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殺宋江,誅叛賊!
雖然明知關勝的萬余神武軍未在東京停留,直去南京大營,而王霖座船及隨行只有一千虎神衛,但種師中還是調集了京師禁軍五千人死死將宣澤水門封堵住。
除此之外,還有宋江的兩千人馬在。
紅日高懸。
碼頭上旌旗獵獵,船帆林立。
雕梁畫棟的一艘碩大座船徐徐靠岸。
王霖一襲青衫,手持寶劍,凝立在座船倉板上,身後是燕青及數百面色肅然的虎神衛。
王霖面色淡然,環視碼頭上站立諸人,目光最後落在側身而立的宋江等人身上。
宋江微微垂首,心中略忐忑不安。
但到了此刻,他已經沒有回頭的余地。
正如王霖所料,真正讓他心生反叛之意的,其實並不是王霖未給他封官許願,而是他從另外的渠道得知的王霖即將垮台的消息。
他必須要以如此方式,來與王霖做徹底的切割。
皇城司指揮使周武帶著兩個小黃門上前躬身道:“見過渤海郡王,官家有旨,請郡王即刻進城進宮面聖,至於郡王麾下兵馬,還請暫在碼頭相侯。”
王霖微微一笑:“神武軍已歸南京,我這麾下,此刻只有些許護衛,算不得什麽兵馬。
周將軍,我也不難為你,我就率三五隨從進宮,其余護軍,歸我城中的郡王府如何?”
周武搖頭:“官家有旨,渤海郡王所隨兵馬一概不許入城。”
如此逼迫,也算是弱智了。
王霖曬然一笑,立即跳下船來。
身後,燕青率數百虎神衛也紛紛牽馬下船。
王霖接過自己的坐騎雪夜照獅子,翻身上馬,燕青等虎神衛也上馬伴行。
周武陰沉的目光投向宋江。
種師中可是將阻擋王霖護軍入城的任務交給了剛歸順的陳留防禦使宋江。
此刻他若毫無表現,這個從七品的武官也不用當了。
宋江無奈,隻得率眾人攔住了王霖的去路。
宋江躬身道:“下官奉種相公鈞旨,還請郡王爺留下護軍,自行進城入宮面聖才好。”
王霖淡然:“你是誰?膽敢阻攔我的去路。”
宋江咬了咬牙:“下官宋江,添為武翼郎、陳留防禦使。”
王霖呵呵笑了:“原來你就是當年逃亡青州,像一條狗一樣,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孤救命、並號稱要為我效死的忠義黑三郎,山東及時雨宋江啊?!”
王霖故作不識,滿口譏諷,其實比滿口唾罵更具殺傷力。
不要說宋江滿面漲紅自覺恨不能找條地縫鑽下去,就連他身後的吳用等人也是面如紅赤,無顏以對。
“宋江,我當年救你一命,又給你一條生路,但我卻萬萬沒想到,你這狗東西,不但不知恩圖報,反而恩將仇報!”
“賣主求榮的東西,你還有臉站在我的面前自稱下官?方臘之亂,乃本王率大軍平亂,你不過是奉本王之命去睦州聽命的馬前卒,竟敢號稱定亂功臣,冒功獻俘,真是厚顏無恥,冠絕天下了。”
“宋老太公就是這般教誨你忠義之名麽?”
宋江羞憤漲紅著臉,反駁道:“下官忠於朝廷,你不過一介朝廷重臣,某豈能向你效忠?”
“宋江,你本鄆城小吏,殺人觸犯大宋律法,本就是死囚!就憑你這種見利忘義的東西,還有臉號稱忠於朝廷?”
燕青等虎神衛一陣哄笑。
宋江此時卻也豁出去,忍不住狂笑起來:“王霖,你也不必如此囂張,賣弄口舌之利……你獲罪朝廷,即將被朝廷治罪,此番若抗命,少不得某等就要將你拿下,押往宮中面聖!”
宋江竟然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他身後,孫立孫新等人此刻也隻得拔刀相向,與宋江共同進退了。
王霖在馬上不怒反笑:“宋江,就憑你?”
他的笑音未落,宋江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憤怒的高喊,“背主狗賊,該死!”
原本一直低頭站在人群後、垂首不語的李逵,手持雙板斧跳將出來,趁宋江不備,一斧頭將宋江由肩到腰,砍成了兩半截。
好生凶殘。
血流如注,血濺當場。
其弟宋清哀聲叫喊,揮刀衝上來就要與李逵拚命,卻被燕青從馬上一躍而下,一刀斬下頭顱。
“殺!”
燕青率虎神衛,李逵、武松與孫新孫立等人戰成一團,喊殺聲四起。
這些普通的梁山嘍囉,以及孫新孫立這些在梁山上也屬於中下層戰力的頭領,焉能是武松李逵以及久經戰陣的虎神衛的對手,不多時就被殺了個丟盔棄甲。
武松和李逵一個持刀,一個揮舞雙斧,殺進梁山嘍囉中如入無人之境。
武松此生最恨這等背主忘義之人,手下自不留情。
至於李逵,他本身就奉命潛入宋江身側,見宋江如此背叛,早就一肚子怒火。
碼頭上血流成河。
因為皇城司指揮使周武沒有下達動手的軍令,所以外圍的東京禁軍就沒有參與對戰。
由此可見,種師中本便是要借王霖的手,除了宋江這乾草寇的。
或者說,想要利用宋江的人消耗掉王霖的護軍。
居心不可謂不毒。
從旁觀戰,周武面色震撼。
他實在沒想到,就憑王霖手下這區區幾百護軍,就將宋江手下十九名悍將頭領及兩千人馬殺得潰不成軍。
而他之所以沒有命禁軍動手,那是因為運河上至少還有五百虎神衛按兵不動。
李應知道今日不能善了,雖然宋江已死,但既然已經對上,王霖斷無可能放過自己這些人。
為求自保,他與朱仝、雷橫在對戰中使了一個眼色,三人便甩開虎神衛,直撲向王霖。
王霖拔劍而起,身形若一道清影在半空中掠過。
他人在半空,重重一劍劈下,李應手中刀下意識抵擋,卻如何能擋得住那摧枯拉朽般的一劍。
李應刀脫手飛去,王霖一劍刺穿他的喉管,任由鮮血濺了自己一身;
而王霖照舊身形速度不減,一個轉身,就又橫劍斬落朱仝的頭顱,不待雷橫驚呼乍起,又往前一突,一劍刺中雷橫腹心,爾後奮起一腳,將雷橫半死的身體踢落水中。
不到兩個罩面,李應、朱仝、雷橫三人慘死在王霖的劍下。
王霖持劍緩緩行去,身上血跡斑駁,絢爛的日光給他的身上踱上了一層似有似無的金光,卻更將他身上的殺氣映襯得如神如魔!
周遭梁山嘍囉面色劇變,紛紛往後退卻,無人敢擋王霖之鋒。
而外圍的禁軍軍卒也看得個個倒抽冷氣,伏虎神將之勇,由此可見一斑,天下誰人可敵?
周武則心念電閃,他高高舉起手中長劍,示意禁軍做好出戰準備。
王霖再勇猛,也不可能一人獨戰大軍,王霖要是想憑借這區區千名護軍,就想硬生生殺進東京城去,那豈非癡人說夢。
其實戰端也沒有持續太久時間。
從最初的激烈抵抗,很快就變成了單邊倒的碾壓和慌亂無比的跪地投降。
吳用、解珍解寶、孫新孫立、顧大嫂、孫二娘等人被燕青率虎神衛生擒。
武松一記鴛鴦腿將已經殺紅了眼、不分南北東西的李逵踹下河面,李逵趴著碼頭怒吼道:“武二哥,為何要攔某家?這些背主棄義的狗賊,難道不該殺了後快?”
武松冷笑,“閉嘴,滾上來見過王爺!”
……
吳用面色羞慚,跪在王霖身前,道:“王霖兄弟,是為兄對不住你,此番我罪該萬死,任由兄弟處置!”
李逵在旁怒吼咆哮道:“狗賊,你還有臉號稱兄弟?你乃王爺的結義兄弟,你怎敢賣主求榮,坑害自家兄弟?”
武松乾脆就衝吳用吐了一口唾沫。
吳用亂發披散,面色赤紫。
“殺了這廝!”李逵跳腳大叫。
王霖一個冷漠的眼神瞥過來,他瞬時就老實下去。
王霖沉默良久:“吳學究,你當年算是對我有恩,出手救我於牢獄之中……你可以不仁,但我不能不義。”
“所以,這次我不殺你,如何處置你,我交給晁蓋哥哥。小乙,將吳用送歸梁山。”
王霖知道吳用落在晁蓋手上,必是死路一條。
當年吳用終歸是於他有些情分,這回算是了了這段。
燕青領命,目光卻是望向跪在另外一側的孫新、孫立等人。
他意,是不能留下後患。
孫立孫新這群人本就心懷不軌,對王霖不是那麽忠誠,留下他們,日後肯定會成大患。
王霖面上冷漠森森:“爾等背棄我,可想想過今日?”
隨後,王霖拍了拍李逵的肩膀:“兄弟,我從不負人,但人若負我,我必百倍還之!”
李逵眸露凶光。
他明白王霖心意,立時跳上前去,兩手持雙斧,手起斧落,如若砍瓜切菜,孫新孫立等八人人頭滾滾。
看得吳用冷汗津津,連連叩首。
至此,梁山好漢108人,王霖殺矮腳虎王英,穆春、穆弘兄弟以及打虎將李忠,方才殺李應、朱仝和雷橫,宋江殺白勝,盧俊義殺林衝,李逵殺宋江等人。
已去24人。
去偽存真,留下的不能說都是精華,但至少不會再反叛了。
王霖從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也斷然不會信仰聖母白蓮。
人與人的信任,一旦破了,那就是永遠的裂痕。
他不殺宋江這些人,這些人日後就會尋覓機會向他下手。
王霖寶劍還鞘,緩步而來。
周武凜然道:“渤海郡王,請止步!你方才清理門戶,末將可以坐視不管,但郡王若是非要率軍入城,末將將不得不率禁軍出戰了!”
王霖翻身上馬,在馬上居高臨下冷視著周武道:“周武,當日我平惲王叛亂時,記得你還是趙楷麾下一名偏將,在我手下饒了你一命,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你居然已經爬上正三品的皇城司指揮使高位了。”
周武面色一紅。
當初王霖率虎神衛鐵騎平亂宮禁,他正在趙楷麾下聽命,王霖曾手下留情,饒他一命。
這是事實。
周武抱拳拱手道:“王爺昔日恩情,末將銘記在心。只是如今,末將身不由己,皇命和太尉鈞旨在,請恕末將無禮了!”
“呵呵,我救的人多了。不說旁人,就說太子趙桓,我若不滅殺趙楷叛軍,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可如今太子尚且要置我於死地,何況是你……”
“也罷,周武,我不為難你。還是那句話,我隨身帶幾名護軍進宮面聖,船上護軍不動,其余護軍歸城進我王府……好了,周武,不要逼我取你性命!”
周武沉吟片刻,還是側身讓開了路去。
他覺得就算讓王霖帶進這數百虎神衛去,也翻不了什麽天。
城中三大營,可是有大軍三萬呐。
以逸待勞多時,就等王霖入彀了。
……
王霖還未進內城,王霖在宣澤水門碼頭上將宋江等剛歸順朝廷的19人盡數誅滅的消息,就已經傳進了龍德殿上。
滿朝震驚。
董啟亮為首的那群言官諫官和各部文臣心中未免忐忑,都紛紛望向了種師中。
種師中出班道:“官家,王霖如此暴虐凶悍,竟抗旨不遵,妄動刀兵,誅殺有功之臣,以臣之見,不如就地派大軍圍剿,將之明正典刑!”
董啟亮等人立時讚同,又是一串亂哄哄的附議。
這等危險人物,趕緊派大軍剿殺了算逑,還進宮面什麽聖?若是他在大殿上行起凶來,誰能扛得住?
趙佶深吸了一口氣,歎息道:“諸位愛卿,爾等非得要一步步、將王霖逼反了不成?縱要殺他,也得先定罪,再明正典刑吧?不告而誅算什麽?”
董啟亮沉聲道:“官家,京營三萬禁軍,如今枕戈待旦嚴陣以待,京外還有三萬人馬遙控京師,就憑王霖這區區一千護軍,他還能在京師翻起什麽浪頭來?”
趙佶緩緩閉上了眼睛,疲倦道:“既然如此,朕就將此事全權交給太子和諸位愛卿吧,你們願意怎麽著就怎麽著吧。朕累了,朕歇會。”
趙桓緩緩走出,站立在丹墀之下,面向眾臣,神色威嚴道:“既如此,種相公!”
種師中大步走出班列,躬身行禮道:“臣在!”
趙佶眼角的余光瞅著兩人君賢臣恭的樣子,忍不住嘴角噙起一絲冷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