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接見諸位將領
實際這兩日,吳玠吳嶙及麾下諸將,劉延慶及麾下諸將,都已經抵達了真定府。
王霖沒有在第一時間接見他們,只是由嶽飛和劉琦帶他們在正在整編中的東軍各軍中進行觀摩。
觀摩東軍操演。
觀摩東軍改編。
城中,原河北轉運使衙門改造成了大元帥府。
其後的譚園便是燕王府。
不過,諾大一個園林隻住進了王霖和他的內眷及使女女官和仆從百余人,所以,其實絕大多數的區域都還在閑置。
大元帥府作為整個當今大宋軍事指揮中樞,這兩日人員逐漸到位,正在按部就班發揮作用。
嶽飛、馬擴、張浚、劉琦還有韓庭等文武屬官都在衙內坐班,分工負責,協調整個帥府的運轉。
王霖一般不去前邊,縱然接見軍將,也都在王府中。
譚園內最大的一座花廳被改造成了燕王府的會客廳。
但王霖素來不喜奢侈,更不願意搞排場,所以廳內布置僅限於窗明幾淨、簡潔實用的層次。
冬日暖陽,被虎神衛引進譚園中的張孝純父子在廳口遇上了同來拜謁的吳玠吳嶙兄弟、及劉延慶和劉光世父子。
眾人正在廳口抬頭仰望那塊寬大牌匾。
上書四個雄渾大字,王霖手書:還我河山。
劉光世道:“父親,兩位吳將軍,此為王爺手書,我軍中將士皆知,以表明王爺光複燕雲故土的雄心壯志!”
劉延慶緩緩點頭道:“某進真定府城之前,曾親眼見城門樓上擱著的那口黑漆大棺……王爺不破金賊、誓不生還的氣概,實讓我輩武將汗顏!”
吳玠吳嶙笑笑,心中生敬。
他們也在進城前見過王霖有意安置在城樓上的那口棺木,這已經成為現在真定府城的最著名表征了。
張孝純父子在後對視一眼。
此時,燕青出現在門口。劉延慶等知道燕青為王霖身邊最信任的心腹,也不敢怠慢,趕緊拱手見禮。
燕青笑笑:“諸位將軍,張大人,王爺有請!”
眾人進了廳裡,見王霖一襲藍衫,樸素無華。
只是他面上笑容淡定從容,一股無形的威勢慢慢散發出來。
劉延慶躬身拜下:“末將劉延慶,拜見大元帥!”
劉光世自不必說了,跟著起伏拜下。
吳玠吳嶙也躬身一起下拜。
王霖微笑點頭:“西夏一別,劉節度,兩位吳將軍別來無恙。請坐。”
張孝純父子也趕緊上前見禮。
王霖深望著張孝純,目光平靜而沉凝。
他這番打量,讓張孝純心裡多少有些發緊。
他以為王霖因他與種師道走得近而心生芥蒂,實際王霖正在想他日後投降偽齊的變節行為。
劇情已改編,此事未發生,王霖並未因此對張孝純生出什麽惡感。
在本來的劇本中,金軍包圍太原,張孝純守衛太原年余不降。
靖康元年,太原城破,張孝純被俘拒降,囚歸雲中,後不得已降金。
應該說,張孝純並非是真正的賣國賊。
非但如此,還是一位能臣。
一念及此,王霖面上的笑容就溫和了些,拱手道:“張永錫去北京留守,當大有作為。請坐。”
“都是王爺提攜。謝座。”張孝純就與其子坐下。
王霖也坐在了主位上。
他面向劉延慶笑道:“劉節度,太原為我大宋河東屏障,國之重地,日後可全要依賴老將軍鎮守。”
劉延慶趕緊起身拜謝:“王爺提攜,末將豈敢不效死命!”
王霖點點頭:“西軍為我禁軍精銳,若非老將軍這般西軍名宿,還真是壓不住呢。”
王霖又望向吳玠吳嶙:“兩位吳將軍,西夏方面可有異動?”
“自王爺率軍瀚海大捷後,西夏軍便回撤百余裡,不敢再侵犯我大宋邊境。
末將率軍進入河東,也留了半數兵馬遙控西夏。不過,末將以為,西夏不過疥瘡之癬,金人才為我心腹大患!”吳玠兄弟起身回答。
王霖揮揮手,示意吳玠吳嶙不必客氣,轉頭又望著張孝純道:“張永錫,西軍號稱三十萬大軍,不知真實情況如何?”
張孝純微微有些猶豫。
卻聽王霖又淡然道:“西軍諸將吃空餉、喝兵血,此事已經天下人皆知,張永錫還要為西軍保密乎?”
張孝純聞言心中一震,起身拱手道:“下官豈敢!王爺,下官雖與西軍諸將有些往來,但終歸是文官,並未真正統兵,所以對西軍的情況不是太了解。
不過,根據下官個人判斷,西軍各軍中的空額約莫有兩三成吧?大概這個樣子。”
王霖笑笑。
他知道張孝純的話是打了一定折扣的。
盡管兩三成的空額已經不小了。
王霖還是相信燕青的情報,從各方面情況分析,西軍能戰之兵在二十萬左右。
十萬軍的空餉都被西軍諸將吃了。
可見貪腐之嚴重。
怎麽處理?當然要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激起兵變。
見王霖目光炯炯,似能穿透人心,張孝純忍不住低下頭去。
實際他在太原擔任知府多年,深知西軍貪腐,只是他不願意這些話從他的口中傳出,免得得罪西軍諸將。
而且西軍多是驕兵悍將,張孝純並不認為王霖能動得了西軍。
張孝純心念電閃,卻聽王霖又淡然道:“張永錫,不知種師道可曾奉命率軍往河北換防而來?”
張孝純面色微變,卻是拱手道:“王爺,下官實在不知。”
王霖笑吟吟道:“張大人不必緊張,本王就是隨口問問,張大人以為,種師道會不會奉命而至?”
張孝純心中苦笑。
這與問他種師道會不會起兵造反差不多。
張孝純沉吟片刻,低道:“王爺,下官以為,種相公大局為重,忠義傳家,定會奉詔而至,絕不會耽誤王爺的軍國大事。”
很顯然,種師道和種家軍是個敏感話題。
話題扯到種家身上,吳玠吳嶙也好,劉延慶父子也罷,都保持了異樣的沉默。
王霖笑道:“但願如此。希望種師道不要因個人私怨而廢國事,不要讓本王看輕了種家。”
“本月末,本王將在大元帥府點將,希望西軍諸將和種師道麾下能及時趕到,不然……”
王霖面上的笑容更濃:“這個年,可真就過不好了。”
眾將心中凜然,冷颼颼。
張孝純父子還差些,畢竟他們是局外人,站在旁觀者的位置。
也不曾真正了解王霖。
而劉延慶父子卻深知王霖的果決手段。
若西軍諸將,哪怕是種師道,敢逾期不至,公開違抗軍令,怕王霖就真要殺一個人頭滾滾。
以東軍戰力,即便種師道率軍起事,也成不了氣候。
劉延慶深信不疑。
……
王霖在廳中設宴,親自款待了張孝純、劉延慶和吳玠吳嶙兄弟幾杯酒。
這就是場面上的事,完了,宴會就交給了嶽飛和燕青,還有張浚和劉琦相陪。
至於馬擴,已經奔赴河北各州督促軍糧去了。
書房中。
王霖半躺在軟榻上微微眯縫著眼,任由朱漣跪坐在那,輕輕為他揉捏著兩條腿。
過會,突然覺得腿上的力道似乎變了些。
王霖睜眼看去,卻見崇德一襲鵝黃色的宮裙,面上略施脂粉,燦若朝霞,動作小心翼翼,正替代了朱漣的位置。
王霖望來,崇德也抬頭望去,四目相對。
崇德秀麗的面孔上浮起兩團紅暈,她有點不敢正視王霖的眼睛,趕緊垂下頭去,手更是哆嗦起來。
王霖歎息一聲,就收起雙腿,坐了起來。
他道:“我怎敢勞動殿下伺候,實在是愧不敢當。”
崇德目光幽幽:“漣兒姐姐能,郭媛能,我為什麽不能?”
王霖一時啞然。
崇德沒有提趙福金,只是說了朱漣和郭媛。
一個是前太子妃,一個是前肅王妃。
她們能,為什麽她就不能?
她心裡一直幽怨傷感。
為什麽王霖一直就漠視她的存在。
哪怕她不顧廉恥主動自薦枕席,他都不曾……
王霖沉默了下,知道這個誤會有些大了。
朱漣也好,郭媛也罷,都是由某種機緣促成,爾後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而崇德,其實一直都在王府之中,王霖也從未將她排斥在外,只是具體到……無非從未有機會罷了。
想到這處,王霖此時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矯情,便一把將崇德扯進懷中來,抱了抱,輕聲寬解了兩句。
崇德竟然歡喜得哭了。
王霖靜靜抱著她,任由她哭著發泄情緒,心中越發慚愧。
他覺得自己如今與渣男的距離實在是越來越近了,而且也發現自己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幾乎到了一日不可無的程度。
難怪都說成大事者必有大欲。
當然,更多時候,他都會以趙佶為“榜樣”自我麻醉,自己距離三宮六院的距離還很遙遠……
又想起昨夜他讓朱漣做的幾個高難度動作,面上都發起了燒。
而似乎是陡然察覺到了王霖的異樣,崇德面紅耳赤,她微微猶豫下,卻是義無反顧的伏下頭去。
門外,梁紅玉剛要推門往裡進,卻見朱漣紅著臉緊貼外牆站在那,不由奇道:“漣兒姐姐,你這是作甚?”
朱漣紅著臉低著頭,一把拉起梁紅玉的手就往隔壁的聽雨閣走去。
梁紅玉又不是傻子,她焉能不知朱漣其意為何,忍不住也紅了臉,輕啐了兩口。
王爺好生……這還是大白天呢。
到了聽雨閣,兩女坐下,朱漣輕道:“紅玉妹妹,相公壓力太大,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讓他緩一口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