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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女弟子:家父俞蓮舟》第88章 勸降
  兩名元兵將俞蓮舟帶至高塔第二層的一個房間前,便示意他自行進入。俞蓮舟雖是滿心疑惑,卻也是養氣功夫極佳,卻也並不多問,隻推門而入。方一踏入房內,便好似別有洞天,金玉不加卻極為雅致,房內香爐岩燒出檀香嫋嫋,竟是一處極為精致的書房所在。渾不似番邦武夫作風。

  看完牆壁上懸著的字畫,俞蓮舟又注意到幾案上還放著一卷書冊和幾頁紙張。那卷書冊乃是前朝名家手書《道德經》,而那幾頁紙張上抄錄的卻是辛稼軒的《九議》,筆鋒遒勁有力,顯然極有造詣。而在這篇謄抄的《九議》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如此人才,未能為我大元所用,可悲可歎!大都王保保。”

  俞蓮舟看後,嘿然一笑,心下道:“宋代豪傑不幸,屢屢遇到昏君。但是就算報國無門,又怎麽可能為蠻夷前驅。”他一面說著,其實正兀自出神,書房內室中竟走出來三名男子,為首的一名年輕男子身著華貴異常的蒙古長袍,黑面短須,想必就是那察罕帖木兒的養子王保保了。而跟在他身後的一名滿面疤痕的中年頭陀,據說汝陽王府的客卿,趙敏郡主的師傅,另一名卻是這幾日常見的說客。

  俞蓮舟成名垂三十載,看見不語,不肯落了下風。聞聲也不做理會,總不能你使詐把我們掠來還跟你講禮貌。王保保久居人上,養氣功夫已極為到家,見此也不以為忤,立即便收回心神隻笑道:“小王王保保,乃汝陽王府世子。久仰武當俞先生大名,今日得識尊范,幸何如之!”他舉起手臂往俞蓮舟身後一指,“請上座!”說罷,便率先在主位坐了下去。王保保雖不在武林之中,卻久在軍中歷練,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殺伐之氣,英武不凡。

  不過面對俞蓮舟這等成名的武林高手,虛與委蛇是沒什麽用的,他借著品畫的間隙,說起宋朝無道,不值得天下漢人英豪為之流血賣命。誰知俞蓮舟不僅不生氣,卻正色道:“宋太祖欺負孤兒寡母奪得天下,宋太宗刻薄哥哥遺孀,宋高宗更是冤殺嶽爺爺,此等昏君,確實不配我等給他賣命。”

  王保保先是一愣,繼而大喜,方要說些什麽勸他為朝廷出力,忽聽俞蓮舟繼續道:“不為昏君奸臣賣命,我卻也知道中原千萬百姓是我同胞。世子也是蒙元貴人,難道蒙古韃子殘暴,侵我疆土,殺我同胞,竟是假的?我武當承師尊教誨,滿腔熱血,是為我神州千萬老百姓而流。雖九死無憾。所以您也不用給我廢話,姓俞的學藝不精,失手被擒,若是要殺要剮,自無可說,若要我數典忘宗,卻是萬萬不能。”

  若是別人這樣說,王保保也懶得多言只要成全他去死。可是妹妹傳來的信息,郭靖當年的遺書落在了俞凌波身上,可偏偏俞凌波親情淡薄。只能從俞蓮舟身上起心思。他換了種說法,道:“俞二俠師承名門,想來也知道想天下者,唯有德者居之。我大元朝政清平,百姓安居樂業,各得其所。當年世祖陛下不忍見兆億子民陷於疾苦之中,這才吊民伐罪,揮軍南征,有了這一番事業。如今天下已定,您一身本事為何不為這太平出些力。”

  俞蓮舟何等養氣功夫,聞言竟忍不住笑了,說話也尖刻起來,“世子說這話難道是還沒有睡醒?且不說大元朝建立的時候怎麽樣,你蒙元侵宋以來,殘民殺戮,白骨為墟,血流成河。我漢家百姓家破人亡,不知有多少性命送在你蒙古兵刀箭之下,這便是有德?若說這些都是百年前的事,那麽單說這些年來你們國中分為四等人制度,我華夏百姓在你們眼中便如牛馬一般,不值錢,殺人不用償命,黃河決堤地方官吏逼迫漢民填命,官府組織大型劫掠,若你有機會,不妨去少林武當山下聚族而居的良善百姓,哪家沒有一腔血淚?若這還算有德,那明教簡直是道德楷模,我隻後悔沒聽幾位侄兒的,沒有及時調轉槍頭與你們為難,好歹撕下一塊肉來,如今因小失大,與人無尤。不過俞某今生看不到你們身死國滅,明日也是一定要看到的。”

  王保保聽他意思如此堅決,料想這次勸想也是不能了。但郭靖光憑兵法,守住襄陽幾十年,實在是蒙元朝廷的心腹大患,他並不打算就此放棄,而是示意仆從把他帶回監視。不料這個時候,變故陡生。忽然一柄長劍直刺俞蓮舟而來,若是沒有身中十香軟筋散之毒,這等粗陋的功夫如何能在俞蓮舟眼裡?可偏偏他此時渾身無力,真的叫做任人宰殺。

  可王保保並未死心,慌忙道:“來人,?快將郡主攔下,萬不能傷了俞二俠。”

  原來這一身窄袖武服的少女是他的妹妹紹敏郡主趙敏。

  汝陽王府的江湖群豪,雖然是被趙敏聘請,但誰也知道王保保才是未來的主人,聞言不敢放肆,苦頭陀一一拿,順勢就搶走了趙敏手中的長劍。趙敏大怒,揮手就打,可憐苦頭陀哪敢還手,生生挨了那麽一下。

  趙敏乃汝陽王獨生女,自幼也頗得父母寵愛,王保保本來也非常喜歡這個小妹妹,平日裡多有忍讓,但涉及軍國大事,不由得讓他十分惱怒,呵斥道:“你這是做什麽?西域的事情搞得一團亂,什麽既定效果也沒有達到,你還有理了,趕緊回去,不然我這就帶你去見父王和陛下。”

  趙敏自從懂事以來,從沒見過這個哥哥對自己如此疾言厲色,一時既是委屈,又是畏懼,跌足道:“哥哥,你到底是誰的兄長?可知道我在那賤人處受了何等的侮辱,不把她爹爹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王保保看她既是羞憤,又是急怒,顯然不像作假,余光不禁飄向阿大等幾人。心裡也是微微一軟,摟著她出了門,勸慰道:“好妹子,天底下除了父母,誰還能比你我更親?我自然是心疼你的,只是現在朝廷不穩。好不容易抓了一批俘虜,不能任著你的性子隨意打殺,不然你這些苦不是白受了?你且放心,等一切塵埃落定,哥哥必然為你出了這口氣。”

  趙敏聞言稍稍平靜,見王保保又問起俞凌波的事情,說了一些可以開口的,王保保沉吟道:“這麽說,不光是俞凌波。六大門派,不少第三代弟子都有些不世之才,倒真是讓人傷一番腦筋了。”

  趙敏又起了脾氣,道:“我明日就出發看吧,把張三豐那個老道抓到大都來,他們還能神氣的起來了嗎?”

  我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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