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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鐵衣曲》第693章 士族
  第693章 士族
  被布幔包裹住的武士慌亂的拉扯,試圖擺脫出來,而王寬抓住了機會,他雙手握住刀柄,乾淨利落的刺穿了鐵甲。

  尖頂頭盔武士的倒下,似乎打斷了抵抗者的意志,被襲者們丟下武器,逃入樹林之中,把這個臭烘烘的營地留給王寬他們。王寬這才覺得自己的氣力已經耗盡,他雙膝一彎,跪在地上,大口喘息起來。

  “怎麽樣?你沒事吧?”同伴拍打著王寬的肩膀問道。

  “沒事,只是太累了!”王寬喘了兩口氣,用手支撐了一下地,站起身來:“走,去清點一下,看看咱們傷了幾個人!”

  檢查的結果讓王寬十分高興,沒有人死,只有三個人受傷,一人被骨朵打破了臉,一人被長矛刺穿大腿,還有一人被砍傷了肩膀,雖然傷勢都不輕,但王寬他們有馬車,草藥、充足的食物和乾淨的布,同行人裡也有懂一點醫術的,運氣好的話,應該能撐過去。

  “看看營地裡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還有武器和盔甲,都帶回去!”王寬大聲喊道:“動作利落一點,這裡不可久留!”

  眾人應了一聲,動作也快了幾分,王寬正準備把那尖頂頭盔武士的鐵甲扒下來,卻聽到有人喊道:“頭兒,這裡有幾個受傷的家夥,怎麽處置!”

  “受傷的家夥?”王寬皺了皺眉頭,走了過去,只見在營地的右側有一個帳篷,裡面散發出那種特有的臭氣,他皺了皺眉頭:“把人都叫出來!”

  “出來,都滾出來!”

  隨著勝利者的呵斥聲,傷員們都艱難的出來了,看著那一張張面容憔悴,滿臉胡須的面容,王寬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他正想讓手下把這些家夥都趕走,突然發現一張熟悉的面容。

  “阿至羅,你怎麽在這裡?”

  阿至羅抬起頭,目光有些呆滯,幾分鍾後他才認出昔日好友的臉:“你,你怎麽在這裡!”

  “來人,快,快!”王寬伸手將好友扶起,他這才發現好友的手上還有鐐銬,趕忙讓人將其打開:“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落到這等境地!”

  “我,我!”阿至羅張開嘴,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淚水沿著臉頰滑落,好不容易王寬才問清楚,原來阿至羅前些日子帶著部下出外探查,途中這些人卻發生了兵變,將幾個當頭的都殺了,想要投奔叛軍,阿至羅為了阻止兵變,還挨了一刀,行走不便。幸好王寬平日裡待部下都還不錯,士兵們不願意殺他,便用鐐銬拷了,和傷員們關在一起。

  “我自以為平日裡處事還算精明,卻不想這麽大的事情一點察覺都沒有,真是——”阿至羅搖頭歎道。

  “這也不能怪你!”王寬安慰道:“眼下人心動搖,發生兵變的事情太多了,你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命好了,只要命還在,以後還有再來的機會!”

  “哎!”阿至羅歎了口氣:“那你呢?我記得你不是去大荒野當墾殖戶了嗎?怎麽會在這裡!”

  “你記得不錯,這些人都是相熟的墾殖戶!”王寬指了指身旁的人:“現在大荒那邊也不安靖,我們也只能放棄田莊,帶上妻兒老小,先回柳城避一避風頭。”

  “你做得對!”阿至羅歎了口氣:“現在回想起幾年前的事情,真的和做夢一樣!”

  “是呀!”王寬道:“算了,不說了,你先跟我回去,把傷口處置一下,什麽事情都等回到柳城再說!”

  “嗯!”阿至羅點了點頭:“只希望菩薩顯靈,降下一個聖人讓遼東早日平靖吧!”

  ————————————————————————————————

  長安,政事堂。

  “王文佐要去遼東了,和他一起去的還有沛王!”

  劉培吉抬起頭,看著氣喘籲籲的胡右丞:“真的假的?大將軍去遼東不奇怪,可沛王幹嘛要去?大將軍就是那邊起家的,他又不缺威望,幹嘛要沛王一起去?”

  “這我就不知道了!”胡右丞道:“不過中書舍人的詔書都已經起草了,都已經送過來了,對了,還給王文佐加了河北道尋訪大使的差使,裴侍中看的臉都黑了!”

  “他有啥不高興的?”劉培吉皺起了眉頭:“大將軍去了遼東,長安不就沒人和他爭了?這對他不是好事嗎?”

  “嘿嘿!”胡右丞笑了起來:“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和大將軍出鎮遼東一起下來的還有一份詔書,張文瓘加左仆射,這擺明了是要拿來製衡裴侍中的,換了你臉不黑?”

  “張文瓘加左仆射了?這就不奇怪了!”劉培吉笑了起來:“不過我要是裴侍中我也不會著惱,當天子的肯定不可能把權力都給一人。大將軍有擁立大功,天子都要升裴居道為侍中來分權製衡,眼下大將軍出鎮遼東,再弄一個人來分裴侍中的權也是應有之義嘛!當臣子的要是連這個都受不了,那這器量也未免太狹窄了!”

  “嘿嘿,我就不信換了你就能忍得下這口氣!”胡右丞笑了笑:“不過大將軍要去遼東了,這長安的風頭自然要變了,你有什麽打算?”

  “打算,你是什麽意思?”劉培吉問道。

  “你就別給我裝傻了!”胡右丞笑道:“王文佐在長安時做的第一樁大事就是整飭漕運,而漕運本就是你們戶部所轄,王文佐等於是在你們戶部碗裡挖食呀!他人在長安的時候自然是沒辦法,可他現在走了,你難道就不想把這漕運再撈回來?那可是塊大肥肉呀!”

  “沒有!”劉培吉彈了彈書冊,放到一旁。

  “真的沒有?”胡右丞冷笑了一聲:“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裴侍中現在肯定憋著找王文佐的茬,你這送上門的把柄,他肯定會出手相助!有他出面,這事情不就成了?”
    “大將軍現在走了,可他早晚會回來,到了那時我怎麽辦?”劉培吉冷笑了一聲:“再說我不覺得裴老兒能得意多久,所以不想和他牽涉太深!”

  “啥意思?你覺得裴老兒要完?”胡右丞變得嚴肅起來:“咱們可是老朋友了,若是有確切的消息,你可別瞞著我!”

  “消息倒是說不上!就是聽說前幾日陛下已經把楊思儉那個侄女迎進宮了,還封了妃號,恰好搶在服喪之前!”

  “好快的手腳呀!”胡右丞倒吸了口涼氣:“不錯,若是這樣的話,那的確不應該和裴老兒牽扯的太多了!對了,那我們要不要先和楊思儉交好?”

  “現在已經有些晚了!”劉培吉笑道:“都過去那麽多天了,想下、喜歡下閑棋的人也早就下注了,咱倆現在過去,就算下了大本錢,也未必能留下幾分人情。更不要說還會得罪了裴侍中,他現在做好事力有未逮,但要做壞事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倒是,還是你考慮的周到!”胡右丞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

  “當好咱們自己的差使,誰也別碰!反正誰上台,都用得上咱倆這種人,也犯不著左顧右盼的,倒也落得個清淨!”

  還沒等胡右丞表態,政事堂的首座方向就傳來一陣咆哮聲,胡右丞看了一眼,笑道:“看來還是你說得對,裴侍中這脾氣,和誰都處不來,咱們靠過去好處未必能吃到嘴,各種排頭蓋臉的肯定少不了,還是算了吧!”

  ——————————————————

  “你說,為何這份文書現在才送到老夫這裡?”裴侍中斜眼看著跪在下首的一名青年官員,面色陰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爆發的前兆。

  “下官覺得這信倒也不是太緊急,而且過去都是先送大將軍那邊的,所以——”那青年官員辯解道。

  “胡說,老夫乃是侍中,政事堂乃是輔佐天子,調和陰陽,處理天下政事的,有什麽事情都應該先送老夫這裡,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明日就不用來政事堂了!”

  那青年官員聞言臉色大變,他這個年紀能涉足大唐的政治核心,自然是精英中的精英,而裴居道一句話就把他從政事堂裡趕了出去,無異於是從天界謫落仙人。但他也不敢爭辯,隻得垂首退下。

  “都是先送到大將軍那兒!”裴居道冷哼了一聲,看著那青年官員垂頭喪氣的走出政事堂,方才那青年的話正好戳中了他的痛處,否則他也不會這麽直接。不過現在形勢已經不同了,過兩日找個由頭把他趕出長安,就讓他去湖南那邊隨便找個州縣當個參軍、司馬之類的,待個十年八年,也好讓他學學怎麽看人說話。

  那青年官員出了政事堂,回到自己的住處,剛剛躺下,就聽到隔壁傳來銅琶鐵板之聲,若是在平日裡,他也不會在意,但此時此刻他本就被上司呵斥,為自己的前途憂心,又聽到隔壁的嘈雜音樂,心頭愈發煩悶,便喚來仆役:“你去隔壁,讓他們莫要唱了,打擾了旁人休息!”

  仆役應了一聲,片刻後便回來了:“主人,隔壁住著七八個狂生,正在喝酒作樂,小人去說了,卻被他們說大白天的,休息個什麽!他們自作樂,與主人您何乾?”

  那青年官員聞言大怒,問道:“那你可說老爺我的官職?”

  “小人說了,可那些狂生根本不理會,為首的一個還說什麽鳥官,只能嚇住尋常庸人,卻嚇不住真豪傑。若要來同飲一杯,也還罷了,若要擺官譜,耍威風,小心棍棒打出去!”

  那青年官員聞言大異,他取下長劍掛在腰間,帶著仆役來到隔壁,只見二門敞開著,七八個士子圍坐在院子當中,當中放著一張胡床,上邊比放著酒壺、果盤、羊肉之類的,有人正拿著琵琶鐵板彈奏,一人正在當中做胡旋舞,余人在四周有的叫好,有的鼓掌,正是熱鬧。

  “在下曲阿桓彥范,尚書省員外郎!”桓彥范道:“方才聽說這裡有人說要棍棒打出去,不知是哪位!”

  院子裡的琵琶聲停了下來,正在跳胡旋舞的漢子停了下來:“便是在下,怎麽了?”

  “汝是何人?為何不通報姓名鄉裡?”桓彥范問道。

  “在下范陽盧光平!”盧光平拱了拱手。

  “范陽盧氏?”桓彥范臉色微變,作為五姓七望之一,雖然范陽盧氏已經不如魏晉南北朝那麽顯赫,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世人對其子弟也會高看一頭。

  “不錯,在下正是范陽盧氏長房子弟!”盧光平抬起了頭:“桓法嗣是汝何人?”

  “正是在下祖父!”桓彥范答道,神色愈和,他本是譙國桓氏,盧光平口中的桓法嗣是隋末唐初人,本為一道人,王世充在洛陽時,他獻上圖書《孔子閉房記》,圖畫為一個男人手持竹竿趕羊,解釋說:“隋朝,皇帝姓楊。乾一嘛,合起來是個‘王’字。王在羊後,預示相國取代隋朝當皇帝。”接著拿出《莊子人間世》《德充符》兩篇呈遞給王世充,解釋說:“上篇談‘世’,下篇談‘充’,這就是相國的名嘛,預示您應當恩德遍布人間,順應符命當天子。”王世充十分高興地說:“這是上天的旨意呀。”拜了兩拜接過圖讖,立即任命桓法嗣為諫議大夫。後來李世民攻破洛陽,桓法嗣歸降唐朝,當了弘文館學士。

  “原來如此,吾先祖與汝祖曾經相交,你我可以說是世交了!”盧光平笑道:“來,請坐,共飲一杯!”

  “不敢!”桓彥范與其分賓主坐下,盧光平替桓彥范斟酒切肉,又向他介紹院中士子,竟然都是崔、盧、趙、李、王等河北著名高門大族士子,桓彥范神色愈發謙和,先前的怒氣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今日得逢桓兄,亦是大幸!”盧光平笑道:“只是酒肴簡陋,亦無女樂,倒是失禮了!”

  “無妨,今日得見諸位,便是大幸!”桓彥范笑道:“諸位此番來長安,乃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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