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那就同歸於盡好了
徐冬清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期間笪子晏太過擔心,還專門去請了姚嫚來看,姚嫚卻說只是疲憊過度,休息休息就好了。
笪子晏本來還有些擔心,但徐冬清睡醒之後確實精神多了,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常,他才逐漸放心下來。
但冥冥之中他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最終只能歸為錯覺。
可能是終於休息的夠本了,徐冬清確實感覺自己緊繃的精神好多了,因為過於疲憊而完全像擺爛的消極情緒也消失了,她又開始琢磨起該怎麽辦了。
死是不能就這麽死的,她穿越過來可不是為了一輪遊的,她還沒活夠本呢,不可能就去死的。
徐冬清覺得,這個世界如此針對她,十有八九是知道了她穿越者的身份,所以才會費盡心思的想要她死,連劍聖都搬出來了。
媽的,要知道這本書的名字就叫無敵劍聖啊。
不過更有可能的還是這個世界不滿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亂劇情,所以準備對她殺之而後快了,瞧瞧這個布置,前有劍聖後有黑化笪小晏,怎麽看都是活不下去的必死局。
但是徐冬清偏不信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她絕不信命。
在三天時限的第二天夜裡,徐冬清靜坐在桌前,房間被她用結界封住了,歸荑劍也隨意的扔在桌子上,她就那樣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待著夜深。
等到萬籟俱靜,整個逍遙派都陷入了漆黑寂靜中,她才從老僧入定一般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潔白修長的手指撫上了自己的脖子,抓住了那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的頸圈。
她其實並沒有用力,只是伸手往外扯,頸圈紋絲不動,就好像是焊在了她的脖子上。
徐冬清也沒有在意,只是伸手扯著這東西說:“我知道你在看著我,我也知道你聽得見,我不管你是個什麽東西,我隻想告訴你,放過我和笪子晏,不然我就殺了他。”
既然這個世界能為了笪子晏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她,試圖希望讓劇情歸回原位,那就說明了,身為天道之子的笪子晏,在這個世界裡非常重要。
而笪子晏喜歡她,信任她,能被她隨便利用,這就是她最大的籌碼。
周圍靜悄悄的,因為結界的存在,連一點風聲蟲鳴都聽不到,寂靜的讓人從心底裡發毛。
徐冬清也不在意,那個不知道是人還是什麽東西的世界意識,既然都給她三天時限了,那就不可能不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它肯定是能聽到的,至於不回應,肯定是有它的考量與警惕。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確定那玩意兒不會回答了,徐冬清才輕笑了一聲,眼中泛上幾抹與笪子晏如出一撇的瘋狂:“反正我都要死了,那就都一起死吧,你看我能不能把你這個世界毀了。”
這一次,她話音還沒落,脖上的東西就驟然一緊,那什麽劍聖沒有出現,但是那個項圈卻成了索命的繩,死死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徐冬清瞬間就被勒的青筋凸起,如果不是她這身體修煉多年,早不像凡人脆弱,這一下就能把她的脖子給勒斷。
這是真的動了殺心,想要她死。
恐怖的窒息感撲面而來,徐冬清臉色漸漸漲紅,但她卻沒有驚慌或害怕,甚至連掙扎都沒有,被勒的泛紅的眼睛裡,全是早有預料的坦然。
“你……你殺了我也沒用。”徐冬清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我給笪子晏吃了毒藥,只有我有解藥。”
脖子上的東西聽到她這句話終於頓住,像是有思想的活物一樣陷入了思考,大概是在想徐冬清這句話是不是真的。
徐冬清借著這難得的喘息機會,大口呼吸了幾口氣,聲音卻更加從容不迫:“反正我都要死了,拉著笪子晏一起去死也沒什麽吧,上路還有個伴。”
“笪子晏自己都不知道我給他吃的是毒藥,只有我知道他中毒了,如果我死了,那他就必死無疑,而且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絕對無解,不信你大可試試。”
這最後幾個字徐冬清說的擲地有聲從容不迫,簡直是勝券在握。
這是一場豪賭,賭注是她的命,輸了就會連渣都不剩,比原主還要淒慘。
因為原主雖然死了,但是知道她的人很多,而徐冬清要是死了,就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沒有任何人知道她來過,連笪子晏都不知道她是到底誰,她就像是一陣風,吹過了也就散了,再無任何痕跡。
她絕對不能就這麽死。
也正因為她一無所有,才比所有窮凶極惡的賭徒都更能豁得出去。
她不怕這個世界不妥協,因為她抓住了命脈。
這是個小說的世界,這本小說絕對的主角就是笪子晏,如果笪子晏死了,那這個世界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沒有了。
如果笪子晏死了,那這個世界就和她一起毀滅吧。
頸圈一陣抖動,松開了徐冬清的脖子變成原來的大小,重新變得寂靜無聲,隻留下了一圈恐怖的紅痕淤青。
嗯?就這個反應?
徐冬清有些意外,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可以肯定的是它誕生了自己的意識,冥冥之中有個什麽人或者什麽東西站在高高之上的地方,操控著所有人的命運。
徐冬清是個外來者,她也是唯一的變數,最好的方法就是殺了以絕後患,可徐冬清又這麽狡猾,讓那什麽東西投鼠忌器。
可現在她底牌都擺出來了,徐冬清以為最差也會出來個劍聖和她談判呢,結果怎麽就沒動靜了?
她還等著談條件呢,怎麽就沒動靜了?
真要跟她同歸於盡?不至於吧?
她只是想活下去啊,這麽大個世界,給她一席之地不難吧?不至於為了搞死她,連自己的天道之子笪子晏都不要了吧?
沒道理啊。
徐冬清狐疑的抓住了脖子上的項圈,試探著拽了拽,還是紋絲不動。
就跟任何一個冷冰冰的裝飾物一般,沒有差別。
算了,管他是什麽意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徐冬清冷笑了一聲,直接給出最後的通牒:“要麽就讓我活,要麽就同歸於盡,你看著辦吧。”
結界退去,窗外的風聲呼嘯,像是無言的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