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明琮把表格上的身份證號碼報給許宸傑,只要是青江市的居民,許宸傑就可以從他那邊的網絡庫裡調取到居民信息。
沒過多久結果出來了——
身份證上的人,壓根不是何其樂,名字和照片全都對不上。
“你查這個人做什麽?遇到騙子了嗎?”許宸傑關心的問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嗯……暫時不用,對方是個小孩子,”瞿明琮想了想,“如果我解決不了,再找你幫忙吧。”
他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
王為剛才跟著聽了個大概,好奇的問他:“要不要問問人家,說不定是填身份證的時候寫錯數了呢?”
瞿明琮側過頭,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瞟他一眼。
王為:“…………”
王為撓撓頭,吐出一口氣,“好吧好吧……對方既然會跑去你家裡搞調查,還提前來事務所踩點,應該不至於犯這種低級錯誤,就是不清楚那個小孩為什麽隱瞞自己的身份。”
瞿明琮扯了下嘴角,道:“他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從小琪那裡知道在事務所下單的客人都是實名製,當時的表情好像有些在意,我懷疑他沒有成年,所以才會借用別人的身份證。”
“對啊,我們事務所不接未成年客人的訂單。”王為恍然,“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和他的合作要取消嗎?沾上未成年人很麻煩啊,萬一被對方家長知道,說不定會倒打一耙,覺得自己家孩子被我們欺詐了。”
瞿明琮輕輕搖頭,“不用取消,這次是合作,不是雇傭關系,所以我們沒有收他任何費用,談不上欺詐,而且取消合作的話,還不知道他暗中會有什麽行動,不如趁這次機會探探他的底。”
王為訕笑,“不取消當然好,畢竟獎金有一百萬呢,不過……對方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孩而已,我們有必要這麽緊張嗎?”
瞿明琮說:“我緊張的不是他這個人。”
我緊張的是,這個人身上或許有著關於小喬身份真相的關鍵線索,也是現階段能找到的唯一的線索。
這話沒必要跟王為說,就算說了,王為也理解不了。
瞿明琮不再多說,端起茶幾上剩下的半杯玫瑰花茶一氣喝完,然後站起身,一邊活動肩膀一邊走向電腦桌,“總之,先在網上搜索一下關於古琛博物館的資料。”
“啊……”王為頓時滿面愁容,“我還有視頻沒剪輯完呢。”
瞿明琮已經打開了搜索引擎,“這次效率怎麽這麽低?以前的視頻我記得你幾個小時就能弄好。”
“這次我分成幾段了,以前是我沒經驗,視頻做得太長了,上次佟原的案子,素材加文案我前前後後能整出至少三段視頻!”王為逐一列舉,“分別是案件解析,人物分析,犯罪心理分析。”
瞿明琮聞言一笑,“你還懂犯罪心理?以前寫作文都要抄我的……”
話還沒說完,余光瞥見電腦桌上擺著幾本厚厚的書籍:《犯罪心理畫像》、《犯罪心理學》、《FBI心理分析術》……
“好吧……”瞿明琮改變主意,起身道,“我回去用家裡的電腦查,不能影響你上進。”
“你家的電腦都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估計卡得要死,你就在這裡查吧,”王為環顧四周,歎道,“看來,事務所是時候該再添一台機子了。”
他坐在沙發上,用手機打開購物app,開始挑選電腦。
瞿明琮見狀也坐下來,繼續搜索古琛博物館。
網絡搜索,也算是一般委托訂單的第一個環節,哪怕只是尋找失蹤寵物的委托,他們通常也會先在同城的寵物論壇上發尋寵啟事,利用網絡增加尋回概率。
瞿明琮搜索出與古琛博物館相關的許多信息,他發現這家博物館就如何其樂所說,非常有名。
博物館這類場所,有名氣的通常帶有“國家”頭銜,再不然就是xx省,xx市。
作為一家私人博物館,能夠得到大眾的認可實屬罕見。
這也能夠理解,畢竟個人的財力物力不能與政府相比,那麽搜集來的展品,無論數量還是珍惜程度,自然都會相對“普通”一些。
他找到一家點評網站,私人博物館的評分挺高,有9.0,再看底下的評價,讓他稍稍有些驚訝。
因為他發現這家博物館的評分之所以高,與展品沒什麽關系,因為評論區的網友全在討論一個怪談。
更確切的說法是,一個都市傳說。
“喂,王為……”瞿明琮皺著眉,慢慢拖動鼠標,“你知道哭女嗎?”
王為了解網絡上所有都市傳說,一聊起這個簡直如數家珍,“哭女?知道啊,不就是半夜樓道裡傳出女人的哭聲嗎,據說那個聲音比普通哭聲更刺耳,非常恐怖,如果有人抱怨,嫌哭聲吵鬧,哭女就會現身……哎不對啊,你不是在查案子嗎?怎麽突然問這個?”
“古琛博物館的評論區裡很多人都在聊這個哭女。”瞿明琮皺眉翻了幾頁,“他們說夜晚從博物館附近經過,會聽見詭異哭聲,還說博物館的四樓有一個展廳鬧鬼,被封起來了。”
“啊?”王為走過來,“我看看……哭女是從北邊傳來的都市傳說,怎麽會在青江市流傳起來?”
“都市傳說還分地域?”瞿明琮不解。
“肯定要分的啊,”王為解釋道,“就比如日本那個關於廁所裡的花子的都市傳說,很多人知道這個都市傳說後,上廁所不敢進第三個隔間,害怕遇見花子,但如果場景換到印度,一個印度人上廁所,廁所裡卻出現一個日本鬼怪,這不是很容易出戲嗎?”
“有道理。”瞿明琮點頭。
王為又看了看評論區,疑惑的說道:“應該是巧合吧,這個都市傳說至少有幾十年了,比博物館建成的年份還久,博物館的哭聲不可能跟哭女有關啦,也許是有人湊巧聽見哭聲,又湊巧知道這個傳說,於是在網絡上故弄玄虛。”
“確實有這種可能……”瞿明琮握著鼠標,停在一條評論上,眉頭皺得更深,“這些寫評論的到底是什麽人,怎麽連博物館館長的家事也知道?”
【萌友693381731:丁兆林他女兒死了之後博物館每天晚上都傳來哭聲,太蹊蹺了,他女兒該不會是被哭女害死的吧?】
王為看著這條評論,忍不住搓了搓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