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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專列》第615章 地網天羅
  前言:

  前有毒蛇後猛虎,溪行盡日無村塢。

  ——杜甫

  [Part①·血玉觀音]
  “大夫!這一百二十裡長途跋涉,你怎帶個女人上路?”武修文詫異問道。

  本就是一樁糊塗冤枉事,這武知縣的乾兒子見了香香姑娘,突然毛骨悚然渾身冷汗——他心裡不免多疑多想。

  洋菩薩心善,見不得趙家兄弟受苦,難道也見不得這妓女受苦麽?

  香香是誰?那可是青樓裡左右逢源心思縝密的頭牌姑娘,幾個莊稼漢倒也不怕路途凶險遙遠,可是多了個女人作妖就不一樣了,都說紅顏禍水紅顏禍水,要是張大人管不住趙家兄弟,等不到他們走去黑風嶺,這隊伍就得散。

  而且
  香香姑娘就像一道恥辱烙印,無時不刻提醒著劍英劍雄二人,就是這對狗男女差些奪了他們的命,言語哪裡比得內心的“欲毒”,隻一眼看過去,但凡與男女之情有些乾系的,想入非非的,心猿意馬的,哪怕是這婆娘嬌嗔一句,都能讓兄弟倆回想起這段仇恨。

  江雪明:“別問,我自有安排。”

  劍英和劍雄也看不懂了,這妓女默不作聲的跟在張大人身後,似乎和武修文一樣找到了靠山。

  趙老大依然不動聲色,挑起擔子就跟了上去,趙老二倒是又急又氣,他似乎已經入了魔,撞見這女人時恨得牙癢癢,眼睛卻離不開那身段,直勾勾的盯著那裙擺下的鞋襪。

  就聽見趙老二私底下嘀咕著。

  ‘好一個不要臉的騷娘們’

  “等到夜靜無人,要是落到我手裡,我把你心都剖出來送酒吃!撕了你衣服!霸了你身子!再丟去山裡喂狼.”

  武修文不明白張從風在想什麽,他這個帶路的也不好主動開這個口,香香來到隊伍裡,這就代表張從風少了一隻手,原本要護住他武修文的那份力量,得分給這個妓女一點——說理也說不通,難道護著他修文了,就不許去護香香麽?
  他不好講話,追到張從風身邊,盡量將這女子擠開,主動指路獻殷勤——哪怕出城的路只有一條,他也是畢恭畢敬的低頭矮身說。

  “哎!您往這邊!大夫!您往這邊!這邊泥土夯實了,好走得很,好走得很!”

  那感覺就像是你的手機導航給你開了個廢話文學模式,一個勁的喊“直行、直行、直行”。

  過了一時三刻,來到林蔭地時,離開官道要走山路了。

  江雪明喊兄弟幾個把行李放下,小憩片刻,要保存體力準備翻山越嶺。

  這個時候武修文終於回過味來,隻覺得眼前這個張大夫有些複雜——

  ——他這一路上什麽都沒有講,沒有說,沒有吩咐,沒有命令。

  我卻乖乖聽話了,半點忤逆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怕他拋下我,不再惦記我,把我放到隊裡末位去,說得口乾舌燥嘴巴都開始疼。

  就因為他把香香帶來,我才如此害怕,如此不安,只怕這婆娘附在張大人耳邊吹陰風煽鬼火,早間一個多時辰,我心裡都在想這個事,不知不覺就成了他手裡的玩偶,這張羅網好似無縫天衣。

  我再要去親近他,也有個香香攔在半道,不好單獨議事講話,我要疏遠他,卻見到身後凶神惡煞的趙家兄弟。他要提什麽要求,我都揶揄不得,隻得乖乖聽令,談不了半點條件.
  好可怕的人,好恐怖的心機。

  武修文的額頭冷汗乍現,隻覺得自己的LV(等級)和這洋大夫完全不是一個境界——再去細想。

  又見到趙劍英與趙劍雄倚著樹樁子睡下,趙老大睡覺時依然拉扯住老弟的胳膊,不讓老弟亂動,是武修文和香香這對狗男女拉住劍雄的心,讓兄弟二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仇恨和恩義一起互相纏繞牽連,綁死了兄弟二人。

  最乖巧的還屬香香這嬌生慣養的花魁,到了野地裡,她才曉得自己身子骨有多弱,跟著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走了十余裡,原本她是一身戲服花冠,如今冠也不戴了,外衣都脫下,累得臉色蒼白,不用武修文去猜他都知道,香香已經乖乖聽話——如今她的性命就握在張從風手裡,只要張從風一點頭,趙氏兄弟絕不會留她。

  這樣一來,武修文要一直求饒保命,趙劍英要一直壓住二弟,趙劍雄要一直尋仇報復,關香香要一直爭寵示愛——所有人都向著張從風,這羅網誰也不能逃脫,誰也不能懈怠。

  似乎是受了張從風的呵斥,香香也不敢去問些什麽,這老虎一樣凶狠的洋和尚還講過,要把她帶出城以後殺死分屍,她一想到這件事,連哭喪的勇氣都沒了,擠出點笑容來,怕掃了大人的興。

  江雪明最關心的,還是武修文,可是他不能表露出來。

  這個二五仔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反水了,把江雪明帶到山溝裡,帶去敵人的埋伏中——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隊伍的團結問題,什麽事情都說好,那不見得好,反倒是什麽事情都有爭執,在爭執的過程中,就一定能得到真理。

  “我看這座山林,應該到黑風嶺周邊了?”江雪明也不去咬文嚼字了,對知縣還講些禮儀,到了武修文面前,是怎麽簡單怎麽來:“武修文,你認識路,你給我講講接下來怎麽走。”

  “再過兩重山才算黑風嶺的地盤。”武修文低頭應道:“大人,您真要去闖那龍潭虎穴?”

  江雪明有話直說:“要不你走?給我畫張地圖?我自己想辦法?”

  “不不不。”武修文哪裡敢走,他天性多疑,要是真的畫了地圖,百目大王瞧見了,他不就成帶路的叛徒了麽?若是百目大王戰勝了張從風,下一個要殺的,就是他武修文,“那山路九轉十八彎,山裡黑雲繚繞,熊狼環伺,前有毒蟲後有猛虎,沒有小的帶路,恐怕大人是走不出去的.”

  這個時候,劍雄也醒了,揭開武修文親手縫的熊皮大氅,隨口罵道。

  “恩人!你聽這歪嘴賊殷勤話!他要拿你的腦袋找百目大王換功勞!”

  這事情江雪明能不知道?能不提防麽?可是想找到百目大王所在洞府,沒了武修文還真不好辦,畢竟玉真是這小子帶來的,珠州城裡有面子求仙緣的人,也就他一個。

  可是這話不能讓江雪明來說,恰好就有劍雄來敲打,武修文得不到信任,就只能乖乖拿出更多的信息來自證。

  “大人!我還有一事要提醒大人!”武修文連忙說:“黑風嶺外有個黑風鎮!黑風鎮上還有一座血玉觀音,您若想安穩上山,要先去拜會黑風鎮的佛雕師和司祭長老,向血玉觀音菩薩求仙蜜來解毒,否則進了黑風嶺吸了瘴氣,要渾身發爛發臭死掉!”

  江雪明:“好。”

  話說到這裡,武修文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劍雄。

  他本想騎牆望風,誰贏幫誰,可是心裡也有偏袒百目大王的意思,若能把百目大王請進珠州,那他就是大祭司,是一教之長,再不濟也是珠州城分會的堂主,再有神仙相助,武成章這老太監也活不了幾年,或許幾個月,或許百目大王一高興,他武修文就成了新的知州知縣,從此魚龍變化飛黃騰達了。

  可是幫張從風,他又有什麽便宜可佔呢?

  真的去泰野郡守那兒領降妖除魔的功勞麽?

  方才趙劍雄這一多嘴,嚇得武修文一魂出竅二魂升天,隻得實話實說了,與劍雄去抬杠鬥氣毫無意義,反而會降低張從風的印象分,這才有後來補救的說法。

  這句話講出去,武修文就沒有回頭路了。

  [Part②·毒與藥]
  江雪明已經不是二十來歲的小年輕,遠征途中他見了太多人太多事,光是調和戰團各部的人員,帶一支種族複雜的隊伍,讓一群天南地北的人擰成一股繩來乾架打仗,這些經歷就可以讓他變成一個優秀的領袖。

  此時此刻,也確實像武修文想的那樣。

  江雪明認為這幾個人都有不同的用處,而且用處很大,他們但凡少一個,都不會心甘情願的跟在自己身邊。

  趙家大哥雖然講恩義,但是要跟著他去打妖怪,恐怕沒有這個勇氣。

  趙家二弟就是個潑皮,這小子依然想著回珠州和老太監談生意。沒有仇恨和色欲作為原動力,他根本就不會跟來。

  至於武修文和香香,這兩個人都是極好用的幫手,團隊的向心力都是這兩個人凝聚起來的。在遠征時代,槍匠可以講英雄故事,用更強大的勇氣來管教兵員教化學生——但是在夏邦,他手裡的教具就變成了鞭子和蜜糖。

  勇敢對於這些人來說,是一種奢望,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實實在在的仇恨心和安全感,真真切切的恐懼和利益。往往這些東西,才是最管用的。

  這套規則在凡俗世界依然奏效,它依然存在於我們身邊。

  至於勇敢或奉獻,希望和幸福,愛與友誼,這些單純且純粹的精神能量,能扭轉命運的神力卻不常見了。

  跟著武修文的指引,幾人到了黑風嶺外圍,就見到一處籬笆架圍起來的山寨,此地就是黑風鎮——

  ——要說它是鎮子,那未免埋汰了“村鎮”的名頭。

  越過三步一葛五步一藤的茂密叢林,幾人從溪流中鑽出身來,就望見這籬笆後方的聚居地,十來間乾柴木屋搭著綠葉,門前晾曬著野物的屍體,要做醃肉。

  再往裡看,遠處有一處火塘作祭祀廣場,廣場窪地的中央,就有一座赤紅的觀音像。

  此處也有佛教,不過這菩薩是經過本土化,好似不同地方演化出來的分支,那觀音有三頭六臂,左半身持寶杖寶劍寶扇,右半身持寶瓶寶樹寶石。

  “就是這裡了!”武修文說:“我去尋佛雕師傅!大人您且在此等待,這村鎮邪門得很,莫與鎮民講些什麽,染病就禍事啦!”

  江雪明問道:“有什麽病?是瘋蝶病麽?”
    武修文解釋道;“比瘋蝶病要厲害!叫[丹鼎疼],除了觀音娘娘的仙蜜藥石無靈——若是拖延,不過三日便血肉成泥,脊梁骨裡長窟窿,長得三十三處洞府,裡面藏著小還丹,這還丹起初赤紅,漸漸發白,人就沒有了,都要被還丹吸成乾屍,死前痛不欲生,那病痛之人要以頭搶地,撞得腦漿橫流赤睛貫目。”

  聽武修文這麽說,趙家兄弟臉色發白,一下子打起了退堂鼓。他們就是遭了瘟疫死了全家,還沒到黑風嶺,山腳下的黑風鎮就如此凶險,想必鎮民也是身患絕症,要去跪那個血玉觀音才能得救——不然染上瘟疫,只要三天就會變成丹藥呀!

  “你盡管去。”江雪明催促著,沒有聽取武修文的意見。

  等到武修文走遠,雪明就轉過頭來,吩咐趙劍英。

  “看好你老弟和關香香,我去探探路,要是這小子扯謊,我把他綁來,你們準備好刀子,把他閹了送去武成章面前,再要這條老閹狗給你倆安排工作。”

  “解恨!”趙劍雄一下子興奮得紅了眼,也不想打道回府的事。隻盼著武修文能早點回來,或者被恩人抓回來。

  等到江雪明也走了,香香姑娘這才開口。

  “兩位英雄.”

  她知道,想走就只有這一個機會了。

  “這洋人不安好心,要把我們帶到狼窩裡。此時要是不走,恐怕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趙劍英:“你這婆娘說什麽胡話!那是我恩人!他要我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去得!”

  “隻恨那武知縣呀!他強要小女誣害良善,小女是逼不得已才與英雄對薄公堂”說到此處,香香姑娘又開始抹眼淚,一個勁的偷看劍雄:“若是二位英雄不嫌棄,就帶小女離開此地吧!小女願為英雄做牛做馬,做個洗衣燒飯的侍妾,做個陪房暖床的丫鬟,哪怕是賣去蔡家莊也能換些銀錢來”

  說到此處,趙劍英有些心動了。

  可是趙劍雄卻不為所動,他雖然好色,可是從來沒有與香香過日子的想法——

  ——他隻想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找個恰到好處的時機,殺了這厚顏無恥的婆娘。

  “住口!我要閹了武修文!你敢攔我?!壞我好事?!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又要誣我恩人不安好心!你講過謊話,又想來騙我了?!”

  這個時候,趙劍英倒是被老弟點醒了。

  這謊話連篇的妓女已經騙過他們一次,怎能上這種當呢?
  這個時候,江雪明跟著武修文摸到籬笆外,兜裡還藏著萬靈藥備不時之需,就見到兩三個鎮民仰躺在院落的長椅上曬太陽。

  這些人形銷骨立弱不禁風,正如武修文所說,似乎是大病一場,被古怪的瘟疫折磨得不成人形,沒有穿上衣,軀乾是皮包骨頭,看見有一個側躺的老翁,雪明便繞到他身後去詳看。

  那人後心脊椎處就有三十三個骨節,都高高隆起,果然是武修文講的拿人煉丹的邪毒惡咒,似乎是有一層黃澄澄的蜜蠟封在毒瘡上,暫時延緩了毒發身亡的時間,可是這些“還丹”卻沒有完全取出來,依然扒在這些鎮民身上吸血抽髓。

  雪明仗著過人的眼力和身法,翻進籬笆矮身疾行,跟著武修文來到村鎮深處,又見到此地處處都是泉眼水井菜田豬圈,似乎不缺吃喝,到了鎮上的雜什集市,人也越來越多,也有身強體壯的農戶,不過這些人身上,多少都留著脊骨外突的肉丘,應該都受了血玉觀音的賜福,能免除疫病的侵害。

  再看一家佛像鋪面裡,武修文就坐在廳堂前,與一位面色紅潤的佛雕師傅講話。

  “玉真沒有和你一起來?”佛雕師傅捧著一塊玉髓,桌上擺著小錘,手裡拿捏刻刀,問起百目大王的首席弟子。

  武修文立刻應道:“在乾爹府上歇息,我那珠州城有溫柔鄉,玉真仙長可是舒服死了,就多住幾日嘛!”

  門外的江雪明聽見這話,隻覺得武修文機靈得很,這謊話隨口編來,雖然有破綻,但是要去舔一點汗漬和眼淚,從信息素層面來分析,玉真確實就是舒服死了,確實就是多住了幾日。

  佛雕師傅罵道:“胡說八道,玉真是一心求道的人,怎會貪戀紅粉骷髏?”

  武修文連忙解釋道:“這不是托我帶一位迎春樓的香香姑娘來了?要孝敬百目大王嘞!佛雕師傅您可瞧好——待我去領那佳麗來。”

  “哎!”佛雕師將信將疑,抬手喊住:“不麻煩,既然你有心。就往觀音菩薩的蓮台下取仙蜜——有幾人來覲見大王?”

  武修文:“一共五人。”

  佛雕師警惕起來:“其余幾個都是幹什麽的?”

  武修文:“一位禦醫,為珠珠娘娘安胎,兩個腳夫,挑擔子行李。”

  “沒有車馬?”佛雕師又問:“縣官送禮物來,也忒寒磣了。”

  武修文苦笑道:“您這黑風嶺亂石怪山處處難行,哪裡能走車馬?”

  佛雕師:“那兩個腳夫也要仙蜜?”

  “難道要我來挑擔?禦醫和香香姑娘來挑擔?”武修文反問道。

  佛雕師一揮手:“罷了!不與你爭辯了!你領這小石人去。”

  說罷從老師傅手中送來一個面容精致,血紅玉髓所雕刻的菩薩像。

  “和幾個司祭講,要五瓶仙蜜,太陽一落山就服下,保你兩個來回出入平安。”

  武修文接走玉人,恭恭敬敬的退出房來。

  見了門外的江雪明,這小老弟嚇了一跳。

  “大人,您怎麽在這兒?”

  江雪明反問:“我不能在這兒?”

  武修文:“我可是和您講過,這村鎮裡的人.”

  江雪明打斷道:“看見了,身上有瘟,被當成一個個小爐鼎煉還丹。”

  “哎”武修文歎了口氣;“大人還是不信我?我怎會坑害大人呢?借我一百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呀”

  江雪明:“事情辦得挺利索的,這佛雕師傅什麽來歷?”

  武修文拉著江雪明往村鎮外邊走,準備把趙家兄弟和香香姑娘迎進來。

  “這個佛雕師呀,他是黑風嶺黑風鎮上的一個書生。”

  “相傳三百多年前,那時還沒有百目大王,沒有珠珠娘娘的時候,佛雕師傅就是黑風鎮本地人,黑風鎮也不叫黑風鎮,叫禾豐鎮,他有一手雕佛絕技,與佛門有緣。”

  “靈光寺來了個妖僧,是赤目褐膚的異人,要他幫忙刻一座觀音像,想給這個禾豐鎮帶菩薩來,傳教嘛——這個事情大人您應該比我清楚,對當地老百姓來說是災難。”

  “佛雕師那時還年輕,縣試回來沒有考上,恰好碰見這麽個晦氣僧人,嘴上答應了,心裡卻想著怎麽躲避災難,隻給這僧人做了一頓粗茶淡飯,太陽還沒落山,就把人家打發走了。”

  “當天夜裡,他就做了一個怪夢。”

  “夢裡他尋到禾豐嶺去,找到一塊血玉,把玉石砸開,裡面就鑽出來一個漂亮美女。”

  “他與這小美女親熱一番,夢醒時,脊梁骨就多了一個窟窿眼,用手去摸,又麻又癢的,裡面便有一顆小還丹。”

  “他忍痛取出這人肉仙丹,第二日又長了一顆,長在脖頸處,他再次挖出,以為能痊愈,結果這僅僅是個開始。”

  “佛雕師終於明白,這個病好不了,還丹也越長越多,是那妖僧帶來的劫難,於是跟著夢裡的指引去了山裡,果然找到一塊赤紅的玉石,這石頭太大太沉,他托一戶農家,讓一男一女服下這兩顆仙丹,兩人變得力大無窮,一起把石頭送到鎮上,送進火塘。”

  “佛雕師就雕了一座觀音像,從這菩薩的蓮葉中滲出金燦燦黃澄澄的蜜,佛雕師喝下蜜水,又用蜜糖堵住後脊的坑洞,長生不老了。”

  “這一男一女,就是現如今的百目大王和珠珠娘娘。禾豐嶺也變成了黑風嶺。”

  武修文講完,又低聲說。

  “至於那個靈光寺來的妖僧?佛雕師後來去拜訪,主持方丈也說沒有這般人物。”

  “自此以後,黑風嶺瘴氣繚繞瘟疫橫行,鎮民再也離不開這座血玉觀音了。”

  在鎮中有不少年老體衰的“還丹爐鼎”還開著“丹竅”,似乎是沒打算封上這些傷口,江雪明恍然大悟,這些身強體壯的農戶,好像都吃過家裡長輩送來的還丹——這家家戶戶都打井取水,哪來那麽好力氣?原來都是借了還丹的神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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