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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諸天有角色》第2681章 擦手而已,不必緊張
  第2681章 擦手而已,不必緊張

  “我想要看看唯一渡過永夜的兩人,究竟有何不同之處!”

  趙無昊緩緩走出陰影的角落,腳步從容,不緊不慢,在酒徒和屠夫戒備警惕的注視下,來到了他們的身前,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桌前,伸手將酒壺拎起,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水。

  酒徒和屠夫就如同真正的凡人一般,體驗著紅塵俗世之中的生活,他們喝的就不是什麽名貴的酒,只是最常見的燒刀子,味道辛辣,十分夠勁,趙無昊一口飲下,伸手在桌上拿起了一塊臘肉,就啃了起來,一點不知道什麽是客氣。

  “這酒夠勁,這臘肉就差了點意思,臘肉要用松煙薰足一個月才好吃。””

  酒徒和屠夫靜靜的看著大快朵頤,喝酒吃肉的趙無昊,沒有阻止,雖然那酒肉是他們的,但是此刻趙無昊才像是主人,他們只是賓客,身體僵硬,充滿了拘謹不安。

  “你們也吃,也喝啊,不要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

  趙無昊好像真的化身為了主人,讓酒徒和屠夫都感到錯愕,懷疑自己是否記憶出錯了,他們才是剛剛到來的客人,主人正在熱情的招待他們。

  酒徒和屠夫依舊不動,趙無昊歎了一口氣,將自己再次倒滿的酒一口飲下,發出了一聲嘶哈聲,辛辣無比的酒水如同岩漿一般順著喉嚨流入胃部,全身瞬間就暖和了起來,趙無昊這才停下了動作,抬頭看向了酒徒和屠夫,溫和的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忘了你們才是主人,我是不速之客了!”

  “不過,這也怪不得我,我剛剛還在南海和人打了一架,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饑腸轆轆的狀態下,自然顧不得其他了,失禮之處,還請多擔待。”

  “在下趙無昊,不知二位可曾聽過我的名字?”

  趙無昊注視著二人,他也不確定酒徒和屠夫是否聽過他的名字,所以顯得有些遲疑,等待著他們的反應。

  酒徒和屠夫聞言,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眼神微微閃動了一下,讓趙無昊明白,二人還是聽過自己名字的,這就省事了,不需要他詳細介紹自己的身份了。

  “看來我還是有些名氣,二位居然也知道我的名字!”

  “自然聽過先生的大名,你被譽為繼軻浩然之後,最驚才絕豔的書院之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區區薄名,都是虛的,不值一提!”

  趙無昊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極為得意,和他嘴裡的話可不一樣,讓酒徒和屠夫腦門黑線密布,感到一陣無語。

  “伱若是真的不在意,何必笑得這麽燦爛!”

  酒徒和屠夫心中同時生出了這個念頭,只是並未說出口,再次詢問道,

  “不知趙先生來此,究竟為了何事?”

  “不要說只是為了見見我們這兩個老古董,我們不信先生有這麽無聊!”

  趙無昊抹了一下嘴巴,看了看手上的油漬,然後看了看自己潔淨的衣袍,不願將其弄髒,目光微動,看著酒徒胸前的酒漬,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手掌伸出,就要摸到酒徒的衣服上,畢竟對方的衣服已經髒了,不用愛惜。

  酒徒和屠夫卻神色大變,緊繃的神經瞬間就斷了,身形瞬間暴退,酒徒後退的瞬間,揮出了右手。

  霎時間,風起雲湧,天地色變,無盡的天地元氣變得狂暴無比,向著趙無昊衝去,想要將其阻攔。

  屠夫的的手中也多一把殺豬刀,這把刀看起並不起眼,但是卻蘊藏著濃鬱的煞氣,不是殺豬積攢的煞氣,而是殺人留下的煞氣,殺豬刀隔著幾丈的空間,對準了趙無昊狠狠劈下,那湧動的風雲化為了刀光,寒光爍爍,殺氣驚人,刀光跨過了虛空,直接出現在了趙無昊的面前,眼看就要將其一刀劈成兩半。

  就在這時,趙無哈終於動了,手掌一揮,就像是打蒼蠅一般,是直接拍散了犀利寒冷的刀光,拍散了天台之上的風雲,腳步一跨,就躥到了酒徒和屠夫二人的面前。

  屠夫眼睛微凝,手中的殺豬刀寒光冷冽,再次劈出,虛空露出了一道黑色的縫隙,他竟然一刀將空間都劈開了,這樣攻擊簡直是可怕,讓人心生畏懼。

  酒徒反應也不慢,雙手再次拍出,天地元氣化為無形的牢籠,如同西陵神殿的樊籠,想要限制住趙無昊的行動,為屠夫提供機會。

  酒徒和屠夫不愧是數萬年的同伴,心意相通,彼此了解,整個過程沒有一次交流,也沒有一次對視,就相互配合,天衣無縫,即使是觀主也不能毫發無傷的接下他們的聯手一擊,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可惜,趙無昊不是觀主,手掌揮動,直接扯爛了牢籠,拍散了刀光,就連空間都被這一掌拍的停滯了,黑色裂縫消失,酒徒和屠夫停下了後退的腳步,臉上帶著驚駭之色,絕望的看著趙無昊的手掌落在酒徒的胸前。

  “完了,活了數萬年,沒想到會死在這個時候!”

  酒徒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也罷,他已經逃避了數萬年,早就累了,每天提心吊膽,忐忑不安的,也許死亡才是解脫,不需要擔心昊天找上門來,被其吞噬,化為他神國中的傀儡。

  趙無昊不在乎酒徒和屠夫是如何想的,將手掌在酒徒的衣服上狠狠擦拭了兩下,將手上的油漬擦拭的乾乾淨淨,這才滿意的收回了手掌,停下了動作。

  酒徒沒有等到死亡的來臨,疑惑的低頭看了一眼皺皺巴巴的衣衫,臉上掛著幾分疑惑,一頭霧水。

  一旁的屠夫也是眼睛睜大,無語至極,你就為擦拭一下手,直接說不就行了,差點沒嚇死我這把老骨頭。

  “擦下手而已,何必這麽緊張?”

  趙無昊神色平靜,注視著神色複雜的酒徒和屠夫,微微有些失望,酒徒和屠夫兩人活了數萬年,境界雖然超越了觀主,但是戰力卻不及觀主,甚至比不上柳白,他們道心已毀,成了沒卵蛋的男人,少了血性和勇氣,他們已經不不配被稱為大修行者了。

  “大失所望!”

  趙無昊微微搖頭,歎息一聲,身體微動,就消失在了天台之上,隻留下了面面相覷的酒徒和屠夫。

  “你怎麽看此人?”

  “莫名其妙!”

  “確實如此,莫名其妙!”

  “不過再莫名其妙,也是一個可以殺死我們的強者,沒想到這世上除了夫子,居然又出現一位可以昊天並肩的人!”

  “和天並肩嗎?!”

  酒徒和屠夫瞬間沒有了喝酒吃肉的興致了,對視一眼,匆匆結束。

  趙無昊離開書院,遊歷了一圈,其實也沒有用多長時間,兩個月左右,該見的人,他都見了,該看的景色,他也都看了,興致盡了,再次回到了書院之中,做起了自己的教書先生,混口飯吃。

  此時書院門外柳亦青還未離開,這位南晉年輕強者,向寧缺發起了決鬥的請求,而且坐在書院側門外的蒲團上,整整等了寧缺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裡,這位南晉強者被風吹日曬,雨淋灰掩,生活可稱艱難。

  南晉劍聖柳白之弟與書院十三先生寧缺的決鬥,因為等待的時間太長,有足夠發酵的時間,所以十分轟動,吸引了世間所有修行者,甚至是很多俗世百姓的目光。

  好在,寧缺已經成功的破解了囚崖洞的禁製,闖了出來,在書院後山沐浴更衣,做著迎戰的準備。
    如果可以,寧缺自然不願出面接受挑戰,一直待在書院後山之中,只是他那些師兄師姐,可不願老師丟了面子,不斷催促著寧缺迎戰,不能讓書院的名聲受損。

  書院後山的師兄們,雖然急著讓寧缺把這件事情處理完畢,卻對這件事情本身沒有任何興趣,各自癡各種癡的人們,早已超脫了勝負的執念,根本不關心寧缺究竟能不能戰勝那名年輕強者,至於寧缺可能會受傷,甚至會死,完全不擔心。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敢在書院門口殺死夫子親傳弟子,別說這名南晉年輕強者是劍聖柳白的親弟弟,就算是當世第一強者劍聖柳白親臨,也絕對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因為書院有夫子坐鎮。當然柳白也不可能來書院,他上次和趙無昊交手,重傷未愈,絕對不敢離開劍閣,免得被敵人發現端倪。

  當寧缺洗浴靜思完畢,身著黑色院服,於春風間飄然而赴前院,心中生出風蕭蕭兮之感時,根本沒有人來送他。

  書院側門很偏僻,平日裡向來幽靜,除了後山裡的人們,偶爾會從此間進出之外,罕有人至。

  但隨著南晉強者柳亦青向書院遞交了挑戰書,並且在側門外的蒲團上坐下後,側門附近頓時變得熱鬧起來,書院前院學生,以及長安城紛至遝來看熱鬧的百姓,仿佛要把這裡變成一處風景名勝。

  尤其是今天,側門外圍攏了數千民眾,如果不是朝廷反應神速,派出羽林軍前來維持秩序,只怕清幽草林早就被興奮的人群踩到稀爛。

  普通世人很少能夠見到修行者,更何況是修行者打架。

  雖然長安城強者雲集,城中的百姓在這方面的見識,也稍微多一些,但像這種可以近距離觀看的機會,卻依然是極為罕有。

  有人挑戰書院一事,已經傳了三個月,所有人都知道這場決鬥的地點,甚至很多長安百姓已經來看過那名坐在書院門口的南晉人,今天當被挑戰的書院十三先生破關出洞的消息傳到長安城後,無數人都過來看熱鬧。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大熱鬧。

  不遠處山坡上有條青石鋪成的官道,道畔密集停著數十輛馬車,想來長安城裡有些府上的小姐,也無法拒絕這場熱鬧的誘惑,來到了這裡。

  數十輛馬車中,更多的當然還是那些尊貴之人,他們不可能像普通百姓一樣拚命向前擠,更不可能像有些百姓那般不顧身份,冒著風險爬上楊樹,隻為尋找到一個最佳的觀看位置。

  這些身份尊貴的人裡面,包括大唐帝國的大臣,還有軍方的幾位將領,自然也少不了那些聞風而至的各宗派修行者。

  南晉使臣和幾名劍閣弟子沉默站在自己的馬車旁邊,大唐天樞處幾位官員微笑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昊天南門觀道人何明池,腋下夾著那把黃油紙傘,靜靜站在一輛馬車旁。

  那輛馬車黑色中繡著繁複的金紋,看上去威嚴美麗,在如此擁擠的官道上,這輛馬車四周卻是空空蕩蕩的,那是所有人對這輛馬車表示出的尊重,這輛馬車屬於西陵神殿使團。

  天諭大神官不在車中,書院二層樓學生和柳白親弟之間的決鬥,還不足以讓這位大人物雲尊降貴,來此觀戰。

  車中坐著的是一位須容皆雪,容貌卻很年輕的男子,西陵神殿天諭司司座程立雪。

  程立雪在神殿中的地位,還要高過隆慶皇子一籌,可以與道癡葉紅魚並排而坐,也是一位極重要的大人物。

  程立雪輕輕掀起窗簾,看著靜立在窗畔的何明池,略一猶豫後,微笑說道。

  “何師兄為何不上來坐?”

  何明池笑了笑,推辭了程立雪的好意,開口說道。

  “我已經習慣了站著了。”

  程立雪沉默片刻後,舉目望向山坡下方的書院側門,望向坐在蒲團上的柳亦白,在無數雙目光注視下,被無數議論聲包圍著,這位來自南晉的年輕強者,依然保持著心境的清明。

  從清晨傳出寧缺破關將要赴約的消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半日,那個早就應該出現的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四周圍觀的長安城百姓,都已經等到百無聊賴,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離開,然而柳亦白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焦燥,身體的姿勢,甚至連衣袂都沒有任何變化,這一點非常可怕。

  程立雪微微動容,再次看向了車外的何明池,好奇的問道。

  “何師兄,你說寧缺會出來嗎?”

  何明池笑了笑,思索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回答道。

  “寧缺是最不像夫子的弟子,所以我也說不準。”

  程立雪也曾經見過寧缺一面,對寧缺的性格有些了解,貪生怕死,臉皮極厚,陰險狡猾,聞言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

  “那確實是個極有趣的人,不過,我想他應該馬上就要到了。”

  話音未落,書院側門被人從裡面緩緩推開,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世人眼前,眾人歡呼,熱鬧終於開始了。

  寧缺穿著裁剪得當的黑色院服,衣角在暖意十足的春風中輕輕搖擺,黑發緊束,結著簡潔幹練的發髻,臉頰微瘦,比以前清俊了一些,這樣的形象,顯得格外精神。

  觀戰的書院前院的學生,與寧缺相當熟稔,看到那寧缺時,忍不住高聲喝彩起來,被這些書院學生所感染,長安百姓變得更加興奮了,甚至有人開始吹起口哨來。

  喝彩與歡呼聲,被春風送至山坡官道畔的數十輛馬車中,那些懷春的長安官家小姐,急切地掀開了窗簾,臉上滿是希冀和崇拜的神情,而神殿天諭司司座程立雪在內的很多人,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

  為了觀看這場戰鬥,世間各大修行宗派都來了人,這些修行宗派之人,對本來籍籍無名、卻忽然間贏得極大名聲的柳亦青,很感興趣,想要知道劍聖柳白的弟弟,究竟擁有怎樣的境力,當然他們真正想看的,還是寧缺在這場戰鬥中的表現。

  書院乃是唯一與塵世相通的不可知之地,與西陵神殿遙相抗衡,在許多人心中,書院的頂尖力量,甚至要比西陵神殿更加可怕,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書院二層樓中的人究竟有多強大?
  世人皆知夫子無敵,卻不知他究竟有多強大,只有極少數人,曾經與書院大先生或二先生見過面,均感慨不已,但未有半分細節傳出,這就讓眾人更加好奇,書院二層樓中的人究竟有多強大?
  數十年來,書院中人沒有在世間展露過自己的鋒芒,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軻浩然之後,書院再無入世之人,直到寧缺的出現。

  眾人遠離宗門來到書院,便是想要通過這次難得的機會,親眼確認書院二層樓的真正實力,而為了避免書院再出現一位軻先生,他們心中其實更想看到書院失敗。

  寧缺站在石階上,看著遠處那些興奮的前院同窗,笑了起來,向他們揮了揮手,然後望向柳亦青
  柳亦青很年輕,坐在蒲團上如同一顆古松,紋絲不動,沉穩堅定,給人一種感覺,無論外界的山風再如何強勁,都無法讓他撼動分毫。

  柳亦青緩緩站起身來,他等的人終於出現了,他要完成自己最尊敬的兄長交代的任務,挑戰書院當代行走,並且獲得勝利,帶著榮譽回到劍閣。

  柳亦青三個月風吹日曬,模樣難免有些狼狽,頭髮都纏在了一起打結了,衣服上也滿是灰塵,露在袖外的雙手指甲裡,塞滿了黑色的泥垢,這雙手根本不像是握劍的手。

  柳亦青和剛洗完澡,換了一身新衣服,顯得格外乾淨清爽的寧缺相比,更像是個乞丐,然而,他臉上的神情卻十分平靜,氣質脫俗潔淨,似乎比此時的寧缺更加乾淨。、

  “你終於出現了。”

  柳亦青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聲音的最深處,卻是毫不遮掩流露出驕傲和自信的情緒,今日他將戰勝夫子的親傳弟子,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驕傲和榮譽。

  柳亦青舉起左手,滿是泥垢的修長手掌間,握著一柄青鋼劍,然後直直向著寧缺的身體刺了過去。

  簡單的一記直刺,沒有什麽劍意縱橫,也沒有飛劍呼嘯破空,這是最簡單的一劍,也是最強大的一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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