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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嵐非常了解薑玉,也同樣了解鄭吒。她若作為對手,則必然會在設局時將暗手精準地藏匿到每一個節點之上——她知道鄭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濫殺無辜,更知道當天之槍降下時,身為守護者的薑玉必然會主動去格擋。
所以光槍內部會藏匿著破魔的詛咒,被惑控的人潮將會在狂亂中藏匿術法。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將兩人些許地拖延一下,從而推動後續布置的爆發。
一個等效弱四中帶著一群幫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擊敗兩個配合默契的強四中——她對這樣的戰力差距心知肚明,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夠設法分割戰場,則自己掙扎的時間單位無論如何都只能是秒!
的確是這樣。
——天真。
伸向天空的雷霆之臂驟然崩解,黑炎和雷光在頃刻間交換了方向——詹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算得到薑鄭兩人在死亡世界中的合作和成長。而力量境界的提升自然便也伴隨著眼界的提升,這一點隱藏在攻勢的小動作,被看破本就是理所應當!
‘轟——!!!’數以百計的戾炎兵器轟擊降下的光槍,未能完全激活的聖器被強行止步。迸發出足以掀翻大地,轟碎天空的風暴氣浪。數百顆因光暗碰撞而誕生的微小太陽噴湧出極致光熱,它甚至能夠將地面的法術炮火和內中蘊藏的直死狙殺盡數融化!
它能夠摧毀力量。
它自然也能夠摧毀力量的源頭和引導——被惑控的萬千土著理所當然地會在下一秒盡數蒸發,迎來確切無疑的死亡。
鄭吒不喜歡讓無辜者因自己的緣由而死亡——無論是自己,還是團隊的緣由,都是一樣。
但鄭吒卻更相信薑玉,相信薑玉在死後世界的征伐,戰績。那明明正在面對比自己等人加起來都要更強的敵手,卻能讓交戰全程中沒有一位弱小的普通人同伴死於余波的戰術技巧。
他如此地相信他。
而他也的確做得到。
交換了身位的雷霆巨人高舉戰錘,砸落地面的瞬間。戰錘的表側便迸發出絢麗的秩序之光!
“天規鑄就,此地,無有傷亡!”
金色的羅網從錘擊的節點向外迸發,它比高熱和風壓更快一步地掠過整片戰場。所有的活物和死物都在頃刻間被設下了新的運作規則,科學和神秘,在這一刻都向完整展開的心靈之光直接折腰!
‘蓬——’
像是細密的梳子掠過皮草。
那被惑控的,體內填充了詛咒,毒素,儀式道具,或者本身就是一個儀式法陣的土著戰士在頃刻間便被極致的高熱和風壓過,內在的各種暗手被迫引爆,化作一個個人形的骷髏熾烈燃燒。土地也被碾平,森林變轉成火海然後汽化。只是剎那,方圓十數公裡,便沒有半個活物剩下。
他們全都迅疾地死掉。
但就在下一瞬間,所有的死者,其肉體和靈魂便都在迸發光輝的金色羅網下重鑄。一瞬的傷痛和被惑控的迷茫都在復原的過程中得以抹除。從而得以自由並且驚恐茫然地看向被炎熱和沖擊抹平的四方。
“睡去吧,將傷痛和迷茫盡數忘掉。”
薑玉說道,這甚至算不得是心靈之光的力量。
因為具備了心靈之光的輪回者無疑便是神的一種,而若是在這基礎上還擁有神軀神力,則便是理所應當的萬王之王。
神諭即下。
被卷入戰場中的無辜者便在一瞬間盡數昏睡,他們不會傷也不會死,自然也就無所謂那被力量余波所摧毀的環境變化。而在同一瞬間,降下的天之槍已然被握在了鄭吒手上。
他支配不了天之槍——他並不符合天之槍的使用者特質。但即便如此,他也依舊能夠用蠻力去強行地發揮出這把槍的部分力量。
槍已投下。
大地深處,某個籌備經營了漫長時間,即將爆發,或者已然爆發的龐大儀式法陣被轟然貫穿。並伴隨著極遠處一個女人的呼痛慘叫。
是朱雯,她所準備的祈願儀式足以將這方圓百裡的陸地連同其上方的指定內容物一起放逐。只要拖延夠儀式啟動的數秒鐘,她便可以將薑玉或者鄭吒其中一人暫時地放逐出這一片戰場。
可惜,她沒能做到。
而薑玉已然捕獲了她。
先是目光,然後手——薑玉看見她的時候,自身的形體便也挪移到達。幾十個即時觸發的防禦法術就此運作,然而唯一的作用就是清掃一下薑玉身上的塵沙。
這場戰鬥本就不需太過漫長——哪怕詹嵐她們依靠手段籌備了漫長時光。
他只是面色平淡地伸出手,穿過那奇跡之火所化的防禦屏障。便朝著朱雯的脖頸掐下。
十二節的命運之蛇無聲地轉動起來……
‘呯——!’一枚不存在任何人,包括薑玉自身感知之中咒縛彈丸從不可知之地中彈出,精準而又迅疾地撞擊在薑玉眉心的死點上方!
這不是普通的子彈,這枚狙擊彈有著針對於神祇的力量特化。
一聲輕響。
薑玉的頭顱直接炸開,金色的血液和頭骨呈放射狀向外迸發。
然而他的動作卻並未因頭顱粉碎而有絲毫遲滯,少女纖細的脖頸被他掐住,而他隨即如同毫發無傷一般肆意地使用著自己的力量。
零點的直死狙擊的確有可稱道之處,它甚至能夠短暫地將被擊中部位的概念粉碎。哪怕是再強大的自愈能力也無法回復這等創傷。不止頭顱無法復原,甚至就連頭顱上的眼耳口鼻,以及其對應的視聽味嗅,都能暫時地破壞掉。
這無疑是秒殺四階以下,對四階戰力都能夠重創的殺手鐧。配合命運之蛇的隱蔽,甚至有可能連四階初段的強者都能夠一擊必殺。
但是,薑玉早已不依靠肉體作為感官。他根本不需要身體,也能夠捕獲周遭的一切變量。
而被破壞的概念……也只需要修補變好。
‘咕——’但朱雯不一樣。
被薑玉五指鎖死的不止是她的呼吸,還包括她體內的能量循環。復數種類的時空干涉手段在朱雯身上運作試圖將她送走。而這所有的逃生方式,都在頃刻間屈從於薑玉的意志之下。
她昏了過去。
“你就暫時別醒來了。”薑玉鎖死了她的思考。
破碎的頭顱在概念修復中重組。他看見鄭吒一手扛著斧頭,一手提著昏迷不醒的零點。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空域上。
“當場能治?”鄭吒問道。
薑玉微微歪過頭,天穹之中,精神力波動在這片戰場上來回掃蕩。振翅蜂鳴的聲音從一開始就在自己和鄭吒的耳邊喋喋不休,但就像詹嵐沒可能惑控曼威一樣。沒能抓住合適時機的她,精神力沖擊根本不可能在兩人身上起效。
但零點估計就不一樣。
“讓他多睡會。”薑玉搖了搖頭。“還有,天規對於未持有心靈之光的個體基本具備絕對壓製力。但你的戾炎可不在其中,盡可能不要將它用在土著身上,我在他們身上訂下的不死秩序可能會失效。”
‘嘎——’鄭吒甩了甩手。
零點身上全身的骨頭盡數錯位,然後被胡亂地拚接組合起來。天規免除了他的痛苦,而鄭吒已然切實地將戾炎運用起來,將天規的復原功效指向性地關掉。
零點昏睡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疙瘩——雖然肯定不痛,但全身錯位的感覺,必然一點都不好。
“抱歉啦,兄弟。醒過來後我給你賠罪。”鄭吒很是誠懇地說了一聲,而下一刻,昏睡的零點就化作飛向枉死城門口的流光——張傑雖然什麽事都做不了但他同樣也不能被做什麽,那這樣至少也能夠派上那麽一點用場。
薑玉有樣學樣。
那麽,接下來……
既然警惕的詹嵐沒有一腳踏進這一處薑鄭兩人皆有余力的戰場。那麽,就稍微勞動一下腳步,去她的第二陣地找她算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