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麽來了?”
被捂著眼睛,任衿衿什麽也看不到,只能靠在他的身上,謝輕舟握著她的手,放下了布簾:“我倒是不知道,你的膽子,什麽時候這麽大了。”
帶著她退到了安全的位置,他才放下手,若不是一直派人看著她,他也不能這麽快趕到,若真是讓她看到剛剛那一幕,只怕嚇得幾日都不能合眼了。
“我膽子不大,還不是因著有哥哥在。”
她靠近了謝輕舟壓低聲音說道:“不過,魔尊來這裡?就不怕被追殺?”
謝輕舟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額頭:“你覺得就那些坤靈的廢物,還能追殺我?”
任衿衿聽著他的話,聳了下肩,那倒是,如今的坤靈確實比不得三百年前,她話頭一轉看向她:“那哥哥剛剛全都看到了?”
“嗯。”
他嗯了一聲,甚至看在上面看到了鬼域的煞氣,肮髒的很。
“哥哥~”
任衿衿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服,撒嬌道:“他們都說是坤靈的人做的,這事兒總要有個了斷,還我們坤靈一個清白吧。”
“所以你想怎麽做?”
謝輕舟最是受不住任衿衿撒嬌的樣子,姑娘家一抿唇,委屈巴巴,偏眼睛亮亮,似乎此刻唯有他是她的依靠一般。
“屍體的上面有鬼域的煞氣,應當有鬼域的手筆,不如去鬼域看看。”
她就那般看著他,無奈之下,謝輕舟隻好將話說了出來,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任衿衿笑了下,她就知道,他對著她永遠沒有任何原則可言,畢竟某人可是說過她就是他的原則這種話的。
“但我不知道鬼域在哪裡,哥哥好人做到底,不如陪我去一趟如何?”
謝輕舟聽到她的話,一時失笑,這丫頭倒好,還真會得寸進尺,可偏偏她開了口,還是這般嬌俏的求著,無奈之下,他也只能答應,只不過倒是狠狠蹂躪了她的臉一番,才泄了氣。
“我陪你去,不過先說好,鬼王此人性子捉摸不透,進了鬼域,你就老老實實跟著我。”
“知道啦!”
她像一個乖寶寶一樣回了他,謝輕舟定下了出發的時間,身影消失在了房中。
當房門被打開的時候,胡落落端著水上前,不過倒是沒有看到任衿衿吐,她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令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議。
“落落,我有了新的線索,要去探查一番,你和幾位師兄弟留在這裡,有什麽事情,及時傳信。”
任衿衿接過胡落落手中的水一飲而下,胡落落點頭:“真的不用我跟著你去嗎小師姐。”
她總是擔心任衿衿受傷,不過如今看來,倒是她多想了,無論是獨闖碎空山還是剛剛進去都像個沒事人一樣,該說不說,小師姐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不用,看好杜府,說不定有人會狗急跳牆。”
安排好一切後,任衿衿走出了杜府,來到了謝輕舟說的地方,此處看起來像是一處花樓,一頭銀發的謝輕舟站在那裡倒像是一個頭牌。
比他們花樓裡的姑娘還要美豔幾分,見到任衿衿走過來,謝輕舟上前兩步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鬼域在花樓?”
任衿衿有些疑惑的問道,卻見謝輕舟笑著說道:“花樓不過是掩飾,當你踏入這裡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話音剛落,兩人的步子踩到花樓門檻上的時候,周遭的一切便變了模樣,轉眼間,他們站在一直船上。
船頭有一老翁,瞥了任衿衿一眼:“生靈入鬼域,還真是嫌自己命大。”
隨後他的目光看向謝輕舟,了然一笑轉過去頭:“船錢五文,扔魚簍裡就行。”
任衿衿聽不懂他的前一句話,不過後一句話倒是聽明白了,她本以為這五文跟人間的五文一樣,卻沒想到謝輕舟抬起手,一團黑霧打進了魚簍,而後老翁笑道:“魔尊出手大方,多謝。”
小船搖搖晃晃的到了彼岸,任衿衿沒忍住的問道:“哥哥剛剛給的是黑霧,可是那老翁不是要五文錢嗎?”
“在鬼域一切都可以交易,我給那船夫的,是他最想要的修為,所以他才會對我道謝。”
謝輕舟拉緊了任衿衿的手解釋道,任衿衿回握住他:“我明白了。”
說完後,她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這是一條很長很長的通道,只不過道路的兩邊是各色各樣的攤販,奇形怪狀都不正常就是了。
而他們賣的東西,也是奇奇怪怪,也有一些裹著黑袍的人在攤販面前挑選著,任衿衿微微仰起頭看向道路的盡頭。
那是一座看起來很像是火山的地方,紅光漫天,似乎還能感覺到一層撲面而來的熱氣,謝輕舟帶著她走到這裡的時候,熱浪襲來,烘得她的臉都燒了起來。
“這便是鬼王的宮殿嗎?”
半山腰處有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倒是和這詭異的地方有些不一樣。
“是,鬼王我沒怎麽接觸過,若是怕,我們現在可以回去。”
謝輕舟垂眸看向任衿衿,決定帶她來鬼域,也是存了幾分私心,想要鍛煉她,但是到了這裡又怕她受到傷害,他倒是先退縮了。
“魔尊大駕光臨,怎麽也不派人來說一聲?”
宮殿門口,少年穿著一件白衣,在這昏暗的的地方卻是一抹亮色,他腰間掛著一段長鞭,走起路來相互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音。
“攪擾鬼王了,不過是來問些事情。”
謝輕舟笑了下,對上了少年的目光,少年哦了一聲,挑眉看向任衿衿:“這位便是嫂夫人吧,程晏見過。”
他自報了姓名,任衿衿也對著他說了一句:“任衿衿,實屬無奈,需要跟鬼王問兩句話。”
“無妨,嫂夫人隨便問,我這個人啊,最是樂於助人。”
程晏擺擺手,帶著他們走進了宮殿,任衿衿看著宮殿門口堆成小山的屍骨,突然覺得他這人嘴裡也沒有實話,你見過哪個人說自己樂於助人,門口卻屍骨堆滿山的???
“嫂夫人,請吧。”
少年走到高位上坐下,雙腿交疊,一隻腳還晃了晃,有侍女上前上茶,任衿衿發現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沒有眼睛。
“你想問我什麽?”
他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頗為好奇的問道,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只不過,任衿衿卻覺得他這個人的危險程度一點也不輸給謝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