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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暴君相伴的日子》第238章 沿著祖先的腳步
  勒石燕然……

  這地方當然要帶他們來感受一下祖先的榮光。

  甚至楊豐慫恿朱棣繼續向前,很大一部分目的,就是帶著他們在沿途感受一下漢唐雄風。

  一一去感受。

  從這裡一直向前,沿途還有一大堆史書上的名字,讓他們都到實地去看看,也讓他們知道,祖先們究竟創造了什麽樣的輝煌。所以很快包括周興等人在內,明軍的主要將領,全都被叫了過來,然後一起看著岩壁上歲月風蝕的刻字滿臉的震撼。

  “一千多年前。

  這是一千多年前,我們祖先戰勝敵人的地方,他們把自己的勝利刻在岩石上,在這之後的一千多年裡,只有唐朝軍隊曾經到達這裡,但那也是七百多年前了。在經歷了兩宋的恥辱和胡元的淪亡後,漢人的軍隊終於再次踏足這片土地,勒石燕然,封狼居胥。

  至於封狼居胥的地方,就是土拉河北邊。

  狼居胥山在我們的戰場東北方。

  我們實際上已經過去了。

  但再向前還有無數我們祖先曾經到達的地方。

  瀚海闌乾百丈冰。

  這就是瀚海。

  唐朝瀚海都督府就是從這裡向西的草原。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過了金山你們就可以看到明月出天山了。

  洗兵條支海上波。

  那個就更遠了,真正到海邊估計得繼續向前萬裡,這一次我是肯定沒法把你們帶到那裡了,甚至那裡目前都不屬於胡元。”

  楊豐說道。

  “如此,老朽死而無憾矣!”

  周興感慨地看著眼前這些經歷了千年風蝕的文字。

  “那咱們也得刻啊!”

  譚淵說道。

  “對,咱們也得刻,咱們在旁邊也刻一篇!”

  孫恪同樣來了精神。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一致的支持。

  但是……

  “誰會寫?”

  張輔幽幽地說道。

  “呃?”

  眾人面面相覷。

  的確,誰會寫?

  這可是班固寫的,就他們這幫最多也只能算識字,寫篇文章都勉為其難的,怎麽可能寫出這種級別的文章來?而且他們軍中也沒有專職的文人跟隨,雖然其實也有幾個專門寫公文的文人跟隨,但在哈拉和林就被朱棣打發回去了。

  路上已經累死一個了,再向前估計全都得累死。

  反正再向前也不存在向朝廷奏報的問題了……

  這裡距離京城真得萬裡之遙,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可以算是深入絕域,不存在後勤,也沒有援軍,甚至無法和後方及時聯絡,這樣的情況還有什麽奏報的意義。

  再說就算真向朝廷奏報什麽,到京城也得幾個月以後,所以沒必要再讓他們跟著了。

  眾人看著楊豐。

  “別看我啊,我也沒這本事,就算我給你們寫一個,真刻上說不定拉低它的形象,更何況咱們也沒有專門雕刻的工匠,別說工匠,就看看這字咱們有誰能寫出這種書法級別的?乾脆咱們也別寫什麽文章了,直接刻幾個跪拜的小人,後面給刻上咱們這些人的名字,就當來膜拜祖宗了。”

  楊豐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

  的確,別說寫這種級別文章的人,就是能寫出這種書法級別文字的都沒有啊!
  更別說還得雕刻。

  “但刻小人更麻煩吧?”

  張輔說道。

  “刻小人才簡單呢!”

  楊豐說道。

  然後他爬上剛剛搭好的架子,在燕然山銘的左側,這裡也是一塊相對光滑的岩壁,但和燕然山銘所在形成一個折角。他掏出刺刀,開始在上面畫,畫完之後找了個破甲錐,一點點敲深,張輔跟著爬上架子,一幅毀三觀的模樣,看著他所謂的小人。

  “這也叫人?”

  他說道。

  “有那麽個意思就行,重要的是態度。”

  楊豐說道。

  好吧,他刻了個跪拜的火柴人。

  很快他就刻完,然後在後面刻自己的身份,當然是真正身份。

  既然他已經這樣刻,張輔也就沒必要糾結,同樣學著他的火柴人,開始刻自己的火柴人,然後其他那些將領也都有樣學樣,有在下面找合適位置的,有在左側找的。反正就是在燕然山銘附近,但避開它所在的岩壁那個平面,然後各自刻出自己的跪拜狀火柴人並刻上自己官銜名字。朱棣雖然有些無語,但這時候也的確只能這樣了,畢竟還得趕緊追擊,他親自找了錘鑿,選了個滿意的位置,開始鑿自己的火柴人。

  伴隨著叮叮當當的鑿擊,很快一個個跪拜的火柴人,就在燕然山銘周圍完成,因為各人水平有限,看著恍如原始人的塗鴉。

  至於他們的官銜名字需要的時間更長些。

  不過也用不了太久。

  一幫大將們就這樣在那些士兵的圍觀中,完成了自己對祖先的膜拜。

  “說不定咱們祖宗裡面,還真有人跟著在此殺敵!”

  周興說道。

  “這倒也是!”

  楊豐深表讚同。

  緊接著他看了看那些士兵們。

  “兄弟們,這是一千多年前,咱們老祖宗殺敵的地方,他們在這裡刻上了記功的文章,他們在一千多年前就能打到這裡,打敗敵人,咱們為何不能?再向前都是咱們老祖宗殺敵的地方,你們知道唐朝的薛仁貴嗎?薛仁貴三箭定天山,他平定的敵人鐵勒就遊牧在咱們要去的金山下。你們知道蘇定方破西突厥嗎?他的戰場甚至還在更西處。

  咱們老祖宗都能做到的,咱們為何不能?
  直搗天山,掃蕩殘元!”

  楊大使喊道。

  “直搗天山,掃蕩殘元!”

  ……

  然後振奮的吼聲,在燕然山下回蕩。

  明軍的士氣瞬間恢復。

  緊接著朱棣下令各軍集結,全都來感受一下祖先的榮光。

  兩萬多明軍很快就在燕然山下完成列陣。

  完全是作戰陣型。

  前鋒。

  張輔所部。

  他還是之前的戰術,駱駝圍成一個巨大駝城,騎兵在駝城中,前進則駱駝起立,和騎兵一起結陣移動,大炮都是駱駝背上的炮架,物資也都是單獨的箱子,而且裝在駱駝背上同樣的馱架,可以快速裝卸。

  一聲令下之後,幾分鍾內完成作戰轉換。

  而後面中軍。

  一個個駝城組成類似空心方陣那樣互為支援的棋盤陣,他的中軍在棋盤陣中心,頭頂升起熱氣球,以旗號向周圍各軍發出指令。

  騎兵同樣置於駝城中。

  這種戰術缺陷是彈藥消耗量比較大。

  但優勢明顯。

  反正明軍彈藥也就夠一場大規模戰役的,沒必要節約,只要能通過一場大規模戰役,對敵人造成重創,那麽剩下的戰鬥用冷兵器就足夠。

  左右兩翼是清一色騎兵,左翼由周興的副將,也是楊豐老朋友,原本會寧都指揮使莊德,也就是上次進攻西陽哈的主力,另外他也是原本歷史上陣斬譚淵的。右翼是孫恪,雖然孫恪比起他爹孫興祖的確差些,但目前看還沒有差的太多,而且他部下都是山西行都司精銳。

  這個巨大的陣型,已經很有幾分原本歷史上朱棣大閱兵的氣勢。

  燕王親自帶著他的親衛。

  也就是譚淵和丘福,這倆部下是衝擊騎兵。

  相當於李世民的玄甲軍。

  當然,數量沒那麽多,其實就一千人,但全部新式鎧甲。

  類似全鐵甲那樣的簡化版板甲。

  臉上鐵面一扣,一個個舉著長矛威風凜凜。

  然後朱棣背對燕然山銘,向著各軍發出了直搗天山的吼聲。

  緊接著他帶來全軍,對著燕然山銘祭拜祖先英靈,然後各軍依次從山下走過。

  這場燕然山閱兵徹底解決了明軍長途進軍的士氣問題,再向前就精神抖擻了。

  當然,再向前天氣也越來越暖和了。

  他們沿著扎布汗河向西。

  不過進軍速度並不快,雖然明軍並不缺食物,但走到這裡,那些戰馬和駱駝也不可能還有飼料,只能讓它們自己吃草,盡管沿著扎布汗河的確都是有水有草的地方,但這可是剛剛開春,就算雪很快融化,下面的草都已經露出,但能吃的並不多,一匹馬想吃飽也需要很長時間。所以他們實際上是半牧馬半行軍,每天也就走幾十裡,而且各軍不得不分散開,否則馬和駱駝也沒有足夠的草場,另外沿途也開始出現部落。但後者沒有敢攻擊他們,基本上發現明軍就嚇得趕緊逃跑,然後把營地和一些寶貴的補給丟給他們。

  “這是要等著我們孤軍深入啊!”

  楊豐看著前面一個潰逃中的部落說道。

  草原行軍路線其實固定。

  比如他們要去阿爾泰山一帶就肯定要走布爾汗河。

  所以不可能沒被發現。

  這也是為什麽蘇定方這些人都要趁雪突襲,因為大雪可以最大限度阻擋視線,不至於被遠處警戒的遊牧騎兵發現,但他們這種方式沒有任何隱蔽性可言。

  被發現是必然。

  尤其是阿魯台肯定在附近。

  對這個家夥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也是讓丘福等人全軍覆沒的……

  當然,原本歷史上的丘福不可能真有十萬大軍,朱棣也養不起十萬騎兵,更別說讓帶到草原十萬騎兵,從明軍隨征衛所調兵情況記錄,大致上可以推斷他在一萬級別。這個數字是合理的,草原上的深入作戰,他們這三萬就已經很恐怖了,這支大軍的馬匹,駱駝加起來,就已經幾乎抽空大明北方一多半的。

  並不是一人一匹馬。

  作戰的騎兵是一人兩匹,帶著駱駝的炮手和後勤兵才一匹,但他們卻帶著上萬頭駱駝,馱著彈藥,飼料還有罐頭食物。

  而且真有十萬騎兵,丘福也不存在打輸的可能。

  消滅十萬騎兵?

  那阿魯台得集結多少騎兵?
  最少也得三十萬,三十萬騎兵意味著三百萬級別的牧民。

  他哪有那麽多人?
  他那時候蒙古草原早就已經分成東西兩夥,西部的瓦剌甚至和他是敵對的,兀良哈是臣服明朝的,他就一個韃靼而已。

  草原能負擔的人口,是極其有限的。

  更何況他連漠南都沒有。

  明末林丹汗吹牛草原控弦四十萬之大汗,被野豬皮嘲笑你能有四萬騎兵就不錯了,而他被羞辱後出兵去試圖救出被野豬皮活捉的宰賽,居然才拚湊了幾千人。最主要的部落集團之一內喀爾喀部,因為佔據遼西最優質牧場人口算多的,最後炒花集結內喀爾喀全部力量和野豬皮決戰,也僅僅集結起三萬能打仗的。

  這是內喀爾喀全部能拿起武器的男人了。

  至於後世動不動十幾甚至幾十萬騎的記錄都是虛的。

  一萬騎兵就無邊無際了。

  吹百萬都可以。

  不過阿魯台作為朱棣晚年可以說最主要對手,哪怕現在遭到重創,也依然不能對他掉以輕心。

  “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

  張輔說道。

  的確,對於明軍來說,最好的就是一場決戰。

  如果蒙古各部不肯決戰,反而分散開,那才真白跑一趟。

  “他們應該也希望一場決戰,畢竟我們的表現更像是給他們送菜,不過就是這個戰場……”

  楊豐低頭看著腕表。

  “好吧,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會在科布多等著咱們。”

  他說道。

  這是最合適的戰場。

  因為對於瓦剌各部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明軍越過阿爾泰山,天山和阿爾泰山之間都是他們的核心牧區,一旦明軍進入燒殺搶掠他們承受不了。但又不能北上迎戰,因為明軍戰鬥力太強,決戰他們沒把握,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戰場盡量向西移但不能過阿爾泰山。這樣就可以讓明軍在長途進軍中消耗力量,而他們以逸待勞同時盡可能多的集結兵力和明軍決戰。

  所以科布多最合適。

  甚至繼續向西,到我大清的傷心地和通泊。

  那裡控制著通過阿爾泰山的山口。

  過阿爾泰山的通道雖然不少,尤其是東邊,但那是沙漠,騎兵進去別說馬匹吃草,連水都沒有,整個這條路線就是走布爾汗河,然後到布爾汗河盡頭的幾個湖泊,再沿著湖泊到西岸的科布多城位置。

  當然,現在沒有城。

  然後繼續向西到和通泊。

  現在叫什麽就不知道了。

  在從和通泊過去到阿爾泰山,走山間峽谷過了阿爾泰山,就可以自由翱翔了。

  “走,去跟他們來個一戰定乾坤!”

  楊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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