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心腹班底
夜深沉。
少年嶽飛牽馬持槍背負長弓,凝立在王府門前,他的身後是與他一般年紀的湯懷、王貴,此外還有個膚色黝黑長了一臉絡腮胡的魁梧少年。
嶽飛原本是用刀的。
他隨周桐學習的也是周氏最出名的潑風刀法,然而自打遇上王霖又拜王霖為師後,他就改學了長槍,習練的當然是王霖傳授的楊家槍法。
湯懷和王貴照舊用長刀。
剛一接到王霖的信函,嶽飛就招呼湯懷和王貴,說通各家父母,舉家遷徙拖家帶口而來。
這是王霖的安排。
王霖已經命人在沂水縣買了一個莊子和一些田地,主要就為了安置嶽飛三人的家眷。
王霖隱約記得史書記載,嶽飛的父親好似就在幾年後的宣和四年病故,他考慮到若是嶽飛剛來投奔自己麾下沒多久,就傳來其父死訊,他勢必又得返回相州守孝。
這一來二去,無謂消耗時間。
鑒於此,同時基於更全全面妥當的考量,王霖覺得將嶽飛等人的家眷安置在身邊較為得宜,可以省去嶽飛的後顧之憂。
將來也省去很多麻煩。
反正嶽家只是相對較為富裕的農家,連地主都算不上。嶽家莊那點家業也不值當什麽。
而王霖的名頭最近越來越響亮,嶽飛能在王霖麾下效命,博個官身,未來封妻蔭子都不是夢想,為了兒子的前途,嶽和夫妻就咬牙同意搬遷。
湯懷和王貴的家眷基本如是。
半路上嶽飛還收服了小弟。
此人名叫牛皋。
牛皋在一座無名山頭當落草為寇,以搶劫過往客商為生,嚴格意義上說也不算真正的山賊,話說這世上哪有光杆司令的山大王呢?
當時嶽飛一行車馬霖霖,三家的家眷加起來也有近二十人,畢竟是舉家搬遷,也自然就帶了一些財貨。
牛皋這個愣頭青揮舞著雙鐧衝下山來,沒兩個照面,就被嶽飛一槍挑落馬下……
後來嶽飛見他力大無窮又性格憨直,就生出了收服的念頭。所以牛皋就棄了山頭,與嶽飛三人結拜為兄弟,反正他孤家寡人,跟隨嶽飛來了沂州。
見王霖快步走出府門,嶽飛四人轟然拜倒:“拜見老師!”
王霖笑吟吟扶起嶽飛三人,目光卻落在了牛皋身上。
這廝如此粗黑,簡直比李逵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年紀比李逵小多了,王霖輕笑一聲道:“你便是那牛皋麽?”
牛皋愣神,好半天才道:“老師,你怎知道俺叫牛皋?”
王霖大笑,也不解釋,只是暗暗對比了一下牛皋與湯懷王貴的屬性值,基本相近。
嶽飛趕緊笑著解釋牛皋的來歷,他剛開口說了幾句,就被王霖揮揮手打斷,“先不說這些,嶽飛,爾等四人家眷何在?”
嶽飛躬身:“老師,學生家眷都在城外安歇。”
“嶽飛,你們四人今夜就宿在府上,明日一早,就帶家眷去沂水,我在那邊買了一座莊子,幾十畝地,應足夠安置伱們三家了。”
嶽飛心中無比感激,拜謝道:“老師如此恩遇學生,讓嶽飛等何以回報?”
湯懷王貴也跟著拜了下去。
黑炭頭牛皋莫名所以,也只能跟著拱手禮拜。
雖然王霖在信上也說到了會妥善安置幾家人的落戶生計問題,但嶽飛其實沒想到會這麽快。
“我既然讓你們拖家帶口來,還能不管你們家人的生計問題麽?好了,跟我不用客套,你們都起來,咱們來日方長!”
王霖命人給嶽飛四人安頓了食宿,不多時又讓人送了一百貫錢給嶽飛幾人,說是安家費。
嶽飛感激涕零。
關於如何安排嶽飛以及武松、楊志、燕青等人,王霖其實早有腹案,只是沒想到多了個牛皋便是。
嶽飛將來的發展和個人能力絲毫不用懷疑,這是王霖準備大力培養作為未來麾下主將的存在,王貴湯懷牛皋這些實際後來也是當世名將,無疑可作為嶽飛的副將。
至於武松楊志和燕青,以及未來有可能被王霖挖了宋江牆角的其他梁山人物,其實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譬如像楊志這種能文能武的人,日後絕對能為大將,獨當一面。
屋內紅燭高懸,亮如白晝。
王霖伏案疾書,張貞娘溫柔款款,悄然走來,就站在一側,動作輕柔幫他研墨。
“嶽飛——九品保義郎,營級指揮。”
“楊志——九品保義郎,營級指揮。”
“武松——九品保義郎,營級指揮。”
“燕青——從九品承信郎,營級副指揮。”
“李逵——從九品承信郎,營級副指揮。”
“湯懷、王貴、牛皋,均為嶽飛營中馬步軍都頭。”
北宋軍製,分廂、軍、營、都四級,目前伏虎軍才不過區區兩千五百人,還空缺一萬多人的員額編制,有足夠的空間安排嶽飛這些人了。
臨走時趙佶可是給了王霖不少的九品保義郎和從九品承信郎的空額。
嶽飛統轄湯懷、王貴和牛皋,掌控一營。
燕青為楊志副職,李逵為武松副職,這般搭配當無問題。雖然李逵還沒來。
在掌軍的初始階段,有上述幾人構成的心腹班底,足夠王霖在軍中打開局面了。
王霖反覆思量,覺得如是安排應萬無一失,就擱下筆,抬頭見張貞娘靜候一旁,那端莊嫻靜的面容在燭光的掩映下,更是嫵媚動人。
就忍不住起身抱住她:“貞娘,咱們安歇去吧。”
張貞娘面色一紅,微微掙扎了下,輕道:“相公,待奴去取清水來,伺候相公洗漱沐浴。”
王霖裝作什麽都沒聽到,徑自將她攔腰抱起,大笑著走向床榻。
張貞娘羞急道:“相公,熄燭……”
……
第二天一早,嶽飛四人徑自帶家眷去沂水縣安頓,原清平軍都虞侯焦平山帶著營指揮焦忠來沂州拜謁王霖。
原清平軍是駐扎在濟州章丘縣的一個毫不起眼的縣級軍,長期空缺指揮使,這支地方廂軍的掌控權實際都落在焦平山手中。
突然接到樞密院調令,換防沂州,知道朝廷派了個都指揮使下來,哪怕王霖名頭頗大,焦平山本心並未太當回事。
如果說王霖是過江龍,那他便是清平軍的地頭蛇。
麾下這兩千五百老兵油子可都是他經營多年的心腹,他就不信孤身一人的王霖,能折騰出什麽名堂來。
讓焦忠去清河縣迎接,無非是他的一種試探性姿態。
然而,王霖還未真正到任,官家的旨意和朝廷的安排就又再次下達。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清平軍連續升格,現在居然變成了滿員額兩萬五千人的禁軍編制!
這讓焦平山意識到某種危機!
若王霖從周遭州府選調七千五百精銳,再就地招募數千人,湊夠伏虎軍的整編制,他這個原清平軍從八品的都虞侯又算得了什麽呢?
那真正就成了王霖案板上的肉。
想怎麽剁就怎麽剁。
而且王霖剛到沂州,就當眾打了知州陳平的臉,這又讓焦平山覺得這位年輕的都指揮使絕非善與之輩!
所以就再也坐不住了,昨夜焦平山幾乎徹夜未眠,五更起就匆匆趕往沂州。
焦平山來的時候,王霖還未起床,他至今都不習慣古人這種晚睡早起的生活節奏,根本就不管這一套,基本上都是晚上該怎麽夜生活就怎麽夜生活,早上睡到自然醒。
窗外天光大亮,秋初的沂州山風送爽,其實都有些寒意了。
張貞娘心中羞澀之極,她早就醒了,卻被王霖死死抱在懷中就是不松手,又見郎君睡得很香甜,她又不忍心喚醒他。
但是這般與相公戀床睡懶覺至日上三竿,沒準會讓潘金蓮那些姐妹覺得自己癡纏,她心裡就暗暗有些發急。
兩隻雀鳥兒在窗台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張貞娘終於還是撐不住心理上的各種煎熬,紅著臉從王霖懷中硬鑽出來,飛快地穿戴整齊,爾後悄然推門去喚錦兒取水,準備伺候王霖洗漱。
王霖躺在床上微閉著眼睛,心中暗笑。
實際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張貞娘變得慢慢開放了些,至少在閨房中兩人再親密時,她已經可以咬牙承受一些羞人的姿勢了。
但王霖知道這可能是極限了。
若不是張貞娘心中愛意漸濃,兼又對王霖懷有感恩之心,她是絕不可能做這種讓步的。
就像他能讓潘金蓮李師師閻惜嬌孟玉樓在閨房中心甘情願穿戴上他發明的新式女性內衣,但張貞娘想都不要想。
錦兒端著一盆水匆匆過來,她見到一個一身甲胄的軍官帶著另外那個似乎叫焦忠的人,焦灼不安在院門口來回踱步。
軍官掃錦兒一眼,突然滿臉堆笑拱手道:“打擾姑娘,麻煩姑娘稟報大人,就說都虞侯焦平山求見!”
錦兒點點頭,就進了張貞娘的獨院。
“官人,門外有個叫焦虞侯的人軍官,一早從沂水趕來拜見官人呢。”
王霖輕笑一聲,緩緩從床榻上坐起:“讓他耐心等一會,現在才來,不覺得晚了一些麽?”
錦兒眨了眨眼,她其實沒有聽懂王霖此言何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