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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第137章 試探
  第137章 試探
  吃完飯,阿皓和蔣中澤很是有眼色地承包了洗碗和打掃工作。

  路北岑洗完澡收拾利落,隻覺得一身輕松,決定先看看郵箱裡的資料。

  打開電腦,卻突然想起來,頭天方南給她打過電話,說是有個新作者的稿子,本人已經改了三稿,依舊支離破碎,盡管方南作為編輯,已經盡心盡力給作者列了提綱,可作者似乎陷在自己的套路裡無法自拔,如果不是題材不錯,方南幾乎都要放棄了。

  方南希望路北岑有空能幫忙把這篇稿子重寫一下,本來作為編輯,尤其是做新編輯的時候,缺作者缺稿子是常態,為了能發稿,替作者重寫稿子都是家常便飯,可是編輯替作者重寫稿子,完全就是替他人作嫁衣裳。

  有些編輯可能段位比較高,說是讓別人重寫的,叫作者分稿費,可像方南這樣的編輯,還是很愛惜自己的羽毛的,一般如果是自己重寫的,就絕不會跟作者爭利,但是這也是不忙的情況下,可現在方南也算是手裡握著大把的作者和題材,不談自己采寫的稿件,每個月還要編那麽多稿件,自然沒有太多時間去替作者重寫稿子。

  可是作者和編輯這個生態圈也是很奇特的,一個作者可能開始什麽都不懂,在編輯的指導甚至幫忙找老作者重寫稿件以後,知道了應該怎麽找選題,大概知道了寫紀實稿件的路數,就變成了香餑餑,一堆的編輯來搶這一個作者,這個時候,哪個編輯能免費幫忙重寫稿子,作者肯定就會跟著誰走。

  盡管在紙媒已經江河日下的現在,依舊是這樣一種格局,稿費的多少決定了一切。這絕不僅僅只是作者和編輯之間的關系,其實也是整個紙媒的生態。紀實作者就那麽多,稿件也就那麽多,自然是稿費最高的刊物先收割了一遍選題和稿子,然後才輪到後面的,所以基本到了三四流的雜志,就是在炒剩飯了。

  路北岑還是決定先看看方南那個郵件,無論如何,得盡快給方南答覆,自己如果沒有興趣接,就得讓她趕緊另作安排。

  這個選題倒還真是個挺有衝擊力的題材,不過也難怪方南對這個稿子有種要吐的感覺,路北岑看了三版稿件直搖頭失笑,不明白為什麽作者對這個“夢巴黎”歌舞廳怎麽就這麽情有獨鍾,這事件裡的兩個人物,無論如何也不應該交織在這樣的一個場合,可作者似乎就是認準了這個虛構的歌舞廳,無論怎麽都不肯改。

  故事並不複雜,大概就是一個大型企業的女下屬靠跟上司維持婚外情,成功上位,事業有成,順風順水,最後老上司退休了,可女下屬正是當打之年,就不想再像從前那樣,被已經年老體弱沒有什麽資本的老上司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了,可老上司顯然並不願意放棄這段關系。

  可是老上司手裡也握著一些女下屬的痛腳,女下屬便設了個圈套謀殺了這個老上司。兩個人的身份和知識層次都很高,題材也很有特點,作者還隨同稿件發了一份判決書作為證明材料,其中有些細節還是很詳細的,尤其是作案過程。

  路北岑掏出手機給方南打電話:“你回來沒有?”

  “還沒,快了,怎麽了?”

  “沒事,就問問,那稿子我看了,夢巴黎走了三趟,挺有格調。”

  “哈哈哈哈哈,我牙都等他酸倒了,就差沒吐出來,真不知道這人怎麽想的。”

  “這是人家的本事,你看你就寫不出來這麽高格調的場所,對吧?”

  “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怎麽樣,題材還行吧?”

  “嗯,題材還可以,可是我這周肯定沒空,大概要這周末或者下周初才能抽點時間寫一下,能等吧?”

  “哇太好了,能等啊,我反正趕下個月交,你是還在出差還是回家了?”

  “我已經回家了,不過周末一早就要交稿,我現在一個字都沒寫,還有一堆的材料要看。”

  “嗯嗯,沒事,你那個是大事,先緊著你自己的工作來,抽空幫我把稿子寫了就行。”

  “本來小冉那邊還有個題材我覺得還不錯,但是我估計可能沒時間寫,我下周看看情況,再跟你說吧。”

  “行,那先這樣,你先忙吧,早點睡!”

  路北岑掛了電話,突然轉頭,才看見蔣中澤正倚在書房門口看著她,眼裡有一絲說不明的笑意,便隨意問道:“怎麽了,你笑什麽?”

  “夢巴黎是什麽?”

  路北岑不禁失笑:“有個作者寫了個稿子,只要男女主人公一約會,就在一個叫做夢巴黎的歌舞廳,妥妥懷舊風,我們都覺得很老套……”

  路北岑看蔣中澤一臉的不明所以,隻得又解釋了一句:“國內大概九十年代,這個夢巴黎歌舞廳是在全國的大中小城市遍地開花的,不過現在歌舞廳都很少了,所以,你懂的?”

  蔣中澤搖了搖頭:“是不是就像《平凡的世界》那個年代,已經離現在很遙遠了?”

  路北岑知道蔣中澤最近在看《平凡的世界》這部現實主義巨著,便稍微解釋了一下。

  “那一段是更遙遠的,大概就是七八十年代,夢巴黎基本是在九零年代,社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比如七八十年代,買什麽東西,錢不是第一位的,先得有票,沒票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到九零年代,市場經濟為主體,買東西就是用錢就行了。”

  “這本書悲劇意味太濃烈了,好像人的前途都不是由著自己,向上的路線在出生的時候基本已經被定死了,沒有任何出頭的機會,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曙光,又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悲劇,看了讓人心情挺不好的。”

  路北岑歎了口氣,想起自己看這本書的時候,也曾暗自流過很多眼淚:“也沒有那麽誇張吧,但是那個時代的年青人和我們這個時代的年青人,肯定是不太一樣的,社會在進步,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向上的通道也比以前多了許多,所以那個時候的作家寫的書,和現在這個時代的作家寫的文章,很不一樣,現在這個時代的作品,大部分傳遞的都是積極的正能量,沒有那麽悲涼……”

  說到這裡,路北岑想了想又道:“不過關於出身決定前途和命運的事情,也並不單單在那個時代,應該說是什麽時候不都是這樣的嗎?再說你蔣大公子不就是吃了出身紅利的人麽?”

  蔣中澤聳了聳眉:“我只是個人感覺,這書不太適合我看,因為我更希望了解當下的社會現狀,這些被命運的洪流裹挾著向前,不知道明天究竟會如何的主人公,我不喜歡,我喜歡無論是事業、愛情或者家庭,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路北岑不以為意笑道:“那當然,你蔣大公子是誰,自然能掌控自己的一切,行了,我要乾活兒了,阿皓呢?”

  “去陳科那裡了。”

  “又去打遊戲了?這倆還真是志趣相投。”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是文中的女主人公,遇見自己愛的人,會衝破層層阻隔爭取自己的愛情嗎?”

  路北岑啞然失笑,卻見蔣中澤面無表情,眼神卻有些期盼,到底沒有徹底拒絕回答:“你這個問題有點偽,書裡面率先放棄的哪裡都是女主人公嗎?愛情這東西,肯定是雙向的,單方面努力有什麽用?”

  “你的意思是,如果和你相愛的人無論如何不放手,你就也不會放手,對嗎?”

  路北岑突然感覺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人生是多麽複雜的一場旅程,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可是路北岑反過來想了想,又笑道:“話說你這些偽命題用來問我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這不太像你的風格,你是不是最近有什麽風吹草動,難不成我就出差了幾天,你有了什麽新情況?”

  蔣中澤面色一時晦暗難明,卻也只是片刻寧靜之後便恢復自如:“嗯,我最近常常想念一個人。”

  “不會吧,居然被我猜中了,是誰啊,我認識的人嗎?”

  “你,也算認識吧,不知道你說的認識和我說的認識,是不是同一回事。”蔣中澤直直看向路北岑,很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細微的變化。

  “你這話說的,這是跟我玩見山不是山那一套嗎?還是不想說?”

  “不到時候說,對了,上次你給我那個茶葉,為什麽和市場上的茶葉喝起來味道不太一樣?”蔣中澤有些失望,因為他並沒有在路北岑臉上看出什麽特別的表情,尤其是他希望的那種失落,或者傷心,或者落寞,什麽都沒有,於是只能自己很落寞地轉換話題。

  “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不過那茶葉是我養母炒的,我總覺得和外面的茶喝起來,像是炒得稍微過了一點,又像是帶著一點煙火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喝起來又很爽口,反正那個味道就只有我養母一個人炒的出來,我養母家裡很多親戚都在山上采野茶回家炒,每家炒出來的味道都不一樣……”

  “好像是有那麽股煙火味兒,行了,你忙吧,我先回去練字了。”蔣中澤感覺此時十分需要平心靜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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