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 徹底重繪白石卷

  “這才是九大仙門驅逐縹緲畫派的真正原因，因為縹緲仙子為了救家人，把這樣的魔卷帶到了仙界。就算她當初不是故意的，但魔卷已經撕裂了仙界，造成了無法估量的損失，九大仙門若不及時止損，仙界就會徹底崩塌。”

  綺羅哭了，梨花帶雨道：“你為什麽現在才來？如果你一百年前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但是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如果，陸子清現在沒空想別的，得把整個白石繪卷都給重繪一遍。這個工作量，實在是大得無法估算。

  好在陸子清能定下心，現在已經有了一塊堅實的陣地，就是已經重繪過的他鄉遇故知，而且這裡的時間是永恆的。白石翁當年畫這幅繪卷也用了好多年，陸子清重繪起來肯定比他快多了。麻煩的是，白石翁和他的那些家人都會復活，極樂淨土依舊在源源不斷給他們輸送力量，重生的白石翁已經在隔壁的場景裡咆哮著嚴陣以待，接下來不好整了。

  開始揮筆反攻之前，陸子清先跟綺羅探討畫面內容。畢竟這是要重繪有史以來最長的畫卷，構圖差了也不能行。

  陸子清道：“你看啊，打馬禦街前，當狀元的人不得經過頭懸梁錐刺股的十年寒窗苦嗎？洞房花燭夜，那不得有個小姐給窮書生贈盤纏的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嗎？來一段女駙馬，有情人終成眷屬……”

  綺羅道：“雖然這個故事我很喜歡，但是聽上去很曲折，伱恐怕要畫一百年。”

  陸子清一想，呃，也是，就算時間在這裡是永恆的，這故事也實在是長了點兒，那把小姐改窯姐吧，讓狀元郎為她贖身如何？

  綺羅滿臉黑線，雲溪和雪兒也聽得都瘋了，公子你對窯姐情有獨鍾是吧？小姐好好地贈盤纏不行嗎？青梅竹馬冰清玉潔的小姐她不香嗎？
  “抱歉抱歉，我總把簡單的事情想複雜，對不起啊。”陸子清承認，自己作為地球來客，自帶不少劣根性，有時候是會產生過於複雜的多余想法。

  於是一場花費數月也可能是數年的繪畫交鋒開始了，在這裡時間的流逝沒有意義，陸子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能維持著不滅劍心，一點一點地重繪畫面，將這一連串地獄般的場景，重新繪成真正的美好畫面。人生百年，所有的風雨都是成長，所有的努力都有回報，這就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了。雪中送炭，絕境逢生，這才是真正的人間樂事，最大的幸福。

  白石翁起初很凶惡，但是隨著白石繪卷的風景一點點被重繪，他和那些惡鬼就漸漸被逼得向繪卷的一側退縮。六道荊棘遍布整個繪卷，漸漸佔據了絕對上風。陸子清休息的時候，綺羅和小六道就輪流守著，不讓白石翁有機會反撲。陸子清每天重繪的部分，就像是春蠶在桑葉上咬了一小塊，但是不斷蠶食下去，白石繪卷就一點一點地變了樣子。

  當最後一幅打馬禦街前被重繪完，這是一幅鑿壁偷光、懸梁刺股的組圖，狀元郎渾身正氣，接受百姓的喝彩。

  白石翁和畫中的惡鬼們再也無處藏身，從整幅畫面中衝天而起，化作一群巨大的黑影，對著陸子清和綺羅瘋狂咆哮，試圖將畫卷撕裂。

  陸子清揮筆在圖上寫下兩行金光大字：“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然後以不滅劍心刻下自己的獨門劍印作為簽名。同一時刻，每一幅場景上，都有類似的題跋伴隨著劍印的金光亮起，將畫卷的意境完全固定下來，不可篡改。

  小六道的荊棘也從畫卷的背景中衝天而起，追著白石翁和那些惡鬼，吸取他們的魂力。失去了白石繪卷之後，這些惡鬼就無法再得到極樂淨土的魂光，變得十分虛弱。

  白石翁呻吟著，惡鬼一般的身影漸漸縮小，被荊棘捆著倒了下來。

  “我是六道！”小六道神氣地仰天咆哮，這時的它已經變得十分高大，體格粗壯，用拳頭敲打胸膛宣布著自己的勝利。

  陸子清跟著它敲打胸膛：“我是泰山——！”
    綺羅實在學不了這個捶胸的姿勢，太羞恥了，這倆家夥好像兩頭大猩猩。

  隨後荊棘敞開，丟出來一群傷痕累累的人，白石翁和他的家人們都恢復了人樣。

  “老宮主！”綺羅大喜，沈妙畢生的夙願終於達成了！以毀掉白石繪卷為代價，讓白石翁恢復了神智。

  然而白石翁渾身傷痕累累，不斷喃喃自語：“你們毀了我的極樂世界……”

  陸子清不屑道：“就你那也叫極樂？陰曹地府還差不多。你的畫境，俗不可耐！”

  “我不許任何人改我的畫！”白石翁咆哮著，對著陸子清衝過來。

  陸子清嚇了一跳，都這樣了，這老頭還能撒潑？

  綺羅一揮縹緲卷，瞬間將白石翁收進她的魂卷中，還有四周的那些家眷。

  “聖姑一定會很高興的，她會重拾初心，變回當年那個縹緲仙子的！”綺羅開心地說道。

  陸子清搖頭，只怕未必。

  這時小六道忽然一聲大叫，兩眼冒出紅光，哈哈大笑起來：“所有的力量都是我的了！這個極樂世界屬於我！我是六道——！”

  陸子清和綺羅乃至所有的器靈都懵了，小六道你不對勁——！你，你居然說出了人話！

  “公子，有妖魔正在侵蝕小六道的心神！”雲溪立刻反應過來了。

  小六道的身上已經冒出了一團一團的黑焰，那些荊棘的顏色也在迅速變黑，冒出血光。整個繪卷的世界都在猛震，並且像蚯蚓一樣蠕動了起來。

  只見大地像一條巨蛇一樣昂起了頭，最頂上的場景是他鄉遇故知，小六道的荊棘原本不會出現在重繪過的風景裡，現在卻重新冒了出來，要將畫卷中所有的人物都抓住。但是畫卷中的劍印和字體同時放射出金光，形成結界保護著畫面，讓那些荊棘一時不能破壞畫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