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舟從來不會這麽對她,所以他此時定是遇到了什麽,任衿衿還是跟著他的腳步追了上去。
“你殺不死我的,除非你殺了你自己,我說過了,我們就是同一個人啊。”
“為何不敢承認,我就是你最陰暗,最卑鄙的一面。”
“魔,是不配擁有什麽溫暖的,可笑啊。”
那道聲音說的話一次比一次過分,他在他的腦海中哈哈大笑,嘲笑他此刻的無能為力,謝輕舟跪在地上,低頭看向地上的落葉:“別說了,閉嘴,閉嘴!”
身後傳來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任衿衿抱著瀕臨發狂邊緣的謝輕舟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阿舟。”
“殺了她,她只會影響你,你可是魔尊,怎麽能有軟肋!”
腦海中的聲音再次出聲,謝輕舟死死按著自己的手用靈力震開了任衿衿:“我讓你走,你走啊,不要靠近我。”
他不敢用魔氣,怕魔氣會傷到她,只能用靈力將她震到一旁的草堆上,心魔如今變得越來越強,強到能與他分庭抗禮,再這樣下去,他真的就控制不住他,最終變成一個嗜血的怪物。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一道魔氣已經不受控制的朝著任衿衿打去,她痛苦的躺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謝輕舟有些不敢信的轉過頭看向她,他,他又對她出手了。
“既然你下不了手,我來替你下手。”
心魔說完後就準備再次出手,這一次,謝輕舟直接卸掉了自己的胳膊,他閉上眼無力的說道:“衿衿,對不起。”
他伸出未受傷的手,替她療傷,然後將她催眠,如今他不能再跟任衿衿在一起,心魔會害了她,他會害了她。
安置好任衿衿後,謝輕舟為她布置了一道結界,心魔看著他如此狠心,寧可傷了自己也不對那個女人動手。
“你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除非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不然,你會一直傷害她。”
重重喘了口氣,謝輕舟靠在不遠處的樹旁閉上了眼,心魔說得對,如今他殺不死心魔,總有失控的那一瞬間,會傷害到衿衿。
他睜開眼看向被結界保護的任衿衿,如今她脫離了坤靈仙山,沒有他在,坤靈仙山的人應當也不會再對她出手,只要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她就不會再受到傷害。
至於他,也許,這段時間便是他此生偷來的最好的時光,讓他這個整日處在陰暗中的魔也能感受到溫暖吧。
“阿舟。”
醒過來的任衿衿看著面前空空的,沒有一個人,她破開了結界,連喊了好幾聲阿舟都無人應她。
“阿舟.”
難道又是心魔?她搖搖頭往前走著,在發現不遠處的謝輕舟的時候,她欣喜上前,突然一柄劍橫在了兩人面前。
“別再靠近了。”
他抬頭看向她的目光是那般冷,任衿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是心魔嗎?我們可以”
“不需要。”
謝輕舟看著她面上錯愕的表情,強忍著,他只有將她逼走,讓她不再記掛她,這樣她才可以在那個安全的地方好好待著。
“你怎麽了?”
任衿衿咬了下唇瓣問道,她不明白,在離開那裡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啊,為什麽,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不需要任何人來幫我。”
他狠心說完這一句話,任衿衿笑了下往前走了一步:“是嗎?那你敢在你清醒的時候傷我嗎?”
在劍尖即將碰到她喉嚨的時候,他收回了劍:“你走吧。”
一隻手拉住了他無奈的說道:“如果你真的對我不在意,剛剛那一劍,我已經沒命了,別演了。”
他的手從她手心抽走:“任衿衿,你聽不懂.”
一個藥丸被她喂到他嘴裡,她捂住他的嘴:“別吐,我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你受了傷,還是先好好養傷吧。”
說完也不等謝輕舟回她,她自顧自的拉著他走遠了,一邊走還一邊說:“要我說啊,心魔或許是挺難對付,不過你不要擔心會傷害到我,下次我一定注意。”
她絮絮叨叨的話是怕他再次躲著她,這般冷言冷語的,謝輕舟有一瞬間的想要答應她,可是如今就連他都不清楚,自己能否煉化心魔,又怎麽敢拿她來冒險。
日落之前,兩人終於是找到了一座荒廢的茅草屋,看樣子應當是獵人居住的屋子,裡面還有一些弓箭和一張簡陋的床。
“雖然簡陋,不過倒也可以,等你傷養好了我們再打算。”
任衿衿轉過身來,正要對著他說話,只看到他冷淡的眉眼,他嗤笑了下:“任衿衿,就這麽喜歡我嗎?”
謝輕舟走上前來,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放倒在床上:“倒也不是不可以,之前在客棧我就很想知道,你的裙下”
她的雙手被他控制住,他雙腿跪在床邊,另一手挑開了她胸前的系帶,語氣輕佻,啪的一聲,她掙脫了他的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你究竟想做什麽?”
少年歪過頭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冷笑道:“啊,原來不行啊,我還以為你有多喜歡我。”
他站起了身看向她:“剛剛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任衿衿,你是不是在可憐我。”
“可憐一個沒人疼沒人愛,只會使用卑劣手段的魔。”
謝輕舟雙手抱胸笑了起來,任衿衿看著他白皙的臉上明晃晃的巴掌印,她突然覺得心臟一陣刺痛。
“我從來沒有可憐你,我以為你也是明白我的喜歡的,謝輕舟,你真可惡!”
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跑出了茅草屋,謝輕舟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屋子裡,他放下手,苦澀的笑了笑。
“對不起啊,衿衿,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可是他不得不這麽做,他沒有把握,他就不能將她牽扯進來,恨他吧,或者把這份喜歡拿走,不要在他一個魔的身上再浪費任何時間了。
他坐到了床邊,低下了頭,此時的心魔很是安靜,一句話沒說。
跑出去的任衿衿擦了擦眼淚,她始終想不通,謝輕舟怎麽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對,難道現在的謝輕舟是被心魔控制的?
想到這裡的任衿衿剁了下腳:“該死的心魔,等我抓到你,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