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清在陣中看得很開心,神武九娃在青陽軍中的進步極為神速,大娃已經突破了神武五階,九娃已經練出強悍的業火光輪和貫日槍。但這還只是功力方面,他們在槍法招式上得到了陸子淑的指點,才是他們戰鬥力提升最多的一塊。
然後大家就一起欣賞了青陽軍對石崇蠻騎慘無人道的屠殺。
石崇蠻騎在眾目睽睽之下潰敗了,石龍已經全都倒在地上,還活著的都是被砍斷了腿的。
青陽軍只有一些人被流星錘打成輕傷,有兩個吐血了,但是都爬起來繼續戰鬥,傷勢可以支撐。
一般兩軍比武,打到這種程度,明顯輸了的一方就該收兵了,痛快認輸,少死幾個人吧。但是北蠻那邊一片沉默,敗得太慘了,石崇部族的人怎麽有臉活著回來?
剩下的蠻騎們都放棄了石龍,大叫著向青陽軍這邊衝過來,然而他們做什麽都沒有用,三兩下就全死光了。
青陽軍收兵回營,地上的煞焰也全都熄滅。
所有的北蠻酋長都見證了青陽對煞氣的克制,知道了青陽軍的強悍。誰都不敢說自己派出一百人就能贏,就連打個平手都不敢說。
一時間大周軍隊一片歡呼,北蠻那邊鴉雀無聲。二十多萬人,沒有任何一個部落敢出來說自己能贏。明明已經看清了青陽軍的打法,但是誰也想不出破解之術,而且他們都清楚,這兩百青陽軍並沒有使出全力。
蠻族中其實很少有石崇這樣富有極強榮耀感的大部落,敗成這樣,換成其他部落的隊伍,多半都是打不到一半,就要四散奔逃了。所以誰也沒有資格再質疑石崇,再質疑蠻王烏雷。
石祖長長的指甲動了動,樹皮一樣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是旁邊的巫師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下令道:“對將吧。誰能擊敗青陽軍主將,誰就是新的北院大王。”
頓時,蠻將們熱血沸騰,到處都是刺耳的尖嘯聲。
石崇蠻族一陣哀嚎,大王已死,巫神石祖承認石崇依舊擁有榮耀,但保不住他們的盟主地位了。北院所屬二十二個大小部族,有資格成為盟主的酋長和勇士很多。
蠻族或許士兵的水平比不了青陽軍,因為蠻兵的天性和素質,就無法構成很複雜的戰陣,只能用簡單的戰術。但是蠻將中的高手很多,自認為實力不輸烏雷的,也有好幾個。
陸子清也向凱旋歸來的神武大娃、九娃他們表示祝賀,雖然沒啥太大的難度,但是兩軍陣前取得大勝,這叫揚名立萬,以後他們就不是無名之輩了。
正是因為這個,沒能出陣的將士們才都萬分懊惱。馮琦、明月歌、徐斌都嫉妒壞了,他們都是很需要揚名立萬的,但是很顯然,手心手背這個事兒,神武九娃的貓膩,別人都敵不過啊。
這時候,北蠻吹號角了,比武繼續。
徐斌判斷道:“這是要鬥將了。”
已經比過了一百步兵,一百騎兵,接下來就是單挑。今天這個場合,不會有大規模的火並,誰也不想殺到元氣大傷。如果青陽軍在剛才的對陣中一敗塗地,北蠻士氣高漲,很有可能就直接殺過來了。但是青陽軍的表現過於逆天,北蠻方面在沒有陣地的情況下,根本沒有把握能夠取勝。如果沉不住氣直接動手,就算極為慘烈地贏了大周,北蠻也會喪失優勢,無力把守陰山嶺,大周這邊可還有燕宗澤的中軍沒動呢。
北蠻方面直接上來一個蠻鱗部族的酋長,一身龍鱗,頭頂生著一對碩大的猙獰龍角,連人帶角兩丈多高,尖銳的爪子裡舉著一把長戟。此人轟的一聲落在場中,地面被踏得立刻碎裂開來,隨即被滾滾火光炙烤,衝起紅熾的岩漿。
北蠻低落的士氣一下子猛烈爆發了,不管是哪一個部落的人都在高呼:“邪龍王烏爾讚巴!”
這種極為統一的意見,可說是在北蠻很少出現的,除非此人聲望很高。
蠻鱗的旌旗和圖騰都被立在陣前,三位巫神都賜福了蠻鱗的圖騰,賦予蠻鱗酋長烏爾讚巴能匹敵青陽的力量。
烏爾讚巴怒吼:“我!蠻鱗酋長!邪龍王烏爾讚巴,要與青陽軍主將一戰——!”
蠻族發出山崩海嘯一樣的狂呼,殺氣漫天。
大周這邊有點兒意外,沒想到蠻族鬥將,直接都出酋長級別了,前來挑戰軍長,也就是將主級別。這一下跨度挺大,許多校尉、都尉都非常失望,這意味著他們沒有了表現的機會。
陸子清頗為玩味地觀察著天羅睺,只見天羅睺的表情陰沉,但是嘴角微微抿了抿,笑了笑。
湖陽和卓玉婷一起過來,好奇道:“你在看什麽呢?”
卓玉婷是跟著丹陽子一起過來的,現在兵部接管了藏軍山,劉黃叔在那裡,她就不用負責了。後面還有五萬援軍日夜兼程往藏軍山那邊趕,不會有問題的。不過為了防止被對面蠻鱗部族的人認出來,她已經戴上了勇士之盔,遮擋了面容。
陸子清向著對面一努嘴道:“你倆應該都看過天武盛會的蜃光造影,還記不記得天羅睺?他應該很有興趣取得北院大王之位的,但是他這一次隱忍了,這是希望借刀殺人麽?”
天羅睺雖然是北蠻的後起之秀,但他畢竟還不是酋長,威望達不到角逐北院大王之位。所以他的願望,自然是希望騎在他頭上的老東西們都去死。陸子清可是很清楚,按照前世的遊戲流程,北蠻四小天王即將崛起,天羅睺能達到的最強未來成就,遠不止北院大王這個位子。
陸子清隨即對陸子淑道:“姐,等會兒動起手來,最好留這個邪龍王一命。這樣蠻族內部就會因為相互不服氣,而繼續內訌。”
陸子淑點點頭,我明白。
這樣一來,天羅睺頭上就會一直有烏爾讚巴壓著,烏爾讚巴的兒子烏爾朱也會成長。蠻鱗部族跟修羅族之間的差距,沒有那麽容易被拉開,天羅睺也就未必能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