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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第257章 放縱
  第257章 放縱
  第251章放縱

  從收拾行李,到安置下來,前前後後,也不過三五日工夫。

  而那時,溫長玄早就已經離開了杭州城。

  胡家的生意林月泉還沒能談攏下來,謝喻白見過章延禮後,從章延禮口中也並沒有得到他們原本設想的,想要得到的消息。

  林蘅和溫桃蹊被擄走的事,仿佛真的和林月泉半點關系也沒有。

  可無論是陸景明,還是謝喻白,都是不信的。

  這日陸景明交代了溫桃蹊別一個人出門,他得去一趟胡家,等進了胡府,又不大放心,叫人去告訴了胡盈袖,讓胡盈袖去陪著她和林蘅。

  胡鶴軒知道的時候,又生了一場氣。

  先前發妻雖然同他說了這事兒,也勸他想開些,兒女事,總不是他們能夠一手操縱得了的,況且還是陸景明的婚事。

  當初沒有溫家小姑娘,要真是勉強湊成了此事,陸景明將來也會善待盈袖,可如今有了溫家小姑娘了,他們要非得從中作梗,橫加阻撓,將來盈袖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道理他都懂,可這乘龍快婿,眼看著到手了,就這麽沒了,他還是不甘心。

  所以陸景明進他書房時,一眼就瞧見了黑著臉的胡鶴軒。

  聰明如他,隱隱猜到是怎麽回事,噙著笑:“姨父這是同我置氣嗎?”

  胡鶴軒哼一聲。

  他拜了禮,才坐下去:“姨父把盈袖關了好些天,溫家姑娘和林二姑娘又來回的搬地方,三個姑娘好多日子沒見著面兒了,盈袖在歙州的時候,最喜歡和溫家姑娘一處的,姨父怎麽反倒跟我置這份兒氣?”

  “是她喜歡,還是你喜歡,你打量著我不知道呢?”

  不過兩個姑娘先前出事,他也聽胡嘉言說起了其中原委,點了點桌案:“我聽大郎說,溫長玄離開杭州了,把他妹妹托付給你代為照看,那小姑娘先前出了一場事,你不用陪著人家了?”

  得,他姨父橫豎是氣不順了。

  做長輩的,拿這話揶揄晚輩,實在是不像話。

  陸景明略一低頭,掩去無奈的笑意,只是搖搖頭:“有些話跟姨父商量,我交代了她和林姑娘,不要隨便出門,便是出門,也帶上些人手。長玄離開前,從商行買了好些看家護院的小廝,其實不大要緊的。”

  況且他不是把胡盈袖弄去了陪著了嘛。

  胡鶴軒看破不說破,懶得揭穿他:“你是為了林月泉來的吧?”

  陸景明也不藏著掖著,都是自家親戚,且姨父姨母一向就待他極為親厚,當初他同父兄鬧的不可開交,以至於隻身離開揚州的時候,姨父還特意陪著姨母去了一趟揚州,替他出頭說話來著。

  故而他點頭,又鄭重其事的應了聲是:“和林月泉的生意,姨父拿定主意了嗎?”

  “他幾次找上門來,讓利的確讓人心動。”胡鶴軒一撇嘴,眼見著陸景明眉心跳了跳,才笑了聲,“但我沒打算點頭。”

  陸景明一愣:“我還以為姨父要說,實在讓人心動,所以決定試一試呢。”

  “你爹當年對他……”

  提起他爹,他臉色就變了。

  胡鶴軒無奈低歎:“小小的年紀,心思如此縝密,城府更是這般深,我一向是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的。你知道我,做生意久了,年紀越發大,反而想活的輕松些,自在些,橫豎這半輩子攢下來的家業,也夠兒女們一輩子吃喝不愁的,這銀子要賺多少才到頭,何苦讓自己活得那麽辛苦。”

  這話陸景明是無比讚同的。

  姨父是個通透的人,看事兒也明白,反正是比他父親想得開的多。

  他面露讚同神色:“不過就怕他不罷休,還要糾纏上來。”

  “我倒是很想知道,他能如何不罷休,又能用什麽樣的手段,就像當初逼周家就范那般——”

  胡鶴軒挑眉看他:“你來,不也是想讓我拒絕這筆生意嗎?怎麽這事兒說起話,倒像是幫著他?”

  “的確是不想叫姨父答應這筆生意,他這大半年來都走的太順遂了,也該受些磋磨與挫敗,也許才能安分點兒。”

  陸景明面不改色:“這不是姨父先說了打算拒絕嘛,我倒沒什麽好說的了。”

  “你突然來找我,想讓我拒絕這筆生意,是為了……”胡鶴軒眯了眼。

  他仔細的想了想。

  這事兒拖了好些天,一開始的時候,子楚這孩子是沒有這樣明確的態度的。

  即便是他見過林月泉後,把林月泉說的那些話,告訴了自己,那天,態度也沒這樣明白。

  今天找上門來……

  “是跟溫三姑娘有關吧?”

  陸景明抿唇:“我說沒有,姨父也肯定不信,是以多多少少,是有關的。”

  小孩子們的事情,胡鶴軒沒心思多打聽,但眼前的孩子,與他雖沒有半點血緣關系,他卻一向覺得這孩子出色,打小就出色,哪怕是他最胡鬧混帳的那幾年,他都是混帳中的佼佼者。

  從小到大,什麽事兒,都是叫人挑在大拇哥兒上的。

  這要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一定悉心栽培,把什麽都給他的。

  誰知道妹夫到底怎麽想,倒把這麽個寶貝往外扔。

  是以作為長輩,胡鶴軒總免不了要多說上幾句:“你的事,你姨母都跟我說了,我是沒什麽好說的,那姑娘出身與你相配,倘或真是個好的,憑你自己的心意,你母親那裡,只要你姨母願意,她樂意幫你,我一個字都不多說。但是有一點——”

  陸景明見他這樣嚴肅認真,便也斂了笑意,站起身來,掖著手又拜禮,也端的是一本正經:“您教導,我聽著。”

  胡鶴軒通體舒暢,語氣自然也稍有緩和:“你是在外行走的郎君,是要辦大事的人,自己經營了這麽些年,我是過來人,曉得其中辛苦。如今你也算有頭有臉了,出門在外,便不看著陸家,人也敬你三分,這從前幾年,你做的都很好,往後的幾十年,可別沒了分寸。”

  他深吸口氣,又頓一頓:“這人生大起大落,我也見得多了,經歷過風雨磨難,不忘初心,才能走得長遠。

  子楚啊,你是個明白事理的好孩子,如今一門心思在溫家三姑娘身上,男女情愛之事,我沒什麽好提點教導你的,只有一樣,別有朝一日,為了這種事情,亂了分寸,行差踏錯,知道嗎?”

  可桃兒並不是紅顏禍水,他也不是那樣色令智昏的人。

  姨父固然是好心,他卻總要為桃兒解釋兩句。

  陸景明再三斟酌,仔細開口:“我今日來找姨父,真的不全是為了她。姨父說的這些,我銘記於心,永生不敢忘,但我也不想叫姨父覺得,她是個禍水。”

  胡鶴軒眉心一攏:“我幾時說她是禍水了?”

  陸景明倒覺得想笑。

  姨父的脾氣就這樣。

  小時候來杭州小住,跟表哥他們陪在姨父跟前,這些年少往來,倒差點兒給忘了。

  他咳嗽兩聲:“您就差把話說到明面兒上來了。”

  胡鶴軒臉上閃過尷尬:“人家好好的小姑娘,我怎麽說人家這個,你這孩子真是胡說八道的。”

  陸景明便連連擺手:“您別急呀,我是真心跟您說這些的——您知道,我和父親關系不好,陸家的家業,將來也全都是要交到大哥手上的,現如今也就是祖母還在,父親總還要顧及些,往後嘛,實在難說。

  您一直待我是極親厚的,我心裡,姨父和父親沒兩樣,姨母和母親,也是沒兩樣的,所以她的事兒,我才會先回稟了姨母,我自然也知道,回了姨母,就瞞不住您,是以打從一開始,就沒想瞞著您的。”

  胡鶴軒心中動容,卻也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一抬手,打斷了他後面所有的話。

  那些話全都卡在陸景明腮幫子上,委實有些難受。

  胡鶴軒盯著他看了會兒:“我不會對人家小姑娘有什麽成見,誠然,這些年,在我心裡,始終拿你做盈袖的良配來看的,你母親和你姨母的心思,你早就知道,從來也沒說過個不字。”

  他一面說著,一面又歎氣:“這人嘛,總是自私的,你是個好孩子,我就想著,將來盈袖能嫁給你,我真不怕你會虧待她,委屈了她。她是我的女兒,一輩子就這麽一個嫡親的閨女,我當然希望她過得好。”

  他說得多了,就看著陸景明臉色有些不對了。

  胡鶴軒欸的一聲:“但我也不至於對人家十幾歲的小姑娘有成見,那我成什麽了?我跟你說這些,只是在告誡你,從前做得到的,今後也要做到,且要做得更好,萬不能遇事便放縱自己,隨心所欲。

  你有了心愛的姑娘,這都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的,你這業是早立了,離成家,估摸著也不遠了。

  七尺男兒,是要為妻兒撐起一片天的。

  將來成家了,更不能放縱自己。

  心疼妻兒是一回事,可凡事仍然是要有個度,月滿則虧的道理,亙古不變。

  這世上的事,從來因果循環。

  種惡因,早晚食惡果,這話不光是說旁人,放在你自己身上,也是一樣的。”

  陸景明猛然想起梁時的事情。

  他心中悵然。

  姨父的意思他明白。

  就算心疼桃兒,有些事,也不能做的太過。

  凡事留後路,是給別人,也是給自己。

  什麽事兒都做的太絕了,早晚有一天,自己也是要走上絕路,無可挽回的。

  他離開家的時候才十來歲,有很多道理,沒人教過他,便是他在家的時候,父兄也不曾悉心教導他這些,很多道理,都是他一路跌跌撞撞,自己弄明白的。

  吃過了虧,吃過了苦,然後就參悟了。

  陸景明心頭一暖:“您說的,我記住了,您也放心,我是個曉得分寸的,這些道理心裡也全都明白的。林月泉的這樁事兒吧……姨父,我跟您交個底兒,說句實話,打從幾個月前在歙州,我就對他有所懷疑,不光是我,澤川也是的。”

  溫長青?
  胡鶴軒眉頭緊鎖:“所以早在幾個月前,他在歙州還沒站穩腳跟的時候,你就覺得他不對勁兒了?”

  陸景明點頭:“我派人到福建去查過,而且我知道,澤川也派了人去調查過,且先前溫家出過幾件事,明裡暗裡的,總是同他有說不清的牽扯。

  這個人,我如今也摸不透。

  再加上這次桃蹊和林姑娘出事,莫名其妙的,又和他有說不清的聯系,所以我思來想去,這筆生意,最好還是推掉的好。

  跟這樣的人做生意,這銀子是好賺,可操心未免太多,整日裡要提心吊膽,生怕他冷不丁就要在背地裡陰咱們一下子了。”

  胡鶴軒細細的品了品,反而有些詫異:“他竟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把歙州也攪擾的不安寧?這可真是奇了,一個孤兒,如今聽起來,倒有些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一樣。”

  “是啊,所以才去查他。反正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我和澤川都沒查出什麽,不是他沒什麽不對勁,而是當初他與我說的身世,恐怕都是假的。”

  陸景明捏著手心兒:“直到前幾日見他,他半真半假的跟我說那些,我才確定了,他的身世,確實不像他說的那樣,所以我和澤川才會在福建一無所獲。但也正因為如此,此人才更加可怕。他彼時與我相交,那才多大年紀啊?那時候,他就算好了未來的一切——”

  現而今想想,確實叫人膽戰心驚,也不由後怕。

  當年他傻乎乎的,輕易信人,林月泉那時候要是想利用他做些什麽混帳事,他怕稀裡糊塗就被人家給裝進去了。

  胡鶴軒當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的,沉默了須臾後,又叫子楚。

  陸景明抬眼過去,見他面露為難神色,起先微微愣怔,登時又恍然大悟:“我與父親和大哥之間,不是一個林月泉那樣簡單的,姨父也勸了這麽多年,如今雖知道林月泉確實不值得為友,可父親和大哥也並非是為了我好,姨父不必再勸我的。”

  真是個固執的孩子。

  胡鶴軒沒說出口的話,就再沒機會說了。

  他長籲短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也罷了,都這麽多年了,再壞也就這麽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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