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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第215章 他沒救了
  第215章 他沒救了
  第209章他沒救了

  溫長玄笑了笑:“桃蹊,你怎麽也跟著她胡說起來,孫大人怎麽會和你們幾個小姑娘家一般見識。”

  他裝模作樣的,轉身抱拳,朝孫全生站著的方向,虛一禮,其實連個客氣都算不上,真是再敷衍不過的。

  孫全生看出了他的敷衍,也明白了,他們今天,本就是來者不善的。

  是他小看了這兩個年輕人了。

  胡盈袖那種黃毛丫頭,能說出這些話來?還有溫桃蹊。

  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沒見過世面,沒經歷過風浪,那些話,打死她們也說不出,必定是有人事先教過的。

  再說了,沒有他們兩個事先授意過,這麽多人,哪裡有姑娘家說話的份兒?

  兩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也敢站出來嗆聲?

  況且那話說來便是得罪人的。

  孫全生面色微沉,卻也只是須臾而已。

  他到端的住。

  溫長玄和陸景明對視一眼,誰也沒說什麽。

  孫全生噙著笑,壓了壓聲兒:“不是要壓下賢侄的功勞,實在是前幾日你們才遇上山賊劫道,不適合大張旗鼓的,即便住在德臨縣城中,我也需小心些不是?等風平浪靜了,就算賢侄一行離開了德臨縣,德臨百姓也會記住賢侄的良善和好處,永生不會忘的。”

  德臨百姓知道他溫長玄是誰嗎?
  場面上的客氣話誰不會說呢。

  胡盈袖憤憤不平,從溫桃蹊手上掙出來:“溫二哥哥人都走了,難道還貪這個名兒嗎?孫大人這話,倒像是說,溫二哥哥出這銀子不是為了造福百姓,更不是積德行善,不過是為了個好聽的名聲罷了?”

  孫全生臉上的笑登時一僵。

  胡盈袖一吐舌,在陸景明的白眼中訕訕的退了回去。

  他那一眼,不像是商量好的……胡盈袖的這個話,也不太像二哥和陸景明會教她說的……

  這丫頭一直都是嘴上沒把門兒的,真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主兒,想到什麽說什麽,恐怕二哥和陸景明再三的叮囑交代,她真到了事兒上,也未必壓得住火氣。

  她就不懂了,非得交給胡盈袖辦,說錯了話,真把孫全生惹毛了,激怒了,對他們有什麽好處不成?
  溫桃蹊喉嚨一時發緊,虎著臉把人給拽了回來:“我還拽不住你了?有我二哥和你表哥在,你一個女孩兒,老衝到前頭說什麽話?也不怕叫孫大人看了你們胡家的笑話嗎?”

  胡盈袖好似不服氣,小嘴一撇:“我還是那句話,我是實話實說的,有什麽笑話可看?
  這年頭,人人都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表面上一團和氣,私下裡暗潮湧動,假模假式的扮客氣,我偏看不上這套做派。

  我話雖然說的不中聽,可並沒有什麽惡意,也不是非要以最壞的揣測去揣摩孫大人的心思,就事論事罷了。”

  她一面說著,眼珠子滾了兩滾,大約是迫於陸景明無形中扔給她的壓力,到底是朝孫全生蹲身做了個禮:“若是言辭不當,不小心冒犯了孫大人,我給孫大人賠禮了。”

  底下的百姓未必全都能聽見她的話。

  可她分明有意抬高了聲兒,站的靠前的,就一定能聽見。

  何況他們身邊兒還有這麽多人跟著……

  孫全生想扶額,手抬了一半,生生忍住了。

  他的確比吃了蒼蠅還要惡心。

  心裡很生氣,面上卻不能帶出不來,不然就成了小肚雞腸,又或是,惱羞成怒。

  於是他連聲笑,說無妨,甚至還要咬著牙去誇胡盈袖,讚她幾句的確性子爽直,以此來證明他是寬容大度的。

  叫胡盈袖這麽鬧上一通,這銀子的來歷,孫全生是不說也得說了,不過他說溫長玄一行不適合大張旗鼓的,所以也就輕描淡寫,真是輕輕帶過的。

  老百姓們隻惦記著那點兒糧食和熱粥,誰給了他們吃的,誰就是大老爺,一時又朝著高台上的方向,磕頭跪拜的。

  這不是溫長玄想看見的場面。

  他最受不了別人這樣高捧著他。

  他又不是什麽大善人,路過德臨縣,出這筆銀子,雖不是不情不願,但總歸是孫全生設計了他,才從他這兒要走的這筆銀子,現下老百姓們這樣磕他,他實在覺得受之有愧。

  孫全生又笑:“我就說,賢侄未必應付的了這樣的場面的。”

  溫長玄不動聲色:“也沒什麽,只是覺得,不過一碗粥,一把米,就叫他們這樣子跪我,我心下不安。”

  他深吸口氣,又去看孫全生身後的鄉紳們:“那些銀子,於咱們這樣的人家而言,不過是手指頭縫兒裡漏出來的一星半點兒,卻能救活多少條人命,咱們既不是拚盡全力去幫他們的,怎麽能心安理得的受他們如此大禮,又怎能叫他們感恩戴德,看我們天一樣的高呢?”

  孫全生面色又是一變。

  好在溫長玄並沒打算真跟他徹底撕破臉,是以說完了,退兩步:“孫老爺,我們還是不在這兒多待了,我瞧著這樣子,心裡實在是有些難受的。”

  他既然要走,孫全生就不會多留。

  今天鬧這麽一出,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他剛才就巴不得他們快點兒走呢。

  要不是一開始怕溫長玄他們心裡有什麽,他壓根兒就不會帶他們一行過來。

  沒成想,反倒叫幾個年輕人把他給架住了。

  ·
  從施粥的高台那頭下來,他們幾個也沒急著回仙客來。

  德臨小縣的就酒肆茶樓,當然是沒法和歙州城中相提並論的,可眼下一行人不打算回客棧,自然就挑了一處看起來還略順眼些的茶樓進去。

  茶樓裡的小夥計見這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個個生的不俗,穿戴更不凡,又臉兒生,便也就知道了,這是前幾日才入了縣城來的貴客,聽說是一進城,就被知縣大人給接走了,直接就安排在了仙客來,也不知和知縣大人是什麽樣的關系,總之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得罪不起的人物就是了。

  於是小夥計一臉諂媚的迎上去,把人往裡頭請。

  這茶樓裡喧雜吵鬧,各色人等都有,就算是進了所謂的雅間兒,外頭的吵鬧聲,也仍舊能聽見的,可一點兒不僻靜。

  好在幾個姑娘並沒有過分嬌氣的,就算是胡盈袖這個素日什麽都挑剔的丫頭,這會兒也一臉的得意,看起來對這裡的環境,並沒感到不適。

  陸景明看她臉上得意的笑,臉色一黑:“你得意什麽?我是那麽教你的嗎?後面的話,誰讓你說?”

  胡盈袖拿了個水杯在手上玩兒,左手的食指勾著水杯邊緣,打著杯子直轉圈兒:“我聽他說話就來氣嘛,溫二哥哥是出了銀子的人,他們又不出錢,又不出力,好處卻全叫他們得了,然後嘴上還要再佔個便宜?這天底下的好事,都是他孫全生一家的啊?我看他乾脆改名叫孫全好得了。”

  溫桃蹊一愣,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就連一旁的林蘅也忍俊不禁,掩了唇,試圖掩蓋自己的竊笑,可一抖一抖的肩頭,還是出賣了她。

  胡盈袖哼一聲:“你們就笑吧,反正我也沒說錯。”

  陸景明頭疼不已:“長玄原就不是為了爭那個名兒,只不過是孫全生行事太過卑劣,才會如此安排,偏你要跳出來多事,那些話,要不是三姑娘攔著,啐罵了你兩句,給孫全生拿住,豈不真要說長玄的不是?”

  胡盈袖小臉兒一垮:“可就算我不開口,他話裡話外也是那個意思啊,吃啞巴虧啊?我看你和溫二哥哥都沒打算開口。”

  林蘅在她手背上按了一把:“你開了口,是替溫二哥哥說話,這並沒錯,可原本你不開口,那些老百姓,也不會往那上頭想的。

  他們只知道,今天的熱粥和米面,靠的是溫二哥哥的銀子,是溫二哥哥好心施舍的,同縣衙沒有關系。

  就算孫大人再怎麽能說會道,老百姓不吃那一套,他說再多,也不過就是白費唇舌而已,只有咱們聽懂了,有什麽用呢?”

  可她又當著人前點破了。

  若不是溫桃蹊攔了她的話,溫長玄又站出來假意斥了溫桃蹊兩句,孫全生借題發揮起來,倒真成了她的不是。

  溫長玄看她後知後覺的,也知她本是一片好心,便拍了拍陸景明肩膀:“陸兄,算了,總歸也沒什麽事兒,胡姑娘也是替我抱不平,咱們本就是有事求著胡姑娘幫忙,怎麽事兒辦完了,你非但不謝,還要罵人?這可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胡盈袖真是後知後覺。

  她原本聽她表哥和林蘅說那些,心裡有些別扭也後悔的,生怕自己是不是真的說錯話,給溫長玄惹麻煩。

  表哥怎麽樣都成,橫豎他們是一家子親戚,她怎麽欺負表哥都是應該的,可溫長玄是外人,和她非親非故的,不該受她牽連。

  然而這會兒溫長玄一說話,她突然就回過味兒來了。

  胡盈袖一拍桌子:“是啊!我幫了你們,你不謝我,卻先罵我?我生來又不是給你罵的!”

  這丫頭從來是個順杆兒上的主兒,得了溫長玄一句話護著,再點一點這一茬事兒,她算是發作起來了。

  陸景明做無奈狀,連連擺手:“我錯了,我錯了成不成?”

  胡盈袖聽他說的並不真誠,一臉的不滿意:“你這是敷衍,你根本就沒有打心眼兒裡認識到自己的錯處。”

  “那你想怎麽樣?”

  “上次欠了我一套頭面,再加一套蘇繡的衣裳——”胡盈袖小臉兒一揚,說的理直氣壯,“要蘇州最好的繡娘,出最好的工,衣裳料子也必得是最好的,得配得上我的一套新頭面。”

  陸景明心說你的頭面還沒著落呢。

  不過到底還是個孩子,每次張了口,不是衣服首飾,就是吃的喝的,她也就這麽點兒出息了。

  陸景明撇著嘴應下來:“讓你自己去挑總行了吧?”

  胡盈袖這才心滿意足。

  溫桃蹊坐在一旁,實則有些羨慕她。

  從前她也這樣,明豔開朗,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心懷坦蕩的。

  想著想著,溫桃蹊唇角上揚,一雙杏眼,也越發溫柔起來。

  林蘅咦了聲:“你這是想到什麽了?”

  她笑著說沒有:“小的時候我總想要個妹妹,想著,我要有個妹妹,一定把她寵到天上去,倘或我有個妹妹,她應該是什麽模樣的——我瞧盈袖這樣,一下子全想出來了。”

  眾人皆一愣,旋即又笑。

  陸景明看她心情不錯的樣子,就接了她的話過來,哄她開心:“那不然把她給你做妹妹,你接到你們溫家去,我姨父姨母總說,她這性子,家裡就是養了個祖宗,趁早嫁出去,給了別人家,叫她禍害別家去,你要不要?”

  胡盈袖知道他是玩笑,卻還是跺腳不依:“等回了杭州我就去問爹娘,要沒說過這話,你就等著挨揍吧!”

  溫桃蹊捧腹笑起來:“逗你玩兒呢,你傻傻的還信了不成?但我說實話,你這個性子,這個脾氣,我們家可不敢養你,回頭非把房頂拆了不可。”

  胡盈袖揚手過來在她身上輕拍下去:“你還打趣我?前兩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還敢跟我表哥合起夥兒來拿我逗悶子啊?”

  這本是玩笑的話,卻讓溫桃蹊和陸景明臉上的笑都霎時僵住。

  林蘅面色也是一僵。

  這胡盈袖是怎麽回事,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本來大家高高興興的,怎麽非要去提那些話……

  林蘅知道,桃蹊本就是違心說出口的,那些話,她自己何嘗不傷心。

  偏偏胡盈袖這張嘴啊……

  她垂在桌下的手,覆在了溫桃蹊的手背上,滿眼擔憂的去看她。

  溫桃蹊回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你有什麽好跟我算帳的?”

  她回頭去看,一點兒不示弱,又拿眼神直往陸景明那頭瞥過去:“正主不是在這兒坐著嗎?你表哥都沒要跟我算帳,你跟我算的哪門子帳呀?”

  陸景明暗暗吃驚。

  桃兒自己拿這事兒開玩笑?他沒聽錯吧?

  那帶著些許撒嬌和嗔怪的話語——

  陸景明揉了把耳朵:“我不算帳,我有什麽好跟你算帳的,你愛說什麽便說什麽,隨你高興就是的。”

  胡盈袖翻了個白眼。

  沒救了,她這個表哥,徹底沒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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