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知道又能怎麽樣?
如果蘇沐宸真的能對葉瀾出手的話,壓根就不需要再來一個謝懷柔,光是言傾雪就給了她足夠多的理由。
而且什麽時候她蘇沐宸教訓別人,需要理由了?
蘇沐宸便只能生生克制下了這股憤怒。
她冷笑了一下:“據說,無數媒體給她的評價都是‘出淤泥而不染’,‘娛樂圈唯一乾淨的人’,這是哪門子的潔身自好?”
言傾雪平靜望著蘇沐宸:“你也清楚的。”
蘇沐宸:“……”
她的臉色又變得難看下來,腦海裡響起了方才她對言傾雪的那番話“他可能使用了一些手段勾引、誘惑了你,你沒有抵擋住,我能夠理解,因為我清楚的知道他的魅力”……
這句話也可以套用在現在的謝懷柔身上。
蘇沐宸臉色陰沉,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像是忍無可忍,還是開了口:“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小浪貨。”
明明是帶著侮辱的,充滿了攻擊性的話,可在前面加上一個“小”字,似乎就多出了幾分濃鬱的無可奈何,甚至是一絲寵溺。
即便是言傾雪都沒有繼續保持著淡然,神色有些驚異的瞥了蘇沐宸一眼。
蘇沐宸一臉冰冷,但卻在內心自嘲一笑。
連她都覺得現在的自己,真是……不折不扣的舔狗。
……
顧璃看著擋在門前的一群傭人,淡淡道:“讓開。”
她沒有因此動怒,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什麽變化,就像是不屑於跟這群下人見識一樣。
見此,顧雲霜淡淡一笑,不知是對這樣的顧璃感到一絲欣慰,還是又在嘲諷她。
她今天又穿著一件量身打造的旗袍,顏色、花紋不同,相同的是都完美襯托、勾勒出她豐盈的身軀,姿態婀娜,卻帶著成熟女人才有的性感與獨特風韻。
顧雲霜玉手打開茶蓋,紅脣微張,輕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極品茶,緩緩呼出一口氣,才不緊不慢的道:“坐下,出不去還站在門口,像什麽樣子?”
顧璃轉身過來,面對著自己的母親,海一樣的眸子波瀾不驚,只有冷靜的冰冷:“因為我現在要出去。”
“出去幹什麽?”
“我自己的私事,與你無關。”
顧雲霜笑著搖了搖頭,插在發髻裡的簪子精致又優雅,她鮮豔的脣瓣微微張開,對著滾燙的熱氣輕吹了一口:“你長大了,真要是你自己的私事,我確實不會管。但知道那小孩病了以後,第一時間就匆忙的想要趕去醫院,這算你的私事?”
顧璃眸光愈發冰冷:“你又在派人監視他。”
“坐下。”
聞言,顧璃真的坐回到了沙發上,一頭銀發微微抖動。
顧雲霜眼裡閃過一絲滿意,這才道:“我沒有派人監視他,只是有我的一位朋友在長恆醫院上班而已,她告訴我蘇沐宸去了那裡,我才知道這件事。”
說是“朋友”,但大概率是手下無疑,顧璃清楚自己母親的行事方式,她從極其挺翹的瓊鼻裡發出了一絲微弱的輕哼,可眉眼間的霜意終究減弱了一些。
顧雲霜又抿了一口熱茶,總算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當然,我也沒有不讓你去醫院的意思,只是要一個人陪你一起去。”
顧璃沒有問“誰?”這個愚蠢的問題,她只是如上帝細細描繪過的眉頭稍微皺了起來,隱約猜到了可能是哪個人。
就在沉默之中,門被打開,一位傭人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對著顧雲霜恭敬道:“主人,您的客人到了。”
顧璃猛地站起身來,深深凝視著此人。
她就知道會是林情疏。
對於顧璃驟然起身不滿的顧雲霜臉色微沉:“幹什麽?”
顧璃並不在意顧雲霜的情緒,她轉頭跟自己的母親對視:“為什麽要把她叫過來?”
顧雲霜笑道:“因為林小姐是跟那小孩發生過關系的女人,我知道小孩病了以後,讓她也知道這件事有什麽問題嗎?”
“什麽?葉瀾生病了?”林情疏震驚道,顯然她是此刻才知道這件事,在此之前,她只知道這件事跟葉瀾有關,不然顧雲霜憑什麽能叫她過來?
林情疏轉身就要走,顧雲霜淡淡道:“慢著,跟顧璃一起去。”
顧璃冷聲道:“我不需要。”
“這由不得你。”顧雲霜的語氣終於冷了下來,表情沒有怎麽變化,但氣質在此刻變得分外有壓迫感,“你一個人去?到時候又像首映禮一樣,讓一群人看你為了一個男人發瘋嗎?”
“要去,必須跟林家的老二一起,不然就不用去了!”
……
長恆醫院前台,坐在椅子上的護士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不因其他,實在是眼前這兩個女人的氣質太嚇人,冷若冰霜真不是一個成語,身上散發的寒意好似能把周圍的空氣都給凍結住。
好在,她們兩人臉上的焦急之色,讓護士確定了她們是來看望病人的,而不是來殺人的,讓他稍微松了一口氣,稍微正了一下臉色,露出一個非常職業,非常標準的微笑:“兩位請問要看望哪位病人?”
“葉……”
“葉瀾!”
顧璃眸色複雜,粉脣剛剛張開道出一個字,林情疏就先她一步道出了葉瀾的姓名,讓得顧璃臉色瞬間難看,但沒有多說什麽。
“我看看。”護士開始查找姓名,在找到以後,快速眨了幾下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然後再度抬頭,微笑:“抱歉,有人囑咐過,不能告知別人這位患者的任何信息。”
“這是誰訂的規矩?”
兩女的眼神可謂是同時凌厲起來,讓得護士的小臉都微微有些發白,額頭都滲出了些許冷汗,因為她們驚豔的顏值生出的好感立刻就消散了下去,甚至還變成了負數,心裡想著“有錢人了不起嗎?又不是他把人弄受傷的,對他凶什麽?”
護士瞥了她們一眼:“我們醫院確實沒有這個規矩,但吩咐的人是我們醫院的投資人,所以……”
他聳了聳肩,嘴角微微一翹:“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