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在葉瀾學校演講時的正式出裝,言傾雪現在的穿著就休閑了許多,一身白衣讓她的膚色顯得像雪一樣的白,一頭秀發扎在腦後,卻沒有那麽的精細,有些松散,還有幾縷發絲從發鬢垂落下來,再加上那副金絲邊框眼鏡,氣質高冷、禁欲,又帶著成熟的禦姐范,簡直能讓男人移不開目光。
事實也確實如此,一些人經過言傾雪身邊時,瞧見她的容顏,視線就有些收不回去了,更有金發碧眼的少年大著膽子,直接走向言傾去搭訕。
葉瀾發現顧璃還在看什麽,轉頭望了過來,好奇道:“看什麽呢?”
顧璃用身體遮擋住葉瀾的視線,平靜道:“沒什麽。”
一個醫生而已,沒有什麽好看的。
說話間,車子已然駛離了這裡。
“是嗎。”葉瀾這才收回視線,轉頭回去時,另一邊的脣角卻是微微一勾。
小初女有防范心了呢。
言傾雪從不知何處緩緩收回視線。
方才她總感覺有人在盯著她,並非是那種小男生花癡般的注視,而是一種淡漠、冰冷的審視,結果卻沒有發現目光的源頭。
是錯覺嗎……
“plz!”
帶著些許撒嬌和請求意味的聲音再度從身前傳來,言傾雪再度看向身前的兩位金發少年,脣紅齒白,五官是外國人特有的立體,穿著單薄的短袖T恤,兩條雪白的藕臂都裸露在外,白花花、嬌嫩到晃眼,漂亮、火熱又性感。
“哈哈。”
就在這時,一聲爽朗的大笑傳來,就看見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從不遠處走來,對著言傾雪笑道:“言,她們都這麽求你了,你就答應了她們吧。”
言傾雪溫和一笑,道出一口流利的英語:“我可不想被FBI找上門來。”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兩名金發少年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言傾雪的聲音本就是開了掛一樣的性感,富有磁性,以這樣的聲音說英語,更是有股獨特的味道,像是教堂裡為人淨化罪孽的神母,悲眾生,又高高在上,不染塵埃。
老婦人看了金發少年們一眼:“你們是未成年嗎?”
兩位少年趕忙道:“我們早就已經成年了。”
老婦人再度對言傾雪道:“他們已經成年了。”
言傾雪置若未聞,微笑依舊:“老師,你把我千裡迢迢的叫過來,就是為了幫著別人搭我的訕?”
老婦人本就是隨口一說,眼見言傾雪態度如此強硬,也不再開玩笑,對金發少年們淡漠的道:“你們走吧。”
兩名金發少年只能滿臉失落的離開,再離開時,甚至都還一步三回頭,望向言傾雪的眼睛裡充滿了依依不舍。
對此,言傾雪連一個目光都沒有施舍給他們。
“言,你還是這麽用心啊。”凱倫感歎道,還以為言傾雪是像以前一樣,始終專注在醫學上,對感情方面沒有絲毫興趣。
言傾雪眼神微動,以前的她確實是如此,在醫學上比誰都更用功、近乎付出了十二分的精力。
因為只有把一切的心神都用在學習上,才能壓製內心蠢蠢欲動的魔鬼,或者找出解決自己病態心理的辦法。
結果卻是……
而現在,看著那兩名金發少年時,言傾雪腦海裡是一道同樣金發的身影,但外貌跟他們截然不同,是東方特有的少年,那麽絕美,又那麽妖孽,上帝創造不了,也沒有那個能力創造,因為他仿佛就是上帝與生俱來的對立面。
純粹的惡魔……
回過神來,言傾雪問道:“老師,你究竟有什麽重要的事?”
凱倫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脣前:“我們車上說。”
跟言傾雪的同行的人則分別去到了另外幾輛車上。
身為言傾雪的老師,本來此行隻叫了言傾雪一個人,但長恆醫院想到能培養出言傾雪這麽優秀的人,她的老師又該是什麽樣的人物,便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再派一批人跟言傾雪同行,學習別人的經驗,彌補自己的不足。
言傾雪和凱倫一同坐上了後排,也就是在車門關上的那一刻,言傾雪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下去,淡淡道:“說吧。”
對於言傾雪的變臉,凱倫早就見怪不怪了,她知道自己這個學生的感情似乎有些……嗯,不同常人,格外的淡薄與冷漠,只有在他人面前,或者成為醫生的時候,才會露出必要的溫和笑容。
“言,你知道的,我能找你的事,除了那一件就沒有其他了。”
凱倫道出這句話,言傾雪便瞬間懂了,她神情不變,只是轉頭靜靜的凝視著她:“我記得我說過,我不會在做這種事了。”
極致的催眠,在某種意義上就是洗腦,完全踐踏了一個人應有的人格與底線。
身為對施加疼痛有著變態欲望的惡魔,她毫無所謂,但身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她理應封印這個技能。
聞言,凱倫臉色微微一變,她最了解自己這位學生的性格,往往這麽回答,就代表了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她嘿嘿一笑:“我當然知道了,言,但估計你根本想象不到,找我的人出了多少錢。”
“不。”
這個字是中文,言傾雪以一個字打算結束這次對話。
凱倫頓時就有些急了:“言,你知道的,我們這一行,想要研究出什麽東西,所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所以這不是幫助一個壞人,而是為了以後拯救更多的好人啊。”
對於她的歪理,言傾雪閉上眼睛,不予理會。
苦口婆心了半天,見言傾雪還是不為所動,凱倫輕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計劃應該是沒戲了。
“既然你不同意,那只能我自己出手了。”凱倫有些犯愁,“但……失敗的幾率比正常要高出太多了,你知道的,身為醫生,除非絕境,不然不能做這麽沒有把握的事。”
言傾雪:“你還會失敗?”
凱倫:“沒辦法,誰讓這次是跨語言催眠?還是世界上最難的語言之一,你們的文字,漢語。”
言傾雪睜開眼睛:“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