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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入懷》第416章 妙手仁心
  第416章 妙手仁心
  崔文茵聽罷,笑了起來道,“要不怎麽說阿皎是我的知己呢,與你說話就是暢快!”

  徐皎回以她一笑,“你放心,就是你不給我說好話,我也不會回景府去告狀的。今日,我只是茵茵的姐妹,不是你的小姑子。”

  崔文茵聽罷,笑得更歡暢了,仰頭又是猛灌了一口酒,酒液熱燙,她灌得急,嗆辣直衝喉頭,她咳嗽了兩聲,眼裡都嗆出了淚。

  “你慢著點兒,都說了不與你搶了!”徐皎挨過去,一邊說著一邊抬手輕拍著她的背,為她順氣。

  崔文茵抬起一雙紅濕的眼,望著徐皎道,“阿皎,你家那位大哥哥真是個混帳!求娶我時說的那是天花亂墜,說什麽他平日裡雖是胡鬧,可男女之情上最是乾淨,他一直在等一個人, 一個能跟他真正從身到心都能契合之人, 而我就是那個人。他說,他若娶了我,才不想同我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而是要與我相親相愛、郎情妾意……”

  崔文茵字字句句說著景鐸從前的誓言, 每說一句, 眼圈兒便紅上兩分,說著說著, 眼裡的淚終於是不堪重負, 滾滾而下,頃刻間, 就是淚流滿面, 她半點兒不在意地抬手將臉一抹。

  徐皎想著,景鐸雖然做正事上比不得景欽,可說這樣的情話倒是在行。這一句句山盟海誓的, 就是她這個局外人聽著都覺動容,何況本就動心動情的崔文茵?
  眼淚流得太快太多,擦也擦不完,崔文茵索性也不擦了,跟前那碗酒已經見了底,她又倒了滿滿一碗, 二話不說先狠狠灌了一口, 才又道,“可是……他都是騙人的, 就算變,他也變得太快了些。我知道,景家遭逢巨變, 尤其是小叔驟逝,對他打擊很大, 我告訴自己要體諒他, 要忍耐他……就算他因著小叔之死怪我怨我, 我也受著, 可是人死不能複生,他這樣懲罰我, 懲罰自己,讓我們都不好過,這又有何意義?”

  徐皎聽得有些哭笑不得,“大哥哥因為二哥哥的死怨你怪你, 這是他說的?”

  崔文茵已經有些醉了, 鼻頭都紅了, 眼神迷離著,一邊掉眼淚, 一邊抽著鼻子,可憐得不得了, “我猜的……”

  猜的?徐皎更是忍俊不禁了,本想當崔文茵是說的醉話,只怕平日裡沒有少胡思亂想,正想著寬慰兩句, 誰知,崔文茵撐在桌面上的手一個不穩, 整個人直接趴在了桌上。

  她也索性不動了, 就那樣趴著, 抽噎著道, “我也不是傻子, 景家二郎死的時候,與那位身份神秘的紫衣衛統領認罪伏誅的時間吻合,景家將景二郎匆匆下葬,說是什麽暴斃而亡……總之我不信那麽多巧合。而且若說景二郎就是那位紫衣衛統領,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那位紫衣衛統領之所以會死,說到底是那幾個突然冒出來,狀告紫衣衛放火燒了流民營的流民。那幾個流民出現的時間很是巧合,雖然死無對證,可明眼人都知道,與李家怕是脫不開關系……”

  徐皎聽著,原本失笑的面容緩緩恢復沉靜, 眉心也輕蹙了起來,不得不說,崔文茵說的這些, 未必沒有可能。

  “而我與李家有些關系,他因此遷怒於我……”一碗酒又見了底,崔文茵已是醉意上了頭,乾脆直接哭了起來。

  按理,景鐸性子裡有其灑脫不羈的一面,可痛失至親,人的心境不能以常理來論,誰都可能鑽牛角尖的,徐皎還真不敢保證景鐸不會因此遷怒於崔文茵,而且似乎這確實就可以解釋景鐸成婚後,待崔文茵這樣冷淡的原因了。

  看著崔文茵哭得淒淒慘慘戚戚,徐皎歎了一聲,隻得拍著她道,“你放心,再怎麽說,這事兒也跟你沒有關系,大哥哥要這麽想那就是他不懂事。我回頭尋個機會問他,若果真是這樣,我替你勸他。若勸不了,我就罵他,狠狠地罵。要是再不行,我就跟那日似的,直接抄把掃帚揍他一頓,打疼了他就老實了……”

  崔文茵聽著,又哭又笑,心情到底隨著哭與笑宣泄而出,平靜了許多。

  但到底是喝醉了。好在,那酒算不上多麽烈,徐皎又早讓人備著了醒酒湯,熬得濃濃的給她灌了一碗下去,將人安置在了廂房裡,想著等她好好睡一覺,這酒怎麽也能醒了大半了。

  “讓人去景府尋著大郎君報訊,就說大娘子在我們府上喝醉了,讓他來接。”安置好了崔文茵,徐皎虎著臉對紅纓吩咐道。

  紅纓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徐皎正等著景鐸來了,好好勸他,若是不成,再如那日大街上抄起掃帚可勁兒往他身上招呼一頓也是可以的,誰知景府來了人,卻不見景鐸。

  徐皎看著崔文茵那臉上藏也藏不住的失落,氣不打一處來,心裡打定主意過些日子再美美實實地揍景鐸一頓,非將他揍老實了不可。

  心裡存著揍人的注意,到了夜裡便發了夢,記不得夢裡是揍人還是被揍,若是揍人也不知揍的到底是不是景鐸,總之一覺醒來,徐皎隻覺得渾身上下好似被拆了重組一般,疼得厲害,喉間亦是發癢。

  心想,這莫不是裝病裝得久了,所以現世報了,當真病了?

  因著這個,她有些懶洋洋的,更是不願動彈,窩在被褥裡,交代負雪給她做些清淡的吃食。

  負雪看著她的臉色有些擔憂,“郡主莫不是真病了吧?一會兒薛大夫來讓他好好給郡主把個脈。”

  做戲做全套,徐皎既然“病”了,府裡自是免不了要請大夫的,這大夫自然也都是打點好了的。

  徐皎點了點頭,“也好。”

  “那要不郡主再睡一會兒?”負雪見她一臉倦色,遂輕聲提議道。

  徐皎確實有些難受,便也滑進被子裡,又躺了下來,誰知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得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匆匆而入,是琴娘。到得近前,便是神色莫名道,“郡主,婉嬪娘娘奉了聖命來探病,隨行還帶了一名太醫,眼下已是到了府門口了。”

  “你說誰?”徐皎有那麽一瞬間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驟然從枕上彈坐而起,一雙眼睛微微圓瞠著望向琴娘。

  “是婉嬪娘娘。”琴娘又重複了一遍。

  還真的是阿菀?可是怎麽可能?阿菀如今不是被顯帝幽禁在翠微宮,不讓見人嗎?怎麽能夠出宮來?
  還在怔忪時,就聽著一串腳步聲匆匆而至。

  抬起眼就見著當先一個素衣美人已走到了內室門邊,探眸望來。

  弱不勝衣,瘦弱蒼白。徐皎早料到王菀絕不會好,可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卻還是心下一咯噔,沒有想到她會不好成了這樣。

  “阿菀!”徐皎急急喚了一聲,便朝著她探出手去。起來得急,加上瞄見了王菀身後跟著的人,她喉間一癢便是咳嗽了起來。

  王菀忙奔上前將她扶住,觸手一陣冰寒,徐皎皺著眉,打量著王菀消瘦蒼白的面容,她知道自己是裝病,可王菀卻不是。

  四目相對,王菀眼角余光輕輕往身後一瞥,扯開笑道,“聽說你病得起不來床,我擔心得很,特意請準陛下讓我來看看你。”

  若換了從前,徐皎自然相信,可是如今自然不可能。徐皎也瞧見了隨後進來,正朝著她行禮的一個太醫和兩個宮婢,那兩個宮婢很是面生,不是之前在王菀身邊伺候的彩雲和彩霞。

  徐皎心領神會時,就感覺到了掌心癢癢的,她微愕,抬起眼望著王菀,輕聲回道,“昨日聽說你不太好,我心裡著急,本也想去見你的,誰知道這身子如今是嬌弱得厲害,本只是個風寒,誰知病勢來得凶猛,連身也起不來,還勞你這樣著急忙慌趕來……”

  她目光微微一閃,手指悄悄動了動,王菀畫在她掌心的手指一僵,待得兩人的手如方才那般緊緊拉在一起時,那兩個宮婢當中的一個已經走上前來,輕輕屈膝福禮道,“郡主,陛下聽說您病得厲害,心中也是擔憂得很,特意讓婉嬪娘娘帶著江太醫來為郡主診脈。”

  徐皎目下微閃,目光落在背著藥箱,垂首立在門邊,頭髮花白的老頭子身上,不管心裡如何想,面上卻是一派從容中帶著動容的模樣,道一聲,“多謝陛下掛牽,還專程派了太醫來。”

  掌中王菀的手不僅冷,而且有些濕滑,竟是不知不覺沁出了一掌的冷汗。

  徐皎不動聲色輕輕一拍王菀的手背,而後松開她,將手伸了出去,“有勞江太醫了。”說著時,她又是低咳了兩聲,咳得臉色都微微變了。

  王菀忙扶她靠在炕頭,往她身後塞了個迎枕,微微蹙著眉,擔憂地望向她。

  那兩個宮婢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兒,大抵是沒有瞧出什麽,便是退到了一旁垂首而立,那個江太醫則行了個揖禮,便背著藥箱上前來。

  負雪接過藥箱後,尋了一方素帕來,展開後輕輕搭在了腕上,江太醫坐在炕邊,文桃端來的凳子上,伸手搭上了徐皎的脈門。

  屋內眾人都是住了嘴,安靜地等著江太醫把脈完。

  江太醫一邊診著脈,一邊撫著顎下短須,面上神色卻是漸漸沉凝起來,半晌,他兩手從徐皎腕上移開,卻是沒有言語。

  “江太醫,郡主的病到底如何了?”方才那宮婢又疾聲問道,待得眾人的目光各異,往她望來時,她卻是不慌不忙道,“陛下和婉嬪娘娘都著急著呢,還有宮裡的太后娘娘和長公主,誰不心焦?還是勞江太醫給個準話吧。”

  說得很是冠冕堂皇,在場的人大多對眼下的情形都是心中有數,便也沒有深究,王菀緊握了徐皎的手,目光定定望著江太醫,神色間難掩緊張,“江太醫,郡主到底有沒有大礙?”

  “先請郡主將之前大夫開的方子拿來與我看看吧!”江太醫道。

  徐皎點了點頭,往負雪一瞥,後者會意地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了一張藥方,雙手奉到了江太醫手中。

  江太醫垂目看過,那宮婢一瞥王菀,王菀沒有看她,卻還是問出了她想問之事,“江太醫,郡主的病到底如何?”

  “郡主這病說嚴重也不嚴重,可卻也不能太大意了。郡主在外奔波,想必身子疏於調養,氣血兩虛,是以一場小小的風寒才會成了眼下這般凶險的病勢……”江太醫沉吟片刻後,一邊收起那張藥方,一邊道。

  方才那宮婢眉心一蹙,極快地瞥了徐皎一眼,嘴角就是緊緊抿了起來。

  王菀為何出現在這裡,以及這江太醫又是為何而來,徐皎都是心知肚明,恍若不見那宮婢的神色,她只是望著江太醫,擔憂道,“是啊,早前請的大夫也是這樣說,就是因為身子虛,這喝下去的藥效用也大打了折扣,要補身子吧,又不能一蹴而就,還得徐徐圖之……”

  “是這個理兒,郡主這病雖然不會危及性命,但關乎以後,千萬不可操之過急。這藥與補得雙管齊下,可是,這補卻要以溫補為佳,是以,可能要花些時日慢慢來。”

  “之前那大夫也是個高明的,開的方子已是極好,無需改動。這樣,我再給郡主開幾個食療的方子,搭配著一道食用,想必能夠事半功倍。”

  “如此,便有勞江太醫了。”徐皎笑著道。

  江太醫還以一記揖禮。

  徐皎卻又笑著道,“另外還有一件事兒,要煩勞江太醫。”

  屋內眾人皆是不解地望向她,就連聽了江太醫的話,眉間憂慮散開些許的王菀亦然。

  徐皎看了她一眼,倏然一笑,卻是松開了握住她的笑,朝著江太醫展袖一揖,“婉嬪娘娘亦是身體不適,今日不顧玉體,親自出宮來探我,還帶來了江太醫,讓我心中實在難安……我雖知婉嬪娘娘在宮中自有太醫院諸位太醫照看,可既是江太醫已經來了這一趟,為求心安,想請江太醫妙手仁心,再為婉嬪娘娘診治一番。”

  她突如其來的這一舉動讓屋內眾人皆是一愣,王菀望著她,怔怔出神,不一會兒,眼角竟是微微紅濕了。

  那頭,那個宮婢醒過神來,臉色有些不好看,嘴角翕動,正待說些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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