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研究所？”

  王老瞪大眼睛，“你們，你們想跟合金局那邊，打擂台？”

  說著，目光中精光閃動，神采奕奕。

  仿佛聽到這新奇事，就充滿了鬥志。

  “不是打擂台，是，互相激勵，相互進步。”

  章老淡淡說著，顯然對合金局那邊很是不滿。

  不止是他，就是秦老也是如此。

  他們後勤處不少產業都受到材料的製約。

  就拿已經開始列裝的63式步槍來說，已經兩年了，鋼管套筒什麽的材料問題還沒解決，就是生產工藝中需要的機器也是缺乏，現在別說換裝了，能夠保質保量的生產就不錯了。

  若是再不加快材料和工藝的研發，估計就要更改63式的生產工藝了。

  這麽好的一把槍，總不能被材料、機器給毀了吧。

  此外，他們現在可是盯著機械廠的裝甲車，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裝甲車本身就是他們後勤處的管轄范圍。

  而據他們了解，裝甲車使用的發動機就需要這種特殊合金。

  至於其他研究項目，對合金的需求隻多不少。

  所以在黃老提出後，便毫不猶豫的加入。

  實在是冶金局讓他們等得心累啊。

  “你要不要加入？”

  “說一句，加進來就沒法退出了啊，別再搞合金小組那一套。”

  秦老啜了一口水，淡淡的說著。

  王老聽了嘿嘿笑著，“加入，必須加入啊。這麽好的事，怎麽能不加入。”

  說著雙手搓著，“幾位老哥，說，要我怎麽做。”

  秦老點頭，“我們這邊將人才集中起來，上次技能大賽上出了不少好苗子，平常都是寶貝，這會就別藏著掖著了。”

  “咱們只有將精英集中起來，才能量變引發質變，這點大家都門清。”

  “老黃這邊會提供場地和人手，就在紅星鋼鐵廠搞。”

  “咱們仨家加上冶金那邊的人，提供人手，組成一個團隊，研究各種合金。”

  “具體章程，老黃這邊拿主意。”

  秦老說著，王老聽了臉色垮塌，“幾位，要說人才，你們是家大業大的底蘊深厚，我這夾帶了真沒有啊。”

  黃老聽了點頭，“你們那邊，大學生多啊。”

  王老聽了登時明白，“行，要多少人，我都給。”

  “對了，這所長，你們找誰當？”

  章老秦老幾人對視一眼，隨後黃老笑著，“楊小濤，你們七機部的女婿，怎樣？”

  登時，王老的臉苦下來，“這小子啊，那我以後怎麽佔便宜啊。”

  哈哈哈

  第二天。

  楊小濤從鋼鐵廠那邊回來，屁股還沒坐穩，就被劉懷民叫到辦公室裡。

  劉懷民將茶缸子放在楊小濤跟前，神情很是欣慰。

  這兩天已經收到好幾家工廠廠長書記的打來電話，一個是恭喜，另一個就是想要采購鎢銅合金。

  若不是這事黃首長有交代，他還真想痛快答應了。

  即便如此，幾個首長的連續問候，關懷，也讓他感覺到對方的重視。

  顯然，鎢銅合金這件事對機械廠來說，十分重要。

  “怎樣，鋼鐵廠沒出問題吧。”

  楊小濤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六月的天，已經有些悶熱，出去一趟，汗水都能打濕後背。

  “大問題沒有，但小問題還是不少。”

  這幾天，楊小濤大部分時間都在鋼鐵廠待著。

  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也發現了一些情況。

  根據老道他們的觀察以及實驗，那就是在這些合金煉製當中，材料順序放入的不同，煉製出來的鎢合金是有差異的。

  雖然差異不大，但確實存在。

  楊小濤也用解析手環做了測試，發現給出的金屬排列中，前面的幾個沒有變化，但後面的卻是經常變來變去。

  這說明，在某些金屬含量中，有多有少。

  隨後，在楊小濤的主持下，不僅考察了材料的順序，還有各種材料投入的溫度，作用的時間等等。

  這些，在研究小組的摸索中留下了寶貴的數據。

  此時此刻，楊小濤終於明白，為什麽是初級的配方了。

  因為這配方根本就只是配方，根本不涉及但工藝情況。

  按照楊小濤的猜測，真正想要做出更好的鎢銅合金，不僅需要正確的配方，還要有配套的工藝。

  什麽時間什麽溫度加工到什麽程度，每一步都恰到好處，才能做出想要的合金。

  楊小濤將情況跟劉懷民說了，劉懷民點頭，“你這點，上級已經考慮到了。”

  隨後轉身從桌上取出一份文件，遞給楊小濤，“這是黃老他們的決定，你看下。”

  楊小濤接過一看，竟然是一份紅頭文件。

  “合金研究所？”

  “我？有沒有搞錯。”

  楊小濤看了眼，就將文件放在桌子上，“讓我去配合研究可以，這研究所的所長，我不行，得找個專業的人。”

  劉懷民對楊小濤的反應早有預料，又拿起文件，遞給楊小濤，“我看，這裡面，除了你，還真沒人能當。”

  “啥意思？”

  “你看下，這次組成研究所是咱們一機部、三機部和七機部，外加上後勤處一起組成的。”

  “這裡面的人，除了冶金局支援過來的同志，其他人別說是當所長了，就是冶煉合金都未必能行。”

  “再說了，這裡就你的地位最高，壓得住下面，你不去，難道讓老道去？”

  對於張老道，劉懷民是了解的。

  管理方面有一套本事。

  “這算是矮子裡面拔高個，趕鴨子上架了？”

  楊小濤也明白劉懷民說的在理，但對這研究所的所長，實在是沒啥興趣。
    “對了，這所長每個月會有三十塊錢的津貼。”

  下一秒，楊小濤猛地站起來，“劉叔，這可不是錢不錢的事，要是沒能力上去領導就是有損咱們機械廠的名聲啊。”

  “所以，為了咱們機械廠的名譽，這件事，還是讓我來吧。”

  “您放心，絕不給工廠丟臉，我去告訴大家好消息了。”

  說著拿起文件就走出辦公室。

  身後，劉懷民猛地合上嘴，原本還想勸勸的，哪知會是這樣。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回到辦公室裡，楊小濤將文件放在桌子上，然後靠著椅子，雙腿搭在桌子上伸著懶腰。

  一旁，婁曉娥在楊小濤進來的時候就一直看著他。

  對於楊小濤怎麽搞出來合金配方的，她是有所猜測的。

  那段時間，楊小濤在辦公室裡對著本子不斷的計算著，那計算量都好幾個本子了。

  這還是她幫忙用橡皮擦了再用的原因。

  顯然楊小濤當時就在計算鎢銅合金的配方。

  雖然她了解過合金配方的研究並不是如此，但誰能說得準呢？

  楊小濤可不是跟她知道的那些方法，什麽去鋼廠一點一點的用材料試探，一點一點的摸索。

  他最多的就是在辦公室裡計算。

  當她將這件事跟劉麗雪說了後，劉麗雪也是驚奇。

  不過，兩人很快就明白，楊小濤肯定掌握了一套特別的計算方法，通過這種方法可以確定大體的配比，然後再實驗，可以大大提升實驗的正確率。

  為此，婁曉娥曾經問過楊小濤，卻沒有得到楊小濤的正面回答。

  “楊總，您這是，碰到啥好事了？”

  婁曉娥拿出一個西紅柿遞到楊小濤桌前，眼睛掃了下桌上的文件。

  “這是我家的柿子吧。”

  楊小濤一看那柿子的個頭，就知道是自家小薇的傑作。

  “對啊，我這不是幫你帶來了嘛。”

  婁曉娥笑著，冉秋葉回來後，她就隔天去一次，有時候還帶著劉麗雪。

  現在端午這乾媽和雪姨叫的格外響亮。

  “拿我家的東西做好人，我還得感謝你唄。”

  “我又沒讓你感謝，你到底吃不吃？”

  “吃！”

  楊小濤拿起來，一口肯定一小半，為防止汁水流淌還用嘴吸了下，發出怪聲。

  “誒”

  “你就不能吃的文明點？”

  婁曉娥說著，楊小濤不搭理，還故意發出聲音。

  這讓婁曉娥想到跟劉麗雪在一起的聲音，身體有些發熱，然後快速跑回桌前，不搭理楊小濤。

  “一會兒將這份文件複印下，給鋼鐵廠那裡一份。”

  “讓管廠長幫忙收拾一個車間，盡快將辦公地點收拾出來。”

  楊小濤吃著柿子，起身將那份紅頭文件放在婁曉娥的桌子上，然後準備離開。

  “楊總，還有幾份文件要你批示。”

  “放那吧，我得去看看，今天出成績呢。”

  說著，人已經離開了辦公室。

  其實，楊小濤這麽早回機械廠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等楊小濤離開後，婁曉娥才軟倒在桌子上，良久才看了眼桌上的文件。

  “研究所，所長？”

  “這家夥，又加官了啊。”

  眼睛裡多了份羨慕。

  騎上摩托車，楊小濤離開機械廠，然後往四合院趕去。

  等來到四合院，冉秋葉正在院子裡等著，不時跟身邊的人說幾句話，只是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沒辦法，今天是中考公布成績的日子，也是決定孩子們命運的時刻，作為楊家莊小學的校長兼老師，親手帶出來的孩子就要踏上人生十字路，不緊張，不焦慮是不可能的。

  院子裡，冉母正跟院裡人說笑，看著身邊的三個孩子。

  楊小濤進來見了冉母，仨小在院子裡瘋玩，兩姐妹會叫咯咯了，端午也沒個哥哥樣。

  冉秋葉就上前，“咱們快點走吧，估計現在學校已經收到成績單了。”

  “好。”

  知道冉秋葉心急，楊小濤也是如此。

  去年參加中考的人少，所以創造了全部通過的記錄。

  但今年人數增加了好幾倍，要想再全部通過，有些難了。

  在楊小濤心中，能夠有一半過了中考，就是勝利。

  有三分之一過了也能接受。

  至於其他的，就沒多想。

  出了四合院，楊小濤讓冉秋葉坐在後面，兩人騎車往胡同口離去。

  剛出胡同口，就看到秦京茹甩著胳膊往院裡走，見到楊小濤夫妻倆坐著摩托車，很是羨慕。

  等車子離開後，秦京茹才回過神來，正準備回家。

  哪知還沒進四合院，就看到一人從院子裡匆匆的跑出來，差點撞在身上。

  “誰不長眼啊，看著點。”

  回頭看著棒梗從身邊跑過去，手上還拎著一個醬油瓶子，秦京茹沒好氣的說著。

  可棒梗根本不搭理，抱著瓶子就往外跑。

  “哼，有娘生沒爹養的，怪不得眼瞎。”

  嘴裡邊罵著，邊往院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