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聞言一愣，這年頭油可是緊缺物資，平常人家都是炒菜的時候用點，哪舍得用油炒雞蛋啊。

  看著棒梗的堅持，賈張氏也想吃炒雞蛋，便應下，“行！”

  “不過，你得去傻柱家拿點油。咱家不多了。”

  棒梗一扭鼻子，把雞蛋放下，又將花生米放桌子上，看的賈張氏樂開了花，直誇大孫子有出息。

  在賈張氏的鼓勵下，棒梗拿起油罐子就往中院去。

  可剛出門，就看到傻柱回到屋子裡了，想到屋子裡少的東西，這會兒他也不敢進去。

  心裡有些著急，沒有油怎吃炒雞蛋？

  左右尋思著，棒梗突然看到楊小濤院子裡一個木桶。

  楊小濤其他床的時候他也在外面看著，昨天在木頭上刷了一層油，他還特意的問了奶奶，說那是一種油。

  在棒梗的認識中，油就是拿來吃的，只有楊小濤這混蛋，整天吃好吃的，還拿油來抹床。

  要不是沒找到機會，他早就想在上面撒一泡尿了，讓他天天睡在尿上面。

  棒梗看著陳大爺的家門，這老頭就是看門狗，沒事就看著楊小濤家，也是壞的透氣了。

  等了一會兒，覺得不會出來了，棒梗小心的靠近院子。

  幸好那條死狗不在家。

  棒梗路過狗窩的時候慶幸著，隨後來到木桶前，看著裡面油汪汪的，心裡開心。

  這次我就拿了，看你怎麽辦。

  棒梗將油罐子放在地上，隨後小心放倒木桶。

  這木桶裡的油被楊小濤用了大半，剩下的也不多。

  加上擔心有味，所以才放在外面。

  棒梗瞅準機會，快去到了一大罐子，然後抱起來就往家裡跑。

  賈張氏看著棒梗拿回來一罐子油，更是美的笑開花，“我的乖孫子，這哪弄來的？”

  “這麽多油，真棒。”

  棒梗自豪的說著，“那是。”

  “奶，別說了，快炒雞蛋吧。”

  賈張氏不疑有他，以為是從傻柱家拿來的，畢竟傻柱一廚子，這東西肯定多。

  點火，熱鍋，賈張氏掏了一大杓子油放進鍋裡。

  看顏色，賈張氏覺得不大對，但她也沒在意，等鍋裡油熱了，兩個雞蛋打開放進去。

  沒一會兒，兩個煎雞蛋就熱騰騰的出來，油汪汪的，就是顏色有些深。

  賈張氏放在碗裡，棒梗不等涼了就伸手搶過來一個，大口吃起來。

  一旁小當就想吃另一個，卻被賈張氏一手拍開。

  “你吃什麽吃？賠錢貨，吃花生米去。”

  說著，自己端起碗吃起來。

  小當委屈的快哭了，棒梗已經吃完了，也沒給她留一口，心裡難受，哇的就哭了出來。

  秦淮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小當哭的臉都花了，再看棒梗沒事人一樣，坐在門檻上玩螞蟻。

  至於賈張氏，照例躺在床上。

  秦淮茹安慰小當，也知道這倆人又偷吃，還外出來她們母女倆。

  對賈張氏的偏心氣憤，“媽，小當也是你孫女，你就不能一碗水端平？”

  賈張氏挪動身子，側頭全當沒聽見。

  秦淮茹見此，臉氣的煞白，轉身領著小當去了一大媽家。

  至於中午飯，反正這老婆子已經吃完了，她也不管了。

  看著秦淮茹帶著小當離開，賈張氏冷哼一聲，也不在意，真當自己不會做飯啊。

  中午，賈張氏溜了兩個窩窩頭吃了，至於賈東旭回來時候聽說這事，心裡對秦淮茹不滿，但也沒法去一大爺家發飆，只能吃倆涼窩頭。

  下午兩點多，正在院子裡玩耍的棒梗突然覺得惡心，肚子裡疼的厲害，還有些頭暈。

  哇～～

  棒梗捂著肚子一口嘔出來，嚇得小當連忙去找來秦淮茹，然而不等秦淮茹詢問，屋子裡又傳出賈張氏的哀嚎聲。

  秦淮茹顧不得屋子裡的老婆子，看著棒梗一邊吐一邊慘嚎，嚇得臉都白了。

  “棒梗，你怎了，告訴媽，怎回事？”

  秦淮茹顧不得髒，將棒梗從地上抱起來。

  “肚子，肚子疼。”

  棒梗嘴裡都是白沫，肚子疼的讓他說話都難。

  “肚子疼？媽給你揉揉，你別哭……”

  哇～～～
  剛柔了兩下，棒梗疼的更厲害了，秦淮茹趕忙停手。

  “哎呦，救命啊，快來人呢……”

  就在這時，賈張氏的哭喊聲也響起，跟著出來的一大媽聽了連忙進屋去看。

  只見賈張氏趴在地上，嘴邊也是一團白沫，臉皮蒼白，“救，救我！”

  一大媽見了連忙跑出去。

  “快來人，當家的，快來啊。”

  “出大事了，快點來人啊。”

  中院的鬧騰很快將傳遍四合院。

  最先過來的是傻柱和易中海，他們聽到一大媽和秦淮茹的聲音就跑了出來，然後就看到棒梗聳拉著腦袋趴在秦淮茹肩膀上，嘴角邊還流著白色沫沫。

  “怎回事？”

  易中海著急問道。

  “你快去看看，賈張氏不行了，就在屋裡。”

  易中海聞話立馬衝進屋子裡，隨後和幾個小夥將賈張氏抬出來。

  前院趕來的閻阜貴扶著眼睛，在棒梗面前看了看，“哎呀，這是食物中毒啊！”

  “趕緊送醫院，可不能耽誤了。”

  閻阜貴這麽一說，秦淮茹就要抱著往醫院跑，至於賈張氏她也管不了了。

  “停下！先停下”

  易中海關鍵時候站出來，“都這樣了，你跑去也晚了。”

  “食物中毒，先要緊的是把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

  “吐不出來，送去的功夫就害了命！”

  易中海有經驗，這話說出來院裡的老人也連忙附合，以前食物中毒就是得吐出來才好治療。

  這時，賈張氏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打滾。

  她可比棒梗吃的多，不僅吃了一個雞蛋，還拿著窩窩頭蘸著油吃個精光。

  噗嗤
  眾人隻聞到一股惡臭，隨後就看向賈張氏。

  只見賈張氏身下流出一攤黃水，屁股下更是鼓鼓囊囊的。

  氣息傳開，周圍人都往後退，也不管賈張氏如何哭嚎。

  易中海挪開腳步，這老婆子真能吃，還真敢吃。

  “一大爺，你快想想辦法，救救棒梗啊。”

  “他還這麽小，嗚嗚……”

  秦淮茹哭著，那是梨花帶雨，看的旁邊傻柱心癢癢，也急切的說著，“對啊，趕緊想辦法。”

  易中海和閻阜貴對視一眼，閻阜貴卻是縮頭不去開口得罪人。

  易中海無奈，“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金汁！”

  “金汁？”

  傻柱疑惑著，他做了這麽多年菜，從來沒聽說過什麽叫金汁。

  一旁三大爺開始解釋，“這金汁，就是大糞。古時候，人們守城池用的就是這個。”

  “食物中毒後，用這個催吐，管用！”

  “嗯，書上說的。”

  閻阜貴說完，傻柱就愣在那裡，大糞？這東西能行？

  旁邊秦淮茹也是不敢相信，但為了棒梗，只要能夠救孩子，別說讓棒梗吃屎，就是讓她吃她也願意。

  旁邊人都是不解，但易中海不想耽誤，立馬指揮起來。

  “傻柱，你去廁所弄點金汁。快去。”

  傻柱還是有些不樂意，那可是大糞啊。

  但這時候，易中海說的斬釘截鐵，秦淮茹在一旁殷殷期盼著，立馬轉身，拿起牆角的小鏟子往外跑去。

  “閻解成，你帶人去打水，一會衝刷。”

  “劉光天，你帶人去隔壁王麻子家，把地排車推來。”

  “閻解放，趕緊去找賈東旭，家裡都這樣了還在外面混！”

  “其他人不要都聚在這裡，…”

  易中海大聲呼喊著，眾人很快進入自己的角色。

  “來了來了。”

  門口傳來一聲呼喊，就看到傻柱端著鏟子，一手捏著鼻子往前跑。

  這可是他特意挑選出來的，和金子一個顏色。

  一路上人離得遠遠的，被這股臭味惡心的不行。

  傻柱端著來到秦淮茹跟前，秦淮茹差點被熏的翻白眼，就是趴在懷裡賊哇亂叫的棒梗也消停了下。

  顯然意識到事情不好。

  “還愣著幹啥，趕緊的。”

  易中海催促著，秦淮茹臉上有些為難。

  說起一回事，真要做起來，誰受得了？
  何況，讓棒梗這麽小就遭這份罪，她這個當娘的心裡也難受啊。

  傻柱看看這看看那，怎麽搞？
  此時，賈張氏嘴邊被白沫糊滿，整個人有氣無力的叫著，不時噴出一股惡臭。

  “先給棒梗！”

  秦淮茹咬牙說出來，就感覺到棒梗哆嗦的更厲害了。

  “快，快點！”

  秦淮茹喊著，將棒梗立起來，雙手用力箍住手臂，讓傻柱趕緊的。

  棒梗看著伸過來的鏟子，小眼睛一看拿東西，聞著惡臭，立馬搖頭晃腦，掙扎不停。

  傻柱往這伸，棒梗就往那邊晃，嘴裡用盡力氣喊著。

  哇哇
  嗚嗚
  媽，不要～～
  我不要～～～
  棒梗用最後的倔強拒絕著，反抗著。

  秦淮茹淚水流下，感覺要抱不住了。

  下一秒，棒梗的小腦袋就被一雙大手摁住。

  “都什麽時候了，還要不要命了？”

  吼聲將秦淮茹喚醒，連忙用力。

  “棒梗，我的棒梗啊，別怕，娘在這……”

  “傻柱，趕緊的。”

  易中海催促，傻柱咬牙將鏟子往前送。

  看著鏟子一點一點送到嘴邊，棒梗想要反抗，卻被易中海牢牢摁住。

  “張嘴。”

  傻柱喊著，棒梗牙咬的緊，死活不開口。

  一雙小眼看向易中海和傻柱都是厭惡。

  “掰開！”

  傻柱聽了立馬伸手捏住棒梗嘴巴，強大的力量讓棒梗張開嘴，眼睛裡的厭惡徹底變成痛恨。

  只是這種痛恨沒持續多久，就化為不甘，無奈。

  棒梗嘴裡的唾沫剛吐出來，一個冰冷的鏟子就堵在嘴邊，上面一坨金光啪嗒掉進嘴裡。

  傻柱趕忙放手，拿開鏟子。

  啊～～

  嘔～～～
  棒梗舌頭頂在下頜上，肚子裡咕咚咕咚的，一團團液體夾雜著金色物體被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