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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春色》第141章 他多有不同嗎?
  第141章 他多有不同嗎?

  第138章他多有不同嗎?
  溫長玄對她一向是求無不應的,盡管他不覺得這是君子行徑,然亦未拒絕什麽。

  帶著溫桃蹊一路回自己的院子去,丫頭們正替他收拾東西,溫桃蹊眼皮一跳,上前兩步,抓了他胳膊:“二哥要出遠門?不是說這回回來要住上半年才走嗎?”

  她苦著一張臉,拉著他,也不叫他往屋裡進,眼風又掃過滿院子忙活的小丫頭,秀眉越發緊蹙:“方才還答應替我看著表哥,可卻沒有同我說,你要出門的!”

  她話音咬重了,他笑著揉她頭頂:“閑來無事,叫她們把院子裡收拾一番罷了,我帶回來的行李不少,先前怕臨時有事要走,有好些都沒收拾出來,壓在箱子裡,早起我瞧著天好,叫她們都拿出來晾曬的。”

  溫桃蹊這才長舒口氣,拍著胸脯順氣:“嚇了我一跳,以為你這就要走呢。”

  溫長玄笑意愈濃:“都這麽大的人了,還舍不得二哥呢?每年不都這樣,怎麽就把你嚇壞了?”

  她笑容一僵。

  不一樣的。

  今年的歙州城,不太平。

  她想起大哥書房的秘密,頭皮發麻。

  想起林月泉的到來和陸景明的親近,渾身不自在。

  眼下還有姨媽一家住進府中來……

  溫桃蹊又深吸口氣:“我一向是舍不得二哥離家的,反正這回既說好了最少要住上半年,我可不管別的,你若提前跑了,我是不依的。”

  溫長玄隱隱察覺出不對來,但又不知到底是因為什麽,叫她這般心下難安。

  他牽著她的手,一遞一步的上了垂帶踏跺,往正堂進去。

  等進了門,內間伺候的丫頭迎上來,他交代了兩句,叫丫頭去把玉佩取來,才轉頭問她:“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她瞞著的,原多了去,突然被問了,自己先心虛了。

  一低頭,掰著手指數著玩兒,甕聲甕氣的:“我能有什麽事情瞞著你,你想多了。”

  溫長玄眼兒一眯,盯著她問:“那便是果真有事瞞我了。”

  她不知他猜出了什麽,並不願他追問,小臉兒一揚:“二哥先前說要查一查染料坊失火的事情,可有眉目了不曾?”

  這丫頭分明有心打岔的。

  他無奈歎氣:“倒沒有,看起來果然乾淨得很,只怕還要多花些時日。不過要真是跟林月泉有關,他可夠深藏不露的,竟有這通天的本事,能做的滴水不漏,就燒了二房的染料坊。”

  溫桃蹊呼吸一滯:“大哥之前好像也懷疑過他,但什麽都不跟我說,不然你找機會去問問大哥吧?”

  她眉眼一垂:“這些事兒,我想想就心慌,人家能在咱們家裡安插眼線,能燒了咱們家的染料坊……要不是他,真的都只是意外,倒也罷了,可要真是他……”

  溫桃蹊打了個哆嗦,肩頭一抖:“多瘮的慌。”

  是夠瘮人的。

  他們溫家在歙州立足這些年,竟叫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野小子玩弄於鼓掌之間了。

  “大哥也沒跟你說過這個林月泉的來路嗎?”

  溫桃蹊搖頭說沒有:“之前大哥去問過陸掌櫃,但具體怎麽樣,他也不跟我說多,但大哥應該都知道的。不過——”

  她尾音拉長了,小腦袋一歪:“這位林公子,製香調香倒真是一把好手。”

  溫長玄知她一向挑剔,便是自己家裡的香料,也是精心挑過,她才肯用的,且歷來都是那幾樣,十幾年了,都沒怎麽換過,身上用的,內室熏的,實在沒有幾種香料是能入了她的眼的。

  再加上這丫頭自己本就是極有天賦的一個人,七歲上就能調香,惹得父親大喜,連祖母都對她讚不絕口,自那之後,便更加偏疼她。

  林月泉調製的香料,倒能入了她的眼了?

  他高高的挑眉:“你買過他的香料?”

  她搖頭:“不是買,是林月泉送到府上的。”

  她見溫長玄板起臉,忙笑著解釋,把之前的事情與他說過一番:“我那時候便覺得,這位林公子不簡單。要是按著陸掌櫃的說法,他無父無母,是個窮苦孩子,一個自小貧寒的孤兒,別的不提,這一手調香製香的本事,是跟誰學的?難不成無師自通?也是天賦?要說天賦這種事,我反而覺得,非世家子不得,譬如我。”

  溫桃蹊說起這個還有的得意,溫長玄搖著頭按了她一把:“你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可他心裡清楚,她說的不錯,不是調香世家,從哪裡來的這樣莫名的天賦?

  從小就沒了爹娘的孩子,連吃口熱乎飯怕都是難事,還有閑情逸致去擺弄香料嗎?

  然而他同林月泉接觸下來,發覺林月泉實則是琴棋書畫樣樣都會的,舞文弄墨都不在話下,再加上一手調香的本事……

  他心一沉。

  這男人果然沒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可是當初在揚州,他是怎麽騙過了陸景明的?
  丫頭取了玉佩來給他,溫長玄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緒,接了玉佩,往袖兜裡頭揣好,領了溫桃蹊便又出門去。

  溫桃蹊對他那玉佩好奇,出了門就鬧著要看,他隻好取來給她瞧。

  那果然是品相極佳的上等貨色,玉質溫潤,就著光比照,都能透出光來,手指墊在玉佩後,隱隱都能瞧得見。

  她撇嘴:“二哥得了這樣好的東西,倒瞞著我們,是怕我給你搶走了?自己家妹妹不曉得,倒是叫表家兄弟知道了先的。”

  兄妹兩個玩笑打趣幾句,便又回到了前院前廳去。

  進門時,溫桃蹊是低眉順目,掖著手跟在溫長玄身後的。

  她看起來是乖巧模樣,眼睛卻不老實,四下裡掃視一圈兒,瞧見了端坐在溫長青下手處的杜旭。

  面若桃花。

  這本不該形容一個男子,可杜旭風度翩翩,眉眼彎彎的坐在那裡,這四個字,一下子便浮現在她腦海中。

  她是自寒冥幽深處歸來的人,最向往的,便是這般的春色融融。

  前世她沒見過杜旭,那時姨媽來歙州作客,她年紀還很小,杜旭也沒跟著來過,原來她有個生的這麽好看的表哥。

  杜旭原本手上端了個茶盞,正說笑著吃茶,溫長青領了個小姑娘進門,那小姑娘雖然是低眉順目的,周身氣度卻不俗,分明不是伺候的丫頭。

  於是他一眼便認出,這是他的小表妹,溫桃蹊。

  十四歲的女孩兒正是俏皮的年紀,她端出一派溫順乖巧的模樣,卻偷偷地打量著這屋裡的一切,還有他。

  他盡收眼底,不免想笑。

  只等到小姑娘抬起頭來,言笑晏晏的上前來與他蹲身做禮,他瞳仁一暗。

  早聽聞姨媽家裡的小表妹生的傾國容色,今日一見,恍若九天仙女下凡塵,真真是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見。

  偏她又是那般的素雅,未曾錦衣華服上身,隻一席素色裙衫,更如出水芙蓉,清雅高潔。

  杜旭出神良久,她做禮有些不耐煩,又不好發作。

  溫長青掩唇輕咳,杜旭猛然回身,忙站起身來,回了她個禮:“表妹好。”

  溫桃蹊因對他一家都心存防備,自然不會多親近,一直跟在溫長玄身邊,就連坐,都是隔開了好遠。

  但是她能感受到,杜旭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只是這個人好似周身不帶半分鋒芒,就連探究的目光,都是溫和的,與旁人炙熱的打量,截然不同。

  她吞了口口水,在確定杜旭盯著她看了很久之後,偏過頭去看他。

  四目相對,杜旭被抓了個正著,歉然一笑,挪開了視線。

  ·
  溫長青陪著杜旭去見長輩和兄弟,溫長玄說要送溫桃蹊回內院,就沒跟著一起去。

  杜旭臨跟著溫長青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溫桃蹊好幾眼,弄得她渾身不自在。

  等到人走遠了,她搓搓手:“他一直盯著我看,我不喜歡這樣。”

  溫長玄黑著臉:“還要不要去踏青?”

  溫桃蹊撇嘴:“我那會兒想著,等過些日子,感情好一些,熱熱鬧鬧的去遊玩,說不得他們放松警惕,還能套出些什麽話來。可我看表哥這樣……”

  溫長玄腳步一頓:“桃蹊,你現在心思太重了。”

  他回過身看她,眼底全是擔憂:“前幾次見陸家阿兄,他也提起過,你心思重,想得多,人又謹慎小心,我沒大放在心上,曉得爹和大哥從前教導你,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我雖一向不怎麽把這話放在心上,可你是女孩兒家,多些防人之心,沒什麽不好。但如今我看你行事,倒有些防人過重的意思。”

  他抬手,落在她頭頂,揉了一把:“你上頭有兩個哥哥,不管出了什麽事,都有我們替你撐著,不要想這麽多?”

  溫桃蹊躲了一把:“也不單單是為了爹和大哥的教導……二哥不是知道,孫媽媽偷我屋裡東西拿去變賣的事情嗎?”

  溫長玄眼神一暗:“我知道。”

  “我那時覺得,人心難測。她把我奶大,本該與我親厚,可為了銀子,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後來還又找上門來,想要我出銀子,替她解決她家中麻煩。”溫桃蹊搖著頭,又緩步往前走,“連身邊本該親近的人,都不知會從什麽時候起生出不該有的心思算計你,更何況是外人呢?我自問對她也算真心實意了,在我院子裡,她說一不二,就連白翹和連翹,對她也是畢恭畢敬,她多少次為老不尊,阿娘那裡也都是我勸下來,結果呢?”

  “你就因為那老貨,如今生出這許多小心來?”溫長玄三兩步橫跨上去,攔住了她,“她算個什麽東西!”

  溫桃蹊想笑,心下又無奈。

  很多話她一輩子也不能跟人講,哪怕是親近如二哥,如果將來真的到逼不得已的地步,也許她無奈之下,會坦然相告,可不到那份兒上,她一個字也不敢說。

  孫媽媽是個很好的契機,盡管她自己清楚並不是。

  溫桃蹊輕輕推他:“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因為孫媽媽的事,後來陸掌櫃幾次三番的親近我,我越發心中困惑——我知道我這張臉生的不俗,可是天下美人兒何其多,人家見過世面的,圖我這張臉?我越是想不通,就越是害怕,一味的躲避,可他跟大哥關系好,我又像是怎麽都躲不過一樣,那青玉簪子,還不是悄無聲息的就送進了小雅居嗎?”

  她推了兩把,沒推動,索性把手撤回來,往身後一背,抬眼看他:“現在咱們也知道了,他起初就是為了林月泉。二哥你說,真的是我小心太過,心思太重嗎?”

  溫長玄微微愣怔,她唇角上揚:“人說偏安一隅,我如今覺得,沒什麽不好。”

  “你小小的年紀……”

  溫長玄胸口一堵,去抓她胳膊,不自覺手上一緊:“桃蹊,你才十四,便生出這般偷安的心思來?”

  是偷安嗎?勉強也算是吧。

  胳膊上一時吃痛,她恍若未覺。

  她覺得她是心如槁木,本來也就不是十四歲的小女孩兒了啊。

  前世慘死,那樣的經歷,逼著她成長,也逼著她心境蒼涼。

  她死的時候,也不過三十來歲,卻如蒼暮老者。

  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即便重生,也再難有春日暖陽的心境了。

  溫桃蹊擰眉,呢喃了聲痛。

  溫長玄一驚,忙撤了手:“所以你讓我去盯著杜旭,並不全是因為娘,是你怕他心懷不軌,對我們家不利,防患於未然,總好過來日深受其害?”

  她一面點頭一面說差不多:“不然你以為是阿娘叫你乾這種事兒啊?”

  她說著又底氣不足,低下頭去:“我也知道這不好,顯得小人之心,可我實在是怕極了。”

  溫長玄心疼又生氣,心疼她小小年紀,心如槁木,可又氣她為了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他是知道的,她小心謹慎成了習慣,再想叫她改過來,那太難了。

  “桃蹊,你先頭幾次見陸家阿兄,我瞧你倒也有情緒波動,不全然是小心防備的姿態。”溫長玄小心翼翼的問她,“你瞧陸家阿兄,多有不同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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