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還魂草,又稱回陽草,長在懸崖峭壁,藥效奇廣,但亦有劇毒,可稱得上是珍貴之藥,因為單用它熬出藥汁飲下,可使人回魂半刻鍾,之後會七竅流血而暴斃,所以這也是虎狼之藥的一種。
而這個草,不知為何,現在很難遇見了,秦流西找它,也是因為它是築基丹的必不可缺的藥材之一。
是的,有時候,劇毒之物也可救人,像當初種在權璟身體的金蠶。
現在封俢竟說有回陽草的下落?
“在哪?”
“在玉氏。”
秦流西一愣:“哪裡?”
封俢酸溜溜地道:“玉氏,就是出了個所謂的謫仙長空公子的那個玉氏。”
他盯著秦流西神色,見她眼睛一亮:“在長空的家族?”
聽聽,長空,叫的那個親密,喊自己連名字都少,喊個狐狸就算了,還非要給他改姓死。
現在叫那家夥長空。
酸,想掀桌。
“可不就是那個玉氏。”封俢酸不溜秋地說:“你也不用急,我去給你拿回來就好。”
“這倒不用,我和玉長空有舊,我找他更容易些,正好有事問問他。”對了,上次他托蘭幸送來的信件中,好像還有個陣圖,這忙起來,倒把那陣給忘了,還得鑽研看看。
另外玉氏古舊的藏書極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借閱一番。
封俢氣,我就是不想你去才主動請纓,這會你倒不會支使我了。
“不是說你家老太太快不行了,你這離開不行吧,要不還是我去?”封俢繼續說:“反正跑腿這事我也做熟了。”
“不走尋常路,不費什麽事,老太太這邊,就是等日子,我在,不過是拖著一日是一日。”秦流西抿了抿嘴,說道:“進不了食,只靠參湯米水吊著命,再長些時日可能也灌不進了。”
也是還有點條件,才能吊命,若換了貧苦的,早就沒了。
可這也參湯也不是萬能的,人體所需的各種營養跟不上,機能就會逐漸衰弱破敗,看老太太一日比一日瘦和乾癟就知道了。
秦流西說道:“再看看吧,抽個時間去一趟。”
封俢道:“這一家子把你都拖住了,要不我去老皇帝那吹口妖氣,蠱惑他一下,把秦元山放回來,把這一家都召回京去住?”
秦流西沒好氣地道:“那是皇朝,龍氣最鼎盛所在,你不怕死就去唄。秦家也不需要你冒這個險,也不配。既然這次出去修行有所得益,就繼續好好修行,以圖機緣位列仙班,日行一善更別忘了。”
“喲,看出來了?”封俢驕傲地挺了挺胸膛,說道:“我回來之前,特意去了個全貞觀走了一趟,那觀主甚至都看不出我是個妖。”
“你碰著個眼瘸的。”
封俢瞪了她一眼:“承認我優秀就這麽難?”
秦流西氣笑了:“行行行,你優秀,你天下第一美,行了吧。”
敷衍,不走心。
“總之,善惡只在一念間,修行不易,你要始終保持心存善念,別讓這千年道行散了,等你真被天庭認可,說不準還能帶挈我呢。”
封俢得意洋洋的:“好說,好說。”頓了頓又道:“你還沒我大,別整這老氣橫秋,跟交代遺言似的,不吉利。”
秦流西站了起來:“有些話老生常提才行,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呢?走了。”
封俢嘀咕兩聲,也跟著起身,走出道室。
“少觀主?”蘭幸看到秦流西和封俢一前一後地從道室出來,眉心一跳,多看了封俢幾眼。
秦流西淺淺地笑:“在道觀住得可好?”
自打蘭宥回來後,蘭幸就恢復成那溫潤清冷如水的淡雅公子模樣,少了些冷漠,眉目溫和,道:“道觀清心自如,登仙樓藏書也豐富,極好。”
他還撫了撫腰間的養魂瓶,最重要的是,蘭宥也能在這受到滋養,每日跟著道長們一道上早課時,也能使心神寧靜。
秦流西看了那魂瓶一眼,道:“蘭宥的魂倒是瓷實了些,養得不錯。”
蘭幸拱手:“清平觀很好。”
是個適合修身養性的地方。
秦流西:“你喜歡就好,自便。”
她剛要走,蘭幸就喊住她,道:“少觀主且慢。”
秦流西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蘭幸手裡拿著一本奇門遁甲,那是清平觀的藏書,是清遠聽蘭幸所求,特意尋了來借給他看的。
“之前我在長空那邊做客,曾看過他拓出來的陣圖,就是轉交給你的那張,我在這書上看到一圖,卻有點異曲同工之處,不知是否出自一陣還是衍生陣?少觀主精通玄門五術,不知可否幫忙一辨,我也好摘錄給長空回信。”
“哦?”
蘭幸翻開書本,展開其中一個陣圖:“你且看看。”
秦流西接過,這藏書是道觀所有,鮮小向外傳,而其中的陣法圖,都有標記名字,所以她首先看到的是陣圖名字。
骸陣。
可這骸陣並非是什麽正經陣法,而是邪術一種,又稱火孽陣,十分陰損邪門,非正道會布的陣法。
秦流西仔細看著陣圖,有些驚訝,封俢探頭看過來,道:“這是邪陣吧,玉長空從哪拓到的圖?該不會想布這個陣成邪道吧?”
嘿,詆毀狂蜂浪蝶的好機會,我踩踩踩!
蘭幸聽到邪道就變了臉色,下意識地捏住了養魂瓶,實在是經了蘭宥一事,他怕了這邪一字了。
秦流西沒好氣地瞪向封俢:“別瞎說。”
封俢撇撇嘴:“這還不能說麽,這火孽陣要成陣,不是燒人就是煮人,不是邪陣是什麽?”
“少觀主,這……”
秦流西臉色凝重,抬頭道:“這書我拿回去和玉長空送來的那圖比對一下,你也別想太多,玉氏藏書眾多,說不定他也是從別處拓來。也是巧,不日我會去一趟玉氏,正好問問他。”
蘭幸點頭。
秦流西和他寒暄幾句,再找到清遠交代幾句觀中事務,才和封俢一道回了非常道,找到之前玉長空送來的信件,抽出那張圖一比。
封俢呵了一聲:“不說一模一樣,也是十有八九了,這就是邪陣嘛。”
秦流西皺眉,玉長空從哪拓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