陳元說話的機會,轉而說道:“盧公馬上到了,汝與我一同向前迎接。”
說完之後,便率先往前行去,似乎後面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自己一般。
也確實可怕,剛才陳元說的這一番話傳出去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羊續可不覺得自己泰山羊家能夠摻和到這種級別的爭鬥中去還能全身而退,還是離得遠一點的好。
看著羊續急急忙忙的往前走去,陳元不由的一笑。
知道怕了就好,我就不信這一個經史之辮嚇不死你。
然而實際上,認定春秋是經非史卻沒有這麽可怕,因為如果陳元沒搞錯的話,春秋和谷梁派都讚同這一點的。
不然的話,為何一部史書為延伸出兩大學派呢?
這足以說明,在公羊和谷梁兩家當中,已經把春秋當做經書來看待了,只是他們此時還不自知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