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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第309章 你要分家?
  第309章 你要分家?

  第303章你要分家?
  齊明遠夫婦是在齊府住了下來的,只是這住處,其實有些尷尬。

  齊明遇果然做得出這樣的事,不過從小到大,他苛待幼弟,闔府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這名聲他早就落下了,也不怕如今給人背地裡說嘴去。

  是以齊明遠夫婦兩個,住的小院兒,根本就不在長房這頭。

  齊家宅院大的離譜,是七進七闊的格局,又延伸出兩個小小的別院,還有下人房,這才佔去半條街。

  長房與二房之間,從前有一大片的芍藥圃,那是白氏在的時候,叫人栽種下的,後來齊明遇把那花圃全毀了,搭了葡萄架,種了一大片的果子樹。

  從這片果樹往東南角方向,有四四方方的一個小院子,常年是沒有人住的。

  徐月如見著那小院兒時,氣不打一處來。

  齊明遠卻捏了捏她手心兒:“方才那片葡萄樹,以前是一大片芍藥圃,是母親最喜歡的,母親還在的時候,還會自己去打理那些花兒,若一時累了,就在這小院兒休息。後來齊明遇毀了芍藥圃,我那時候太小了,護不住,他本來要把這小院兒給拆了的,我抱著父親給我做的小竹凳子,在這院外坐了三天,才留下這小院兒。”

  其實那個時候,若不是叔公看不下去,訓斥了齊明遇,回護了他,三四歲的孩子,怎麽可能護得住這小院兒。

  徐月如的戾氣便褪去些,先前的不滿也登時不見:“他就是個混蛋!”

  “好了,跟這樣的人置氣,不值當,我早知道他混帳,又不是頭一日。”

  齊明遠拉著她,往那小院兒進,本來頭前引路的丫頭,聽他夫婦二人的這番話,瑟瑟發抖的,一個字也不敢說。

  徐月如見狀,更生出厭煩來:“你退下去,我們不用你在跟前伺候。”

  那丫頭登時做禮,真是一刻不多停留的拔腿就跑了的。

  齊明遠撲哧一聲笑了:“如今你倒成了修羅閻王,人人見了你,都怕成這個樣了。”

  “就是要叫他們都怕了我才好!”

  徐月如吭吭哧哧的。

  等進了正屋中,徐月如四下掃量了一番:“齊明遇後來也沒再打這小院兒的主意?”

  “我那時既護住了,後來慢慢長大了,別的事情上,他揉搓拿捏我,我都一概忍了,只有這小院兒——”

  齊明遠拉了她去坐下說話:“我十二歲那年,因苦讀,病了一場,在床上養了三五日,後來聽說,齊明遇找了人來,要拆小院兒,我拖著病軀去見他,同他講,他敢碰我母親的小院兒,我一定殺了他——”

  他說這話,語氣淡淡的,半分狠厲也不見。

  徐月如卻眼皮一跳:“你這麽跟他說話,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是啊,他請了家法,把我打的高燒不退,一個多月沒能下床。叔公那時候來看我,我托叔公給他帶話,說我說到做到,他或許是怕了,或許是叔公教訓了他,橫豎他再沒動過這小院兒的心思,就一直這麽留下來了。”

  等到他金榜題名,又娶徐月如為妻,齊明遇自然更不敢碰這小院兒。

  徐月如反手握上他,他衝她搖頭:“沒什麽,都過去了,你也不必心疼,我早就看開了。”

  可怎麽叫人不心疼呢?

  齊明遠觀她面色,知她為過去的事情心疼他,便想著開解,就打岔:“之後你就不要再見他們了吧?”

  徐月如果然被他拉跑了去,秀眉一攏:“那可不成。”

  她撒開他的手:“我看齊明遇是絕不甘心的,錢氏一旁打岔,才破了今日僵持的局面,可這事兒沒完,他不點頭,是絕不行的,但要他點頭,他勢必又想別的主意拿捏你。如今遇上蘅兒的事,你分了心神,真叫他拿捏住,我是要氣死的!”

  言外之意,她是個能冷靜自持的,便要有她在,才不會橫生枝節。

  齊明遠揉了她一把:“我就這麽沒出息啊?”

  還說呢。

  今兒正堂屋裡,不就差點兒跟齊明遇動手嗎?
  人家擺明了故意激怒,他就愣是往人家的套裡鑽。

  齊明遇七尺男兒,逞口舌之爭,叫人不齒,他羞辱蘅兒的那些話,羞辱婆母的那些話,她聽著,也惱怒,但真的當場發作,豈不是正中齊明遇下懷嗎?
  這道理齊明遠又不是不懂,但還是那麽做了。

  徐月如躲了他一把:“反正這事兒你得聽我的,你要見他,去跟他談,我非要跟著不可。”

  她略想了想:“橫豎齊家人如今已然拿我做悍婦,我既擔了這個名兒,如何不能做悍婦該做的事?你那個三哥,不是張口閉口說我不配為齊家婦嗎?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你倒要我悶頭去裝賢婉,咱們白吃虧的啊?”

  齊明遠叫她的話給逗笑了,又知道她脾氣倔,一時隻好由著她去。

  夫婦兩個正說話的工夫,香雲打了簾子進來,她瞧見了,坐正了些:“怎麽了?”

  “齊二奶奶來了,說想見見您。”

  錢氏?

  徐月如與齊明遠對視一眼,起了身來:“我去見見她。”

  齊明遠欸了聲:“到底也不知道她是存了什麽心思的,你也別跟她說那麽多,實在懶煩應付,就打發她走。”

  她說知道,又先打發香雲去把錢氏引到偏廳去,而後才緩步出門去。

  錢氏在偏廳候了會兒,其實時間也不久,但她能察覺得出,徐月如是故意晾著她,才並沒有立時來見。

  眼下見了徐月如,她就端坐著,連起身都不曾:“看來先前我一場示好,並不見效,眼下來見弟妹,弟妹仍舊要晾著我。”

  明人不說暗話,徐月如是喜歡的。

  只是可惜了,這樣的人,做了齊家婦。

  進了齊家門裡,一輩子,也就這麽著了。

  她往主位上坐過去,也不應錢氏那番話,只是問她:“二嫂隻身來,有什麽話直說吧。”

  錢氏噙著笑,拍了拍放在她左手邊兒桌案上的一個黑漆的小食盒:“這裡面,有幾套帳本。”

  帳本?

  徐月如一擰眉。

  “弟妹是個爽快利落的人,我便不與你說那些虛的,這些,是這些年,我自己查的,齊家的爛帳,或者說,齊明遇的爛帳。”

  她下巴一抬:“我送給你。”

  “天下從沒有白得的便宜,一則我不知你這所謂爛帳是真是假,二則——”

  徐月如眯了眼,連看都沒看那食盒一眼,隻盯著錢氏:“我與二嫂,一面之緣,從前六郎在家時候,也從不曾見二嫂出手相助過,如今,這是怎麽個意思?”

  “弟妹,我嫁到齊家,今年,是第九個年頭,如果我沒記錯,六郎在十二歲上,挨過一場家法,病的起不了身,這事兒,你回頭問問六郎,還記不記得。”錢氏往椅背上靠了靠,“那時候,好像是因為你們現在住的這個小院兒,總之,他和大哥鬧的不可開交,揚言要殺了大哥,可後來不了了之了。他能從大哥手上活下來,大哥也沒再激怒他,是族中叔公出的面——”

  她尾音拖長了。

  這事兒,她剛從明遠那兒聽過的,與錢氏所說,的確一般無二,並無出入。

  而錢氏刻意的拉長尾音,在她面前提起此事……

  徐月如心下一沉:“是你?”

  “有很多事,成了定局,改不了了。齊家裡子早就爛透了,外面看著,卻仍舊風光,誰又知道,齊家門裡,一灘爛泥呢?”

  錢氏唇角的弧度,是嘲弄,但更多的,是自嘲:“我嫁給了二郎,做了齊家婦,大哥是長房長子,更是大伯原配發妻所出的,這家業,只能是他的,而我們——二郎不是個頂有出息的,我們自然要仰人鼻息的過活,可我也是官宦人家走出來的姑娘,大是大非,我是明理的。”

  錢氏定定然看她:“這帳本,從我嫁過來,每每見了大哥行事,知他如何苛待六郎,又是如何把著本該屬於六郎的一分家業不放時,就安排了人,暗中盯著他去查的。”

  徐月如登時明了。

  當年錢氏會嫁到齊家,大概……是受了騙?
  說受騙也不為過。

  不然若早知齊家門裡是這樣的光景,她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嫁到齊家來。

  然則出嫁從夫,她既嫁了,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她是怕。

  怕齊明遇有朝一日,像對六郎那樣,對二房。

  徐月如心下了然,這才把目光落在了她手邊的食盒上。

  錢氏暗暗松了口氣:“六郎的那個妹妹……這是你們長房自己的事情,與我們本是不相乾的。這帳本,我送給你,你們想做什麽,有這東西在,大哥都會答應。”

  “那你呢?”

  徐月如深吸口氣,冷靜的問她:“二嫂又想從我們這兒,得到什麽?”

  “我隻想要一個承諾。”

  她倒也坦然。

  徐月如抿唇:“你想分家?”

  錢氏倏爾笑了:“和聰明人說話,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這些年,在齊家門裡,見慣了蠢笨的東西,我慢慢地都開始覺得,連我,其實都是個蠢笨不堪的。”

  她怎麽會是個蠢笨的。

  怪不得聽六郎說,他的這個二嫂,在他的記憶裡,是少言寡語的,平日裡見誰都是淡淡的,也唯獨對齊明遙,尚有幾分和顏悅色與柔婉。

  想來齊明遙對她是很不錯的,才能得她相護。

  錢氏想了想,又把自己前頭的話接了上去:“原本我沒動過這心思,只是戰戰兢兢過日子罷了,後來有了這帳本,一年比一年厚,時間再久一點,我連怕,都不怕了。只是慢慢的,開始厭倦,疲憊。”

  她側目去看那食盒:“從去年開始,我就已經不再派人收集這些東西了,如今我手上的這些,足夠齊明遇死三回的。”

  “你自己為什麽不——”

  話沒問完,聲音戛然而止。

  錢氏挑眉看她,她面色一沉。

  嫁做人婦,卻挑唆著郎君鬧分家,這名聲傳出去,難聽極了。

  錢氏在齊家忍了這麽多年,忍到他們夫婦回家來鬧事,才找上她。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

  徐月如長舒口氣:“齊家的一切,你從不曾與你娘家提起過吧?”

  “出嫁從夫,出了門,就是人家家的人了,回門去,家裡客客氣氣叫上一聲姑奶奶,可難道真還拿你當一家人不成?”

  錢氏嘖兩聲:“原也不是人人都似弟妹這樣好的命數。況且這些烏糟事,便說了,又能怎麽樣?難不成指望他們替我說話,說要分了家,我們二房單過去?橫豎大哥也沒欺負到我們頭上來,這些年,雖也有苛刻我們的,但也不值一提,有什麽好說的?”

  她許是在娘家不順心,又或者,原就是她家裡太顧惜面子二字。

  如今借機鬧起來,正好分了家單過,往後再也不必攪和在齊家這渾水池子裡。

  況且若按錢氏所說,齊明遇的那些爛帳,夠他死三回的,一旦事情敗露,為人所查,到時候就是叫人家一鍋端了去。

  齊家上下,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跑。

  倒不如,趁著如今,家裡大亂,再有六郎牽頭,她不動聲色的,就能把二房給摘出去。

  現如今摘乾淨了,將來就即便真出事,已然分了家,各自不相乾,自然連累不到他們夫婦。

  徐月如心裡有了數,定了定心神,面上不動聲色,清冷著一把嗓子回了她:“這事兒我得跟六郎商量過,才能回你。”

  錢氏似乎一點兒也不急,聽了這話,倒慢悠悠的起了身:“東西,我給你留下,橫豎你們一時半刻,也走不了,等你們夫婦商量好了,記得打發人把我的食盒還回去。”

  徐月如起身要送,錢氏一擺手:“弟妹留步吧。”

  她頭也不回的出了偏廳的門。

  徐月如盯著她背影看了很久,心裡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這是個有腦子,且有手腕的女人,若不是遇上齊家,她定能在內宅大放異彩的。

  她踱步往錢氏先前坐著的地方去,一抬手,落在那黑漆的食盒上,指尖兒摩挲過一陣,眸色沉沉,一時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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