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嗖的一下逃開來,飛到天上。
只見陸子清跟著幾個身穿錦衣、頭戴鬥笠的人來了。魚博水的手裡托著一隻紫金缽盂,將一枚金錢丟進紫金缽盂裡面,金錢落入其中,就發出了洪鍾一樣的巨響。
陸子清指著黃巢道:“各位師兄,你們看看,這都是你們天擎宗的人嗎?”
“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魚博水對其他的師兄弟問道,“你們認識嗎?認識嗎?”
幾名天擎宗的錦衣弟子都呵呵了幾聲,搖頭道:“不認識。”
有個抱著漆黑劍鞘的擎宗劍客淡淡道:“連冥財都敢賺,厲害厲害。”
護著黃巢的鬼王,頓時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它對著眾人發出呼號,一時間陰風四起。
那個漆黑劍鞘的擎宗劍客上前拔劍,一道漆黑如夜的劍光劃破天空,那柄劍在他掌中飛旋了幾圈,叮的一聲帶著黑焰,刺入他的身前地面。陸子清一怔,怎麽這麽強的一劍,竟然插到地上了?下一秒,整片大地都冒出一道道炫目的血芒,劈向四面八方,浩浩蕩蕩,強橫無匹,竟將鬼王和黃巢一起籠罩在其中,瞬間砍了七八十劍。在淒厲的慘嚎聲中,鬼王的影子瞬間消失,陰風也散了,陽光再次普照大地。
陸子清驚得瞪大了眼,讚道:“這是一劍斬破生死劫啊!”
天擎宗的擎宗劍法,就是這麽夯。沒有招,沒有意,就是硬,就是強。跟這個劍客相比,謝無雙在陸子清面前展現過的劍法,差不多就是狗屎。現在陸子清有點兒懂了,天擎祖師為何能一劍送走九獄魔尊。因為夠夯,大力出奇跡。
那名劍客扶著劍柄傲立當場,陸子清立刻狗腿地獻上背景音:“無敵是多麽寂寞,無敵是多麽空虛……”
魚博水和一群天宗擎宗的師兄弟,也在紛紛喝彩,無敵的空虛寂寞,誰懂啊?
黃巢從地上爬起來,驚覺自己沒事,也就一點兒小傷。他賣命的那名鬼王真的太良心了,拚著自己挨刀都要履行約定,把黃巢的傷都給頂了下來。
黃巢怒吼道:“我們天藏門是財宗!你們天宗和擎宗,是要跟財宗作對嗎?”
“我這是在幫你啊。”劍客譏笑道,“看你把生魂都賤賣了,忍不住幫你一把。”
黃巢咬牙,這特麽是在幫我嗎?
魚博水等人都哈哈大笑,隨即魚博水將紫金缽盂伸向前,對著黃巢:“施主,打發點兒吧?”
黃巢咬牙:“我要是不給呢?”
“省得我們動手,你臉上也能好看一些。”魚博水皮笑肉不笑,“就把你們天藏門在南海縣的產業,全都捐出來吧。”
“你這是想趕盡殺絕啊!”黃巢泣血高呼,跟其他天藏門的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紛紛露出了魚死網破的神情。反正財宗會來給他們撐腰的,這會兒肯定是已經在路上了。在財宗趕到之前,自己決不能交出財權!
魚博水冷笑道:“那麽很遺憾,你破產了。”
只見魚博水從紫金缽盂中,拿出一枚金光閃閃的銅錢,大周開元通寶,捏著指間,放在眼前,厲聲道:“這枚錢,買你所有!”
黃巢吐血。
陸子清也差點兒吐血,這真的是強買強賣啊?一文錢買天藏門的全部財產?跟直接搶有什麽區別啊?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天藏門所有的人身上的財氣,全都流了出來。一道道耀眼的金光,爭先恐後地穿過那枚銅錢的錢眼,流到了紫金缽盂裡。
黃巢大吃一驚,立刻拿出一張鐵算盤,凌空飛旋截斷金光。
“鐵算子,一毛不拔!”黃巢大喝,為自己打造出守財結界。
鐵算盤在空中發出哢噠哢噠的珠子碰撞聲,隨即截斷了金光,營造出一道結界,將黃巢和天藏門的人全部護住。但哢噠哢噠的算盤珠子碰撞聲還在繼續,隨即魚博水拿出一本帳冊,朗聲道:“即刻清帳!”
那本帳冊浮在半空中,自動翻開,投射出一筆筆帳目,鐵算盤哢嚓一聲裂開了,守財結界崩塌。
黃巢和天藏門的人身上的財氣,又開始狂瀉過去,他們全都面如土色,止也止不住。
魚博水冷笑道:“算清楚了吧?我說你們破產了,那便是真的破產了。剛剛那一文錢,意思是你們的全部債務,由我來清償。”
黃巢的雙眼亮起金光,拚著最後的力量看清楚了,看明白了,咬牙道:“你們好狠!”
本來天藏門就已經在財宗的支持下,把手裡的大部分資金都投入了南海縣,敖雙忽然宣布,提高土著們的最低用工酬勞,還要追溯補齊,頓時他們僅有的現金流就被消耗完了。最讓黃巢想不到的是,天藏門拿到的糧食、木材、貨物等等所有的一切,源頭都是從巨鹿府運來的,最終的結帳對象,都是陸家和魚博水他們天宗的產業。這些帳務原本都是有帳期的,但是忽然一起發起清帳,天藏門便立刻資不抵債。
在這個帳本上資不抵債的後果,就是比拚財力失敗,鐵算盤也保不住,他們的財氣慘遭無情剝奪。
天藏門的人不惜一切代價,瘋狂將自己的法寶打出來,想護住自己的財氣。天宗這邊也一樣揚起了金錢劍,刹那間漫天金光閃爍,錢如雨落。只是一個交鋒,天藏門就已經慘敗,數人被金錢擊中,劍氣爆體,倒地身亡。
魚博水等人都在冷笑,財劍雙通,天擎正宗,對付你等旁門左道,還會乾不過麽?難不成冥幣也能頂真錢用?
“頂不住了!快走!”天藏門的人拿出買命錢,一起丟在地上,化作一個打開的棺槨,蓋子轟然開啟,在地面敞開一道黃泉地穴。
“你們等著!”黃巢慘嚎,帶著所有的天藏門的人,全都遁入地穴之中。
“冥幣還真能當錢用啊?”魚博水目瞪口呆,詫異地看著地穴消失在自動掩埋的泥土之下。
“精彩!”陸子清熱烈鼓掌,這就算是正式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