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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長子》第186章 向天下百姓交差,向後世子孫交差!
  第186章 向天下百姓交差,向後世子孫交差!
  皇太子這樣講話,內閣三人其實就明白了。為什麽有朝臣會言太子智足拒諫,就是有的時候太子會非常堅持自己的觀點,現在又是熟悉的一幕。

  他們想要阻止,以前做不到,如今隨著東宮權柄日重,那就更做不到。說起來前面鋪墊那麽許多,已經很給面子了。

  李東陽善謀,人也沒那麽死板,如果前路不通,他是會選擇繞道而行的人。照現在的局勢下去,劉閣老要麽和太子頂起牛來,要麽就是太子不管他們那一套,選擇用太監來管理這些商鋪作坊。

  所以他生出急智,“殿下,如果真要像大塚宰所說試行個幾年,臣以為是不是將此設於戶部之下,便如同兵部設太仆寺署理馬政,戶部也設一機構署理官鋪。”

  朱厚照聽懂了這意思,他們是害怕這麽一大筆財力都落到內官的手中。

  其實對於他自己來說,內官也好、外官也好,差得不是特別多,現在這些外官也一樣聽他的話。而要說產生腐敗問題,那麽它不管設在哪裡,都會有腐敗,區別不大。

  而且似這種機構在如今的道德環境之下,要想做起來殊為不易,如果還有內臣兼領,其實阻力更大。所以先把事情做起來再說。反正將來也可以改的嘛,小兵過河,日拱一卒。他才十四歲,急什麽。

  “可以。”朱厚照想了想之後還是答應了,“另外,本宮說過,朝廷從不會和百姓爭利,本宮做這些本質上是要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話說得簡單,做到不容易。大司徒,”

  韓文出列,“臣在。”

  “咱們這些人做事上要對得起上天,下要對得起百姓,眼下已經是年關,就從弘治十八年開始,戶部要仔細統計,這個新機構每年入帳多少銀兩、從何處來,花出去又是多少銀兩、花何處去,這個帳冊出三份,一份戶部留存,一份送往南京戶部留存,千秋萬世之後京師的找不到,也要讓後世之人在南京找到。最後一份送往宮中,待與眾臣閱覽之後,登於《明報》,刊行天下!”

  “若是咱們乾的不好,嘿,那就別怪百姓罵咱們。若是做得好,也不必謙虛,讓百姓知道知道朝廷是在給他們造福祉。”

  朱厚照指了指他們,又指了指自己,“所以咱們要用這份帳冊向天下百姓交差,向後世子孫交差!這份差使,你們和我,一個都跑不掉!”

  王鏊、韓文等人先前還覺得這事與從小接受儒家正統教育理念有些不合,但現在聽到太子講出這麽蕩氣回腸的話,紛紛跪下叩首!

  這個主意好,讓天下百姓和後世子孫監督。雖然說有些虛,但是所展現的是當政者的姿態和勇氣!

  話及此處,劉閣老也講不出什麽了,不過朝堂之上,不理解的人怕不在少數,這個就只能再看了。

  朱厚照已經安排接下來的事了,“這個機構命名為少府,草創之時,顧侍郎,”

  “臣在。”顧佐拱手而出。

  “你多辛苦些,便以侍郎銜兼著少府令吧。然後再親自到浙江去一趟,把此次抄家所得的所有商鋪、作坊全都接手過來,盡快恢復營業。具體的管理人員可在當地尋找……”朱厚照一邊摸著下巴思索,一邊吩咐,“糧商歸糧商、布商歸布商,不要眉毛胡子一把抓。另外,每一個掌櫃每年開的工錢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基礎薪俸,不論刮風下雨,都發給他們。另外一部分是獎勵薪俸,所有的這些商鋪自負盈虧經營,盈利了管理人員才有獎勵薪俸,具體比例你可以酌情而定。”

  其實不要說管理的這個機構貪腐,便是下面的經營人員,其實也貪腐。

  顧佐聽下來覺得有些燒腦了,他問道:“殿下,何為自負盈虧?難道虧了的要經營者自掏腰包補上?”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虧損了,那麽就關掉、賣掉或者改造為別的商鋪,總之讓負責管理的人員卷鋪蓋走人,自個兒想辦法再去找個差事養活自己吧。另外,他們這些人也會想辦法將銀子塞到自己的口袋裡的,所以要有抽查,若有犯罪,嚴懲不貸。”

  王鏊憂慮道:“如果是這樣,怕是有幾分才能的人都會出去自己開店了。”

  朱厚照卻不擔心,“所有的體系只要有流動空間,就不怕沒有人才。譬如說,這些管理之人,做得好了,便有向上的渠道,還怕他們不來?給朝廷辦事,他們就不算純粹的商人,一些限制商人的律令對他們來說也就不適用,僅此一條,便威力十足。總之,這裡面的學問大的很。吏部和戶部派幾個精乾的年輕官員,跟著一起去浙江吧。這件事,本宮盯上了。”

  太子撇了一眼一邊的豐熙,這家夥開始低頭記錄,這個動作也落在了韓文、顧佐等官員的眼裡。

  豐熙這個人,沒什麽其他的本事,整日就是梳理文字,太子和大臣商議事情,大多數時候他只聽,不參與,然後僅做記錄。

  但事後太子就會照著他記的那些事項召來負責的官員詢問。

  如果做的好,那麽大家相安無事,太子還會給點賞賜,如果做得不好,降級罷官的也不是沒有。

  反正這幾年來,每當太子說一句‘我盯上了’,這就是信號,你要是有毛病你早說,不要事後找什麽借口,沒用的。這裡也沒什麽躺平不躺平,你要是敢躺下,太子就敢讓你起不來。

  “微臣,領旨。”顧佐還記得弘治十二年的時候,當時梁儲剛接手馬政,那也是太子每日在問的事。

  太子一關心,錦衣衛和陝西的太監不停的要給宮裡去奏報,他們各級官員作假的難度都上升不小。不過幾年一過,只要有人認真的在做一件事,效果還是有的,人和才能政通。

  浙江的事,似乎到此也就結束。

  不過劉閣老卻始終憂慮,本來是可以這麽結束的。誰曾想忽然鬧出個少府,這就是在朝堂這口熱鍋裡倒進蔥花,不嘎嘎亂跳才是奇怪。

  不過對於劉健來說,這也是熟悉的場景:便是只要真的對百姓有利,那麽內閣也就盡量不去管了,反正太子拿那些個臣子也有辦法。

  “浙江的事,還有什麽問題嘛?”朱厚照轉頭看向豐熙。

  豐熙心領神會,“禦馬監稟筆太監張永上奏。前浙江鎮守太監魏彬,面北叩首後,飲鴆酒而亡。張永請朝廷給以棺槨、壽衣幾樣治其喪禮。”

  “準。”朱厚照多少有些唏噓,但這種心情自己裝在心裡就好了,和大臣沒什麽好說的,所以他說完之後緩緩向殿內後側走去,眾臣看了自然也知道他們該告退。

  就是裡面傳來太子念的詩,“閑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幾多時。鄧攸無子尋知命,潘嶽悼亡猶費詞……”

  “……生命無常,但孤盼著你們,都能做些好事,長命百歲,不要由後人悼念,落得一個‘猶費詞’的結局。”

  太子的話音抑揚頓挫,緩緩徐徐,在大殿裡來回飄蕩。

  人人都知道魏彬是看著太子從小長大的,不是這樣的關系,浙江那種地方也不會派他去。然而最後竟是連死之前見一面都沒有做到。

  可見太子為政、馭下都是有他的底線的,古來帝王多少次忍淚揮刀,也都是這個道理。不要說一個太監了,愛將、親信甚至親人殺得又少了嗎?
  只有讓這麽一顆人頭落地,才會讓人明白,在太子這裡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事不可以做。

  下去之後,韓文倒是很起勁,戶部領了新的差事,以後國庫又多了一筆銀子不說,況且太子還答應他們,這筆銀子都要用在國事之上,還昭告天下,想來只要太子堅持,便沒有哪個敢把手往這裡伸。

  魏彬人頭不是落地了麽?

  話說起來,韓文忽然想到那個豐熙,並對顧佐說:“殿下將那個豐熙留在身邊,倒是有些妙用。浙江的事千頭萬緒,怎麽旁得不說,偏要提一個魏彬身死之事?”

  太子授意倒也不會,這種小心思還要太子去思考,太子就是有八顆腦袋也不夠用。所以應當是那個豐熙有意的。

  顧佐接了少府令現在肩頭重擔不小,所以出了宮一直都沒去想這一茬,現在聽下來也還是覺得玄乎,“那個豐熙真有這般心思?浙江的事似也沒什麽其他的了,恰巧的吧?”

  “能在殿下身邊留下來的人,往深了想是沒有錯的。”韓文捋著泛白的胡須,“他開口的機會本就不多,所以要麽不講,要麽就要講到殿下的心裡。”

  顧佐沉默了,他在不是很相信和不敢完全否認這種念頭之間來回搖擺,“……總歸先把殿下交代的事做好。”

  顧佐這個人性格是有些直憨的,按理說他登不了戶部侍郎這樣的高位,只不過太子近年來一直強求各部以實務為先,尤其戶部、吏部這些要害部門,太子更為關心,這就使得他們內部不得不把一些會乾活的人提上來,否則這個一把手不是當得要累死人啊?
  顧佐,正是因埋頭乾活,才有這番機緣。

  韓文欣賞這樣的人,所以平時也願意提醒他為官之道:“良弼可不要輕視了這些人。太子的心思往往出乎意料,你我要想體悟,有些話,說不得還要從豐熙的口中講出來。本事這個詞,看怎麽解釋。你梳理部務簡潔高效,這是本事。豐熙揣摩太子心思到位,這也叫本事。這兩種本事缺一而不可啊。”

  這些話往日裡韓文不講,顧佐聽不了多少,隻覺得人家韓文和他一樣用心部務,此刻才明白,領一部尚書,這哪裡是容易的?光是一個小小的記錄官這樣簡單說一句,竟是被琢磨出這種味道。

  紫禁城啊紫禁城,何時才能讓顧某這種簡單的人暢快起來呢。

  ===
  兄弟們,我工作環境裡已經有小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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