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謙其實早就醒過來了,但是感覺到周遭的環境有些不對勁,所以他也就沒有立馬醒來,而是裝作了還在昏迷的樣子。
聽著兩人的對話,他似乎也能理出來一條線索,這不男不女的人說要找混沌圖,那麽肯定是魔界的人,只是另一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
不對,自己是看到了天樞師伯的身影才跟過來的,為何不見天樞師伯,還是說是自己看錯了,不,不可能,他絕對不會認錯的,那件衣服上獨有的花紋只有坤靈仙山所有。
難道另一人就是天樞師伯嗎?
此時他的心中思緒萬千,不管怎樣,還是要先跟大家匯合。
走出山洞的黑袍男伸出自己的手,看著上面已經爬上來的皺紋,他憤怒的收回手,若不是時間越來越少,他哪裡會冒著暴露的危險,親自過來。
“我才是師父定下的掌門。”
他閉著眼說了一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退讓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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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夕陽落下的最後一刻,任衿衿看到了苑烜走了進來,他看向任衿衿苦笑了下:“小師姑是有話要對我講嗎?”
“應當是你有話對我說吧。”
她摸著手上的合緣珠,倒是不會擔心苑烜做什麽,畢竟在他們離開的時候,謝輕舟布下了結界,兩人還有合緣珠在。
“果然啊,什麽都不瞞不過小師姑。”
他歎了口氣:“小師姑想知道什麽?”
苑烜在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任衿衿看過來的眼神,當時他就在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再到後來,她試探的問話。
“我隻想知道,你手上的地圖,是你的,還是別人給你的。”
任衿衿看著他說出來了自己的問題,他們相處了這麽久,苑烜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傷害他們的事情,所以她隻想知道他手上的那張地圖,是不是他所為。
“不是。”
苑烜沒想到她的問題這麽簡單,他很是乾脆的說了出來,然後就看到她笑了下:“小苑,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麽,但是,我們也認識這麽久了,如果你有什麽苦衷,盡可以說出來。”
“我不想窺探你的過往,那應當不是一段愉快的過往,所以,等你什麽時候想說了,可以再說出來的。”
他眼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似乎不敢想,任衿衿會將這件事情輕拿輕放,他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小師姑,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任衿衿是第一個會在意他情緒的人,就像是他的長姐一樣,只可惜,他再也見不到他的長姐了。
“其實,你知道謝輕舟的身份吧。”
她問了一句,苑烜點點頭:“我知道,我手上的那份地圖,確實是我師父給的。”
“你手上的地圖確實不是假的,只不過我們本來有一條更快可以到達伏魔山的路,可是如今,跟著你手上那份地圖走,卻浪費了很多時間,甚至還遇到了許多事情。”
“從堯城開始,所有事情看似是在阻攔我們前往伏魔山,不如說這一連串的事情,是在引著我們前往,只不過,卻是要走幕後之人為我們設計的這一條路罷了。”
任衿衿的分析很對,苑烜想了想還是出聲提醒:“小師姑,不要再和謝輕舟糾纏在一起了,你們不是一路人。”
“他是魔,你是人,等伏魔山事情一了,他注定要和你分開的。”
苑烜相信任衿衿是個聰明人,他不想任衿衿到時候經歷痛苦的事情,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現在就讓兩個人斷了。
畢竟他看著小師姑和謝輕舟如今的感情倒是越來越深,只怕她陷得太深屆時不好抽身罷了。
“我,知道了。”
任衿衿看到門口的玄色衣角,猶豫了下,最終還是狠下心來說出了這句話,她接受了苑烜的提醒,就代表著她放棄了謝輕舟。
也許這樣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結局,她也不想去問,不想再從謝輕舟的嘴裡聽到什麽傷人的話了。
“如此就好。”
苑烜沒有再多說,不一會兒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江竹苡率先走了進來,再然後才是謝輕舟,他臉上始終表情淡淡,也只有任衿衿能看出來,他此時心裡壓著多大的火。
“小師姑,外面什麽都沒有,我用了尋蹤術都沒有找到陸師兄的蹤跡。”
江竹苡有些沮喪的坐到地上,她擔心陸師兄會出什麽意外,可是又不敢往太壞的地方去想,只能祈禱陸師兄遇到的都是打不過他,能力不如他的。
任衿衿安慰了江竹苡幾句,如今天色已晚,也只能明日再去探查了,陸雲謙肯定不會遇到危險,他能力擺在那,打不過還跑不過嗎?
子夜,睡得昏昏沉沉的任衿衿感覺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面前謝輕舟一雙布滿寒意的雙眼。
“那話,你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嗎?”
少年一隻腿抵著她,讓她能夠坐在他的腿上,而她的背後就是一棵大樹,凹凸不平的樹面讓她十分不舒服,只能將全身的力量撐在他身上。
他一隻手掐著她的腰,一隻手搭在她的頭上,臉上滿是陰霾,似乎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兩個人好好的,她卻要打破這種關系,這令他十分不滿。
“是你說過,人和魔沒有區別,也是你說的,要對我負責,憑什麽你要打破這種規則?”
謝輕舟的手插在她的發間,摸著她頭髮上的燭龍骨,他不想對任衿衿發脾氣,那樣會嚇到她,沒關系,只要說清楚,他們還是可以回到從前不是嗎?
“你喜歡我嗎?阿舟。”
她抬起頭,一雙眸子乾乾淨淨,哪裡來的旖旎感情,仿佛這幾日的相處猶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看到她的眼睛,謝輕舟伸出手蓋住了她的眼睛,他竭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衿衿,我們是愛人啊,我喜歡你的,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他放緩了語氣,湊到她面前輕聲說道:“不要拿這樣的眼神看我好不好?”
任衿衿伸出來手拉下他的手:“阿舟,這不是喜歡,不一樣的,你不是說過嗎,你不會喜歡任何人的,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
“我可以和你做愛人,可以親吻你,可以陪你一起演戲,明明最先破壞規則的人,是你啊。”
她的唇角明明是帶著笑的,可是看在他的眼中卻是那般諷刺,他不懂,明明他給了她所有的例外,為什麽還不是喜歡,為什麽她想的竟然是,離開他。
離開,他不會允許她離開,最先開始招惹他的,是她,他怎麽會允許!
“任衿衿,別想離開,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當他湊近她,唇覆上來的時候,她的雙手被他舉過頭頂,她所有的重心都只能靠在他身上,猶如雨打浮萍一樣,只能依靠他。
他此時就像是憤怒的小狼一樣,在她唇齒間發泄著自己不滿的情緒,兩人貝齒相撞,她咬了他一口,鮮血混著銀絲在她口中彌漫,即使這樣,謝輕舟也不肯松開她。
在他這裡,只有死人,從來沒有逃兵,他不退步,任衿衿也不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