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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暴君相伴的日子》第214章 打出來的才是好日子
  寧山衛某百戶屯。

  “這就是以後你們這些軍戶的日子。”

  楊豐說道。

  當然,他是化裝的。

  跟沒化裝一樣的化裝。

  寧山衛見過他的多了,上次星軺驛之戰後,他可是在一片圍觀中到澤州的,所以現在雖然穿著一身百姓衣服,但這些軍戶除非眼瞎,否則都能認出他是誰。

  但是……

  這才值得信賴啊!
  不是楊大使他們還不信呢!
  “看看,我說的如何?
  陛下如今還在,陳百戶就敢偷偷摸**著咱們買他家的棉花,他那棉花比別人貴三成還摻假,誰不買他就故意安排些苦差,這也就是怕陛下的大誥,不敢做的太過分,真要是沒了陛下壓著,他還有什麽不敢?陛下是苦出身,體恤軍戶,皇太孫雖說也仁孝,但終究富貴裡長大,就跟那大戶人家的少爺般,必然不會如陛下般體恤軍戶。

  別說皇太孫了。

  就是晉王,秦王,甚至懿文太子這些,又有哪個如陛下一般?
  別說體恤軍戶,就是隨意打殺護衛軍戶也是常有,甚至如魯王般。

  這才二代,到皇太孫都三代,更不會體恤軍戶,一旦他們不再如陛下般體恤軍戶,那陳百戶這般還不是為所欲為?左右咱們得聽他的,那時候怕是真如楊大使所說,把咱們這些軍戶當奴婢都沒人管。”

  一個老軍戶說道。

  此時這裡聚集著三四百青壯,都是這個百戶屯的正兵和余丁。

  目前寧山衛實際在坐觀。

  軍戶們都想分地,將領們雖然想維持過去制度,但在部下都齊心的情況下也不敢做什麽,所以只是約束部下不要跟著刁民胡鬧。

  別的也不敢做。

  也做不了。

  畢竟他們都很清醒。

  這種時候如果強行逼迫軍戶去清剿刁民,軍戶們說不定會倒戈,說到底大家都是一起廝殺出來的,互相之間都很了解,這些軍戶是什麽人?那都是過去的刁民,而且還是刁民裡面最刁民的那些,他們現在的確都是本分日子人,但骨子裡還是那群揭竿而起殺得天下血海滔滔的。

  刁民不足以形容他們。

  這都是逆民。

  而就在這種可以說很微妙的局勢下楊大使潛入了。

  其他軍戶們面面相覷。

  剛才楊大使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們,以後軍戶是如何農奴化,而且他們也很清楚,楊大使是不可能騙他們的……

  楊豐說的那些,本來就都是已經存在的。

  將領私役士卒。

  有。

  雖然皇帝陛下在大誥中特意寫明並嚴懲,但並不能真正改變,因為這是極其普遍的情況,比如將領家要修房子,喊些軍戶去幫忙,這肯定不過分吧?大家都是老兄弟,這種忙是可以幫的,但軍戶修房子難道指望軍官過去幫忙?他修房子需要去幫忙,他婚喪嫁娶不也得幫忙?那這算不算私役士卒?
  克扣錢糧當然也有。

  也懲處了。

  可將領逼著軍戶買他家販賣的商品然後從中漁利,那這樣的算怎麽回事?

  他的確沒克扣錢糧,但他一樣把軍戶的錢糧都弄到了自己口袋。

  還有各種相對隱蔽,但實際上依然是壓榨軍戶的手段。

  這是皇帝還活著。

  那皇帝要沒了呢?
  這些將領身上沒有皇帝的威壓,不用和現在一樣小心翼翼,那楊豐說的那些,必然都會變成現實。他們這些軍戶將不得不變成將領的農奴,出征打仗妻兒餓死,不出征打仗世世代代被將領奴役。

  逃走就是逃兵。

  最後由為大明打天下的功臣變成最底層的農奴。

  而現在……

  “改變的機會就在眼前。

  你們得明白,人得自己去爭取自己的好日子,而不能指望什麽聖主明君,你們的皇帝屬於特例,自古到以後也沒出第二個他這樣的皇帝。他的後代同樣也不會有他這樣的,無論燕王,皇太孫,還是廣澤王,他們統統都是生而高高在上。

  不會低頭看你們。

  除非你們逼著他們低頭。”

  楊豐說道。

  這個真不需要太多鼓動。

  因為原本歷史上以後軍戶的遭遇這時候本來就都有,將領們跟著朱元璋不就是為了做人上人?他們的軍職是世襲,只要不犯大錯,就一直是他們家族的,軍戶不就是他們私產?
  什麽樣的都有。

  擅殺軍戶。

  有。

  大誥武職第十四條,六個各地的千戶百戶級軍官因為小罪殺軍戶。

  克扣錢糧。

  有。

  武職第十六記載遍布各地的十六例千戶百戶級軍官克扣錢糧。

  像陳百戶一樣乾的。

  有。

  武職第二十九,海寧衛千戶費進打著蓋營房幌子,派士兵去砍竹子割茅草,然後囤積起來,再下令不準軍戶出去砍柴,想做飯得拿錢找他買這些竹子茅草。

  奸宿軍戶女人,事發後殺人,巧立名目逼著軍戶交錢然後私吞,攔截進京告狀的軍戶,抓回去然後誣陷謀反凌遲處死,帶著軍戶出去修城,幾個將領把軍糧私吞,逼著軍戶自己買糧,最後餓死上百。甚至金吾後衛一個百戶帶著水軍出海運糧,士兵們為祈求平安,自己湊錢買酒肉祭祀,事後祭品沒給他送去,氣得詛咒士兵出海就翻船淹死,還說我是世襲,就算我死了我兒子也照樣做官。

  這些都是大誥明確記載。

  只不過朱元璋在,被他發現了嚴懲而已。

  但沒有他呢?
  誰會體恤軍戶?

  指望暴虐的秦王,割軍戶小孩蛋蛋煉丹的魯王,就他們這些二代們體恤軍戶?
  更別說皇太孫都已經三代了。

  他們不是朱元璋,他們沒經歷過苦難,也不會看底層軍戶訴求,軍戶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個數字,都是高高在上的鳳子龍孫,怎麽可能低頭看軍戶。別說他們,其實朱棣時候軍戶就已經沒什麽好日子了,進貢的使者有記載,京城外就有軍戶餓死,只不過他對外開拓,用向外掠奪掩蓋了內部問題而已。

  畢竟只要出去打仗,在明軍戰鬥力尚存的情況下,都可以通過搶掠來補充。

  而且還可以快速升官。

  這是必然的。

  “李叔,天井關打起來了!”

  一個青壯跑進來說道。

  這時候隱約的炮聲已經傳來。

  這個百戶屯距離天井關最近,原本就是用於支援的,眾人一起跑出去看著天井關方向,天空中硝煙已經出現。

  那裡有三千從澤州,及附近幾個縣趕來的青壯,他們在十幾個都頭帶領下控制天井關,而且武器裝備並不差,主要是益國冶全力支持。這個山西主要官冶之一的工匠,以最快速度給他們製造大量速射炮,甚至還仿照神機營的野戰炮放大然後鑄造真正重炮……

  明末北方長城線大量使用的鐵製紅夷大炮就是山西製造。

  而澤州是主要產地。

  山西獨有的香煤坩堝鑄鋼技術。

  但這些終究不是正規軍。

  “大使,您給一句明白話,若朝廷大舉進攻,您會幫我們嗎?”

  那個李叔回頭問道。

  “你們可以放心,如果謝成只是強行闖關來抓人,那我不會插手,如果其他方向官軍也會進攻,那麽河神就會再次出現。”

  楊豐說道。

  “那就夠了!
  都抄家夥,咱們自己子孫後代的好日子,的確不能指望別人!

  打出來的才是實實在在的。”

  李叔喊道。

  緊接著那些青壯一片喊聲,然後迅速衝向軍械庫,直接砸開門鎖,從裡面拿出鎧甲武器,包括那些余丁也迅速武裝起來。而李叔拽過那報信的讓他去通知其他幾個百戶屯,後者立刻離開,很快一支近四百人的隊伍就集結。而幾個年紀大的老兵,直接充當了指揮官,都是互相配合了幾十年的,青壯也都是他們晚輩,可以說轉眼就完成整編。

  “大使,一切拜托了!”

  李叔向著楊豐行禮。

  “你們放下,楊某必不負所托!”

  楊豐說道。

  後者也沒再多說,帶著這些青壯立刻衝向天井關。

  楊豐在後面滿意地看著。

  “你們都想做甚,那些刁民作亂,難道你們也想作亂?”

  然後陳百戶騎著馬出現。

  他們這些將領都躲著,應該是聽說楊豐來了,知道沒好事,所以趕緊跑回。

  李叔看了他一眼,然後很乾脆地揮手,一群青壯立刻衝向陳百戶,後者急忙拔刀,但就在他拔出的瞬間楊豐出現在他面前,在他馬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陳百戶拿著刀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攻擊,但下一刻楊豐抓住了他胳膊,很乾脆地從馬上扯下來……

  “百戶,你好大的官威啊,咱們進去好好談談。”

  楊豐說道。

  然後他掐著陳百戶脖子,就那麽拖著向旁邊房屋走去。

  陳叔那裡帶著人離開。

  楊豐很乾脆地把陳百戶向房門裡面一扔,然後就不管了,被扔在裡面的陳百戶剛掙扎著爬起,忽然一下子智商上線,直接趴在那裡裝死了。

  天井關。

  “這些刁民!”

  親自指揮的謝成,恨恨地看著正在敗退回來的神機營。

  當然,不是神機營不勇猛。

  事實上神機營的表現合格,野戰炮轟擊,臼炮轟擊,然後步兵在後面排槍掩護下以冷兵器登城,甚至還有擲彈兵扔手雷,以謝成的經驗,很清楚如果是過去,基本上也就一鼓作氣拿下了。

  但現在不行了,因為對面的刁民們佔據了製高點……

  天井關就是山巔。

  這條路線因為沿途山巒起伏,所以路其實是走山脊線,而天井關就是在山脊線是最高處,用石頭修築了一個關城。裡面的製高點是山頭,但那裡現在全是速射炮,居高臨下以霰彈不斷射擊,尤其是裡面還有一門明顯比野戰炮更大的大炮。那個打出的霰彈更多,一炮打過來,十幾個神機營士兵倒下。

  “難怪楊豐說炮越大越好,咱們的野戰炮頂多是個嬰兒。”

  他身旁袁宇說道。

  他們的野戰炮比這門炮小,射程就差了一截。

  所以被後者的炮彈壓製,只能在後者霰彈射程外,用獨頭彈回擊,但因為就是個兩斤的炮彈,根本打不動堅固的城牆,只是在城牆上打出火星飛濺,只有打巧了的,才能對守軍造成殺傷。

  “若非是在天井關,一尊大炮有何用?”

  謝成說道。

  的確,關鍵不是這門大炮,而是天井關的位置,左右都是深溝,側翼進攻毫無意義,畢竟不能指望士兵爬完陡峭的山頭,還有力氣衝擊高聳的城牆,而製高點又被關城環繞,大炮居高臨下射擊,神機營想衝就得硬撞城牆,頂著這門大炮和大量速射炮的火力。

  “侯爺,查到了,是益國冶給他們鑄造的千斤炮,實際一千五百斤,不過不是銅的,是用鐵鑄,這些刁民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圖樣和製法,然後鑄造的鐵炮。而且不只是益國冶,山西各處鐵冶都在造這種東西,據說裡面是鋼膛,外面是鐵,比咱們的青銅野戰炮更便宜。”

  一個將領過來稟報。

  “鐵?再好那也是鐵,咱們的青銅炮都有炸膛,我就不信鐵炮不是更容易炸,各部輪番進攻,不必非要衝上去,就是讓這些刁民不斷開炮。”

  謝成冷笑道。

  他的確很狡猾……

  “轟!”

  僅僅一刻鍾後,山頭上炸膛是火焰驟然炸開,而且應該還引爆了火藥桶,大量火藥的爆炸在那裡升起黑色煙柱,被炸飛的磚石化作炮彈在黑煙中墜落。

  而天井關城牆上刁民一片混亂。

  “進攻,一鼓作氣!”

  謝成吼道。

  那些早就等待的神機營士兵們立刻呐喊著開始總攻,抬著梯子的他們迅速架上梯子,然後衝向城牆,城牆上青壯們奮力阻擊,但卻在城外排槍的子彈打擊中不斷倒下。而且擲彈兵也衝到城下,不斷向城牆上投擲小型手雷,殺傷力雖然不足,但卻打亂守軍的防禦。很快第一個重甲神機營士兵在排槍和手雷掩護下登上城牆,他掄起小錘錘砸倒一名青壯,緊接著向幾個衝向自己的青壯發出咆哮。

  然而……

  驀然間一支箭正中他面門,這家夥徑直向外倒下,然後砸落在了城牆下。

  “侯爺,他們援軍到了,是著甲的,而且是朝廷的鐵甲。”

  熱氣球上觀察員立刻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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