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希再次驟然抬起頭看著安初夏,感激的看著她,這樣他既不用和叔伯親人鬧翻。
父母也有了自己的家居住,過後他只要暗暗把一百兩還給族姐就行了。
安家老大兩口子只是老實又不是傻子,在兒子眼神的催促下,急忙點頭答應,會在安初夏走後把兩處院子,打理看管好。
房子的事處理好了。
安初夏眼神清凌凌的看著,安家二房一家說道:“子希當初識字,是我自己要帶他去京城的,跟你們三叔沒關系,他也不曾在偏心那個侄子。
安子峰,安子銳你們兩兄弟聽好了,就算我當初不帶子希去。
也不會選你們兩個對長輩不孝,對兄弟不恭的人去,現在還認為你大伯愧疚你們的嗎?”
安家三房人都帶安初夏臉上的威嚴所震懾,臉色都有些發白,特別是二房安守武一家。
一家人又精又奸,看出自家惹安初夏厭煩趕忙說著好話,他們比誰都知道惹惱安初夏對他們家可沒什麽好處。
“你們家以後沒什麽事,不要來本官這兩處院子走動,要是我聽說你們來這裡鬧事。
就別怪我把你們種的祭田,還有族中發放的其他好處都收回來。”安初夏淡淡的說道。
這下安家二房真的恐慌了,連忙保證道:“女君大人放心,我們保證不來女君房子這邊鬧事,以後我們一家都繞著這裡走。”
“最好是這樣!”安初夏會這麽說,也怕安家老大夫妻老實守不住,二房的人會經常來找他們的麻煩。
“女君大人放心,我會看著二哥一家,以後再也不會對他們放縱了。”安守宇近乎保證道。
“老三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什麽叫作你放縱我們一家?”安二嫂子不滿的說道。
“好了沒事都回去吧,我這裡還有事要忙。”要不是看在跟隨自己多年安子希的情分上,安初夏本來就不想管別人家的破事。
現在事都處理完了,要吵鬧回家吵,不是更能發揮出自身的本事。
安家人都走了後,安子希對著安初夏真誠的道謝:“族姐謝謝你!”
“我知道了。”
“也明白你在外不放心自己父母才這麽做的,回去把你父母搬到後面院子住吧,正好以後離的近,幫我看院子也方便。”
安子希帶著對安初夏這個族姐的感激,回去準備在自己走前,把父母搬過來居住,離開不怎麽講道理的二叔一家,省的老實的父母總是被欺負。
原本他以為三叔會管,沒想到這次回來看到的事情,卻是這樣的讓人難受。
不久後,安初夏選了一個晴空萬裡豔陽高照的日子,低調的帶著木檀和幾十個護衛。
還有潤松一家三口和仆人,踏上包下的一艘船離開了廬山縣,向京城駛去。
安初夏和顧芳妙還有抱著孩子的潤松,站在船上看著越來越遠的碼頭,他們再次離開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木檀不知道從那拿出一把琴,盤腿坐下修長的手指輕挑琴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
奇跡般的緩解了幾人的離鄉之愁,縷縷琴音,悠悠揚揚,宛如天籟,過了許久,木檀才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緩緩站了起來。
船上的日子非常單調,每天除了上甲板上看看風景,就是坐在一起聊聊天,單調有悠閑。
安初夏他們是包的船,除了需要補給的時候才會停靠碼頭,一路順風順水的回到了京城。
下船後,安初夏和顧芳妙一家就把各自的東西,分開搬到雇來的馬車上,高文耀小朋友因為安初夏平時非常寵愛他,要分開的時候抱著她很是不舍。
安初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道:“耀兒乖,姨母有時間就去看你,你想姨母了,也可以讓你娘親帶你來姨母家玩。”
“耀兒會的,姨母記得給耀兒留好多糖糖。”
“好,姨母把家裡的糖,都留給耀兒來吃。”
顧芳妙伸出指頭在高文耀小朋友額頭上,點了點,對著安初夏道:“你就慣著他吧!”
安初夏笑了一下沒說話。
兩家人戀戀不舍的上了馬車分別各自回家,安初夏直接去銷假,就算沒有實權,她一個身處高品級的官員,這次離開的也夠久了。
慶安帝在得知安初夏老師和師母兩人,已經雙雙離世,也不由感到唏噓。
看見安初夏略微蒼白憔悴的神色,也知她還沒從恩師夫妻的離去中走出,感歎她有情有義,特許她休息兩日再恢復上朝。
安初夏去向老皇帝報備完出了皇宮,回想到慶安帝蒼老許多的面色,好像今年皇帝也已經六十歲多了。
安初夏微皺眉頭,眼神沉靜,深邃有神的眼眸,此時深不可測,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木檀在少傅府有自己的房間,回來後就回房休息了。
安初夏回到家婢女奉上茶,管家韓慶山來向她稟報,她走後府裡發生的事。
“大人走後不久,辰大爺也被派出去公乾去了。
之後攬月郡主來問過幾次大人什麽時候回來,還有就是府裡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麽事發生。”
安初夏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吃完晚飯後,紅袖和另一個近身婢女添香,吩咐下人抬來熱水,安初夏揮手讓她們下去,舒舒服服泡了一個熱水澡才上床睡下。
安初夏回來的事,在她去向慶安帝銷假請安的時候,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過完年已經十二歲的攬月郡主,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半大小姑娘了,聽說安初夏回來就想來看她。
被臉似滿月,膚如凝脂的四皇女阻止了。
“月兒,少傅大人今天剛回來一定很累了,讓她好好休息一晚,你明天再去看望她吧。”
“母親說的對,我這就去挑選一下,明天去拜訪師傅的禮物。”
安初夏已經收了攬月為自己的親傳弟子,她也就是攬月的師傅了。
四皇女眼神深沉的看著自己女兒的背影離開,眉目中有著化不開的濃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