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長歌劍歸,回家“誰也不許去,乖乖給我等在這裡。”
藍塵等人不知內情,持藥卻是知曉的。
藏劍閣頂部那把劍,並非鎮閣寶劍,而是被藏劍閣的法陣鎮壓在此。
劍的主人,聽聞是位隱神巔峰的半神強者。
便是仙尊在此,對方要取劍,也只能乾看著。
蕭關逢隱匿在雲端。
右掌輕輕探出,浩蕩靈力瞬凝成金色巨掌蓋壓而去,直指藏劍閣頂的長歌劍。
長歌劍被縛於此三千余年,劍靈無比悲戚,感受到主人的召喚,奮力掙扎著,拚盡全力與鎮壓它的法陣對壘。
當年,長歌劍被無名天道威壓封鎖在巨劍內部。
巨劍、藏劍閣、警言鍾、聽風鈴、劍塚,便是鎮壓長歌劍的陣位。
在金色大掌催發的恐怖吸力下,整座孤暮峰飄飄搖搖,從峰底開始劇烈顫動,洶湧的吸力好似要將整座山峰連根拔起。
饒是如此,鎮壓陣法仍不肯妥協。
形似玲瓏寶塔的藏劍閣,一道道微光線條縱橫穿插,組成神秘的鎮壓威勢。
流光在線條上快速穿梭,符文也隨之瘋狂流動閃爍。
蕭關逢眸色一沉,靈力噴湧而出,直將凌劍宗最高的這座山峰拔起,提到半空中。
“轟!砰!”
金色巨掌震動間,山峰崩碎成飛灰。
孤零零的藏劍閣飄在空中,像是立過軍令狀般寧死不屈,死死困住巨劍中的長歌劍不放。
十三層的藏劍閣被吸到巨掌中。
金色巨掌猛然一握。
承載著凌劍宗無數先輩心血、藏著凌劍宗數不盡的術法典籍、凌劍宗弟子最引以為傲的藏劍閣。
自此以後,不複存在。
藏劍閣碎了!
警言鍾碎了!
聽風鈴碎了!
閣頂的金色巨劍也碎了!
劍塚與藏劍閣間的連接斷了!
一柄金色長劍宛如放飛的鳥兒,在空中盤旋幾圈後,躥入雲層。
看著漫天灰黃煙塵,凌劍宗上下,被遮天蔽日的陰霾層層籠罩,弟子們痛心疾首,一時失去了方向,不知往後該何去何從。
“四師叔,”藍塵聲音打著顫喚現場唯一的長輩,“我們凌劍宗……毀了!”
持藥望向孤暮峰方向。
那裡翠峰不存,飛沙彌天,在左右兩座山峰夾擊下形成大峽谷。
“該來的躲不過,上行界的天,變了。”
持藥戚戚然。
“不過藍師侄不必憂心,幾百年前,仙尊和劍宗主已將藏劍閣內的典籍全數謄寫了一份,藏劍閣毀了,但凌劍宗傳承不斷。”
短暫傷感過後,持藥拍著藍塵肩膀安慰。
雲端中。
長歌劍停在主人手邊,溫暖的手掌從劍身撫過,凹凸錯落的劍紋重煥光華。
陣陣劍鳴驚寒,鳴音震碎雲瀾。
“長歌,你可好?”蕭關逢感懷道。
叮——
從一聲聲劍鳴中,蕭關逢聽到了老夥計的不甘和憤恨,以及劍指蒼天至死不渝的決心。
神識侵入劍中,劍靈正盤旋在劍尖,靜靜等待主人到來。
說來也巧,長歌劍的劍靈也是主人一滴心頭血蘊養而成。
這也是他為何對小花格外寵愛的緣由之一。
長歌劍不在的日子,見到小花,就好像見到自己的劍靈,縱使它們秉性不同,也會產生莫名的親切感。
“主人,長歌想回家。”
長歌劍靈有些憂傷。
它誕生於蕭蘭山,長於蕭蘭山,一生都在為蕭蘭山的使命拚死搏殺,最後也因蕭蘭山淪陷而被鎮壓。
也不知它那幾位器靈小夥伴,是否還存在於世?
“好。”
蕭關逢閃進空間把雲遲抱出來。
在她身上畫上保護結界,抱著她禦劍飛往蕭蘭山。
長歌劍久困於藏劍閣,定然十分想念自由的味道,故此,他沒有把它收入體內,而是與它一同飛行。
同它說說話。
順便把女主人介紹給它。
知道是雲遲解救了主人,長歌劍對這位女主人十分滿意,又得知她的器靈種子也是鮮血,就更滿意了。
蕭關逢離開凌劍宗半日後,時境雪匆匆趕回落雪嶺。
然而黑石碑已重歸寧靜,什麽也瞧不出。
神識飄向三十六峰,欲查看藏劍閣封印的長劍,赫然發現孤暮峰已憑空消失,長劍也不知去向。
“仙尊,您可回來了。”
持藥一把鼻涕一把淚,憂心忡忡,費了好大勁才把孤暮峰發生的事情描述清楚。
面對滿目瘡痍的孤暮峰遺跡,時境雪眸中冷風凜凜。
傳言蕭蘭山聖宗最強者,非是宗主蕭時清,而是蕭時清的第三子。
那孩子弱冠之齡早早繼承家主之位,被蕭蘭山人尊為爭天之人,生來使命便是與天相抗、與天相爭,勢要把天捅開才罷休。
此子行蹤莫測,幾乎無人見過其樣貌。
蕭蘭山覆滅後,有幸被天道鎮壓的命器,整個蕭蘭山四十萬人,也就兩件。
其一,是蕭時清的破空傘。
還有一件,便是藏劍閣頂封印的長劍。
若他猜測不錯,這把劍,定是蕭時清那第三子的,也就是爭天之人的劍。
……
蕭關逢帶著雲遲和長歌劍返回蕭蘭山秘地時,沈昭也從渡厄淵回來了。
見到金燦燦招搖得不得了的長歌劍,沈昭笑著上前賞了它一記崩子兒彈。
長歌劍急了。
“咻”一下飛向沈昭腦門上,劍光猛漲,打算劈頭給他一劍,送他上青天。
當當當!
沈昭命器渡塵戟見到小夥伴,不待主人召喚,奔出主人軀體,六尺長戟銀光迸發,與長歌劍哐哐哐戰至一處。
戰場也從沈昭頭頂,挪向高空。
當年,蕭關逢與沈昭同時蘊養出本命器靈。
在長歌劍劍靈被植入長劍前,蕭關逢把劍靈交給沈昭看顧了好長一段時日。
沈昭當爹又當媽,日日領著兩隻初入塵世的小器靈尋靈草靈獸吃,兩隻小器靈也在爭搶夥食過程中,建立起“不死不休”的革命友誼。
長歌劍和渡塵戟互不相讓,火拚得熱火朝天。
兩位主人對此見怪不怪,懶得搭理。
沈昭探頭往蕭關逢懷裡瞧去,呦呵一聲。
“趁人家昏迷,把人拐來,嘖,不地道。”沈昭嬉皮笑臉的搖搖頭。
蕭關逢神色淡淡,“她是我的妻,理應回來。”
“得了吧!”沈昭嫌棄的擺擺手。
“我怎麽聽說上回就是你拐來的,為此小弟妹對底下人大打出手。”
沈昭意有所指瞥了眼冷著一張臉的蕭小公子,“若人家當真是自願的,幹嘛不給她授蕭氏族印,如此她也能自由出入不是?”
對“拐”這個字眼,蕭關逢很是不喜。
想到懷裡女子花到沒邊的心思,蕭關逢淡淡睨了眼花枝亂顫的沈昭。
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出現!”
說完,越過不明所以的黑衣男人,兀自朝寢殿飛去。
飛得不夠快,以至還能聽到某人扯著嗓門的大聲調侃。
“我說,人家為你流血又流淚,你卻恩將仇報,當心引火自焚……”
作為兄長,沈昭兢兢業業將兄長職責踐行到底!
絕不讓弟弟誤入歧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