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查到什麽了?”
男人目光平靜,可葉晚分明感覺到了他心底一閃而過的緊張。
“我……”
葉晚斟酌著用詞開口道:“當年你和四叔都是在潞城出的事,可湧入潞城的那批雇傭兵像是全都葬身潞城了。所以,我讓人去查了過往十年的雇傭兵退役記錄。”
追憶的思緒很快就壓了下去。
再回過神來的陸長川又恢復到了平日的沉穩冷靜。
聽到葉晚所做的,陸長川眸光漸深。
就聽葉晚繼續說道:“查到了兩個人。這兩人之前在不同的兵團,七年前退役,之後失去蹤跡。查到他們的時候,這兩人受雇於同一個莊園主,現在是那座莊園裡的保鏢。其中一個,七年前有過入境史。”
陸長川眼眸驟縮,“從潞城入境的?”
葉晚點頭,“查不到他是來做什麽的,但是一個月後,他從洛城離開的。”
七年前,四叔在潞城出事,繼而葬在了那裡。
緊隨其後,洛家大小姐死在四叔的墓碑前。
而洛城和潞城相鄰。
倘若那人真是當年的雇傭兵之一,出事後的潞城被圍得水泄不通,逃出布控的雇傭兵一定會從洛城離開吧?
可這些,都跟父親母親無關才對。
陸長川抬眼看向葉晚,“還有呢?”
“另外那個人,五年前在邁阿密短暫的出現過,當天他住的那家酒店,媽也露過面。”
陸長川的臉色有瞬間的晦暗。
“晚晚……”
低頭看著方向盤,可只有陸長川知道,他心亂如麻,什麽都沒看見,“我手裡,有一個當年被派去潞城的人。審問他的時候,他交代說,電話那邊的人吩咐他,吩咐他……”
腦海裡,是去年抓回三爪鱷時,三爪鱷混亂的原話。
陸長川握著方向盤,沉聲道:“電話那邊的人說,趁天黑,動作麻利些。……可三爪鱷說,他接電話的那會兒還是大中午。”
葉晚目光一頓,下意識的朝陸長川看了過去。
那一刻,陸長川就知道,天黑和中午大概率的兩邊有時差。
可那時,大伯二伯都在帝都。
在國外的,只有他爸媽。
而這一刻,晚晚查到的有可能在潞城出現過的雇傭兵,和母親有過短暫的交集。
邁阿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酒店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怎麽就那麽巧?
更別說,陸家在邁阿密是有莊園有房產的。
母親為什麽要去那家酒店?
酒店裡發生了什麽無從得知,但是,如果說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昏暗的車廂裡,男人的臉色說不出的陰沉。
幽深的眼眸裡有陰鷙的光芒閃過。
葉晚伸手抓住他的手,“陸長川,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你別亂想!”
眼前陣陣發黑,眼底的刺痛像是有針在戳他的眼球,一並戳到了心口上。
陸長川低低的呼著氣,回頭看向葉晚,“我們先回家。”
“好。”
敏感的察覺到男人不對勁,就仿佛眼睛失去了焦距似的。
葉晚忽然有點後悔這會兒跟他說了。
應該到家再說的。
“我來開車。”
“好。”
兩人推開車門,從車頭繞過交換了座位。
車子發動著車,疾馳駛向陸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