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你就像條狗
所有人都沒想到,徐冬清居然會承認。
徐冬清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血,她沒有去看笪子晏忽然變得冰冷異常的臉,而是整了整自己的頭髮。
她把長長的頭髮攏到了身後,露出了那張蒼白的,還橫貫了一條巨大疤痕的臉,她平靜的抬起眼睛,與瞬間變得驚疑不定的謝宗主對視,聲音是漠然的無動於衷。
“謝宗主,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徐冬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初來貴地,多有冒犯,實在是抱歉。”
她嘴上雖然是在道歉,但表情是那麽的漫不經心,不但沒有一點道歉的影子,反而帶著點點嘲諷。
謝宗主瞳孔地震,他看著徐冬清,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片刻後他反應過來,神色變得激動:“你,你是徐冬清?!”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是一呆,片刻的沉寂後,立刻爆發出了眾多難以置信的驚呼。
“她就是徐冬清?我們一直要抓的那個?”
“徐冬清什麽時候被抓住了?為什麽會在這裡?她不會連累我們吧?”
“徐冬清?那個喪盡天良,壞事做盡,要遭天譴的徐冬清?”
謝宗主的臉色是相當的難看,他連自己的寶貝女兒落水都顧不上了,轉頭看著笪子晏,語氣相當嚴厲:“子晏,你不是說人還沒抓到嗎?她怎麽會在這裡?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果然。
把她帶回劍道山是笪子晏的個人行為,謝宗主,甚至是劍道山的眾多門徒都並不知道,他們還都以為徐冬清還沒抓到。
笪子晏瞞下了所有人。
笪子晏的臉冷得像冬天的寒霜,他非常不滿的看了一眼作死的徐冬清,語氣真算不上客氣:“我有我的打算,謝伯父,請你相信我。”
“你有什麽打算?你不知道天譴石的意思嗎?人抓到了為什麽不和我說?處死,必須立刻處死!”
他很激動,這也正常,畢竟實力越強,權力越大的人就越怕死,在那遙遠的傳說中,能被天譴石都盯上的人無疑是壞到了老天都看不下去的地步,隨時都有可能降道雷把她劈死的。
可是雷又沒有長眼睛,也不會懂什麽叫做傷及無辜。
徐冬清在劍道山上,那誰能保證那道雷劈下來的時候,劍道山不會被波及?
“你真是太胡鬧了,怎麽可以把人往劍道山裡面帶,現在立刻把她處死!我們要給全天下一個交代!”
只能說不虧是當宗主的,都到這種時候了,他還下意識的維護著臉面,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引的不少人都在叫好。
“處死她!必須處死她!”
“這女人就是個禍害,殺了她!快殺了她!”
大家群情激奮,一張張臉上全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而徐冬清一動不動,她看著這個因為自己幾句話引導出來的場面,沒什麽血色的的唇微微勾起,仍然殘留著平淡的笑意。
不知是不是笪子晏的錯覺,他竟然覺得徐冬清此時的心情居然是愉快的,看著這些嚷嚷著要殺掉她的人,她很高興。
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荒誕的念頭,笪子晏心口發涼,他瞳孔漆黑,目光複雜的看著徐冬清漫不經心的神色。
心臟像是被冷硬的鐵絲細細密密的勒緊,連血肉都攪弄在了一起,鈍痛而巨大。
他面無表情的盯了安安靜靜的徐冬清幾秒後,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轉身堪稱風度的對謝宗主說:“謝伯父,今天的事情我晚點會給您一個交代,我們先走了,抱歉。”
說完他便拽著徐冬清往外走,抓著她手腕的力道大的幾乎要磨碎骨頭,全然不顧現場那一雙雙幾乎要瞪裂的眼睛。
徐冬清吃痛的皺著眉,抿著唇不說話,跌跌撞撞的勉強跟上他的步伐。
笪子晏帶徐冬清回到了那間一開始的房子裡,剛打開門,笪子晏便一把將她推到了牆壁上,竭力壓抑的怒火如失控的洪水傾數湧了出來。
笪子晏發狠的瞪著她,冰涼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竟然有些顫抖。
“徐冬清,你到底想幹什麽?你當我是傻子嗎?!”
他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徐冬清根本沒有能力推謝杳,護著徐冬清也只是不想事情變得無法掌控,可徐冬清卻選擇了自汙,蒙上不屬於她的髒水,當著所有人的面,暴露自己的身份。
讓笪子晏再也沒辦法護著她。
現在整個修仙界全是想要徐冬清死的,劍道山上也不例外,她這樣自曝身份,跟自殺無異。
她就這麽想死嗎?
徐冬清的後背撞上冰涼堅硬的牆壁,身前是笪子晏覆下的巨大陰影,陰戾暴躁的眼眸像一張網密不透風的將她牢牢纏縛。
她的衣領被笪子晏緊緊攥著,泄露出的呼吸有些不平穩,但語氣卻是嘲諷的:“哈你不是,但那又怎麽樣呢。”
笪子晏還能怎麽樣,他除了無能狂怒,沒有任何辦法。
此刻,他無比清楚的意識到,徐冬清將他看穿了。
他只是一個沒掩飾住,徐冬清就將他看穿了。
他是恨徐冬清,非常恨,但他同樣也還愛徐冬清。
他覺得自己很賤,被害成了這樣還忘不掉徐冬清,他無數次在自己心底裡說徐冬清就是個背叛了他的賤人,不值得愛。
他說的自己都快信了,但徐冬清卻還是一眼看穿了他那冷漠外表下,糾結彷徨的心。
“你不想我死,是真的只是想折磨我嗎?”
徐冬清被他壓在身下,卻絲毫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她在他的耳邊輕聲開口,溫熱的呼吸打在笪子晏脖頸,聲音像神話中誘人犯錯的海妖:“笪子晏,你不會對我,還心存妄念吧?”
笪子晏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中最不堪的陰暗想法,整個人都惱羞成怒,他用力掐住徐冬清的下巴,堪稱凶狠的吻了上去。
徐冬清沒有力氣掙扎,只能任他侵略。
這是一個帶著血腥味的吻,笪子晏發瘋一樣的四處掠奪,直到徐冬清的最後一點氧氣也耗盡。
“笪子晏,你還真是賤啊。”分開時,徐冬清還在微微喘著氣,她發出一聲嗤笑:“像條狗一樣。”
笪子晏的眼睛瞬間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