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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逃!瘋批徒弟追師火葬場了》第352章 娘
  第352章 娘

  要給笪子晏治病,是徐冬清得知他身上憂傷之後就決定了的事情。

  不過一開始,她想的是自己學習醫術,以後有機會再給他治病,畢竟她天賦那麽高,前世的修為說不定也能找回來,修為就算超不過笪子晏, 接近他還是相當有可能的。

  不過這個可能,想想也需要大量時間。

  所以她沒有把全部希望都放在這上面,偶爾也會注意修為和笪子晏差不多的人,她想的第一個人選是逍遙子,只是目前為止還沒有機會接觸到。

  直到現在時間緊迫,譚庭又一直跟在她身邊,她才將人選變成了譚庭。

  姚嫚說過,要治療笪子晏對藝術的要求其實不是很大,真正的難度是體現在需要修為比笪子晏高。

  而且還要願意幫忙, 因為精神海裡的傷不比其他地方,若是治療的人對笪子晏心生歹意,隨隨便便就能在治療的時候殺了笪子晏,所以人選需謹慎。

  這麽多要求框下來,才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徐冬清決定要讓譚庭去的時候,其實心裡也是在打鼓的。

  她覺得譚庭應該沒有騙她,他的修為應該是比笪子晏要略高一籌,就算不比笪子晏高,那也肯定是相差無幾。

  總之治療要求肯定能達到,但是吧,修為什麽的倒是次要的, 甚至連醫術都是次要的,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

  譚庭嫉妒憎恨笪子晏。

  徐冬清是真怕譚庭給笪子晏治療的時候, 忽然一個熱血上頭,手起刀落,直接從內部炸了笪子晏的精神海, 那樂子可就大了。

  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笪子晏不一定願意接受譚庭給他治療。

  因為笪子晏也知道譚庭有多憎恨自己, 答應讓他給自己治療,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命送到別人的手裡。

  這種生與死全看別人一念之間的感覺,估計是個正常人都不想體驗。

  所以這個計劃想要實施起來還是相當困難的。

  甚至比如何在八天之內要讓一個完全沒接觸過醫術的新手小白學會成功治療陳年舊病還要困難。

  可是如果不治療的話,受傷的笪子晏戰力肯定發揮不出來全部。

  在這種對抗強大對手的危機時刻,己方重大戰力缺損,這可是相當嚴重的問題。

  總之這個局面怎麽看怎麽嚴肅,怎麽看怎麽難搞。

  徐冬清甚至都覺得還不如直接洗乾淨等死算了。

  當然這種消極念頭只會在出現的一瞬間就被她給乾脆利落的抹殺,不僅僅是她沒活夠,還有骨子裡的不服輸。

  都是從那個世界穿越過來的,憑什麽她就要輸?
  徐冬清被激起了相當濃烈的好勝欲,還偏要跟那莫名其妙的家夥死磕到底了。

  反正就兩種結局,要麽一起活,要麽一起死。

  雖然局面看起來很困難,但徐冬清還是覺得自己並不是毫無勝率。

  於是,她花了很長時間,威逼利誘全部都用上了,最後甚至指著天對著地發誓表示“只要你治好了笪子晏,我就絕對不多眼看他一眼,從此以後我只有你一個徒弟”。

  終於,歷經千辛萬苦之後, 她勉強說服了譚庭,然後帶上情不甘情不願的譚庭和以及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的阿離,風風火火的來投奔姚嫚了。

  姚嫚看到他們三個人的時候明顯是呆愣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徐冬清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準備給她介紹個弟子然後去治療笪子晏,頓時臉沉了下來。

  “小冬,這種事怎麽能兒戲?我當時跟你說的話你忘了嗎,笪子晏的傷很嚴重,而且因為傷在精神海,只有實力比他強的人才可以。”

  徐冬清認真的聽完,然後點點頭:“我知道呀,我是按照要求找的人呀。”

  姚嫚一言難盡的看了她身後的譚庭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明晃晃的表達出了一個意思:“就這?”

  譚庭察覺到自己被看輕了,這個脾氣暴躁的反派大魔頭第一次沒有生氣,反而一臉認真的點頭:“是的,我不行。”

  從表情到語氣全部都透著一股子消極怠工的意思,把並不是很想去治笪子晏,甚至巴不得他趕緊狗帶這個想法表現的淋漓盡致。

  徐冬清:“……”

  徐冬清有點生氣的鼓起臉,回頭瞪著還披著偽裝的譚庭,不高興的說:“你為什麽不見過姚嫚阿姨?”

  徐冬清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就一直在適應,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其實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越來越像前世的她了。

  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表情,或者生活方式,都越來越貼近前世的她。

  或者說是本來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只是讓她卸下了偽裝,變得越來越自在,越來越恢復本性。

  而阿離和譚庭絲毫沒有覺得哪裡不對,甚至覺得理所應當就該這樣,於是,第一個察覺到不對勁的反而是姚嫚。

  姚嫚莫名就覺得這個可可愛愛的小丫頭似乎有點不對勁,說話好像太老氣橫秋了一點。

  但她還沒來得及細想,小丫頭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就不情不願的低下了頭,很不情願的叫了一聲:“姚嫚阿姨,好久不見。”

  姚嫚:“?”

  姚嫚的注意力立刻被這個奇怪的男人吸引,實在是這個男人一張最普通不過的大眾臉,她怎麽想也沒想過自己在哪裡見過他,所以這句“好久不見”從何而來啊?
  見姚嫚神色迷茫,徐冬清轉頭又瞪了一眼譚庭:“你還裝?快點的,別磨磨蹭蹭。”

  譚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位看誰不爽就滅誰,惡名昭著的幾乎能讓小孩聞名啼哭的最大反派,忽然就有一種自己很無助的弱小感。

  就像是最凶猛的猛獸,自願收斂爪牙和俐齒,然後自己給自己套上了頸鏈,將鏈子的另一頭塞給心裡的人,還要擔心那人不要。

  他沒那麽悲慘,他的心上人接受了他的鏈子,就是稍微有點無理取鬧。

  不過他能怎麽辦呢?自己選的人,跪著也要寵完。

  譚庭緩緩低頭,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整張臉就像是魔術一樣突然變了。

  那張平平無奇,看不出任何特點,扔到街上就找不出來的大眾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極度妖孽,額頭還帶著鮮紅的墮仙標志的一張臉。

  這張臉就像是最巧奪天工的作品,完美無缺的像地獄裡的豔鬼,又像是專門吸人精魄的妖邪,總之美是美,但莫名透著一股子邪性。

  這大概是因為他魔修的身份,以及額頭那枚墮仙標志帶來的感覺。

  “姚姨,好久不見,你依舊是如此的美麗啊。”譚庭微微一笑,頓時整張臉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這張臉帶來的衝擊無疑是巨大的,姚嫚直接愣在了原地,她呆呆的看著譚庭,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驚叫出聲:“譚庭?!”

  由於太過激動,她的聲音都是嘶啞的,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跟見鬼一樣的看著譚庭。

  譚庭見她終於認出自己,露出了一個有些懷念的表情:“有十幾年沒見了吧,沒想到姨姨你還記得我。”

  姚嫚:“……相信我,不只是我,估計逍遙派上老一輩的估計每個人都還記得你。”

  譚庭有些意外:“真的嗎?我這麽出名嗎?”

  姚嫚有點想捂臉:“逍遙派這麽多年就出了你一個墮仙,而且走的時候是直接殺穿了一路走的,只要見過那個場面,估計就沒人會忘吧。”

  “而且你當時不是說再也不回逍遙派嗎?你怎麽回來了?”姚嫚忽然意識到問題,瞪眼看著徐冬清和阿離:“你怎麽還跟他倆混在一起?”

  徐冬清卻不急著回答她的疑惑,只是緊張的問了一句:“如果是譚庭的話,他應該能治療笪子晏吧?”

  如果是譚庭的話,那實力問題肯定不是問題了,不過自從意識到這個人是譚庭後,姚嫚擔心的就不是實力問題了。

  她一臉一言難盡的看著徐冬清,估計是用盡了畢生的涵養才沒有把心底裡的話脫口而出,她嘴巴張了半天,才委婉的擠出了一句:“這不合適吧?”

  救命,整個修仙界誰不知道譚庭最大的敵人就是笪子晏,這對師兄弟反目成仇之後,這麽多年來最大的願望就是殺了對方……

  讓譚庭去治療笪子晏?這怎麽敢想的啊?!
  這到底是想治療笪子晏,還是想殺笪子晏啊!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徐冬清卻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樣,還在那開心的說:“實力比笪子晏強的人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了這一個呢!”

  姚嫚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最後忍無可忍,從牙縫裡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你確定讓譚庭去是救笪子晏?”

  “我怎麽感覺你是想去殺笪子晏呢?!”

  這熊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譚庭和笪子晏的關系啊!

  看看譚庭聽到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露出的若有所思的表情啊,這家夥真的願意救笪子晏而不是落井下石嗎?

  徐冬清知道姚嫚在擔心什麽,於是一臉認真的安撫她:“放心,他聽我的話,不會衝動的。”

  姚嫚:“……”

  就不是很想相信。

  這簡直跟笑話一樣,譚庭是什麽人啊?入魔之後,天天喜怒無常,陰晴不定,興趣上來了吃個小孩估計都不算事,丫頭這樣的身板估計都還不夠他一頓吃的。

  這樣的人,憑什麽聽她的話?
  看出了姚嫚的不信任,徐冬清隻好轉頭看著譚庭:“你會殺笪子晏嗎?”

  譚庭是不屑說謊的,也不願意騙徐冬清,於是緊抿著唇,半天都一言不發。

  徐冬清沒得到回復,就一直瞪著他,表情從嚴厲漸漸變得委屈,一雙烏黑的眼睛濕潤潤的,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

  譚庭真的見不得她這樣,實在沒有辦法的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別扭的別過頭去:“罷了,大不了等我治好他之後我再殺他,他有傷在身,我殺他也勝之不武。”

  這就算是答應了治療。

  徐冬清頓時喜笑顏開,轉頭驕傲的看著已經目瞪口呆的姚嫚:“看吧!”

  姚嫚再次體會到了那種濃濃的違和感,明明小姑娘和譚庭在一起時,小姑娘是絕對的弱勢方,譚庭甚至只要動動小指頭就能摁死她,但是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居然是小姑娘在做主導。

  不但如此,譚庭居然還真的很聽小姑娘的話!
  這是什麽情況?
  小姑娘什麽身份啊譚庭居然會聽她的話!這麽多年了就沒聽說過殺人不眨眼的譚庭魔頭聽過誰的話啊?
  姚嫚呆呆的看著徐冬清,表情相當滑稽。

  徐冬清意識到她估計察覺到什麽了,於是看著她,一臉認真的開口:“對了,姨,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姚嫚這會兒還很恍惚:“什麽?”

  徐冬清斟酌了一下語言,最後選了個不容易嚇到人的鋪墊開場:“是這樣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需要找回前世的記憶嗎?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轉世的,我腦海裡的那個老頭幫我證明了我前世的身份。”

  姚嫚還沒回過神呢,下意識的追問:“所以?”

  “所以我其實和阿離長得像是有原因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跟阿離是真的有血緣關系,我的前世,可能就是徐冬清。”

  姚嫚:“?”

  姚嫚茫然的眨眨眼睛,又掏了掏耳朵,迷茫的開口:“你再說一遍,我好像沒聽清。”

  這還真是見了鬼了,今天怎麽老幻聽?
  徐冬清什麽的,都這麽多年沒人提起了,一定是幻聽吧。

  這孩子也是的,說話說的怎麽這麽不清楚,害得她都聽岔了,好像還聽到了什麽說自己是徐冬清的鬼話,這不是胡鬧嗎?

  徐冬清體貼她的心情,沒有反駁,而是非常有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吐字清楚,一字一頓:“我最近發現了我前世的身份,我就是阿離的娘親,原來的七峰峰主,徐冬清。”

  姚嫚:“……”

  姚嫚更加恍惚了,她怎麽還在幻聽?

  “你說你是誰?”

  “徐冬清。”

  “徐什麽?”

  “徐冬清。”

  “你說你是什麽清?”

  “徐冬清。”

  徐冬清連續重複了三遍自己的名字之後,見姚嫚還是一臉恍惚,乾脆利落的一回頭,給阿離使了個眼色。

  阿離認命的走出來,一臉誠懇的看著這位帶大自己的姨,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說:“姨,不要懷疑人生了,她真的是徐冬清,是我……娘,她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身份,譚叔叔能作證。”

  譚庭適時開口:“嗯,我能作證。”

  阿離也是從來不會撒謊的性格,更不會隨便亂開玩笑,譚庭就更不必說,他們兩個人都這樣說,那就只能證明這件荒謬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可這麽荒謬的事情怎麽可能是真的?!

  姚嫚瞳孔地震,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徐冬清見她這樣也實在可憐,不忍心的提議道:“要不這件事我們先放放,你先教譚庭怎麽治療笪子晏吧,這件事比較重要。”

  “你相信我,譚庭真的不會對笪子晏動手的,你就放心教。”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姚嫚哪還顧得上譚庭會不會對笪子晏出手這點小事啊,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徐冬清死而複生這件事。

  她一臉恍惚的帶著譚庭進了房間,就跟夢遊一樣。

  等到她無意識的講了半天該怎麽治療笪子晏時,才忽然回過神來。

  她的絮絮叨叨的話語猛的一頓,抬頭就看到譚庭正一臉認真的在聽,那種夢幻的感覺更強烈了。

  但是她知道她不是在做夢。

  徐冬清真的轉世了,她死而複生了。

  徐冬清就是嚴落冬。

  等接受這件事實之後,第一個浮現在她心底的心情居然是恍然。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們長得那麽像。

  怪不得向來不喜歡跟別人親近的阿離會那麽喜歡這個莫名其妙被撿來的小女孩,怪不得從不出山門,幾乎沒有人性了的笪子晏會對小女孩這麽照顧。

  所以說感情真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哪怕你不知道她就是她,但當她以另外一種面目出現在你身邊的時候,該淪陷的還是會淪陷。

  這就是感情。

  感歎完感情的奇妙之後,姚嫚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徐冬清死而複生了,笪子晏知道嗎?
  這真是一個好問題。

  正在屋子外面的徐冬清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有這麽多人為自己作證,徐冬清並不擔心別人不相信自己的身份,她唯一苦惱的就是該怎麽面對笪子晏。

  想了半天,想不出答案,雖然知道逃避沒有用,但徐冬清還是想像鴕鳥一樣把自己的腦袋埋進沙子裡,這樣就可以暫時不去管。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笪子晏,以及他那沉澱了十七年的感情。

  算了,想不出辦法就先不管了。

  徐冬清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沒什麽動靜的小屋,猜測學習可能還要一段時間,便百無聊賴的收回目光。

  然後就發現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的阿離好像陷入了很長久的沉默。

  沉默的幾乎有些不對勁。

  “你怎麽了?”徐冬清奇怪的看著他:“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不說話,發生什麽事了?”

  被提問的阿離苦笑了一聲,忽然伸手捂住了臉,在徐冬清莫名的注視下,好半天才從掌心裡悶悶的傳出了一句話。

  “笪子晏……他受傷很久了嗎?”

  徐冬清完全沒想到阿離在想的居然是這個,愣了一下,隨口答:“是啊,很多年了。”

  “所以你上次跟我說他受傷了的話,不是開玩笑?”阿離忽然問。

  徐冬清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阿離說的是之前炸山事件,笪子晏受傷,她去跟阿離說的事。

  當時阿離的反應是不信,還讓徐冬清生氣了好一陣。

  徐冬清就忽然體會到了阿離現在的別扭心情,輕聲問:“你是不是覺得愧疚啊?”

  阿離沒說話,依舊保持這雙手捂臉的姿勢,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這基本就是在默認了。

  笪子晏確實沒怎麽管過阿離,但阿離這麽多年,又何嘗關心過笪子晏?

  這對父子感情真的塑料的很,阿離估計就是忽然想到之前自己說的話,感覺愧疚了。

  “其實沒有必要的。”徐冬清不再去看阿離,反而轉頭去看遠處的風景。

  有風吹過,樹葉撲簌簌的,聲音很讓人放松。

  “他受傷是他的事情,又不是你讓他受傷的,他是你父親,但是他也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職責,沒什麽好愧疚的。”

  “說起來,其實是我們虧欠了你。”

  阿離抬起頭,就看到小姑娘單薄的身影坐在自己旁邊,神情很惆悵的看著遠處,目光卻並沒有焦距,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憶。

  在這一刻,阿離一點都不覺得她是個小孩了,在那具稚嫩的身體裡,藏著的是一個成熟的靈魂。

  而那個靈魂是他的母親。

  說起來很好笑,他馬上十八歲了,卻跟自己的父親母親都不熟悉,甚至說得上陌生。

  可就是這樣陌生的關系,此刻卻莫名讓他很心安。

  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就算你的父親母親從來沒管過你,但只要你知道他們還活著,你就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這個世界就還有個親人。

  親人真是一個很溫暖的詞啊,能讓人只是想想,就瞬間感覺到安定。

  這大概就是親人的意義吧,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發生了什麽,他們都是一家人。

  只要有親人在,他就有家。

  “娘。”阿離忽然輕聲開口,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叫徐冬清。

  徐冬清“嗯”了一聲,轉頭看他,對著他露出一個非常溫暖慈愛的笑,雖然這個表情出現在一個稚嫩的小孩臉上很奇怪,但卻並不違和。

  徐冬清伸出小小的手掌在他頭上摸了摸,歪頭笑著說:“乖。”

  那一刻,陽光灑在她小小的身體上,讓她整張臉都變得柔和燦爛,遍布溫暖。

  阿離僅僅只是看著,忽然就感覺自己也跟著暖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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