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事情突然間發生了,這個男人周圍的蟲子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洶湧的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蟲子,一下就吸引住了禿鷹的注意力。
張愛華開槍的瞬間,禿鷹朝巨大的蟲潮俯衝而來,“砰——”頃刻間,蟲潮散去,禿鷹竟然一頭撞在雪地上,把自己自己給撞死了。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太急,太詭異,張愛華盯著眼前的這人尚未來得及回神的時候,他幽幽地抬起眼簾,空洞洞的眸子,像異類般令人毛骨悚然。
張愛華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握緊了手裡的槍。
而這個男人,視線在落到死去的那隻禿鷹後,空洞的眼神突然閃現出驚天動地的歡喜,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地上,抓著還溫熱的禿鷹,就著羽毛一起,狠狠地如野獸般撕咬起來。
張愛華看到這一幕,反倒松了一口氣。
應該只是一個餓壞了的人,恰好遇到了剛才詭異的幕。
之前他們遇到的變異生物引起的異常環境,都是動物造成的。
張愛華對已經撕咬開禿鷹脖頸,大口大口允許鮮血的男人,試探問:“兄弟?你還好嗎?需不需要我們幫你把禿鷹熱一熱?”
這男人要是還有理智,那就可以救一救,要是瘋了,張愛華就不打算管了。
男人在瞬間停下嘴上的動作,張口想說什麽,又大概好久沒人和他說話,僵硬地點了點頭。
張愛華和兄弟們互看一眼,“那你先起來?”
男人乖順的起來,傻愣愣的,倒也沒那麽可怕了。
將這頭禿鷹搬回溫泉營地,張譯文衝過來,歡快地抱住張愛華的大腿,“爸,你居然弄了一隻禿鷹啊!好厲害!”
張愛華摸了摸鼻子,對他說:“這是後面那位叔叔的禿鷹,我們幫他撿回來烤一烤。”
張譯文看向狼狽的男人,倒也沒覺得哪裡奇怪,之前他見到過比這個男人更狼狽的人呢。
這個好歹衣服都穿整齊了,還有帽子戴著。
他笑著打了一個招呼,“叔叔好,我們幫你烤,肯定能分我們一些吧?”
張譯文繼承了張愛華的聰明,覺得他們付出了,就該理所應當的有回報。
這些天吃魚吃蛋都已經吃膩了,禿鷹的口感也不知道和雞肉是不是一樣的,張譯文非常的期待。
每天都在想著辦法的搗鼓,能不能把食材變得更好吃一點兒。
還自學了用貝類研製出了生蠔,讓宋玉芳刮目相看。
男人愣了一瞬,點點頭,“可以。”
他說的是標準的法式腔,意外地還很紳士矜貴的感覺。
張譯文歡呼一聲,熱情又熟練地說:“趕快趕快,準備大鍋用溫泉拔毛。”
張愛華看他態度溫和,又看他髒兮兮的衣裳,“兄弟叫什麽名字,給你準備一套衣裳,你要不洗個澡換一換?”
男人被問到名字,有一時間的呆愣,好半響才回答道:“我是博西,謝謝你們,如果可以,我想要洗澡和衣服。”
張愛華點頭,幸好腦子沒問題。
隊伍裡又多了一個壯勞力,挺好。
之前的衣物並不多,但他們弄的那些禿鷹羽毛和容貌,外加蛇皮,被宋玉芳她們一頓搗鼓,製作出了看起來不怎樣不倫不類卻還非常保暖的衣服。
博西在一個單獨引入了溫泉的山洞,脫去衣裳,悄悄地沒入水中。
後背脊椎骨的關節的凸起處突然繞著身體滾動,直至爬到博西的手心裡,竟然是一個凸起的蟲子模樣,隔著手心的皮蠕動著。
博西看了一眼手心,放入溫泉中搓洗,怕熱似的蟲子又一下從他身體手心爬到了他的額頭,詭異又駭人。
這裡實在是太好了,溫暖的溫泉,恰到好處的水溫,要不是肚子餓了,博西都不想從溫泉裡面起來。
他穿上張愛華給他準備的衣裳,那麽大一隻禿鷹,已經被大家拔毛後,剁成許多份兒,做成了各式各樣的菜式。
他一眼就看到烤架上的兩隻巨大的烤禿鷹翅膀。
誘人的香氣,和金黃的色澤,博西肚子裡的叫聲更大了。
雖然這裡比起他以為住過的任何一所房子都要簡陋,但或許這是僅存的人類文明了。
他走上前,坐在小木凳上耐心等候,看著張譯文圍著火堆仔細地塗抹醬料,很想留下。
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被人留下,自己現在是一個怪物。
火勢燒的很旺,烤雞翅很快就烤好了。
切下來一塊兒,博西抓起來吃的狼吞虎咽。
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熟食了。
張譯文吃的也很開心,禿鷹肉比起雞肉要吃柴一點兒,但是翅膀嫩啊,吃起來特別的香。
除了烤翅膀,還有乾煸內髒,海帶頓大腿,炭烤禿鷹皮,涼拌蹄筋
一隻禿鷹,大家跟著也蹭了一個飽。
博西吃完,就更想留下來了。
他猶豫著如何開口,又怕留下來之後會被人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
張愛華居然主動問他:“博西,你想留下嗎?像我們一樣生存在這裡?”
博西驚喜過望,毫不猶豫地就點頭了。
張愛華笑了笑,“那我明天就去和秦先生薑小姐說一聲,要是他們也準許了,你就留下來。”
博西一愣,“他們是誰?”
聽起來像是這裡的管理者。
博西有點兒害怕。
張愛華解釋道:“這個地盤原來是他們的,但他們允許我們留下了,還給了我們一些生活物資和幫助,所有要留下一個新的成員,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去問一問他們的意思。”
博西松了一口氣,聽起來薑思和秦深是好人,應該不會為難他。
他主動道:“要我跟你一塊兒去嗎?”
張愛華想了想,“那最好不過。”
話音剛落,秦深和薑思就騎著駝鹿出現了。
外面傳來大家的問候聲,博西同張愛華出去,被秦深銳利如鷹的目光盯上,頓時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他跟著張愛華匆忙地打招呼:“你們好,美麗的小姐,英俊的先生,我是博西,我懇請留下。”
薑思看秦深沒啥反應,大概這人也沒啥危險,便問了幾句:“你是哪裡人,從哪裡來,還有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