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宮闈秘事!!
王霖抬頭望天,見夜幕低沉,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大笑一聲,扭頭望向裘人傑:“裘大人,今日就到這吧,多謝款待,告辭!”
王霖手按佩劍,器宇軒昂,昂首而去。
沒有一人敢攔。
裘人傑面色發白,雙拳緊握,卻終歸不敢摔碎手中這枚酒盞。
王霖大步流星走出府衙,見燕青率一隊虎神衛森然而立,便笑道:“燕青,事辦得如何了?”
燕青躬身輕道:“已經辦妥,使君放心!”
“使君,我等護衛使君出城入我大營安歇吧。”
王霖淡然搖頭:“我乃朝廷二品大員,來大名府公乾,自然要住城中驛館。燕青,怎麽怕了嗎?你我孤軍深入高麗,又在金國上京的虎狼窩中呆了許久,這區區大名府城何足道哉?”
王霖大笑而去。
燕青歎息,忙率虎神衛緊隨其後。
他當然不怕,只是還是擔心王霖的安全。
……
此時,盧俊義越獄脫逃!
王霖也是在進城時才突然改變了主意,想到了一個問題的關鍵。
以盧俊義的武功,他要想逃,區區大名府大牢這群牢卒能困得住他嗎?
他之所以安心歸案,放棄反抗,任由裘人傑栽贓陷害,無非還是擔心牽連到盧家族人。
只要給盧俊義解除這個後顧之憂,何需燕青去劫獄,盧俊義自己就跑了。
所以燕青隻奉命喬裝改扮混進大牢,遞交了王霖給盧俊義的一封密信。
王霖在信上沒有多講,隻說他已命所部五千人馬拿下控制在大名軍下的盧家莊,盧家族人盡數可安然無恙。
盧大員外狂喜過望。
王霖何等身份,他給出的承諾不會有假,他說能保盧家族人安全,盧俊義還有什麽顧慮可言。
他又不是一心求死的傻子。
所以就當機立斷,就在王霖在府衙赴宴時,盧俊義掙脫刑具,輕描淡寫自己從獄中脫開,打暈獄中牢卒,不知所蹤。
夜已深。
但府衙卻燈火通明,彭俊、孫德旺這些裘人傑身邊的心腹一個都沒有走。
盧俊義逃獄的消息傳到府衙,裘人傑等人嚇得心驚膽戰。
盧俊義的武功天下無敵,若是盧俊義登門索仇報復,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府尊,此事甚是蹊蹺,這王霖來得突兀,盧俊義又突然逃獄,這中間必有關聯……”
彭俊焦慮不安道:“如今該如何?還請府尊示下!”
孫德旺咬牙切齒道:“府尊,一不做二不休,不如……”
裘人傑心煩意亂,聞言怒斥道:“放屁!王霖是何許人?他的武功不亞於盧俊義,目下一個盧俊義在逃,我們已經疲於應付,再去招惹王霖,豈不是自取滅亡?況且王霖身邊有五百護衛,城外還有五千大軍,他要在大名府有個閃失,你我焉能活命?”
孫德旺悻悻跺了跺腳,卻掃了回廊一眼,心道你若不是動了殺機,能在府衙安排刀斧手?
“老彭,即刻調集城中軍馬,將府衙戒備保衛起來,伱們也不要回府了,就在本府這邊歇著,免得出現意外。這事,容本府好好想一想如何處置。”裘人傑揉揉眉頭。
揚長而去。
彭俊與孫德旺面面相覷,也隻得領命去調軍保護府衙。
後宅,裘人傑親眼見林衝帶一百多護衛埋伏在自己的寢室之外,這才稍安下心來。
在他看來,即便林衝不是盧俊義的敵手,但帶這麽多人圍困,至少能給他創造逃離的時間。
裘人傑是個奸詐如狐的人,若非府庫中藏著暴利,又無法隨身帶走,他早就逃離大名府城了。
驛館。
聽外面軍馬行動嘈雜聲起,燕青躍上牆頭見城中數千兵馬都聚集在府衙左近前後,擺出了一幅如臨大敵的架勢。
燕青咧嘴一笑。
盧俊義的武功如何他最清楚,若是盧俊義想要潛入府衙報仇雪恨,任憑龍潭虎穴,也定能取裘人傑狗命。
只是使君另有安排,盧俊義不會輕舉妄動就是了。
“使君,一切正如使君所料,裘人傑調集兵馬保護府衙,如今城門空虛,不如我軍即刻拿下這大名府城。”
“裘人傑在大名府惡貫滿盈,民怨沸反盈天,只要稍加引導,民意洶湧之下,使君殺了他以正綱紀,朝廷那邊也說不出別的來。”燕青跳下院牆,走進王霖的臥房道。
王霖搖頭:“裘人傑罪行昭彰,但卻不能死在我的手裡,不然,那惲王趙楷一定會以我為死敵,雖然我也不怕他,但終歸是樹敵不妥。”
“稍安勿躁,趙構很快就來了。若由皇子出面捅破這層窗戶紙,那就有意思得多了。”
王霖輕笑一聲,他眼前浮現起趙構那張稚嫩的面龐。
他肯定是不會放過裘人傑。
一方面要給盧俊義翻案,只能將裘人傑弄死。盧俊義要入伏虎軍,不能背著一個謀逆的罪名。
另一方面,王霖可是瞄上了裘人傑聚斂的這批天量財富,還有盧俊義的億萬家資。
不說別的,充入伏虎軍費,可是能大大緩解王霖當前的財政壓力。
但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
哪怕是面對燕青這種心腹之人,也不宜透露太多個人的真實想法。
……
東京。
惲王府。
皇三子趙楷心神煩躁推開新娶的繼室王妃朱鳳英,徑自去了側妃裘治的宮苑。
趙楷本有意將裘治推為繼室,然而皇帝卻指了太子妃朱漣的妹妹,武康軍節度使朱伯材之女朱鳳英。
關系越來越緊張的兩兄弟,又變成了連襟。
所以趙楷自打朱鳳英嫁進宮來,對她十分冷淡。
而消息傳到太子妃朱漣那裡,自少不了向太子趙桓為自己妹妹抱不平,爾後兄弟倆之間的嫌隙又更深。
趙楷,跟他的父親宋徽宗一樣,自小聰明伶俐,文彩非凡,又精通琴棋書畫,並且擅長畫花鳥,因此深得趙佶寵愛。
皇帝對於非太子皇子的異常偏愛,自然就引起了東宮的忌憚。
而無論趙楷起初對皇位有沒有覬覦之心,在後來被動站在東宮對立面之後,他也不得不為未來做些謀劃和考量。
否則,一旦趙桓登上皇位,最倒霉的還是他。
本來的歷史劇情,若非靖康之難突發,突如其來的金人將大慫王朝徹底摧垮,趙桓日後肯定是要慢慢收拾趙楷的。
這毫無疑問。
可想而知。
自上次契丹包圍東京後,大慫王朝的朝堂格局就開始發生無形的變化。
太子黨依舊勢力雄厚。張叔夜,李綱,吳敏為首的一批主戰派漸漸都歸於東宮門下。
而作為李綱的對手,呂頤浩、白時忠、張邦昌之流則被動向惲王趙楷靠攏。
而如今的宋徽宗趙佶,因為失去了最重要的能力,而不得不放棄了對女色的追逐,幾乎將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書畫藝術的創作上。
后宮三千佳麗遭受冷落不說,趙佶的性子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基本不朝。
朝政悉數教給了太子趙桓。
隨著趙桓的進一波掌握局面,趙楷自覺危機驟然加劇,相應的謀劃就更多,而兩派黨爭就越加激烈。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又發生了一件雖隱蔽卻又驚天動地的大事。
也算是宮闈醜事。
傳趙佶嬪曹柔與太子趙桓有染。
消息如何從宮中傳出無人知曉,但卻隱秘在高層權貴間傳播開來議論紛紛,本來還不怎麽引起重視,隨後曹柔被趙佶打入冷宮,奪去順儀的封號。
而再往後,就隱隱戳戳傳出官家要廢儲另立的傳聞。
太子趙桓大病一場,數日不朝。
如此種種,傳言更加甚囂塵上。
東宮。
趙桓激烈咳嗽著,張叔夜在旁侍立,面色焦灼。
太監輕撫趙桓後背,良久才平息了激烈的咳嗽。
趙桓輕呼道:“張卿,九弟可曾抵達青州了?”
張叔夜猶豫一會,還是決定實言相告道:“回殿下,九殿下沒有直接去青州,而是繞行河北大名府,此刻應該在河北境內,未到青州。”
趙桓面色大變,立時從軟榻上撐起身來:“他……為何去河北?”
張叔夜苦笑:“或許是九殿下年幼貪玩,這一離京,就決定繞行河北,肯定是一路遊山玩水慢慢去青州的。”
趙桓大怒,霍然起身道:“河北大名……莫非是那裘人傑所在處?……稚子誤我大事!”
趙桓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栽倒。
一旁的小黃門趕緊扶住他。
趙桓深吸了一口氣:“張卿,那邊有什麽動靜?”
“一如往常。白天讀書習武,晚間或見些大臣,與呂相討論國事。”
趙桓眉梢一挑:“父皇那邊又如何?”
張叔夜躬身道:“官家倒是沒什麽反常,除了與道士修道煉丹,就是研習書畫,沒旁的去處。”
趙桓面色變幻良久,緩緩又倒在軟榻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張叔夜心中暗歎,躬身一禮,默默退出東宮去。
張叔夜離開東宮不久,就在宮城門口發現了呂頤浩的轎車,正徐徐開往惲王府。
此時東京上空烏雲密布,狂風大作,轉眼間又是電閃雷鳴,一場暴風雨又將來臨。
張叔夜抬頭望天,心中陰霾勝過頭上烏雲壓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