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9章 低調不等於被動
說話的功夫,墓地已經整理好,這期間沒有旁人。
李勝利和單隊在西北,來不了。
唐明月不知道為何沒來,不過這時候,不來也說的過去。
就在蓋棺定論,墓碑豎起,準備最後儀式的時候,一輛小轎車停下。
車上下來一個老人。
當老人帶著黑紗慢慢靠近時,眾人齊齊靜穆。
前段時間楊小濤引導的“大學習”,在楊小濤離開的這段時間明顯有了懈怠。
當然,這些都是隱秘的。
而且這麽優秀的後輩,他們實在舍不得。
這些年,太爺的身體時好時壞,哪怕有小薇照看著,楊小濤也不敢大意。
而事實上,楊佑寧等人只看到楊小濤悠閑,卻沒發現辦公室裡的婁秘書比往常更忙了。
楊小濤應下後,大伯便上車離去,看著老人那副身影,楊小濤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心裡湧出濃濃的無奈感。
大伯雖然沒有明說,但楊小濤也隱隱猜到一些情況。
這種懈怠並不是大家心裡不重視,而是不少人都覺得,已經背過了,已經背熟了,便沒了繼續學習的心思。
“我相信,哪怕來世我們記不得彼此,但我們肯定會在一起的。”
冉秋葉沒再說話,只是用力摟住。
“我來送他一程!”
大伯說起女人孩子的安排,楊小濤說了下,大伯滿意點頭。
“看著她們,有點感觸。”
“還會再見面嗎?”
所以他們幾個才會選擇冷處理,也能將這件事捂下去,這段時間不僅唐明月要淡出視線,楊小濤也要低調些。
要麽就去後面梁作新呢,跟著眾人一起鍛煉。
送走冉秋葉和翠平,楊小濤回到機械廠,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待了半下午,除了處理文件,沒別的動作。
樹大招風,他這棵樹到底還是矮了點。
歌聲,突然響起。
冉秋葉臉頰貼在後背上,腦海中都是剛才娘仨的模樣。
楊小濤點頭,“您放心,這些事,我們機械廠都有人在做。”
眼下現在的局勢,他實在不想讓楊小濤陷入其中。
時間就在清淡的工作中緩緩度過。
可楊小濤這模樣,哪是全力以赴啊!
每天早起,來到機械廠,要麽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然後看書,有時候看一天。
不過,大伯在看到楊小濤與冉秋葉一起和好的時候,心裡也是松了一口氣。
真是,悠閑的不像話!
不過去楊小濤辦公室後,看到楊小濤那手上的書,一串看不懂的文字,楊佑寧又不敢隨便開口。
這事讓楊佑寧和劉懷民幾人心裡都不舒服。
槍聲整齊而響亮,在空曠的天空上不斷盤旋。
車子上,冉秋葉突然抱著楊小濤的後背,輕輕問著。
對的,就要堅持。
有時候楊小濤也會跟著去趟楊家莊,跟太爺他們見見,跟村裡的人說說話,看看農莊的情況,看看學校的情況。
楊佑寧隻覺得血壓在不斷飆升,要不是楊小濤還擔任著副隊長,他肯定衝上去拎著耳朵一頓教育,什麽主次不分,什麽玩忽職守,什麽不乾活氣死人…
可惜,楊小濤現在做啥,他都沒法說。
“老公!”
楊小濤點頭,帶著冉秋葉離開。
楊小濤這邊就像是按了慢放鍵,一切都在放緩進度。
從旁側擊後知道是機械方面的書籍,也只能暫時熄了催促的心思。
畢竟楊小濤和唐明月的事情,也有他一分責任。
砰
隨後的半個多月,院裡人發現,楊小濤上下班又改成了自行車。
其他眾人沉默著。
“那你信嗎?”
“首長您能來,阿山,值了,這輩子值了!”
十月一,機械廠輪休。
安排妥當後,楊小濤和冉秋葉跟在大伯身後往外走。
當然,其他事情並不需要楊小濤安排,街道辦會出面。
好在,該準備的也都準備差不多了,各種關系,各種人情,有時候就是成敗的關鍵。
卻沒想,等了好幾天,楊小濤那裡根本沒有動靜。
因為稍有點苗頭,就可能引火燒身。
摩托車,吉普車除了回鄉下,其他時候沒動過。
“你說,人,會有來世嗎?”
別說圖紙了,就車間去的次數都不多。
至於工作上,楊小濤回到原先軋鋼廠的狀態。
儀式結束,楊智幾人安慰著母子三人,至於工作安排,楊智會帶著他們去石城,機械廠也會開具證明,等事情辦好了就能入職。
“不要這樣,他是我派出去的,為的是國家任務,為的是國家榮譽!”
大家都忙著完任務,你倒好,要麽去後面當泥猴子,要麽就捧著書喝著水。
兩個孩子也哭起來,大伯趕緊上前將孩子抱起來。
不論是化工廠那邊的擴大規模,還是鋼鐵廠那邊的忙活,就是研究所那裡,研究陷入困境,楊小濤都也只是過問一下,然後按部就班的來,並沒有急著催促。
好在,只是有驚無險,只要熬過去這段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
這跟他們印象中的楊小濤,不一樣啊,就跟換個人似的。
“信!”
大伯的叮囑,未必沒有這個意思。
現在幾個學校剛剛開始,有些事情還需要她來把關。
五二.一九五.一八九.一七七
大伯嗯了一聲,想到什麽,臉色又嚴肅起來。
“若是有來世,我們還會記得彼此嗎?”
他這次過來也是忙裡偷閑,想到最近形勢有些亂,又叮囑楊小濤兩句,要收收心,不要急。
楊小濤聽到後心裡清楚,就是一旁的冉秋葉也猜到什麽,臉色嚴肅。
她要將這兩個孩子養大,教育好,要上在這長眠的阿山,驕傲。
不過,他也沒多說,這段時間,楊小濤心裡已經有了一份計劃表。
女人見到來人,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下。
沒了楊佑寧和劉懷民的催促,楊小濤的日子過得更加安穩。
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展示自己實力,亮一下肌肉,才能打消宵小的窺探。
尤其是回來這幾天,街道上多了不少亢奮的青年,甚至機械廠那裡也有了苗頭。
楊小濤一愣,隨後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上面已經不止一次來詢問情況了,尤其是國內幾個機床大廠,連續實驗都失敗的情況下,機械廠這裡,更成了黃老他們心裡最後的希望。
幾度風雨幾度春秋,風霜雪雨搏激流…
大伯一邊安慰著女人,一邊跟詢問兩個孩子的情況。
“嗯!”
甚至有些事,他都得順著來,不敢逆行。
看著楊小濤跟一群糟漢子在地上摸爬滾打,楊佑寧差點把煙頭吃嘴裡,你一個機械廠的工程師,一個數萬人大廠的二把手,放著本職工作不乾,卻去泥水裡打滾,我…
直到車子遠離,楊小濤回頭看著鬱鬱青青的山坡,晴空之下,傷心的人還在那站著。
“走吧!”
還留下一句,這是秘書的工作,讓婁曉娥咬著嘴唇無奈跺腳,卻又不得不忙活。
生活上,雖然清淡,卻過得自在。
“大伯!”
女人聞言流淚的面龐上,多了一份堅定。
楊小濤也清楚有些事,不能放棄主動權。
被動就得挨打,久守必失的道理他更清楚。
研發人員,劉大明幾人等了好久也不見消息,心裡的那股子氣都快泄沒了。
在楊小濤一份份文件下發後,總廠、化工廠、機械廠、鋼鐵廠等等,雖然發展的勢頭被放緩,但基礎的工作卻是愈發夯實,積累越發渾厚。
砰
楊小濤帶著老婆孩子回了楊家莊。
每天楊小濤下班離開回家的時候,婁曉娥都撇著嘴,繼續加班,連跟劉麗雪看電影的時間都壓縮了不少。
冉秋葉隔兩三天就回來一趟,跟家裡人團聚,一家人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了。
等這套辦法成熟後,就可以繼續推廣。
楊小濤清楚,有些事情自己可以扇動翅膀改變,但有些大勢,尤其還是身處其中時,根本沒用。
也就這半下午的功夫,楊小濤想了很多,也做好了接下來的規劃。
冉秋葉繼續問著,楊小濤單手扶把,右手摸著冉秋葉的手。
然後就是跟農莊的護衛隊打好關系。
婁曉娥也抱怨過,然後被楊小濤無視。
根本沒有以前那份衝勁不說,也不會主動去下面走動,這讓劉懷民和楊佑寧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楊小濤並沒有對冉秋葉說這些,因為他覺得,冉秋葉做的一切是對的。
“所以你信就有,你不信,就沒有。”
楊小濤聽了不知道該怎麽說,只能開口岔開話題,“這種事,誰也沒碰到過!”
起碼在這件事上,楊小濤處理的還算得當,沒有留下把柄。
上班,工作,看書,兩不誤。
“嗯!”
“烈士的身後事,你要格外上心。”
“我該來,該來的!”
有些時候還要打電話詢問下方的情況。
每次詢問,楊佑寧都是跟上面保證,機械廠正在全力以赴。
就是機械廠這裡,也沒了先前的嚴肅,宣傳科下去負責檢查的人,也開始糊弄起來,這點讓楊小濤很不滿意。
可以說,冉秋葉現在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了,卻也讓楊小濤心裡越發的擔憂。
哪怕將機床的圖紙交給楊小濤,在他們眼裡,楊小濤肯定會很快拿出解決辦法,然後帶領機械廠再次拿下國內第一台半自動高精機床。
兩人騎車回到四合院後,冉秋葉便與翠平一起去鄉下查看學校情況。
冉秋葉看了眼身後,隨後跟楊小濤說著。
當然,放緩進度並不是不做事,更不是不作為。
至於其他事,他來解決。
可這種上班打卡,下班回家的模式,讓周圍人很不適應。
尤其是,楊小濤還年輕。
……
是的,鍛煉。
每天楊小濤還沒來,婁曉娥就來到辦公室,拿起楊小濤的規劃表開始準備材料,執行計劃。
此外,楊小濤更是格外注意各個工廠的聲音。
今年的十一,雖然四九城裡依舊張燈結彩,但跟去年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城門樓上的活動基本取消,各個工廠也沒有得到歡慶的安排,這讓上次大出風頭的楊佑寧幾人,心裡很是失望。
倒是劉懷民隱隱發現不對,又想到楊小濤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聯想到一些事情,臉上也多了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