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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鐵衣曲》第812章 放人和追人
   第812章 放人和追人

  “不可!”

  曹文宗話剛出口,須陀就被崇景袖子一卷一送,便雲裡霧裡的飛了出去,摔了個四腳八叉。元寶見狀大怒,拔刀就要上前,卻被曹文宗一把按住了:“且住!你先去把須陀扶起來!”

  “是!”元寶氣哼哼的去扶兄弟,曹文宗上前道:“這裡是大將軍府,休得喧嘩!到底出了什麽事?說清楚了!”

  圍著崇景師徒的家仆看到是曹文宗過來了,個個面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為首的一個唱了個肥喏,道:“曹將軍,這兩個道人不學好,偷東西竟然偷到大將軍家裡來了,當真是狗膽包天了!”

  “誰偷東西了,休得血口噴人!”普善大聲道。

  “住口!”曹文宗喝住普善,對那家仆道:“你說人家偷東西,可有憑據?”

  “自然有憑據!”那家仆指著地上的幾個被踩扁的金銀器皿:“您看地上的器皿,都是府裡的物件,分明是這兩個道人偷來的,為了便與攜帶,還專門踩扁了藏在包裹裡,若非是小人覺得這包裹分量不對,豈不是這兩個賊人得逞了?”

  “這些金銀器皿本就是夫人賞賜給我們的!”普善道:“我們帶走了是應有之義,憑什麽汙我們師徒是賊!”

  “笑話,若是夫人賞賜你們的,那你們大大方方的帶著走就是了,何必都踩扁了藏在包裹裡?豈不知這些器皿都是東都的巧匠所製,若是踩扁了十成價錢倒去了七成,正經人誰又會這麽做?再說夫人若是賞賜這些金銀器皿給你們,離開時又怎麽會不派人相送?分明是賊人得手私自逃走!”

  “還沒有確定之前,不要說人家是賊人!”曹文宗道,隨即他目光轉向崇景:“道長,你還有什麽話要辯解的嗎?”

  “曹將軍!”崇景稍一沉吟:“我若是和你說我這弟子沒有撒謊,這些金銀器皿的確是夫人賞賜給我的,你信不信?”

  “哦!”曹文宗點了點頭,對那幾個家仆道:“你們都退下吧,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置便是!”

  “遵命!”眾家仆向曹文宗拜了拜,紛紛退下。元寶扶著須陀回來了,好奇的看著地上的金銀器皿和崇景道人。

  “顯然只剩下我、你、還有你的弟子了!”曹文宗道:“這兩位都是大將軍的公子,都不是外人。道長你應該沒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吧?”

  “多謝曹將軍給貧道一點體面!”崇景苦笑了一聲,將不久前崔雲英與自己交談的事情粗略的講了一遍,最後道:“古人雲,衣人之衣者,懷人之憂;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貧道本來蒙夫人厚待,是應該替夫人多效力些時日,報得恩情再離去的。但道不同不相與為謀,君子相絕不發惡聲,貧道就想著乾脆留下片紙,不高而去,也落得個清淨。卻不想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貪戀錢財,將夫人賜給的金銀器皿踩扁了幾個,想要留在路上花用,卻惹的一身的麻煩!”

  “這麽說來,這些金銀器皿真的是夫人所賜了?”曹文宗問道。

  “那是自然,小徒雖然不成器,還不至於做梁上君子!”

  曹文宗點了點頭,對一旁的元寶低語了幾句,元寶便飛快的離開了,片刻後回來對曹文宗點了點頭:“我已經查問過了,崔夫人的確賞賜過一些金銀器皿給這道人,是為了酬謝他教阿盛功課教的好!不過他離開也沒有向夫人辭行,按說這也不對!”

  “罷了!這也是事出有因!”曹文宗撿起地上的金銀器皿,遞給對方:“道長,這些金銀器皿是夫人賞賜的,那就是你的,祝一路順風!”

  “你就這麽讓我走了?”崇景吃了一驚,在他的印象中曹文宗是一個非常強硬古板的人,武功又在自己之上。自己雖說沒有偷竊,但在這種高門大戶眼裡,不告而走本來就是犯忌諱的,出手拿下或者廢了自己一臂才像是他的做法。

  “別呀!”已經緩過勁來的須陀大聲道:“你剛剛是怎麽一下子把我摔出去的?教會了我再走不遲!”

  “別搗亂,須陀!”元寶趕忙喝道:“曹師傅都讓人家走了,你還亂說什麽!”

  “我就是想學本事,算啥搗亂!”須陀道:“道長,阿盛是阿耶的兒子,我也是,你肯教他為啥不肯教我?是因為錢嗎?我也有呀!只要你教會我剛剛你摔我的本事,要多少錢,你隻管提!”

  “這位公子!”崇景笑道:“若論本事,曹將軍十倍於我,你為何不向他學,反倒來學我這等微末本事!”

  “曹將軍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也向他學過,但卻沒有像您剛剛那樣把我漂亮摔出去的!”須陀笑道:“再說了,本事不嫌多,當初在島上教過我們的師傅多了去了,沒一個能打得過曹師傅的,我不是也一一學了,取長補短嘛!!”

  “不要說了,須陀!”曹文宗喝道,他向崇景拱了拱手:“道長,我今天不為難你,是因為敬佩你不貪戀富貴,堅守自家的道路。下次再見面就不一定了,你好自為之!”

  崇景從曹文宗的話中聽出了沒有說出來的意思,點了點頭:“曹將軍請放心,貧道也不是個多嘴的人,今日之事便今日了,絕不會再有波折!”

  曹文宗點了點頭,側身讓開路,放崇景師徒離開了。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須陀唉聲歎氣不休,一旁的元寶見狀惱了:“須陀,你這是什麽意思?不過一個遊方道士罷了,走了也就走了,又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就不信離了他就沒人教你!”
    須陀苦笑道:“元寶,你也看到剛剛的那些金銀器皿了,崔大娘花這麽大價錢請人家教阿盛,肯定是有真本事的,這次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哪裡那麽容易再遇到!”

  “我就不信了!”元寶怒道:“以阿耶的本事,什麽樣的師傅請不來?曹將軍,您說是不是?”

  曹文宗沒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須陀說的不錯,這道人呼吸吞吐之法已至化境,像這等人物要想遇到,只能憑運氣,絕非金銀財貨能夠羅致而來!”

  “看到沒有,曹將軍都說這道人很厲害,我說的沒錯吧!”須陀得意的笑道:“對了,曹將軍,那動起手來是你厲害,還是他厲害?”

  “呼吸吞吐之法講究的是五髒肺腑強盛,養生長久之術,而不是用來殺人的!要比殺人,弓弩、刺槍才是正道!那道人年紀大了,年輕時筋骨打熬的也不夠,動起手來自然不如我!”曹文宗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不過你們也不要因為這個小視了他,這呼吸吞吐之術練得好了,肺腑強盛,氣力上自然非常人所能及,即便筋骨不如你,也能取你的性命。就好比剛才摔須陀那一下,就算你身上穿著鐵甲,那一跤摔下去,也半天爬不起來了,人家拿把匕首也能殺了你,你說是不是?”

  “是呀!”須陀點了點頭:“那道人的確本事非凡,我氣力也算是不小的了,馬上也能開九鬥弓。可那道人袖子一卷一送,我就覺得整個人飛了起來,摔在地上就岔了氣,五髒就好像挪了位置,不要說動彈,就連喘氣都難受。元寶替我在背後推拿了好幾下才緩過來。”

  “那阿盛有這麽厲害的師傅,豈不是也會很厲害?”元寶眼睛一轉,問道。

  “盛公子年紀還小,那道人本事再大,也學不了多少去!”曹文宗搖了搖頭:“而且那道人關鍵的本事未必肯教!”

  “什麽意思?”元寶問道:“難道崔大娘待他如此相厚,那道人還敢藏私?”

  “這倒不是藏私!”曹文宗笑道:“這道人本事這麽大,可身邊卻只有一個小徒弟,也沒聽說過他的名聲。應該他們宗門講的是一脈相傳,真正壓箱底的本事隻教給一個人,旁人是不教的。崔夫人厚禮相待,那道人也會精心傳授,但有些東西還是只會傳給自己的衣缽傳人!”

  “你是說那個私藏金器的小家夥?”元寶問道。

  “嗯,多半就是他了!”曹文宗點了點頭:“那小道士的根骨應該和不錯,否則那道人也不會選他!”

  須陀聽曹文宗說的那些,面上愈發流露出羨慕期待之色來,他和元寶乃是一母同胞兄弟,母親都是個粟特商人之女。與眾兄弟不同的是,他最好武藝,無論是弓馬、角抵、槍棒都是出挑的。聽到曹文宗誇讚那道人的本事,他隻覺得渾身上下癢癢的,無一處自在,心中一動,向曹文宗告了個罪:“曹師傅,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且讓我去方便一下!”然後便離開了。

  須陀剛剛離開曹文宗的視線,就向側門跑去,到了門口他一把揪住當值的,問道:“剛剛有兩個道人出來,一老一小,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一老一小兩個道人?”那當值的被嚇了一跳:“好,好像是往那邊去了!就是那棵柳樹那邊!”

  “好!”須陀看到旁邊有匹馬,他一把扯過韁繩,翻身上馬:“這匹馬借我騎騎,回來還你!”說罷便打馬朝那當值的侍衛手指的方向跑去。

  須陀打著馬一路而去,左顧右盼尋找著崇景和普善師徒二人的身影,心急如焚,唯恐這次走失了就再也找不到了。他打馬跑了半盞茶功夫,卻始終沒有找到人,暗想要不要先去城門那邊問問守門校尉,眼角卻瞟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卻是那小道士正在站在路旁一個驢馬鋪子門口,他心中大喜,翻身下馬就跑了過去,一把抓住普善的肩膀:“總算找到你了,你師傅在哪裡?”

  普善被這一抓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你幹什麽?那位曹將軍不是已經說了我們師徒可以走了嗎?難道你出爾反爾?”

  “嘿嘿!”須陀乾笑了兩聲:“我不是抓你們回去的,你師傅在哪裡?我有話和他說!”

  普善警惕的看了須陀一眼:“你想幹什麽?和我說也一樣!”

  須陀見這小道士說話的時候將身體擋在驢馬鋪門口,暗想那老道士多半是在裡面,應該是挑選兩頭代步的牲口,為長途旅行做準備。他笑了笑:“和你說不清!”說罷便一個閃身衝進牛馬鋪子裡,高聲喊道:“道長,道長,你在哪裡!”

  崇景正在鋪後的圍欄裡查看一頭青騾的蹄口,聽到有人喊道長,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卻看到須陀衝了進來,自己的弟子跟在後面。

  “道長,可找到你了!請你隨我回去!”須陀伸手就要去抓崇景的衣袖,崇景皺了皺眉頭,避開須陀這一抓,問道:“公子,你這是作甚?為何要我回去?”

  “道長,你剛剛說要走是因為什麽道不同不相與為謀,又說君子相絕不發惡聲!我和崔大娘不一樣,隻想學本事,沒啥道不道的,您來我這裡也不用擔心什麽道同道不同的。至於錢財方面,你莫瞧我年紀小,可也是大將軍的骨肉,在倭國也有兩處莊園,還有四條捕鯨船,在遼東還有上百裡的地,只要我募集夠了人手,就能開發。所以只要您肯傳授我真本事,我就一定會好好供奉您!”

  聽到須陀這番連珠炮般的話,崇景愣住了,他重新打量了下眼前這個滿臉笑容的少年,確認正是先前那個被自己摔了個四腳爬叉的那個,他很清楚自己當時出手的分量,著實不輕,雖然要不了性命,但那一下下去就算是個成年人也夠嗆,至少也得躺個兩三天,可這小子不一會兒就和沒事一樣。

  “你伸出雙手來,讓我摸摸!”崇景道。

  須陀應了一聲,伸出手來,崇景從須陀的雙手摸到肩膀,脊背,從頭到腳的摸了一遍,面上的神色愈發訝異,原來須陀的筋骨剛健,肺腑有力,竟然是他生平僅見的好資質,遠勝普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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