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何不選擇趙靈音,原因也簡單,她的經歷、性情,都不太適合擔此重職。
先前,她甚至連核心弟子身份都懶得去爭,隻想安心鑽研丹道……既如此,沈墨也不會強行將自身意志,施加在她身上。
只需在宗門內培植親信、增強權威影響,為趙靈音及一眾親近之人,營造一個相對安全、澄淨的環境即可!
當然,陳夢澤能否坐上青雲峰主之位,還得看她自身。
在沈墨特意留出的這段時間,她的修為實力得有長足的進步,不然,光躋身核心位列可不夠,還得力壓其余核心,成為繼楊玄、蔣靈楓之後的核心首席。
雖然時間極短,但沈墨在擊敗楊玄後,亦是以核心弟子首席身份,晉升為一峰之主的。
待他正式成為青雲峰主後,被壓了一頭的楊玄才重回首席,只不過後來,他跟公孫老祖去了域外天魔界,直至天地劇變後徹底失去了音訊。
這般,核心首席的頭銜,便落到了蔣靈楓身上。
因核心弟子變動極大,唯有等離開山河境,與崇阿山別院門人匯合後,再重新排定各席位。
到時,假若陳夢澤實力、功勳等皆不足以服眾……沈墨便只能推蔣靈楓上去了,畢竟她也是曾經的血煞三祖之一,甚至比其他殿主更適合此位。
如此一來,留給陳夢澤的,便只剩下殿主職位;
想再進一步,唯有先確認了周世離、袁景二人的生死,或數年後他們依舊未歸,方能再試著跟其他殿主爭一爭星辰峰主和明月峰主的位置了。
新開辟的青雲峰,跟原來的三大主峰有很大不同,在臨江宗地位相對特殊。
加上,還有沈墨這個直接由核心弟子晉升為青雲峰主的先例,諸多因素累加下,使得無論是蔣靈楓還是陳夢澤,接任為青雲峰主的難度都不算太大;沈墨這位原青雲峰主、新晉太上長老的態度,亦能起到關鍵作用!
但輪到旭日峰、明月峰和星辰峰,有袁鶴鳴、周之維兩位老祖牽扯,便容不得沈墨私相授受了,得嚴格按照宗門法度儀程來辦。
最符合沈墨心意的,依舊強推陳夢澤接任為青雲峰主;
等蔣靈楓擔任仙務殿殿主一段時日後,推她上位接任明月、星辰峰任一峰主之位!
……
正值沈墨思索之際,梳妝好的趙靈音,已然纏綿了上來。
絳唇微啟,銜杯微動櫻桃顆,咳唾輕飄茉莉香;
眼波傳意,今朝兩相視,脈脈萬重心!
感受著唇齒間的美好、觸及神魂的熾熱情念,沈墨漸有醉意……
直至許久後,趙靈音才半遮著霜葉醉貌,將他輕輕推了開去,淺笑說道:“時辰不早了,待會你還要跟一眾門人受罰呢。我來幫你更衣,莫讓靈楓師姐、袁宗主他們等久了。”
除了被沈墨當場斬殺的袁聖才、田志宇二人,還有唐律、田照泉等一眾戴罪之人,等候沈墨和袁鶴鳴兩位老祖的最終決意,依照他們罪責的輕重,按照門規,對他們施以刑罰!
“太上長老的冠袍,便不必穿戴了,只需一套普通衣袍,再佩戴上玉牌便可。”
“身上著有袍甲,也會毀在萬劍穿心這一刑罰下……”
其專屬的冠袍履帶,都是玄級極品法器,宗門寶庫中時刻備著三套。
一旦有人凝結元丹成功,擺過歷代祖師牌位,便可及時將相關衣袍、配飾,授予新晉的太上長老!
只是,沈墨出於多方面考慮,自行領了執法殿刑罰,自然不能穿著這一套去受刑,甚至連原本的法袍內甲,都沒有穿戴在身。
要不然,這些服飾類法器,只能毀於刑罰之下!
原本,趙靈音對他自甘受罰的行為,在感動之余,還帶有幾分微詞,怕他傷到了道軀,影響日後道途。
待沈墨向她演示過《三頭六臂真仙訣》的強悍功效後,她才放下心來,但還是從她師尊那裡討來了幾顆五品靈丹,讓沈墨備著以防萬一。
穿戴整齊後,沈墨便牽著趙靈音素手,走出了居室。
身上毫光一閃,架起金色遁光,帶著她一道朝行刑場地飛去,不消片刻,便落在了人群當中。
此時,特意圈定出來的行刑場所,已密密麻麻站滿了門人弟子。
先後經歷了魔災、天地劇變,臨江宗外圍弟子早已不滿十萬,縱然如此,人數依舊極多。
一眼望去,人頭攢動,如山似海。
行刑場地上方,起了一座懸空玉台,太上長老袁鶴鳴、宗主袁青石、仙務殿新任殿主蔣靈楓、執法殿新任殿主郭巡,及其他未收這場風波牽連的各殿殿主、核心弟子,皆佇立其上。
而行刑場中,總共有三波人馬。
包括原旭日峰主唐律,原仙務殿殿主田照泉在內,一眾即將遭受極刑的內門弟子、長老、以及其余身兼要職的門人,無論是哪一座主峰、哪一個仙族豪門出身,都被五花大綁跪伏在地上。
另一旁,還有一眾即將受罰的門人,不過待遇稍好,隻以捆仙繩禁錮了神魂道軀,並未跪伏在地。
他們雖犯下惡行,但罪不至死,會依照門規懲以不同的刑罰。
剩下的,便是金馳念等執法修士,看管這些即將受刑的門人,並負責最後的殺戮刑罰環節。
沈墨遁光落下後,並未登上懸空玉台,將趙靈音送到吳宮、明玉等一眾客卿、長老身旁,便飛身落在了行刑場中。
霎時,人聲鼎沸。
以沈墨的五感神識,自能分辨出這些嘈雜之音。
“幾年前,沈老祖才晉升為青雲峰主,未曾想如此之快便凝結了元丹。我宗立派千年,似他這般年輕的太上長老,怕也尋不出第二位吧?”
“不單是如此,他能抗住騰蛇的恐怖異化,在飛蛇圍攻下強入秘境,說明其實力手段已超過了其他幾位老祖!”
“幸好有沈師……沈老祖在,不然我們到死,怕都難以離開這處秘境囚牢了!隻可憐我那老母,慘死在了騰蛇口中,若有機會,我定要將之剝皮抽筋、飲血啖肉,以消我心頭之恨!”
“誒,誰說不是呢?你問問身邊師兄師妹,十有六七,都有至親之人死在那大蛇口中。”
“對了!場中跪著的那人,可是旭日峰主唐律?他貴為一峰之主,莫非也得受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