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針鋒相對
徐冬清呆呆的看著笪子晏背影出神,譚庭很克制的忍了又忍,結果等了半天還是沒等到她反應,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彎腰,一把將她抱起。
徐冬清嚇了一跳,伸手摟住譚庭的脖子, 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麽瘋。
“有什麽好看的。”譚庭的語氣非常不滿:“反正你們沒可能了。”
“我知道我們沒可能了,我就是覺得他有點……可憐。”徐冬清輕聲說,眼裡滿是不忍和愧疚。
這看的譚庭好一通心頭窩火。
這張裝可憐是他早就用爛了的招式,笪子晏這個落伍的老土鱉,這麽多年過去了, 居然學會了這一招。
曾經自己弱小的時候, 天天就靠著裝可憐討師傅疼愛,順便排擠笪子晏的譚庭煩躁的不行,從未想過有一天風水輪流轉。
笪子晏這狗逼還要不要臉了?都多大人了,還玩這一套!!!
可惜他就算要氣瘋了,也不能把這話直說,他太清楚這一招了,畢竟這是他以前的拿手好戲來著。
如果他這個時候揭穿笪子晏只是在裝可憐的話,徐冬清不但不會相信,還會覺得他是在無理取鬧,容不下人什麽的。
雖然他確實容不下人,也確實很想無理取鬧,但是這種把師傅往外推的做法,他才不會傻了去做。
所以譚庭就算再生氣, 也還勉強保留著理智。
他可不是笪子晏那個蠢貨,當年如果自己在裝可憐的時候,笪子晏那個蠢貨有自己一半反應,估計也不至於被他玩的團團轉。
只是誰也沒想到, 以前的笪子晏那麽蠢笨,完全不會討師傅歡心, 現在居然進化了。
但這又怎麽樣?不過都是他玩剩下的手段罷了!
譚庭抱著人, 氣急敗壞的走了,他不是徐冬清忘了前世的一切,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呢,經過那些事情之後,笪子晏對徐冬清是不可能放手的。
他比誰都清楚笪子晏是個怎樣的人,這家夥骨子裡的偏執一點都不比他少,只是比起他更會偽裝而已,他們都是瘋子。
瘋子又怎麽可能會放手?
做出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來,不過是為了麻痹徐冬清,以退為進罷了!
他才不會上當!
譚庭在心底裡憤憤不平的想著,非常想徹底切斷徐冬清和笪子晏之間的聯系,但是危機又在面前。
看來只有把這個危機度過,在想辦法帶人走了。
在那之前,一定要減少他們之間的碰面!
譚庭心裡暗暗有了主意,便對懷裡還在鬱鬱寡歡的人說:“我們明天就去治療笪子晏吧?”
徐冬清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頓時驚訝的抬起頭:“你怎麽忽然主動了?我以為你不想治他呢?”
鬼才想治他吧!!!
如果可以,譚庭恨不得笪子晏趕緊死, 死得越慘他越高興。
但是他知道不可能。
他的師傅骨子裡就是一個心善的人,不可能能容忍他們手足相殘, 他不想讓師傅傷心就不能殺笪子晏。
雖然師傅現在不記得笪子晏了, 心軟的她卻一直記掛著他的傷勢,這個傷不治好,譚庭知道徐冬清是不可能徹底跟笪子晏斷開聯系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早早的就把這傷給治了,省的笪子晏那個狗逼借治傷為由,想盡辦法糾纏徐冬清。
等把他的傷醫治好,笪子晏也就沒有理由再求見徐冬清了,徐冬清為了斷了他的念想,肯定也會減少見面的次數。
這樣才是他希望看到的。
譚庭非常冷靜,為了搶到師傅的獨寵,他甚至把腦子裡看過的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全部都想了一遍,他打仗都沒用過這麽多心思。
而這麽多心思換來的,自然不會沒有效果。
徐冬清非常感動自己的小徒弟終於懂事了,同時又有一些心疼他的委曲求全,她一臉認真的看著他,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看吧,這才是他要的效果!笪子晏跟他耍心機,這輩子也玩不過他!師傅是他的了!!
譚庭心底得意,面上卻裝得很懂事的樣子,特別心機的裝起乖巧:“我都聽你的。”
徐冬清感動的不行,一回去就讓阿離去找他爹通知了明天要去給他治療的消息,阿離本來還不好意思去,被徐冬清趕著去了。
這也算是給他們父子和解的一個台階,她能看出來阿離很擔心笪子晏,只是又不好意思去詢問傷情,現在正好給他個機會。
阿離心事重重的去了,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好,眼眶紅紅的,像是哭過了。
徐冬清很擔心他,他卻只是搖頭,什麽都不肯說,憂心忡忡的問了她一句:“你能治好他的,對嗎?”
他們真是很塑料的一家了,互相之間也從來都是直接叫名字,各叫各的,或者直接省去稱謂,不到特別煽情,或者是特殊時刻,基本上不會叫爹娘。
但徐冬清對自己的這個便宜兒子還是很有耐心的,聽他這麽問,知道他是在擔心笪子晏的傷勢,今天晚上他大概了解了一個清楚,所以才會難過。
想到這,徐冬清心裡也不太好受,她認真的朝著阿離點點頭,保證道:“我一定會治好他的。”
無關前世恩怨,僅僅只是他這份深情,徐冬清就做不到坐視不理,不管之後他們會何去何從,笪子晏的傷她都一定要治好。
阿離聽到她這話,這才勉強緩和了表情,啞的聲音對她說:“明天,他在七峰等你們。”
徐冬清點頭,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她還是沒辦法面對笪子晏,只要一看到他,就會心疼,控制不住的內疚,總感覺自己像個罪該萬死的負心漢。
這種感覺還真是煩躁。
徐冬清難受的一晚沒睡好,第二天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太好,譚庭看出來了她的狀態很緊張,卻聰明的沒多說什麽。
兩個人一起朝著七峰而去。
這是一場持久戰,笪子晏體內的那些傷是積壓了太久,就算能治,也是很耗費精神的一件事,說不定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所以兩個人去的很早,天邊才剛剛蒙蒙亮,太陽還藏在雲層裡。
等到他們找到笪子晏時,一絲金光剛剛從山邊探出頭來,笪子晏卻早已經醒了,獨自一人站在院裡發呆。
這是一個很老舊的小院,跟之前徐冬清住過的院子天差地別,院落裡到處都是老舊的痕跡,破敗不堪,不過卻被收拾的很乾淨。
這院子似乎存在很多年了,與周圍翻新的建築格格不入。
譚庭看到這個院子的時候表情不太好,低低的暗罵了幾聲,他聲音太小,徐冬清沒怎麽聽清,隻隱約聽到了心機兩個字。
徐冬清莫名其妙,只是她也沒有多在乎,因為她的心神全部都被那棟小院子給吸引了。
這個院子,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從未來過,可是卻莫名非常熟悉,放目望去,好像處處都是回憶,可是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那是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或許她前世也來過這裡吧,所以確實是隔世了。
察覺到兩人的到來,笪子晏平靜地望了過來,他依舊是昨天那副沒什麽起伏的表情,臉色還是很差,狀態看起來不太好。
徐冬清莫名就很擔心,不知道這家夥發什麽瘋,身體不好還不去房間好好歇著,大清早跑院子裡發呆,是生怕自己不會著涼生病嗎?
這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徐冬清有點生氣,譚庭似乎情緒也不太對,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笪子晏先開了口。
“進來吧。”他平靜的說著,院門應聲而開,徐冬清和譚庭沉默的走了進來。
笪子晏帶著他們往屋子裡走,走進院子之後,徐冬清心底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更加明顯了,她下意識的四下張望,越看越覺得熟悉。
就在她思索著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熟悉的時候,笪子晏忽然開口了。
他沒有回頭去看徐冬清,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知道徐冬清現在的疑惑,於是開口解釋:“我們以前就住在這裡。”
徐冬清:“?”
徐冬清當場愣住。
“本來我們住在主殿的,但是在那邊總是有人找我的麻煩,他們覺得我這樣卑賤的身份配不上跟你一起住主殿,於是你就陪著我搬出來了。”
“我們就住在這裡。”
他的聲音依舊沒什麽特殊的情緒,他平靜的訴說著往事,就像是打開了一個塵封的信箱,將裡面的故事徐徐道來。
徐冬清莫名就有些出神。
這樣的嗎?
怪不得會感覺這樣熟悉呢,原來她以前是住在這裡的啊。
她和笪子晏兩個人住在這裡,是怎樣的場景呢?
她看到了院子裡面有很多荒廢的花圃,裡面因為太久無人打理而生滿了雜草,她看到了破舊卻被人收拾的很乾淨的石桌,還看到了快要枯萎的,半死不活的大樹。
以前他們住在這裡的時候,花圃裡是不是會有很多明亮的鮮花盛開?
他們是不是在那張破舊的石桌上一起吃飯?
還有那棵在時間的鴻溝裡快要堅持不下去的大樹,以前是否也會有茂密的枝芽?春夏秋冬都鬱鬱蔥蔥,給這狹小卻溫馨的院子裡遮風擋雨。
心底塵封的角落似乎動了動,裡面大概是有記憶想要湧出來,雖然最後徐冬清也沒想起什麽,卻莫名被一種名為悲傷的情緒給籠罩了。
徐冬清一直都知道自己忘記的東西很多,但因為前世悲慘的結局,她下意識的覺得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就並沒有那麽急迫的想要找回記憶。
但是現在,看著這樣一個代表著溫馨的小院,她心裡忽然就有些急迫。
她想把記憶找回來了。
沒有緣由的,就是忽然很想記起那些東西,她覺得自己不該忘記,那也是她的人生,缺失了那一段,她就變得不再完整。
徐冬清情緒不對,兩個男人都看出來了,笪子晏還想再說點什麽,但還沒來得及開口,譚庭就冷冷的打斷了他。
譚庭冰冷的瞪了他一眼,目光裡暗含警告,語氣卻沒什麽起伏,聽不出什麽異常情緒:“抓緊時間吧,趕緊治療,這好像是個很費時間的活。”
徐冬清被譚庭這麽一說,也連忙從那種古怪的情緒裡掙脫出來,譚庭說的沒錯,現在可沒時間給她悲春傷秋。
她今天來的目的是要治療笪子晏,等把笪子晏治好了,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
更何況記憶這個東西也不是她想找回就能找回的,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嗯,你們先去治療,我在外面守著。”徐冬清說。
譚庭點頭,揮手布置出一片結界,將整個院子都籠罩在內,然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同樣沒什麽表情的笪子晏:“走吧,師兄。”
這一句師兄,沒有半點真情實意,滿滿的全是譏諷,笪子晏卻像是一點都沒聽出來一樣,無所謂的點頭,率先走了進去。
譚庭臉上還掛著虛偽的假笑,反手將門關上了。
看著那陳舊的木門在自己眼前關閉,徐冬清坐在門檻上,雙手托腮,看著這院子裡的場景,腦子裡湧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念頭。
她想了很多東西,比如笪子晏看上去真的好可憐啊,搞得她都想把記憶找回來了,又比如笪子晏好像真的很喜歡她,她這段時間是不是表現的太絕情了?
明明危機就在眼前,一不小心大家都要一起玩完,但徐冬清就是提不起興趣去想這些,滿腦子都是笪子晏。
她的眼前一下子是笪子晏孤單的身影獨立於所有人之外,一下子是笪子晏漆黑的眼眸滿是沉痛,就那樣定定的看著自己。
她就這樣慢慢的出了神。
而在徐冬清坐在門外胡思亂想的時候,屋子裡的氣氛就顯得要古怪的多了。
那扇在他們眼裡基本上沒有什麽防護作用的破木門一關上,笪子晏和譚庭同時冷下了臉,那變臉的速度堪稱翻書。
譚庭反手在屋子裡又布置了一個結界,確定裡面的聲音傳不到外面去,才冷笑著看著笪子晏:“挺會裝啊?”
笪子晏一雙寒眸盯著譚庭,同樣皮笑肉不笑:“彼此彼此。”
“你還真敢讓我給你治療,不怕我直接毀了你的精神海?”
譚庭歪頭,那雙讓無數人看到就會心生畏懼的妖異眼眸直直的盯著笪子晏,仿佛要直接看到他心裡去。
笪子晏絲毫不畏懼的回望,四目相對,視線在空中擦出劈裡啪啦的火花。
“你不敢。”笪子晏輕描淡寫的吐出這堪比誅心一樣的話。
譚庭立刻被氣的咬牙:“我不敢?你要不要試試?”
笪子晏卻連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了,直接往床邊走去。
他就跟沒看到譚庭那張已經陰沉的幾乎能滴水的臉一樣,自顧自的上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跟吩咐下人一樣說:“開始吧。”
譚庭簡直要被他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給氣爆炸,如果他是一隻貓,現在肯定已經渾身炸毛。
“別在那傻站著了,你不是說了不要浪費時間嗎?師尊就在外面,你不敢對我怎麽樣,除非你想失去她。”
笪子晏絲毫沒有自己為魚肉,譚庭為刀案的自覺,哪怕他明知道現在自己傷勢很重,譚庭如果想殺他,他很有可能會陰溝裡翻船。
但即使身處這樣的險境,他還在不要命的挑釁譚庭,就是認準了他不敢動手。
可偏偏他還真就猜中了。
譚庭確實不敢動手,他太聰明了,也太理智了,直到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趕緊治療完笪子晏然後帶著師傅有多遠走多遠,不能節外生枝。
他如果在這裡對笪子晏動手了,那以徐冬清的性格,他這輩子都不會被師傅原諒。
死一個笪子晏沒什麽,但如果殺死笪子晏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譚庭確實不敢。
他本來是個無敵的人,可惜後來擁有了軟肋。
“我警告你。”譚庭咬牙切齒的瞪著笪子晏:“離她遠點!”
笪子晏笑了笑,漆黑的眼眸裡卻全是冰冷:“你說了不算。”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了。
譚庭有那麽一瞬間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都想拔刀砍死這狗東西算了,偏偏理智還要他冷靜。
“你已經害死過她一次了,你還想再來第二次嗎?”譚庭憤怒的咒罵:“你這樣不祥的東西,就活該自己找個深山老林孤獨終老,出來禍害別人幹什麽?”
這話說的相當誅心,笪子晏的眼眸顫了顫,不過很快恢復正常,他沒有再回復譚庭,就仿佛沒聽到他說的話一樣。
“抓緊治療吧。”他說。
譚庭:“……”
譚庭氣的想發飆,他在心底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把這個狗東西碎屍萬段。
他一邊在心底裡放狠話,在腦子裡把名為笪子晏的小人這樣那樣,面上卻還要不情不願的靠近他,給他治療。
“我警告你,一會兒不要亂動,如果因為你亂動而導致治療失敗,可就怪不到我頭上了。”他不懷好意的看著譚庭,語氣陰森森的。
笪子晏直接當沒聽到,乾脆利落的閉上眼睛,大有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架勢。
譚庭氣的深呼吸,眼底閃過一抹殘忍。
他確實不能對笪子晏動手,但是治療過程還是他說了算的。
畢竟是治療精神海,他又是個新手,不熟練很正常對吧?這要是弄疼了笪子晏,完全就是無心之失啊。
徐冬清也怪不到他頭上。
想到這,譚庭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他乾脆利落地伸出手,將力量輸送到了笪子晏身體裡面,同時也閉上了眼睛。
人的精神海是很脆弱的,就算修為再高,也只是肉身強大,精神海與靈魂依舊脆弱,所以精神海裡的傷才會那麽難以治愈。
而在精神海裡面治療,那自然也是相當危險的,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控制好自己的所有靈力,一點一點去剔除病灶。
但這個過程無疑是痛苦的。
靈魂上的痛苦還不同於肉體上的痛苦,那是一種找不出形容的終極痛苦,像是靈魂被人抽出來剝皮抽筋,又像是有人用針硬生生撬開了頭,攪動裡面的腦漿。
加上譚庭本來就抱著折磨他的心思,根本沒有收斂,反而愈發肆無忌憚,笪子晏臉上很快就變得蒼白一片,細密的汗珠布滿了他的額頭,冷汗浸濕了他背後的衣服。
這麽多年來,他受過各種各樣的傷,卻從來沒有一次這樣狼狽過。
譚庭欣賞著他狼狽的樣子,臉上揚起殘忍的笑,下手更加肆無忌憚,心裡被打敗笪子晏的快感填滿。
看看啊,不可一世的笪子晏在他手中卑微的像條狗!
這個念頭幾乎讓他瘋狂,恨不得疼死笪子晏才好。
反正如果笪子晏自己疼死了,總不能怪他治療不給力吧?他可是用盡全力了哦。
這樣想著,譚庭惡毒的念頭更重了,每一下幾乎都是衝著疼死笪子晏去的,雖然是在治療,卻硬生生治出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這種公報私仇的感覺爽翻了。
只是很可惜,笪子晏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這讓譚庭感覺很遺憾,他欣賞著一場治療下來,已經徹底面無人色的笪子晏,笑容肆意張揚。
“感覺怎麽樣啊師兄,我治療手法生疏,你多見諒啊。”
笪子晏疼的嘴唇都在顫抖,渾身上下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濕透,臉色慘白。
聽到譚庭的話,他的眼皮顫動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緩緩打開,漆黑的眼眸裡滿是疲憊。
竟然是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譚庭心裡那點因為笪子晏居然扛過了治療而產生的不悅,見到這樣的場景,頓時煙消雲散。
他愉快地吹了聲口哨,懶得再看像條死狗一樣的笪子晏,轉身離開了。
門一被拉開,守在外面的徐冬清立刻迎了上來:“怎麽樣?”
譚庭笑笑:“應該是成功了。”
“他怎麽樣?”徐冬清有點兒緊張,脫口而出之後又忍不住道:“算了,我去看看。”
剛把人折騰的只剩一口氣的譚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